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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他就會像個沒事人一樣拖著傷軀到處走。

  第118章 攻破(四更)……

  宋枝鸞推開門,就有一陣冷檀木的氣息吹過臉頰,扭頭發現青年坐在榻上,他穿著寢衣,但頭髮束起,露出額頭和俊美的五官來,聽到動靜,眼中起不了波動,反添了幾分超然物外之感。

  「御醫說的話你怎麼不聽呢,現在沐浴做什麼,」她走過去,道:「下不為例。」

  謝預勁像是才知道她進來了,微微偏頭,嗯了一聲。

  「吃過晚膳了嗎?」

  「在等你。」

  宋枝鸞就知道他沒吃,雖然她不贊成他這樣,可心裡還是有些受用。

  她也是餓著肚子從軍營趕回來。

  謝預勁現在不是昏迷狀態,醒著傷口就會疼,何況他滿身都是傷,耐力不好的只怕要痛出聲來,她昨天早晨醒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

  晚上謝預勁抱著她,一句都沒喊痛。

  因此昨夜宋枝鸞見謝預勁睡下了,擔心將他吵醒,傷口繼續疼,所以歇在了另一間寢房。

  可也僅僅是隔了這麼一天一夜,宋枝鸞發現自己竟有些想他,思及這裡,她低頭問:「傷疼不疼,我給你換藥?」

  今天她離開前去看了眼謝預勁。

  他醒的很早,她去的時候他正好起身,宋枝鸞便問他想吃些什麼,讓人傳了膳來,說等她回來的時候給他換藥。

  謝預勁說了一句不疼,停頓兩秒道:「御醫來診脈,換過了。」

  「什麼時候?」

  「中午,你不在。」

  宋枝鸞午間是想回來一趟,但臨時有事,沒抽出空來,看他表情,她捧起他的臉來,看了一會兒,眼睫垂了下。

  「你在等我嗎?」

  謝預勁沒有說話,但這已經是默認了,宋枝鸞看他披著發,神情倦怠,心裡忽然有些酸,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安撫道:「今天有些事,以後不會讓你等了。」

  這是一句,以她的身份說出來分量很重的話。

  謝預勁不覺得自己在她心裡有這樣重的分量。

  他只是她曾經的男寵。

  現在還瞎了眼。

  但謝預勁這一世沒聽到宋枝鸞這麼輕聲細語地哄過他。

  他想抱一抱她,也這麼做了。

  宋枝鸞抱他更緊。

  謝預勁數不清是這幾天,第幾次為看不見她的表情而失落:「好。」

  宋枝鸞於是讓人傳膳。

  謝預勁不能吃辣,影響傷口復原,稚奴說膳食若不注意,以後可能留疤,宋枝鸞特別小心,不僅是飲食清淡,還會讓御醫給他配製祛疤的藥膏,也許謝預勁不在乎身上多少疤,但她摸到就有些心慌,總想起逃離烏托城那個晚上。

  還是祛乾淨的好。

  用完膳,宋枝鸞就去沐浴,早早上了榻,她已快一天一夜沒合眼,身心都覺得疲倦。

  她沒再鑽進他的懷裡。

  也許是怕壓到他的傷口。

  謝預勁等宋枝鸞睡著了,才將她連人帶被地抱進懷裡,側著的姿勢會壓到肩膀的傷口,但他奇異的感覺不到任何痛感。

  明明之前已經做了決定要離開,但到現在,他還是瘋狂地想留在她身邊。

  宋枝鸞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就無法自抑地生出妄念來。

  聽到她身邊很快會和另一個男人成婚,接替他的位置,謝預勁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

  他如今方知當初自己有多不識好歹。

  不甘心做她的男寵,想要一個站在她身邊的名分。

  結果是將她越推越遠。

  這一次他能在她身邊待多久?

  -

  隨著南王帳下的斡哈努幾人相繼被俘,西夷南面大部分城池都被姜朝收於麾下,最後南王退去了忽汗城,忽汗城據水而建,守衛森嚴,一天幾日都攻不下。

  宋枝鸞本來的想法便是捉了安爾日,讓他與安勃斤對峙,才好分辨誰的話是真,誰的是假。

  前兩天聽斡哈努那麼一說,更加坐不住,思來想去一日,終究是心裡難安,準備親自去一趟。

  天蒙蒙亮,她就來到謝預勁的房裡,守夜的侍衛已經換過一批,見宋枝鸞來了,推門請她進去。

  謝預勁依舊醒的很早,正拿著髮帶準備綁頭髮,下一刻,髮帶尾端被一股不輕不重的握住,宋枝鸞兩隻手握著看了眼上面的瑞獸紋理,道:「我來試試。」

  謝預勁鬆開手。

  事實證明,宋枝鸞的手還算巧,雖然她幾乎沒有給謝預勁束過發,但她會給自己梳髻,多少有共通之處。

  絳紫色的髮帶順著他的頭髮落在腰後,平添幾分閒致。

  宋枝鸞欣賞了會兒,道:「我怎

  麼覺得我束的格外好看一點呢。」

  謝預勁眼皮微斂:「是麼。」

  可惜他看不見。

  「嗯,我要離開氏略城一段時間,你在這裡好好養傷。」

  「去哪兒?」

  「忽汗城,我和南王還有一筆帳要算。」

  宋枝鸞不知道謝預勁是怎麼在失明的情況下,還用那一雙眼睛對上她視線的,他攥緊她的手腕:「我也去。」

  「不行,」她拒絕的很乾脆:「之前就是由著你來,所以你身上的傷一直不好,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離開。」

  分明是略帶威脅的話,謝預勁聽到,卻莫名覺得安心。

  她不准他離開。

  宋枝鸞還有一個好消息,是謝恆帶來的,他當真速度夠快,這三五日的功夫居然有了毒物的下落。

  只是現在還不知解毒之人在哪。

  她暫且沒說,事情沒確定之前告訴謝預勁,萬一是空歡喜怎麼辦。

  宋枝鸞和謝預勁用完早膳,就準備離開,可她的腰忽然被抱住,她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謝預勁額頭抵在她的背上,低聲道:「還會回來嗎?」

  「說什麼呢?」她被他這麼抱著,也想起了一件事,從袖裡找出一件東西給他:「拿著。」

  謝預勁摸到一把鑰匙,手指頓住。

  宋枝鸞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應該是想起了他給她留的那把鑰匙,不過她現在不算告訴他那把鑰匙在她手上,等她先看看欽州那屋子裡有什麼再說。

  她道:「怕你無聊,和你玩一個遊戲。我在這間屋子裡藏了三個盒子,都能用這把鑰匙打開,你每三天打開一個,等打開最後一個,我就回來了。」

  謝預勁只是摸了摸紋路就知道這把鑰匙不是他那把,聞言,在手心摩挲了下,「裡面放著什麼?」

  宋枝鸞道:「自己打開看看吧。」

  謝預勁眼前能浮現出她說這話時揚起的眉尾和唇邊的梨渦,抬起手,在她面前停了片刻,就點在了她還沒消失的梨渦上。

  他心情忽然好了很多,也笑了下。

  「好。」

  -

  忽汗城城門緊閉,上面架著數架大炮,往來巡視的人一波接一波,都緊張地看向地平線盡頭的營寨。

  宋枝鸞去到駐紮軍營,雙方已經僵持三日。

  謝思原盯著牆上羊皮輿圖,「上次攻城收效甚微,安爾日命人在短短几日的時間裡將城門用泥漿堵的嚴嚴實實,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現在只有西三門和東側九庭門有希望闖進。」

  宋枝鸞問道:「那也有個好處。」

  「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安爾日把自己困死在這裡了,」她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情緒,但轉瞬即逝:「緊盯著這幾處出口,烏龜縮進殼裡,那就把它的殼子敲個粉碎,剩下的不足為懼。」

  玉奴道:「後日清晨,可以挑一扇門猛攻,九庭門這裡就不錯。」

  宋枝鸞點頭,眾人商議了一些具體細節,便各司其職。

  第二日夜,已是子時,帝帳里卻還點著一盞燈。

  宋枝鸞解衣欲睡,但也許是大戰在即,她頭腦清醒的很,便披上一件大氅,提了只筆,細細地再將作戰計劃捋了一遍,看是否有缺漏。

  放下了筆,她也沒睡,從衣櫥里找了個繡棚出來。

  南王一敗,就只剩東王,看東王如今的態度,是不想和姜朝開戰的,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班師回朝。

  這條覆眼帶,算是給謝預勁的一點驚喜。

  宋枝鸞已經很久沒有繡過東西,摸上去還有些生疏,繡了一會兒,忽然外面傳來地震山搖的馬蹄聲。

  帳外侍衛立即進來稟告:「皇上,有敵襲。」

  她沿著開窗往帳外一看,遠處燃起無數火光,連綿成一片火海,騎在馬背上的西夷人面目猙獰。

  「皇上,可要先避一避?」

  這個聲音是玉奴的,她掀開帳子進來,看向坐在桌前的宋枝鸞。

  「不用避,我們的機會來了。」

  何況,他們的人也打不到這裡來。

  玉奴與宋枝鸞心有靈犀,只消她一點,玉奴便領會了她的意思。

  安爾日守城多日,從未派人主動出擊過,這次敵襲,只是臨死反撲,只怕是個障眼法,想混入其中來個金蟬出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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