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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絕對是君王對將領的最高信任,焉能不誓死報之?

  嚴江看了一眼懷裡的鳥兒,見陛下眉目驕傲,超萌,又親了一口。

  陛下滿意地回啾了一口。

  李信看著阿江給他畫的精細地圖,北方草原遼闊,又見燕山綿長,趙地平坦,一時陷入沉迷:「嚴兄,你說,李牧會怎麼應對呢?」

  「若是你,你會如何?」嚴江當然知道李牧會在中部與王翦軍僵持,但不必說出來。

  「若是我,我會帶十幾萬鐵騎,從代地飛騎直攻太原,順水南下,威逼咸陽,必能逼秦國退兵。」李信目光炯然,在戰場上的他全無平時的中二之氣,宛如利劍寒光,刺人心魄,「秦國雖遠來費糧,但趙地本就糧草短缺,邯鄲無險,秦國國力強盛,長相僵持,趙國無論如何也撐不住,不如行險一搏。」

  嚴江忍不住笑出來:「真這樣,怕是你沒能拿下咸陽,秦已攻入邯鄲,只要鎖住函谷關,回師秦國,你這群士兵就要被關門打狗了。」

  圍魏救趙的前提是趙國得邯鄲得挺一陣子不能滅,就邯鄲如今的局勢,指望他們守上一年半載,鬧呢?

  「所以,幸而生於秦,」李信拍腿大笑道,「江兄不知,昨入我於代郡城頭,我一位堂兄專門求我不要北去雁門,放匈奴入關為難代地庶民,虧我生得好。」

  雁門大營還有幾萬趙軍主力,是北地防守匈最後一點防線,李信就兩萬人,自家在隴西也是卻胡之軍,視羌人為蠻夷,當然不會去找那邊的麻煩。

  嚴江看他一帶兵就上頭的模樣,搖搖頭,「那你便在此地守著,我南下去王翦軍處了。」

  李信羨慕道:「真想寫兄同下邯鄲——回頭能用鳥兒給我傳書麼?」

  王翦之部在井徑,離他們也就五百里,鳥兒來回,半天就到。

  「滾。」

  -

  這次出門,嚴江沒帶阿黃,它太顯眼,帶他像帶鈔票一樣招搖。

  反正他也不急,只帶了花花和一馬,便從代地南下。

  一路上,才兩年的時間,趙國北地凋敝的十分厲害,地少大旱之下,男子多為輕俠,聚而掠劫來往國隊,至使一路幾無商人。

  流民處處,土地無耕荒廢,雜草叢生。

  嚴江一路過來,至少殺了三百人,花了十多天,這才來到井徑處。

  王翦大軍與李牧大軍在此地僵持。

  王翦大軍居於井徑山上,二十萬大軍營壘分明,士卒每日都在修城牆,做箭樓,整兵器。

  從出兵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月,除了第一場相遇時有試探性的互攻,兩軍便在山上山下住起,成天無所事事,士卒們心中煩悶,上下皆請戰,被王將軍按下了。

  嚴江帶著陛下白天在王翦軍中打了一轉,陛下見軍容有序,上下齊心,甚是滿意。

  又去問王翦將軍現在如今情況如何。

  王翦將軍微微一笑,滴水不漏道:「數日前,已知密信知會王上。」

  嚴江點頭,又說了幾句,便離開,回頭問陛下。

  陛下驕傲地爬字母表告訴阿江,王翦在和李牧僵持了數月,發現這隻刺蝟真不好下口之後,就給他一封信,信中說「大王,花錢的時候到了。」

  收到信的他於是將信轉給了尉繚,事情正順利進行中。

  嚴江秒懂,於是又去了山下的趙軍大帳。

  他素來膽大包天,在周圍山林里找到一些常用外傷止血藥,做了處理,便打扮成醫家學徒,在趙國糧隊路過時偶遇了一下。

  於是便被推薦去了趙營,做了一個小小的醫官,被李牧副將司馬尚的軍醫治下聽令,二十多萬趙軍,醫官只有數十人,按他們的說法,只有士官將領才有資格被醫治,普通士卒大多只能自己抗著,每逢大戰之時,包紮止血藥品有多餘者,都會給輕傷者用——重傷,哦,就放那吧。

  是以一場大戰,戰後隕命者,可以占軍隊損失的三分之一。

  嚴江有些同情趙軍,因為秦軍在這方面強多了——嗯,在他種了棉花後,紗布和蒜液至少是軍需了。

  陛下被他用顏料染成了一隻黑鳥,說這隻大烏鴉,所幸士兵見識少,倒沒人多說什麼,只是因為常常有飢餓的士卒想將它搶去吃,所以大王鳥失去了跟隨的權利,只能白天自己出門找個樹梢掛著,免入人口。

  是的,飢餓,嚴江在趙營呆了一個月,萬萬沒想到,這才幾個月,趙軍的存糧就有不繼之兆。

  趙王遷根本沒有讓國內征糧,而是李牧以統帥之權,去周邊郡縣要糧,而趙國默許他的行為。

  可凡送糧者皆知,若無統一規劃,那糧草損耗,中途轉運,所花人力物力,都是極為恐怖的。

  這趙國是要涼啊,一時好奇,於是嚴江讓陛下捉了只兔子悄悄烤了,請客自己的上級醫官打聽。

  陛下非常支持阿江的行為,它在阿江一路馴養下早已非吳下阿蒙,很快抓來肥兔子兩隻,還去秦營搶了王翦的椒鹽包,給阿江的事業添磚加瓦。

  沒想到這隻兔子太香,正好引來了醫官的好友,副將司馬尚。

  司馬尚四十許人,雖為將領,長得卻十分儒雅,在一眾將領中十分顯眼,還寫得一手好字,大多李牧的軍令都是由他草擬,嚴江請兩位吃飯時,也講起了游離諸國的見聞,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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