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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人這樣邀約的?

  孟九軼不想回答,指向天邊一隻飛過的鳥。

  「那是啥?」

  談嶼臣:「礙眼的電燈泡。」

  孟九軼:「........」

  夕陽在兩人的注目中緩緩往下墜,世界安靜,連同焦躁的心也慢慢歸於平靜。

  談嶼臣忽然道:「要落山了,許個願。」

  孟九軼:「對著夕陽許願,有這個說法嗎?」

  「造物主給的一切東西都可以許願。」

  孟九軼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於是忽然沉默了瞬,閉上眼在心底許了願。

  睜開眼時,頭頂突然被輕輕揉了揉,伴隨著男人散漫的聲音落在她頭頂。

  「聽到了,他說放寬心,會讓你實現的。」

  --

  晚安

  第176章 我在追你啊

  他揉腦袋的力道並不算重,隔著頭髮,有源源不斷的熱度傳進頭皮。

  孟九軼無所適從地眨了下眼,手機突然響了,她偷偷瞥了眼——是談霓發來的奧地利教堂的照片。

  孟九軼立馬將屏幕關掉,她老哥還在這,知道她偷溜出國不立馬派人去逮。

  旁邊談嶼臣拖著尾音,慢悠悠道。

  「藏什麼,真當我不替她遮掩,她一個人能訂機票過海關,還帶著個管家大搖大擺跑那麼遠。」

  孟九軼:「……」虧談霓還在沾沾自喜他沒發現。

  「那你不擔心她一個人在國外應付不來?」

  「身邊跟著好幾個醫生和管家,都大姑娘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孟九軼心說,那你以前護生護死的又在幹嘛。

  談嶼臣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眼神眺望遠方,「我護著她,是因為以前失去過妹妹 ,不像這種事情再重蹈覆轍。」

  孟九軼愣了愣,扭頭看他。

  夕陽在他額前碎發落下金光,也很好遮住了眼底的落寞。

  她想起來上次談靖說他母親懷胎八月就遭遇意外,似乎…和他有關。

  孟九軼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不是有種說法,人也算自然界的物質,根據能量守恆,如果消失了也只是以另外的物質存在。」

  「你那麼會懂得怎麼寬慰別人,怎麼不知道怎麼慰藉自己。」

  孟九軼微愣,談嶼臣低眸看著她,漆黑眼瞳如同湖泊般深邃,「孟九軼,以後得好好的。」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鼻尖輕微一酸。

  天高雲闊,此刻連生命都變得渺小。

  下車時,談嶼臣輕鬆一跳就下去了,伸手去接她。

  她借著他的力道自車前蓋往下跳。

  落地時被慣性帶著往前俯衝,直接撲倒了她懷裡,當嘴唇從他側臉頰擦過耳朵時,男人呼吸驟然深了。

  孟九軼心裡嗚嗚地直顫,耳垂被他呼吸碾壓的地方又酥又癢。

  她下意識想往後退,腰卻被男人緊緊扣住,他呼吸壓抑又忍耐。

  「憋了整整一天,還敢來招我?」

  說完,扣著她臉深深地吻了下來,孟九軼心臟頓時縮緊,如同被燒卷的葉子快要燃燒殆盡。

  周圍沒人,他吻得熱烈且肆無忌憚,扣著她腰抵在車身上,兩張唇交纏得熱烈。

  談嶼臣想她想瘋了,骨子都在發疼。

  昨天清晨的點點滴滴在他腦子裡流連忘返,整夜不眠,連著精神都自覺抽離出來,回憶和她達到每一秒的極致快樂。

  連著礙事的護套都被他扯了扔旁邊,談嶼臣用力吮咬著她的唇,舌頭在她嘴裡攪得天翻地覆。

  「你...你的護套。」她說得很困難。

  「不用管。」

  吻從車外挪到車上,連著外套也從肩膀落到地墊上,他們發生過更加親密的關係,連著男人手指扣在她腰上摩挲,都讓她渾身發顫,抖得不成樣子。

  談嶼臣手掌摩挲著她的脖頸,唇舌在她嘴裡放肆,帶著充沛的香津,孟九軼喘不上氣,被他吻得眼睛發紅,微張著嘴讓她予取予求。

  「是不是也沒那麼討厭我,寶貝。」

  談嶼臣吻游離在她耳側,聲音喑啞又透著濃重的欲望。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好緊,根根分明且用力,但還記得這裡是別人的車。

  孟九軼呼吸很急。

  「....很討厭。」

  「那再討厭一點,把我討厭到你心裡去。」

  她微微睜開眼睛看他,他漆黑的眸底卷著慾念,因為她懵懂的注目喉結不住往下滾。

  孟九軼受不住正要挪開,莫名注意到他腦後的沙發皮套。

  她手指忍不住往上摳了摳。

  「你有沒有覺得...這塊顏色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樣。」

  談嶼臣扭頭看去。

  最後的夕陽光完整透過後車窗落進來,中間座位的棕色皮套明顯比其他要新一些,導致陽光透色也更深。

  之前在自然光下根本察覺不了。

  他手指在皮套上輕輕撫摸過,拿車上的工具刀直接劃開道口子——綿軟的沙發墊裡面放著個塑膠袋。

  --

  許宅。

  書房內寂靜森嚴,根本無需深入調查,關於孟九軼的資料便有人遞到許雲乾的桌上。

  她過往的情感史,和談家兩兄弟的糾纏,還有她這些年乾的旁門左道,步步為營。

  連著前幾天的墜樓,她都牽扯其中。

  想起許衍之讚不絕口那句——

  溫柔善良性格可愛,看到朋友受難會伸以援手,無依無靠這些年依然把自己養得那麼好。

  整個書房都是他的冷肅和陰沉氣,旁邊的管家和莊叔低著頭,說話更加謹慎。

  「孟小姐和少爺在幾年前就認識。」

  許雲乾道:「所以這算是早有預謀?」

  多說多錯,莊叔已經不打算開口了。

  書房煙霧瀰漫得很厲害,許雲乾略帶諷刺地說。

  「他連戒指都準備好了,是打算不日求婚?」

  連著調查資料一同送上來的,還有許衍之從周家訂購的原礦石,經過他自己畫圖設計,送到頂級工藝大師手裡雕刻打磨。

  莊叔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雲乾指間夾煙。

  「你出去吧,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莊叔和管家都出門,偌大書房只剩他一人。

  許雲乾將煙扔進菸灰缸里,負手站在窗邊。

  一個家世不好的女人。

  他可以給她替換身份,重新改姓找父母,讓她名正言順站在許衍之跟前,可如果連最初動機都不純的,

  不行。

  --

  孟九軼回到家後,打開臥室燈,電話就響了。

  她接在耳邊,走到陽台,談嶼臣正在樓上,眼神相撞,他併攏手指對她揮了揮。

  「快回去吧。」孟九軼說。

  談嶼臣低低「嗯」了聲。

  「這段時間不要單獨出門,記得把門窗鎖好,別跟陌生人走,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隨時的意思,包括半夜。

  聽到沒?」

  他好囉嗦哦,像個老媽子一樣。

  孟九軼忍不住道:「你都說交易結束了。」

  那現在又算什麼。

  「交易不結束的話———」

  談嶼臣笑了聲,聲線低又繾綣,仰頭看他仿佛要看進她心裡,「我怎麼追你啊,孟總。」

  ——

  晚安

  第177章 總要受些懲罰

  孟九軼翌日去醫院看望章媽,她如今病情嚴重到哪怕掩飾疼痛,都能從消瘦蒼白的臉上感知到變化。

  好在她化療什麼的都聽話的做,給藥就吃,扎針也平靜接受。

  可就是這份老人的乖巧讓孟九軼紅了眼眶。

  「這人哪有不生老病死的,如今我也苟延殘喘到六十,沒覺得還有什麼留戀。」

  孟九軼抹掉淚,替她剪指甲。

  「你就這麼點志向,人家活到一百都不嫌多的呢。」

  她正要起身,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章媽手背上全是針孔,顫顫巍巍。

  「....以前我總想浪費你更多的錢泄憤,所以不斷來醫院住院動手術,但我現在不想醫了,最後段日子只想清清靜靜的走。」

  是誰的手在抖。

  孟九軼反應了半天才發現是自己的,她壓抑住喉嚨里的哽咽。

  「我錢多著呢,你揮霍十輩子都花不完,何況乾媽你就這麼點志向嗎?你應該報復我一輩子才是。」

  哪怕不能接受,可主治醫生也是這麼告訴孟九軼。

  最後一段日子在醫院和家裡區別不大。

  孟九軼的心仿佛要被水泡脹了,去醫院外透氣時,穿西裝約六旬的男人到她跟前。

  她警覺往後退了步,對方道。

  「孟小姐,我們先生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孟九軼不為所動,警惕看著他,「現在是法治社會。」

  對方笑了。

  「不是,您誤會了。」

  他抬手示意不遠處停著的勞斯萊斯,后座銀灰色的車窗降下,車裡坐著的正是許雲乾。<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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