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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突然想到給十三娘寫信了。」

  「本來就要寫的。」

  「你那時不是不願。」

  「這沒什麼。」扶光不過是想做些事,這事要花心思,好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念頭。給十三娘的信她一直磨蹭,要斟酌言語,是能叫她分些心神出去的。

  衛翕見她所寫都是幽州見聞,還有前些時日的雪災。

  「你寫這些倒像是為我邀功。」

  「總是要被看見的,使君做了這麼多......」她頓了頓,又拿過來撕掉。「陛下如何料不到我會知道這信要給他看,還是不寫了,別弄巧成拙,反是害了你,還是寫些尋常問候之語吧。」

  衛翕說:「那我代筆。」

  扶光輕輕一笑。「不必要,我就當只是給十三娘的信,我也想知道她過得如何。」

  「那我去換了衣衫,等你寫完我們就回後頭去。」

  他見她低頭頷首,沉下氣去了淨室。

  回去的路上,月渡同柳娘在前執燈。

  衛翕要了一盞來,自己牽著扶光走在後面。

  「你今日怎

  麼話也沒有,是還不舒坦?」

  扶光站的略後,靠著牽手的那側擋著風。她張了張唇。「說什麼。」

  衛翕語塞。「說什麼都好。」

  「使君喜歡孩子麼?」

  「不喜歡。」

  他回的太快,對上扶光的眼睛,有些慌亂地避開。

  「使君日後總要有子嗣的,日後使君若心急了,千萬同我說一聲。」

  「說什麼?」衛翕蹙眉。「此事還遠著呢,不必去操心。」

  「還是使君覺得柳娘的法子好,你納妾生子,記在我名下。」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一臉驚愕,夾雜著一絲嫌棄。扶光輕輕一笑,俯身靠的更近了些。

  「我那日同使君說的,若使君日後有了心儀之人,我會離開。這話,使君可還記得?」

  衛翕看著她湛清的眼,不知是不是沾了夜裡的霜寒,才添了幾許涼意。

  「記得。」

  「那就好。」她彎唇一笑,更往他身邊縮了縮。「快回去吧。」

  衛翕感覺到她貼近的暖意,可再沒有先前的親近。那是即便身體再近,心卻漸遠。

  「你放心。我心儀之人絕不做妾,我定是要明媒正娶迎她做我妻子的。」

  扶光感覺心口的一處悄悄陷下去,酸軟之餘,吹來的涼風一併灌了進去,叫她忍不住激出眼淚來。她抬手撩開吹在唇上一縷碎發,輕聲道:「這很好。」

  「自然好。你別想太多,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扶光輕嗯了一聲。

  這夜,衛翕看著懷裡的人,久久無法入睡。

  孩子。他自然喜歡孩子。可那是因為是他們的孩子。他如何會不期待。

  若是男孩兒,他便教他騎馬挽弓。若是女孩兒,同阿迦那樣,他都喜歡得不得了。再嬌氣些,也無妨。

  他一隻手墊在腦後,悠長而緩慢地嘆出一口氣。

  懷中人微動,叫他驚慌,下意識以為她醒了。

  他將她的被子掖好,將她緊抱在懷中。

  那日她說等他找到心儀之人,她再離開。他心中便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絕沒有那一天!他鍾情的很,她怕是難有機會。再來一個她這樣的,他也吃不消。

  後來她不讓他講,他便不說了,她都不開口,他為何要講,將自己的心攤開來的事一次就夠了。

  可如今再講,她又真的肯信麼。言語總是輕飄飄的。

  他捋著她頭髮,心疼地貼著她額角。

  那廂,宋墨酒飲得多了,跌跌撞撞被人扶回了房中。

  蓮生敲了敲徐醫正的門。「醫正,我家家主有請。」

  徐醫正披著衣衫,顯然是方躺下不久。「可是駙馬哪裡不適?」

  蓮生頷首。「請。」

  他不敢耽擱,匆匆隨他趕去。

  屋內的窗支起半扇,這樣冷的夜,駙馬竟不覺得冷。他想著自己卑微如斯,還以為回來能好生歇上一歇。哎,沒辦法,誰叫自己只是個小小醫正。

  「駙馬是哪裡不舒服,可是夜裡酒飲得多了,又吹了冷風,還是食物不宜。」他將脈枕方才桌案上,恭敬道。

  謝珩卻淡淡一笑。「我無礙,只是有些事想問一問醫正。」

  「啊?」他心頭一驚,顫顫巍巍小聲道:「何事?」

  「秦國夫人。」謝珩推過去一隻匣子。「還請醫正告知。」

  第95章

  薊州的仗打完,後續的事卻不少。衛翕次日一早便去了行營,梁重帶來的平寧軍還留在那兒。

  他自然是呆不久的,只是如今聽聞他取了大捷,都有些敬服。更別提先前本就聽過他名聲,誰都知道這幽州北境是早年元賊老巢,他能在這裡鎮住人,必得是不小的本事。

  「聽聞使君使了一種厲害的火器,在那戰場上拖了許久的時間。」

  賀蘭念恩笑道:「是火龍箭,那是小郎君搗鼓出來的,確實厲害。」

  梁重副將道:「不知可否有幸一觀?」

  「本就造了沒幾輛,使君讓推去薊州了,如今樊將軍還未歸來,你們幾時走?若是遲上兩日說不定他就帶著人回來了。」

  梁重與衛翕一同入營,將士迎出,又提及此事。

  梁重捋須道:「若真是如此,見不到著實可惜。」

  衛翕道:「這東西確實是個守城的利器。世叔急著趕回......府衙中存有繪的圖紙,我這便派人取來給世叔一觀。」

  「這......」梁重反倒有些遲疑。

  「世叔不必掛懷,此物我已呈報宣慰使,沒什麼不能看的。」

  梁重頷首。「此事的確要上報,你是謹慎之人。此番無恙,不瞞你說,我也是鬆了口氣。」

  「世叔何來這樣的話。」

  「我年紀大了,沒那麼多精力,就盼著安安穩穩的。我出門時,府里別提多擔心了。我如今就想著再過個幾年,扛不動刀了,回長安榮養去。同王爺一樣,也沒什麼不好。」

  衛翕一笑。「那我還是回靈武吧,長安居,大不易。不如靈武院子大,閒了就去山上打獵跑馬。」

  「你啊你啊。」梁重被他逗笑,又點頭道:「還別說,這也的確是個好去處。」

  這時外面有些吵鬧,隨即便有人衝進來。

  「拜見使君,諸位將軍。」他四下張望。

  「何事?」鄭濯見是府上的僕人,嚇了一跳。

  「家主,夫人,夫人暈過去了。」

  「什麼?!」鄭濯與老妻一路相偕二十餘載。「怎會如此?可請了大夫,快,快快,趕快回去。」

  他一轉頭就要拜別。衛翕見他如此,想著交代賀蘭念恩派個士兵帶他去。

  那僕人便道:「請了大夫了,不是什麼病,是,是夫人有孕了。」

  鄭濯愣住,隨即面紅耳赤,鬍子打顫。

  賀蘭念恩哈哈大笑。「鄭公真是老當益壯啊。」那鄭家夫人四十餘歲了罷,都是做祖母的年紀了,竟還能老蚌生珠。

  梁重忍俊不禁。「這是喜事呀,恭喜鄭公。」

  「不敢,不敢。」

  鄭濯感覺自己人都要燒起來了,去看使君,哎呦,怪嚇人的那眼神。

  「如此卻也不好耽擱,我先告辭了。」他躬著背,趕緊帶著家僕離去。

  魏徵慢半拍道:「是鄭公的夫人有孕,不是他府上妾室?」

  衛翕斥道:「小孩子勿要議論大人。」

  「大家都驚奇啊,賀蘭將軍笑成那樣也不見你講。」

  蒼壁想到了什麼低聲道:「想必是使君先前叫小郎君制的蜈蚣袋有了效果。」

  「蒼壁同三哥說什麼呢?」

  衛翕瞪他一眼。先前諸多事務,竟將這事耽擱下來。這事若要攤開去,不好叫阿恆一個人來做。那些藥種類繁多,有些倒是可以給城中藥堂,打上官造之名,分些利益給他們,生意才好做的長久。

  只是如此,不好不知會一聲真人。

  他還想請他到幽州來。

  七娘的身子,無論如何也得讓他親自看上一看。

  鄭公如此大的年紀還能做阿耶,偏還緊挨著,著實令人生氣。

  此間事了,他回城去。

  魏徵忍不住對蒼壁講;「我怎麼覺得三哥心情不大好。」薊州的事擺平了,還有什麼好操心的。

  蒼壁:「那宣慰使一行明日可就回長安了,六郎不跟著回去?」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麼快回去做什麼。」

  「國子監中的課業能耽擱這些時候?」

  「蒼壁你如今說話很不中聽。」蒼壁吃了他一記白眼。

  慶明道:「六郎既然不急著回長安,不如隨我等回靈武,也好見一見侯爺。」

  魏徵一幅你在說什麼鬼話的樣子,一夾馬腹往前去了。

  蒼壁發笑。「慶明阿兄也不必急著回去,過些日子就是祀先節,看了熱鬧再回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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