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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看似溫和,但那股威嚴和冷肅卻展露到方方面面,連在他跟前喘口氣都覺得壓抑。

  他和許衍之長得並不像。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車子開到湖濱公園,孟九軼坐進車后座,兩側窗戶降下,連司機都起身離開了,同時將主駕的門打開。

  在確保隱私的前提下,也降下了孟九軼的防備。

  許雲乾看著她笑了笑。

  「孟小姐,我喜歡明人不說暗話,你煞費苦心不就在等著現在?我反而更想知道,你接近許衍之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他太過犀利了,也早把她查得乾乾淨淨。

  不會像許衍之那樣說話留有餘地。

  孟九軼輕聲道:「既然許董事長早就查清楚了,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許雲乾停頓片刻,看她那一眼十分犀利。

  「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知道這些會不能接受?」

  因為他錯誤的示範,許衍之在感情上面走了另外一個極端。

  預定戒指,送花圃,還因為她挨的那一巴掌。

  種種都和許雲乾眼裡的他背道而馳,平時哪怕再冷漠他首先都是個父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順心。

  考慮過。

  但之前就是因為她什麼都考慮,什麼都想要周全,連累了身邊其他人。

  孟九軼平靜又坦然和他對視。

  「許董事長,您對自家人關心無可厚非。但我也一直挺疑惑,您對養女也視如親女,這份胸懷是旁人比的,是還有什麼其他隱情在?」

  高家和許家實力懸殊,哪怕許雲乾為博好名聲照顧高家母女,兼顧發展紡織業,目前他做的種種已經遠遠超過養父的恩情了。

  除非這裡面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事。

  她長相偏溫柔,清清冷冷卻像是把利劍,波瀾不驚而又過分鎮定。

  許雲乾失去了和她周旋的心思。

  「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可以陪同許衍之去國外,舍掉原來的姓氏作為新人陪在她跟前,我也可以資助你上學,財富同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到他未來準備和其他人結婚時,你的存在我也不會插手。」

  有錢人的傲慢,施捨些低人一等的東西還總要讓人感恩戴德。

  他在告訴她,放下報仇可以開啟財富之門。

  「您這段話既然這麼勉強,大可以不必說,我選另外一個,要您捨棄掉高家。」

  陽光透過車窗戶照進來,將她臉蛋照得晶瑩剔透。

  她不受他威脅,四平八穩又八風不動,「我從始至終沒有求您的意思許董,目前只是先禮後兵,看您怎麼選。

  一次您能護得住,次次都行嗎?還是您以為永遠庇護她就可以逃脫法律制裁了,您這麼捨得要永遠拿許氏去冒險?」

  許雲乾眯眼之後笑了,沒想到被她反威脅。

  「如果我要你永遠離開許衍之?」

  這是孟九軼預料到的後果,如今已經波瀾不驚了。

  「可以。」

  孟九軼走後,司機上了車。

  車子朝集團開去,許雲乾抽了根煙,若有所思的問。

  「你說是不是人都喜歡自作聰明?」

  司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先生說的是...」

  「有些人以為抓著把柄就能把雞毛當令箭了,天真。」

  剛才那兩個選擇,許雲乾送給她了一個保命題。

  而她顯然沒抓住。

  許雲乾冷嘲一聲,緩緩開口:「玩弄別人真心的人,總要受到些懲罰。」

  --

  晚安。

  抱歉寶們周末這兩天更的有點少,朋友結婚去幫忙了,明天加更。

  第178章 求婚戒指

  猜測永遠沒有紙質陳述,來得更無可辯駁。

  許衍之回到公司,就有人將孟九軼和高弦月所有牽扯的資料遞了上來。

  「孟小姐和高弦月小姐是高中同學,孟小姐當初在瑞德國際高中似乎受過不少欺負,臨近畢業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

  許衍之安靜地聽著。

  孟小姐和朋友被綁架,她朋友在大火里喪生,所以她這些年一直在代替她朋友照顧母親。」

  有一段和許衍之已知的重合,他見過她乾媽,知道那是個受過很多苦難的老人。

  但依然不妨礙許衍之聽到這些的胸口撕裂。

  別人一句話道盡她前半生受過的苦難,可於她而言是日復一日點點滴滴。

  照片裡的她十七八歲,比現在只能好多,但眼神里透著股稚嫩。

  他的聲音緊繃,帶著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繼續。」

  「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一個比較蹊蹺的點,高弦月小姐能夠回國擔任管弦樂團的大提琴手,似乎是有人在後面故意操作。」

  許衍之抬眸看他。

  對方說出了之前的選角內幕,撕開最開始內定的並不是高小姐,這裡面的關係太四通八達了,後來因為沈家大小姐指定,最終名額才發生變化。

  許衍之微眯眼,「沈家?」

  「就是之前因為差點和談三少爺訂婚,後又突遭禍事的城日報沈家大小姐。」

  許衍之睫毛倏地一顫。

  一瞬間,過往所有的不解都如同串珠滾落般串聯起來。

  她為什麼會悄咪咪出現在遊輪上,畢竟談霓都說她不會來了,又最終為什麼會和談嶼臣陰差陽錯。

  原來那麼早。

  而她在最初對他避之不及的某個節點後,又願意如同釣魚般輕輕給他拋個鉤子。

  其實種種原因,是她知道了他和高弦月的關係。

  調查的人出去了。

  許衍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脊背僵直,只有指尖在不斷的發顫,連同手臂都在發麻。

  連同下頜角都因為緊咬而冷硬,深深的自嘲過後,有個念頭如同洪水倒灌一樣淹沒他。

  許衍之不信她半點都對他沒感覺。

  --

  孟九軼回到醫院後當即做了決定,出院。

  她沒有帶章媽回和聞琪住的地方,太擁擠了,也不方便她活動,而是挑了個離醫院近的四合院。

  有談嶼臣幫忙找得很快,南北通透,陽光落滿了木柵欄內的月季和野雛菊。

  推著輪椅遛彎的工作經常落到談嶼臣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章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說話也淡淡的,還在他面前故意提起許衍之。

  「之前那位比起你要禮貌很多。」

  談嶼臣推著木質輪椅,語氣低懶,「有些人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乾媽你認識就明白了。」

  「你還愛說別人壞話,果然人品堪憂。」

  談嶼臣頭疼,「突然給我蓋那麼大頂帽子,我那麼多好品質以後您慢慢就看見了。」

  「比如呢?」

  「比如潔身自好,滿心滿眼都是您乾女兒。」

  「...我只看出來你有點油嘴滑舌。」

  鬥嘴雖鬥嘴,力氣活全部是他幹的。

  四合院有台階,還要背上床,包括傍晚守夜,這些都是他去做的。

  這些有多熬人孟九軼當然知道。

  他肯定還沒有這樣照顧過老太太,因為老太太還算身強力健康,可如今在章媽面前半句都沒聽他抱怨過。

  過往的他在孟九軼眼前打碎,如今眼前的是完全陌生的他。

  有家庭醫生就住在院子的廂房,時時刻刻查看章媽的情況。

  這段時間高弦月沒有離開許宅,被許雲乾保護得很好,孟九軼知道他在等她做出選擇。

  院子裡的月季不用澆水都能瘋長,孟九軼拿篩子和剪刀,將其中一些剪下來做乾花。

  許衍之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頭髮用筷子挽著,袖子捲起,站在木凳上剪花。

  有枯零的花瓣落到她頭髮上,肩膀上。

  花瓣是可以吃的,她輕輕含著嘴裡輕抿,唇瓣的顏色比花還要鮮艷。

  他滿腔的無力在這一刻如同針扎氣球般,慢慢漏氣,剩下只有柔軟。

  四腳凳有些不穩,她正往旁邊倒,凳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摁住。

  孟九軼低眸看去,訝異道。

  「許師兄,你怎麼會知道這?」

  許衍之眼神很淡,扶她從凳子上下來。

  「去醫院才知道你早接老人出院了。」知道她在這有很多種渠道,他不說她也沒問。

  「剪這些花幹嘛?」

  「太花團錦簇,會顯得過猶不及,你看裡面很多都缺陽光蔫吧了。」

  孟九軼眼睛彎彎的,「所以打算剪一些來做乾花。」

  冬天做乾花要費勁很多,許衍之在她的指揮下將乾燥劑鋪平在盒底,將乾花鋪平在上面,又用乾燥劑封底。

  滿滿一盒過後,又用膠帶纏得嚴嚴實實。

  哪怕手上全是粘膠,這個男人也不會顯出絲毫狼狽。

  孟九軼送了一盒乾花給他。

  許衍之側頭看過來。

  「為什麼給我?」

  「投桃報李,畢竟你都送我那麼大的花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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