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稚奴還沒來嗎?」

  玉奴走出來問道,離開前她讓人傳話給稚奴,讓她給羅九嶷看看。

  「稚奴大人已經幫我上過藥了,」羅九嶷手摸了摸頭盔上的紅纓,道:「末將只是想問問將軍,可有我父親和妹妹的消息,他們那日應該也在西夷王庭。」

  羅九嶷擔心的睡不著覺,之前王庭淪陷的消息傳來,陛下派人前去查探,查到什麼結果,都會有人來告訴她一句,可是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

  這個被關進去的斡哈努她認得,所以才來問問。

  玉奴不忍心讓她失望,但還是搖頭,道:「沒有消息。」

  羅九嶷低下頭:「知道了。」

  -

  宋枝鸞回到宅子裡時已經很晚,夜色深沉,看不到一顆星子。

  今日斡哈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迴響,她其實並沒有那麼篤定,那把火到底是誰放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姐姐當真死於那場大火,安勃斤和安爾日,一個都別想逃。

  逼上王庭的可不止安爾日一個人。

  宋枝鸞走到寢房前,裡面一片漆黑,謝預勁雖然醒了,但仍需要靜養,御醫端了藥來之後便離開,這會兒許是睡下了。

  她沒進去,轉身去了書房,再另一間房裡沐浴就寢。

  上了榻,宋枝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牆之隔的院子裡,謝預勁房間裡傳來腳步聲,外面守夜的侍衛聽到了,進去,看見他坐在床邊,正握著燈台上的蠟芯。

  侍衛快步幫他將燈點燃:「將軍還不休息嗎?」

  「誰熄的燈?」

  「是小人,小人見天色晚了,便將燈熄了。」

  侍衛說話時語氣裡帶著不解,他也不知為何謝將軍要問這話,天黑了不應當熄燈嗎。

  謝預勁黑漆漆的眼眸里倒映出燭台幾簇火光,他看不見,卻做了個看向窗外的動作:「皇上還沒有回來?」

  「回來了,已經歇下了。」

  侍衛看到謝預勁的臉重新轉向燭台上,若非這是所有御醫都覺得棘手的眼盲,他或許會以為謝將軍真能看見火光。

  聽到他的話,謝預勁道:「以後夜裡都留燈。」

  侍衛頓時恍然,謝將軍的眼睛自己看不見,那這燈是給……皇上留的?

  「是。」

  侍衛退下之後。

  室內重新陷入安靜之中。

  謝預勁伸手攏了一下火,灼熱的火舌舔過他的手心,這樣的距離依舊是模糊的。

  他收回手,躺回榻上。

  宋枝鸞的被子還在他這裡。

  謝預勁將她的被子捲入懷裡抱住,眼皮微闔。

  也許他醒的還是太早。

  他一醒,宋枝鸞就離開了。

  但其實這樣很好,他從前眼睛沒瞎,就配不上她,現在眼睛瞎了,與她站在一起,只會招來別人的閒言碎語。

  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他不想宋枝鸞因他捲入非議。

  遠離他是正確的。

  -

  乾朝皇宮。

  先帝的妃子無一例外殉了葬,皇帝還未立後,後宮內沒有妃嬪,因此許多宮室都被閒置,白日裡都顯得陰森,尤其是下雨打雷的時刻。

  宋懷章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怕打雷。

  他分明不是第一次住在宮裡,可或許正是因為乾朝的宮室與姜朝的有許多相似之處,他總覺得下一秒宋枝鸞就會外面走進來。

  顧聿赫抓了他,把他帶進宮裡,卻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宋懷章不知道他在暗中謀劃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命運如何。

  一道雷鳴聲響起。

  宋懷章眼前一白,緊接著耳邊傳來一道腳步聲。

  他緊張地縮了縮,憑几處走出來一個人。

  顧聿赫沒有走近,身後帶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城裡捉住他們的人,他聽外面的侍衛叫他王大人。

  「這些天本王有些忙,沒來得及招待殿下,還請見諒。」

  宋懷章笑容勉強:「王爺客氣了。」

  顧聿赫朝身後兩人做了個手勢,他們便上前來,將宋懷章提起來,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的站好。

  「王爺,我從前與你互通過書信,打過不少交道,關係也融洽,所以我想,我與臨淄王應該還算朋友。」

  「這是當然。」

  「既是朋友,可否告知我,為何要將我帶來這裡?你要什麼,或是想要我做什麼,說出來,我們都可以商量。」

  王轍聞言,鄙夷地看了眼宋懷章。

  宋懷章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緊

  緊盯著顧聿赫,對方龍姿鳳章,從聽他說話開始,表情就一直沒有變化,顯得高深莫測,也讓宋懷章心裡更加惶恐。

  這樣的折磨整整持續了有半盞茶的功夫。

  顧聿赫方才笑了一笑:「殿下想不想回到姜朝?」

  宋懷章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在宋懷章聽起來很莫名的問題:「想。」

  他一頓,眼神逐漸綻出光:「王爺是想助我回姜朝登基嗎?」

  顧聿赫道:「正有此意。」

  宋懷章大喜,連此刻受制於人的屈辱都忘了,坐在椅上,拱起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孤定當記住你的好,等孤即位,必將好好報答。」

  「殿下就不問問,本王為何要這樣做嗎?」

  宋懷章已不是第一次找人結盟,對他們想要的東西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土地,金銀,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要王爺願意助我,孤必當給你想要的東西。」

  顧聿赫笑容深了些許,「嗯,那就先請殿下,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要住多久?」

  「等時機成熟,本王就會帶你出去。」

  宋懷章理智回籠了一點,試探著笑道:「那可能把孤身邊的侍衛送到孤身邊來,秦行之,還有秦山,都是原來秦威平將軍的後代。」

  「他們對孤很忠心,若要成事,也能幫上不少忙。」

  王轍道:「王爺,忘記稟告您了,秦家那兩個人出言不遜,已被微臣送進了詔獄。」

  詔獄?

  宋懷章趕緊看向顧聿赫:「王爺,那地方不是人待的,還請高抬貴手,放他們出來。」

  顧聿赫道:「殿下不必為那兩個人求情,該見到他們的時候,殿下自然能見到。」

  -

  氏略城宅院裡。

  耳房傳來些微水聲,像是水從身上滴落髮出的聲響,謝預勁擦完身體,穿上衣衫,低下頭,有皂角的香味。

  他神色鬆快了些。

  這些日昏迷,加上傷口不能碰水,他還沒有沐浴過,簡單的擦身還是有汗味,於是今日就叫了一回水。

  宋枝鸞要是再冷,找他取暖,應該也不會嫌棄。

  謝預勁將扣子系好,坐在書案上,外面吹進來的風很涼,應該快要入夜了。

  這次他確認過燈台里的燭火沒有滅。

  宋枝鸞要去書房,就會經過這裡。

  看到這些亮起的燭火,她應該會想起來看一看他。

  謝預勁沒有坐多久,書房的位置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可沒走兩步,這個腳步聲就被打斷,正門處傳來勒馬聲,有人快步走了進來,朝腳步聲停下的位置道:「陛下,南照的國書來了。」

  他站起的動作頓住。

  那道腳步聲的確是宋枝鸞的,天色有些黑,上面的字小,看不大清,她接過去,隨口問了一句:「說的什麼?」

  元禾道:「是……陛下與南照七皇子聯姻之事,南照國突然拿出了一份陛下您的親筆信,加蓋了國璽的,許相疑心真假,連同他們國書一道送來,給您過目。」

  宋枝鸞沉默了一會兒。

  或許是在看信上的內容。

  謝預勁感覺仿佛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身體僵硬。

  「是真的。」

  元禾大感意外,他來的路上已經揣測過南照國的居心,但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皇上是什麼時候看上七皇子的?

  難不成就是那次七皇子和二皇子進宮?

  他滿腹疑竇,斟酌道:「那微臣這就給許相回信?還是陛下親自寫信。」

  「你寫,」宋枝鸞給了周長觀一封求親的國書,他一直沒用,她也沒過問,這個時候他選擇拿出來,想必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或是撞見了什麼機會,想了想,補充道:「加急,一封送去給許堯臣,一封直接送去南照宮廷。」

  這信寄出來,只怕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周長觀的父親兄長都不是吃素的,去的晚了,遲則生變。

  何況,她也需要穩住南照。

  元禾恭聲道:「是,陛下。」

  宋枝鸞點頭。

  她今日準備繼續同謝預勁一起睡覺,走到門前,侍衛卻對她稟告說他沐浴了。

  一會兒不見,他就能下榻了?

  宋枝鸞想到他腳踝上的傷,沒說什麼,可推門前打定了主意,這回一定要讓謝預勁好全了,才放他出門。<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5_b/bjZsO.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