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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有修士叫罵:「豎子小兒,竟將我們騙得團團轉,今日就是你赫連為的死期!」

  赫連為修了鬼道,修為一日千里,眼下在寧汐與裴不沉兩人夾攻下居然還能撐過十幾招,只不過招招勉強,幾次三番被劍氣劃破衣衫,不一會就形容狼狽。

  越是如此,他血紅眸中的恨意就越深,怒極反笑,忽然掌中掐訣:「好,好,好,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府無門偏要闖,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誰的死期!」

  話音剛落,整座崑崙丘都震顫起來,伴隨著地面上修士躲閃不及、摔得四仰八叉的驚呼聲,一道散發著不詳煞氣的漆黑陣法浮現在地面之上,遠遠看來,宛如大地龜裂,正在汩汩流出濃黑的鮮血。

  有空桑修士震驚喊出聲來:「是聚陰陣!不過,怎麼會這麼大?!」

  寧汐太陽穴一跳,再次一劍刺向赫連為氣穴,劍尖刺中,卻沒能阻止巨大聚陰陣的形成,此時赫連為露出了一個血腥味的笑容,口中飛快默念,下一刻,地面上爆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

  無數崑崙丘修士七竅流血,兩眼翻白,眼眶中涌動著漆黑的鬼氣。

  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寧汐一眼便認出來,這是感染鬼氣的症狀。

  看來中過招的不僅僅是裴不沉一人。

  「你將手下的修士全煉成了鬼修?」裴不沉輕巧地挽了個劍花,面露厭惡,「你把他們當成什麼了?」

  赫連為笑聲桀桀:「我是仙督,本督欲之生便得生,欲之死則死。莫說是墮鬼,就算我讓他們立即自刎,他們也不配有二話。」

  寧汐氣得顫聲:「你口口聲聲說崑崙丘修士瞧不起你平民出身,待你豬狗不如,可你如今又何曾將底下的普通修士當成人看?赫連為,你當真是自私自利,無恥至極!」

  赫連為渾像沒聽見一般,舉起空空劍,吃力擋住二人的劍招。

  劍氣不斷在他周身劃出血口,他卻笑得愈發猖狂:「裴不沉,你也墮過鬼道,也該知道那力量的滋味有多美妙吧?……刀砍不入,火侵不進,有了這千萬鬼兵,本督能拿什麼輸?!」

  裴不沉懶得同他廢話,一劍砍斷他的臂膀,追著慘叫的人落地,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聚陰陣的陣眼在何處?」

  赫連為笑個不停,鮮血將一口白牙都染成猩紅:「你想毀陣眼?做夢。不如抬頭看看,我的大禮可還沒送完呢。」

  第148章 糖人崑崙仙山崩

  天幕之中,無形涌動,仿佛剛出爐時的蒸汽扭曲空氣,幾隻受驚的飛鳥繞著某個透明的邊界來回盤旋,卻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你落了鬼帳。」裴不沉冷聲,逐日劍對準他的眼球,「解開,除非你不想要這隻眼珠了。」

  赫連為死死睜大雙眼,瞳孔中倒映出裴不沉背後撲上來的幾隻鬼修:「去死吧!」

  趁著裴不沉轉身與鬼修纏鬥之勢,他活魚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瞬間鑽入人群之中。

  寧汐飛劍落地,來得晚了一步,瞥見裴不沉去追赫連為了,心想交給他應該沒問題,便自己先去尋陣眼所在。

  逼宮的修士們沒料到崑崙丘地下居然藏著巨大聚陰陣,被滔滔不絕湧出來的崑崙丘鬼修們殺了個措手不及,原本已經勝利在望的局勢又成了一邊倒。

  「寧姑娘!這邊!」寧汐扭頭看去,驚訝地看見了被幾個鬼修圍住的茱萸。

  「我知道陣眼所在,你跟我來。」

  寧汐眨了眨眼睛,擊退了那幾個鬼修,將茱萸一把抓出來,放在自己身後,御劍而起。

  茱萸抓住她的衣擺,高興道:「寧姑娘你會御劍了!真厲害!」

  寧汐也朝她笑:「謝謝,不過,你說的聚陰陣陣眼在哪裡?」

  「是崑崙丘的祖廟,那裡埋葬著歷任崑崙丘門主的棺槨,前幾日我送清羽長老祭典前門主時,曾經感覺到那處靈力波動。」

  寧汐一愣:「清羽伯伯?對了,他可還無恙?」

  當初他幫了寧汐二人逃離崑崙丘,自己卻對上了追捕的赫連為,寧汐心中一直牽掛著這個長輩,不過沒聽到他受傷或去世的風聲,沒消息亦是一種好消息。

  「畢竟是生父,赫連為沒有下死手,我受命看守清羽長老,他醒來後時常前去前門主靈前弔唁。」

  說話間,赫連家祖廟已經遙遙在望,飛劍之間入殿,寧汐果然在蒲團之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清羽伯伯!」

  跪在蒲團上的人訝然回頭:「寧家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

  長話短說。「寧汐言簡意賅地將外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你日日在此處,可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供藏匿陣眼?」

  自她開口,赫連清羽的臉色就越來越白,到最後聽見赫連為公然召喚聚陰陣、對抗仙門時,已經是面無人色,身子搖晃了幾下,眼看就要摔倒,後背被茱萸扶了一把。

  他囁嚅道了一句多謝,垂下眼睫:「我,我不知道。」

  寧汐只當他這幅神色是因為突逢驟變而心神不寧,安慰了幾句,便開始引扶乩施法尋蹤。

  試了好幾次,卻只能隱隱看見空氣中有靈力波動,陣眼確切所在被加密隱匿,無法找出。

  聚陰陣一刻不除,鬼修一刻不滅,修士與裴不沉就多一分危險,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身後始終沉默的茱萸開口了:「清羽長老與我們前門主應該算是夫妻情深吧?」

  「是、是的。」赫連清羽茫然地看看茱萸,又看看桌案上赫連雲照的靈位,漸漸紅了眼眶,「雲照死後,我好長一段時間夜夜不能安眠,總是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只恨不能追隨她而去……」

  「既然長老與前門主如此情深,為何如今還要助紂為虐、放任殺害前門主的兇手逍遙法外?」

  赫連清羽的神色更迷茫了:「什麼兇手?雲照是染病身亡……」

  連寧汐也二丈摸不著頭腦,小聲插話道:「那個,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找聚陰陣的陣眼吧……」

  茱萸卻搖頭:「我說這些,就是為了找到陣眼。清羽長老,你與赫連為是親生父子,又日日夜夜呆在祖廟內,陣眼該放在何處,你怎會不知曉?不過是想護著親子,不肯實說罷了。」

  赫連清羽的臉更白了:「你、你口說無憑,怎能這樣辱人清白!」

  他說著就想往外走,卻被茱萸一把拉住,語氣咄咄:「難道您還要繼續裝糊塗下去?雲照家主素來身體康健,又正指金丹盛期,無論如何也不像是會染疾的模樣,卻病來如山倒,不出月餘人就去了,您身為她的枕邊人,就當真沒有懷疑過?」

  寧汐一開始還想替赫連清羽解圍,聽見這話,伸出去的手頓住了。

  崑崙丘以藥修聞名,活死人肉白骨的醫修、各種靈丹妙藥應有盡有,怎麼自家的門主卻會活活病死?

  前世她只隱約聽說過一些赫連雲照的閒言碎語,這位前任家主說好聽些是性情潑辣,說難聽就是任性專行,活脫脫世家養出的刁鑽婦人,與空桑的南宮音是兩個極端。也就是赫連雲照這般個性,當初才會不顧崑崙丘一眾反對,強行納赫連清羽入贅續弦。

  如今茱萸口口聲聲赫連雲照之死另有隱情,偏偏在這個時點……

  「你、你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赫連清羽抓緊了袍袖,仿佛隨時都要暈倒。

  「奴婢的意思,您已經聽懂了吧——赫連為,就是毒殺雲照門主的兇手。」

  赫連清羽終於被鬆開,整個人如風卷殘葉一般跌坐下去。

  往日一樁樁一件件翻湧而來,他記得與雲照初遇時,她是怎樣站在高高的繡樓,笑容爽朗明艷,朝他砸了一個招親的繡球。

  耳鬢廝磨,枯木逢春。雲照身為崑崙丘的家主,總喜歡以身試藥,偶爾也會吃錯中毒,每當他擔憂心疼時,她總是一笑了之,只說這是她身為一門之主應盡的責任。

  「出事的前一天,門主又因為嘗了新藥而頭暈眼花,是赫連為送來了一叢新摘的牡丹。門主性格粗放,不善與這個繼子打交道,兩人關係一直平平。那夜難得見赫連為主動示好,便叫人將那瓶中牡丹放在房中顯眼位置。」

  茱萸說著就紅了眼:「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異狀,可漸漸的,門主總是瞌睡不輕,夜裡咳嗽,還時常嘔血,請了醫修來,卻也查不出病因。赫連為也就是在那時開始日日殷勤,請安問候,每日都會更換新鮮牡丹,裝得一副孝順模樣,甚至將我們都騙了過去。」

  「……後來,門主病死了。我想去送她最後一程,想起她喜歡赫連為送的那叢牡丹,就像偷偷取出來放進她的棺材裡。誰知那天,竟讓我撞見了他銷毀證據的現場。」

  那日,茱萸一進赫連雲照的臥房,便聽見背後傳來兩道腳步聲,按理來說侍女不能私自溜進門主臥房,她生怕被人捉住懲罰,趕緊躲進了床底下。

  兩雙黑靴一前一後地進了臥房,一人粉衫輕薄,桃花風流,正是赫連為,他身邊的人卻令她大吃一驚:居然是大妖閻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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