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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捏了捏周旭的手:「我沒那麼弱,放心。」

  要不是虛著,方秉雪還挺想嘴欠地來一句不信你再試試,看咱倆誰先受不了,但周旭這會表情太好玩了,紅著眼,整個人都耷拉下來,大氣都不敢出,跟旁邊花瓶里蔫吧的百合似的。

  這人是真的細心,帶方秉雪的時候還捎上了那束百合。

  可惜都垂頭喪氣的。

  方秉雪凝重道:「放心,沒壞。」

  周旭這才偏過頭,輕輕地笑了聲,然後才揪他臉蛋。

  過了這一夜,方秉雪得回去上班,周旭這邊也開始忙,大清早開車把方秉雪送回去,還不放心,伸手摸了摸額頭:「不舒服了跟我說。」

  方秉雪笑著:「知道,我都多大人了。」

  關係已經確定了,趁著在車裡,兩人偷摸著親了下,方秉雪還挺意猶未盡的,很流氓地捏著周旭的胳膊:「我走了。」

  周旭說:「嗯。」

  過了會兒,周旭也笑了起來:「行了,晚上回家再摸。」

  方秉雪眼睛亮晶晶的:「哎。」

  現在天冷了,氣溫低,單位里的人個個穿著厚衣,沒人喝礦泉水了,辦公桌上都擱著保溫杯,方秉雪經過的時候,馬睿抬頭跟他打招呼:「怎麼樣了?」

  方秉雪說:「早都好了,現在去拉練跑個五千米不是事。」

  馬睿就趕緊把腦袋縮回去,說我還小,要跑你自己跑去吧。

  院裡的花壇處有些積雪,沒化,會議室的空調不太好用了,師傅正爬在梯子上修,李文斌和老閆不知道在討論什麼,還有點急眼,小年輕們就湊在門口看熱鬧,被瞪一眼,連忙四散跑開。

  外面冷,屋裡暖和,踏實。

  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方秉雪特意晚走了會兒,等沒人注意的時候才往外溜,剛坐進副駕駛,周旭就湊過來摸他的臉,又摸了下後頸,才放心。

  「燒早就退了,」方秉雪扯下安全帶,「你等好一會了?」

  周旭說:「沒,剛到。」

  說完,他微微睜大瞳孔,定睛看著方秉雪,有些怔然。

  方秉雪揚起下巴:「帥吧?」

  周旭說:「帥。」

  他倆其實沒太商量接下來的事,但周旭說,別的無所謂,只有一點,冬天這段時間方秉雪得住他那,不然真的會凍著,方秉雪想了想,說行吧,先看看。

  這天晚上,周旭先帶方秉雪去了范老師那。

  之前問過了,方秉雪說行,沒事,周旭頓了下才開口,說不好意思啊,方秉雪說這有啥了,咱倆啥關係啊,你怎麼還羞上了呢?

  范友芳老師年齡大了,周旭拿他當自家長輩看,談了戀愛,想領回去給老師看看。

  所以今天,方秉雪沒換便裝,穿的警服,羽絨服拉鏈往下扯了點,周旭就看見了那抹藏藍。

  他笑著轉動方向盤:「有點不習慣。」

  「看久了就習慣了,」方秉雪懶洋洋地撐著腦袋,手肘靠在車窗上,「不過平時,包括我們走訪查案和開會,還是便服穿的多。」

  「都好看,」周旭說,「你穿什麼都好看。」

  方秉雪挑起眉,笑得很痞:「什麼都不穿最好看,對吧。」

  前方是紅燈,周旭踩下剎車,趁這幾秒的功夫撓了下他的手心:「沒個正行。」

  范友芳上了歲數後,家人就不讓他繼續教書了,老爺子眼睛不太好,先是看東西重影,然後視力下降,去醫院那邊檢查後,說手術風險太大,還是保守治療。

  家人很憂心,在桌子的邊角都包了軟布條,也請了人專門照料,范老師沒當回事,說淨瞎折騰,每天拄著個拐棍出去溜達,精神頭很足。

  就是年初的時候下雪,摔了一跤後,身體逐漸差了,周旭得閒就過來看看,跟他一塊坐院子裡,聊幾句,再喝兩盅,但是范老師記性也不好了,有一次還盯著周旭的臉看很久,突然皺著眉,很生氣的樣子:「你怎麼沒在學校,逃課?是不是不想考大學了!」

  這邊的住宅有點亂,停車不方便,周旭提前把車在路邊停下,帶著方秉雪一塊兒往前走,左手拎著東西,右手虛虛地攏在後背的位置,路不太好走,怕方秉雪腳下打滑。

  所以范老師也很久沒有出門了,但是老頭子倔,就不願意去別的地方住,每天守著小院,聽收音機解悶。

  開門的是范老師的女兒,眼睛一亮:「哎,小周過來了。」

  周旭叫了聲姐,然後簡單介紹了下方秉雪,方秉雪笑著打了個招呼,就看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拄著拐,顫巍巍地從屋裡出來。

  「誰啊,」范友芳側著耳朵,「聽聲兒不像本地的。」

  范老師的女兒去倒茶了,院子裡就剩下他們,周旭牽著方秉雪的手上前:「老師,我把人領來了。」

  方秉雪並肩站著,也叫了聲老師好。

  「哦,」范友芳點頭,「是周旭這小兔崽子啊。」

  周旭笑著:「老師我現在出息了,談的對象可好了。」

  范友芳似乎沒反應過來,看不清,只把眼睛瞪得很大,而方秉雪已經走上前,彎著腰,讓范友芳摸他的臉。

  夜色安靜,刮著冷峭的風。

  「小伙俊俏,鼻子挺,」范友芳讚許地點點頭,「不錯。」

  「范老師,」方秉雪拉著老人的手,往下摸他衣領上的警徽,「周旭現在很好,您放心。」

  范友芳的手很粗糙,涼,布著褐色的斑點,放在更加冰涼的警徽上時,人終於清醒了些,認真地凝視著方秉雪的方向,說了幾聲好,說完了,又摸了摸方秉雪的臉,說孩子起來吧,別駝著背,難受。

  他倆沒留下來吃飯,范老師每天晚上預約的有針灸,師傅已經在準備了,周旭領著方秉雪出門,走出小巷的時候,趁周圍沒人,輕輕地摟了下他後背。

  一切盡在不言中,他不用多解釋什麼,方秉雪也不必問,上車後,方秉雪看了下路線,扭臉過來:「不是回家嗎?」

  「那束百合蔫了,」周旭說,「再給你買束花。」

  第58章

  周旭這人有個毛病,當哥習慣了,什麼事都會做的「滿」一點,譬如嘴上說是買一束花,實際大到方秉雪兩手都快拿不下。

  「旭哥,」方秉雪撓了撓頭,「誇張了。」

  周旭問:「喜歡嗎?」

  方秉雪說:「你送的我都喜歡。」

  那就完事,到家後周旭去做飯,方秉雪在客廳里收拾花,太多了,散了滿滿一地,他拿著剪刀無從下手,扭頭叫周旭來幫忙,周旭出來看了眼,說你隨便弄,掰折了玩都成,方秉雪說這不就浪費了嘛。

  他不知道這次花的品種,反正紅的白的都有,重瓣的,漂亮,方秉雪雖然講究,但之前沒有浪漫的機會,最多也就是母親節的時候買點康乃馨,這會兒摸著花瓣,還挺新鮮。

  周旭買的太多了,方秉雪試著剪了枝,擠著插在花瓶里,滿滿當當的塞不下,又找了倆瓶子裝,還是剩下一小把。

  他乾脆心一狠,把花瓣揪下灑床上,周旭叫人吃飯,沒應聲,出來往臥室一看,好傢夥,床上散著紅艷艷的花瓣,方秉雪躺在中間,正在拗造型呢,聽見動靜了抬頭:「旭哥,古裝片裡的初夜是不是都這樣啊,還有什麼玫瑰花浴的!」

  看來真是恢復了,精神氣都足,方秉雪撒歡兒似的在床上滾,周旭就笑著看他滾,沒兩圈兒,方秉雪突然愣了,爬起來:「不對,這樣是不是不吉利啊,搞得我像為國捐軀。」

  「呸呸呸,」周旭拉他下來,「說什麼呢,童言無忌。」

  這句半開玩笑的話給周旭弄得不得勁,摘了朵花,又翻箱倒櫃地找出個發卡,一塊別方秉雪腦袋上了。

  方秉雪照完鏡子回來:「太土了!」

  「土什麼,」周旭說,「你這是躺在花叢中打盹的公主。」

  方秉雪面容扭曲:「噫——」

  吃完飯倆人一塊兒窩沙發上看電視,周旭單手攬著方秉雪,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肩頭,方秉雪沒啥形象地靠在人家懷裡,兩條腿隨意地支著,想聊了就聊一會,不想聊了也無所謂,這種關係太舒服了,簡單,心也跟著踏實。

  時間差不多了,就一塊兒去洗漱,趁周旭還沒收拾好,方秉雪先進的臥室,拉開抽屜看了眼,「嘖」了一聲。

  「行啊你,」他懶洋洋地靠在床頭,「買的還挺多。」

  周旭伸手把床頭燈關了:「……有備無患。」

  屋裡一暗,方秉雪就有點心猿意馬了,但周旭就碰了碰他的嘴唇,動作很規矩,那無所謂,方秉雪又不是沒長手,輕微的衣料摩挲聲中,周旭呼吸一緊,抓住對方的小臂:「別。」

  方秉雪還樂呵著:「你這不是挺有感覺嗎?」

  明天是工作日,方秉雪還得上班,周旭把人按在自己懷裡,強行鎮壓:「你剛好,別鬧,咱說會話就行。」

  「這麼素啊,」方秉雪挑了下眉,「沒事,你聊你的,我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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