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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於身體的欲望挺坦誠,不藏著掖著,這會兒趁著夜色已深,特不要臉地亂摸,小方警官不僅在工作上很優秀,生活中也擅長學習,沒幾下就把周旭徹底惹起來了,剛嘗過滋味,還惦記著,哪兒受得了這樣撩撥。

  方秉雪正嘚瑟,突然被掰著肩膀按住,周旭直接給他翻了個身,從後面覆上來,而在這個瞬間,方秉雪本能地抬腿反絞——

  很好,兩人以一個尷尬而僵持的搏鬥姿勢,在床上凝固住了。

  大眼瞪小眼三秒後,又同時默默鬆開了手。

  好險,差點打起來。

  鬧騰了會兒還是沒做,摟著睡了,周旭一個人住的時間久了,家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不是說每天做飯的煙火味,而是旁邊躺有人,熱胳膊熱腿的,親一下,就會仰著臉沖你笑。

  周旭真覺得,這輩子值了。

  天冷得越來越快,到了十二月,又降了雪,路滑,方秉雪不讓周旭過來接他,但下班還是看見角落裡熟悉的車,時間久了,同事們自然會發現,跟著過來打招呼,說你們這是有約,出去玩?

  頭一遭被人看見的時候,方秉雪下意識有些緊張,周旭倒是挺自然,在車裡點點頭,問要不要一塊吃,對方就笑笑說還有事呢,下次約。

  小地方挺淳樸的,一般沒啥大新聞,看見倆男人離得近點也不會多想,而在外面的時候,周旭挺注意的,偶爾碰見相熟的人,還會跟方秉雪勾肩搭背,似乎倆人就是商量著一塊喝酒,大大方方的。

  就這麼颳了幾次風,下過幾場雪,兜兜轉轉的,快要過年了。

  方秉雪更忙了。

  一家不圓萬家圓嘛,以前在單位上班的時候,每次除夕,方秉雪都沒怎麼回過家,畢竟新警,單身,本地人,能熬夜,還會寫材料,值班錶板上釘釘就有他,除此之外,春節期間人員流動大,各種傷害案呈高發態勢,身為刑警,需要隨時待命處理突發案件。

  今年家裡提前問了句,方秉雪說不回去了,家裡也沒說什麼,畢竟過了新年,還剩兩個月,方秉雪就會結束駐點出差,離開西北了。

  這幾天方秉雪在查案,沒跟周旭見面,等結束後休息,上車的時候,整個人都困得神志不清,強撐著打了個呵欠,問周旭,過年怎麼安排。

  周旭的年過得,既熱鬧又冷清的,熱鬧是因為身邊人不少,兄弟和店裡的小毛頭們都在,大家陪著挺樂呵的,冷清是因為到了除夕夜,就剩周旭一個人了,丁勇每年都叫他,說你來我這,別跟我矯情行不。

  但周旭不去,店鋪歇業了,不用操心生意上的事,他自己去給家人上墳,不說什麼話,就把墳上的雜草除一下,燒點紙,沉默地站一會就離開了,但人家動物緣好,返程的時候招貓逗狗的,一路走一路玩,再抽兩支煙,等到家,電視裡都開始唱難忘今宵了。

  「都行,」周旭把車停好,伸手給方秉雪解安全帶,「你呢,什麼時候走?」

  方秉雪模稜兩可道:「看情況。」

  太困了,這會兒過了凌晨,風似乎都睡著了,枕著這座小城,在夜裡均勻地扯著呼聲,方秉雪坐在副駕駛上沒動,周旭就明白了,背對著半跪下去:「來吧,我背你。」

  方秉雪笑著趴周旭背上:「我腿疼,等會你給我揉揉。」

  周旭說:「哎。」

  旁邊沒啥人,方秉雪的兩條胳膊垂在周旭胸前,趁機還捏了捏,他可太喜歡這個手感了,不虧待自己,再困也得摸兩下過癮,周旭輕笑出聲,正要說回家摸個夠,但剛開口,就把嘴閉上了。

  門口站的有人,在暗影里,只能看出個輪廓。

  「好點沒,」周旭把方秉雪往上託了下,「撐著,別吐我身上。」

  方秉雪多機靈,嘟囔著哼了兩聲,就閉嘴不說話了,而那個影子也有了動靜,往前走了兩步,露出張熟悉的臉。

  是老閆,原名閆玉竹,一個刑警叫這名字太秀氣了,年輕的時候大家喊小閆,上了年紀就是老閆,表情還挺嚴肅:「現在都禁酒,怎麼還喝多了?」

  周旭輕描淡寫:「菜唄。」

  老閆「哦」了一聲,目光掠過方秉雪,周旭單手托著人,另只手取鑰匙開門:「等著,我先把他放屋裡。」

  「行,」老閆跟著進了院子,掏出支煙,「你去吧。」

  再怎麼困,經歷這一遭別想睡了,周旭和方秉雪對視一眼,捏了捏對方手心,就把門從外面帶上,出去了。

  倆人在院子裡說事,聲音低,方秉雪在臥室聽不清,就盯著天花板發呆,想看電視,找不著遙控器,百無聊賴了好一會,周旭才回來,捏了下他的臉:「走了。」

  方秉雪問:「這麼晚過來,什麼事啊?」

  「私事,」周旭說,「他媳婦娘家有個侄子,脾氣躁,在外面跟人鬧了口角,對方我認識,想讓我出面當個中間人,畢竟老閆這身份不方便。」

  方秉雪點頭:「哦,那你看著辦就行。」

  說完,他笑了笑:「哥,老閆他知道了。」

  周旭明顯地頓了下,方秉雪繼續:「我身上沒酒味,太明顯了。」

  「草,」這是真急眼,髒話都出來了,周旭站了起來,「我沒想到這一茬。」

  方秉雪挺淡定的:「沒事,不然別的也沒理由解釋,遲早有這麼一天的……哎呀你坐下,慌什麼。」

  還真的不是為了哄周旭,方秉雪早做過心理準備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知道自己跟周旭的事瞞不住,區別就在於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對於方秉雪而言,不算什麼。

  他想通了,不怕。

  這個話題沒深入聊,主要是方秉雪困了,並且聊也聊不出什麼內容,周旭心裡清楚,他倆又沒做過喪良心的事,不偷不搶,老老實實地談個戀愛而已,沒必要藏著掖著,但惦記著方秉雪,從不低頭的周老闆成了啞炮,憋著,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份感情。

  第二天醒來,方秉雪恢復精神了,不上班,出了太陽,倆人本來都洗漱過,準備吃飯,又滾到被窩裡親了起來,周旭咬了下方秉雪的耳朵,氣喘吁吁的:「行嗎?」

  方秉雪趴在枕頭上,低低地「嗯」了一聲。

  有了經驗後,周旭進步挺快的,沒讓方秉雪再傷著過,東西備的全,耐心,準備工作做得久,雖然不適感依然存在,但只要過了那個點,身體開始逐漸契合。

  總而言之,方秉雪舒服了。

  可能是睡飽了,做早操的時間要比以往都長,大冬天的,倆人折騰出一身的汗,方秉雪累得手指都不想抬,趴在床上慢慢平穩著呼吸,他最受不了的是周旭抱著他弄,剛才又是這樣,太激烈了,方秉雪神經亢奮到幾近麻木,無知覺地咬周旭的肩,眼前陣陣發黑。

  其實周旭技巧一般,就是蠻力,勁大,兩人都默契地採用最原始的較量方式,酥麻,爽,唯一的不足是後勁兒太大,所以他倆只挑休息日親熱,因為每次結束後,起碼有半天,方秉雪都不敢出門見人,覺得誰見了他的臉都知道,方秉雪剛跟男人做過。

  周旭進行著最後的溫存,一點點地親後背,又順著上來,貼著他酡紅的臉頰:「……寶貝。」

  方秉雪嗓音沙啞:「你的寶貝要壞了。」

  「真的嗎,」周旭抬起他的一條腿,「我檢查下。」

  這人越發不要臉,方秉雪乾脆踩在他肩膀上:「走開,別趁機占我便宜。」

  周旭就笑,偏頭吻他的腳踝。

  他倆太和諧了,不僅在床上,生活中也無比契合,都沒經歷磨合期,直接熱戀了,談的時間不長,但似乎已經在一起了很多年,從沒斗過嘴或者紅眼,吃飯,睡覺,哪怕什麼都不做,方秉雪也覺得很舒服,踏實。

  之後見到老閆,倒是沒再提這回事,像是方秉雪多心,周旭倒是為了避嫌,這段時間沒再來接方秉雪,他挺忙的,年底了,一堆的事都要等著處理,還有就是那句承諾,周旭可是放過話了,不用方秉雪操心,只要對方點頭,他來解決異地的事。

  等過完年對帳,該放手的,周旭要狠下心放手。

  丁勇看出點苗頭,問他是啥情況,周旭沉默了會,說你賣我倆串吧,丁勇大驚失色,說哥們你沒事吧,你傻了?

  沒傻,就是周旭戀愛了。

  到了臘月底,方秉雪再不說,周旭也猜出來這人可能不回家了,於是準備了堆禮品,這次全乎多了,滿噹噹地堆在後備箱裡:「你看看怎麼樣,行的話,我找人捎給叔叔阿姨。」

  方秉雪說:「行啊,你準備吧。」

  有了這句話,周旭那幾天走路都是飄的,美壞了。

  他給店裡的小孩發了不少紅包,還有獎金,過年嘛,就得喜慶熱鬧,周旭苦過,沒頹過,他肯干,肯吃苦,覺得只要心氣神在,日子總是有奔頭的。

  當然,給方秉雪準備的紅包最大,之前他過生日,方秉雪送了保平安的五帝錢,周旭這人俗,又請人用金子打了幾枚硬幣,打算除夕夜包在餃子裡,讓方秉雪咬一下,圖個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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