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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

  魏野急著邀請雲豎,見又是李府的貴子,想都沒想地直接說離開。

  雲豎看著露出臉的李持安,險些愣住了。

  見他坐在馬車邊緣,雙手扶著邊緣,髮絲凌亂,眼睛也紅紅的,面容慌張無措,白皙的肌膚滑艷清透,緊緊抿著唇,瞧著既輕靈又純真。

  雲豎甚至下意識想要過去。

  「我們該走了。」魏野說道。

  剛剛抬起一步的雲豎反應過來,不再看馬車上的人,帶著歉意,「那走吧。」

  馬夫很快穩住慢慢安靜下來的馬,頭上直冒汗。

  真是稀奇。

  之前都沒什麼事,怎麼突然就被刺激到了?

  「公子,你沒事吧?」

  「回去。」他說道,聽起來莫名帶著冷。

  他身體發軟,渾身無力,不受控制地顫抖。

  侍從連忙處理著公子身上的凌亂,把髮絲勾到公子耳後,又整理著公子身上的衣裳。

  「公子喝口水吧。」

  隨後侍從把密封的水取出來,沒去管身上被水打濕的衣裳,只想著讓公子快點恢復過來。

  公子過于敏感,似乎什麼都能被嚇到他。

  主君過逝的早,公子無人看管,自小就比較安靜乖巧。

  家主也無其他子嗣,只有公子一個孩子。

  李持安喝下去,越發沉默起來。

  「雲豎為何會和魏野待在一處」

  一個可惡,另外一個則可厭。

  他想著剛剛兩人似乎認識,似乎相邀做什麼。

  馬車漸漸離開剛剛發生事故的地方。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又回到了原地。

  第22章

  「你什麼時候來了京都」站在旁邊的魏野問道。

  「已經有幾日了。」她含糊道。

  被強帶到這的雲豎看著眼前的酒館,若有所思。

  難道喝酒是一種特有的交友方式嗎?

  魏野駕輕熟路地進去,要了幾壺酒,與雲豎對面而坐。

  「之前在船上未曾讀過子漾的詩,回到京都後便知道你會來,不知道子漾有何打算」

  「我出自太傅魏家,若子漾看得上,我向家中長輩遞呈,只不過子漾就要歸屬魏家。」

  雲豎搖了搖頭,「我已經找到了,是禮部主考官裴許門下,雖說只是謄錄,不過已經很好了。」

  謄錄官有的是從舉人等中挑選,主要負責組織謄錄試卷等工作。

  她未參加科考,即使有地方推舉,這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未正式入職,但也快了。」雲豎說道,「不過謝過你的好意。」

  雲豎幾乎已經做好先熬幾年的功夫。

  而貿然加入世家,的確不是一種明智的行為。

  先且不說昭鶴所說的情況是否成為常態,她或許在族中見過。

  魏野未強留,可惜道,「若你進裴家,我自然會幫你,若我在科舉中奪得好名次,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同事。我見子漾相見如故,京中我鮮少有好友。」

  她像是想到什麼,又接著問,「子漾可有心儀之人可婚娶過我族中有幾個弟弟,說不定可以為你介紹幾個。」

  雲豎盯著她,「我現在並不想考慮這個。」

  想到剛剛在街上碰到的人,她還是閉口不問。

  她不合時宜地想到馬車上那個人的面容,垂眼掩飾自己的行為。

  魏野沒再多問,「子漾可來過京都」

  「來過一次。」她抿了一口酒,微笑道。

  「若子漾有興趣,可去雲閣看看,那裡陳列著許多官員的詩詞,也有不少人在有幸掛卷而上,無不被人推為上賓。」

  「謄錄官現下雖然可取,子漾或許有更好的機會。」

  魏野想著,子漾一夜開竅,不過一年的功夫便能抵她人十幾年,怎麼可以在這種官位上虛度光陰。

  她沒說雲閣是長皇子遣人所造,新帝年輕,又是任由賢才的時候。

  長皇子又是新帝的嫡親哥哥,長皇子所推之人,新帝必然任用。

  不會有人在意雲豎的過去,聽到也只會說不過是風流一時,只值得調侃兩句。

  聽到她的話,雲豎並沒有動心。

  「我會考慮的。」

  兩人都沒有喝太多酒。

  魏野得知她暫住的地方後,便邀雲豎去她的住處暫住幾日,切磋棋藝,討論詩詞。

  雲豎連連拒絕後,便與魏野離開。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隱蔽在天際處,涼風吹到雲豎的臉上,有些混沌的腦子開始醒神。

  街上,她的臉上只帶著不易察覺的紅,走路正常,眸中卻有些恍惚。

  她想著,下次能不喝酒就不喝酒。

  順著人流,她不知道自己跟去了哪裡。

  她抬頭看著前面燈火通明的閣樓,第二眼入目的則是男人。

  雲豎可以肯定,除了穿來的第一天見到那麼多男人,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這麼多男人。

  她腦子有些停滯,抬腳就要離開遠離。

  那處閣樓已經敞開,不少人注意到雲豎。

  他們想著,即便是白送給她也是賺了。

  況且她看上去並不是窮人。

  他們盯著雲豎的臉,轉而看向她的手臂和腰腹,眼眸濕潤潤的,其中大膽的人便率先走了出來,把手帕塞到了雲豎手裡,又攀在她的手臂上。

  「女君來幫幫我們吧。」

  柔軟的手攀在她的手臂上,薄薄的衣料恍若無物一樣,可以很明顯地感知到男人柔軟的肌膚。

  脂粉的氣味不斷往她鼻腔進入。

  雲豎幾乎要對幫這個字應激,

  她作勢要推開,剛後退一步擺脫開,身後就站著幾人。

  雲豎幾乎激靈一下,連忙擺脫他們躲到了靠湖的樹變。

  不遠處的馬車停靠在那,李持安被扶下來,帶著面紗。

  「公子何必

  要去找她呢?她剛剛險些就進去了。」

  另外一個侍從說道,「不是躲開了嗎?說不定已經改了。」

  被馬車遮擋住身影的李持安抬手將碎發勾到耳後,漂亮的眼睛裡像是揉了一壺春水一般,清透端艷,「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若她仍舊死性不改,我就讓她有好果子吃。」

  他的話有些悶悶的,似乎仍舊不相信侍從說的話。

  想到今日魏野的行為,李持安想著,說不定侍從打聽到的都是謠言。

  他將剛剛看到的場景記在腦子李,不情不願地抬腳朝雲豎站著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看什麼。

  李持安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口叫她,可又拿什麼藉口呢?

  這片湖是人挖出來的。

  他腦中不合時宜地想到這個。

  「女君。」

  他剛剛開口叫人,就見堪堪轉身的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掉進了湖裡。

  李持安臉都嚇白了,面容驚慌失措,連忙叫守在旁邊的侍衛下去救人。

  「公子,怎麼辦啊?」

  「還不去叫大夫來」

  雲豎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了,怎麼昏過去之前還能見到白日裡的人。

  他跟白日裡一樣,眼尾都滯留著驚慌失措。

  折騰過後,李持安看著被救上來卻已經昏過去的人,俯身待在她旁邊,又用帕子擦乾她臉上的水,將碎發挪開。

  他輕輕抿唇,低垂著頭,面紗垂掉在那,露出下半張臉來。

  昏暗的光線下,他看著她這張臉,不由得手下的力氣加重了一點,想著她怎麼會是濫情之人。

  她看著,顯然是個呆子,怎麼可能對那些事情十分熟稔呢?

  她的衣裳很單薄,被水打濕了,表層的紋理就露了出來。

  他下意識偏開頭,耳尖瞬間紅了起來。

  「你說,她怎麼就昏過去了呢?」他輕輕說道。

  按理說,這點時間不會昏過去。

  被救上來,身體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明明是他救了她,怎麼還要替她找大夫

  旁邊的侍從提醒道,「公子,人來了。」

  他收回了手,垂下來的手緊緊攥著帕子,衣擺還沾上了被打撈上來的湖水,深深淺淺。

  又示意她們把人扶到馬車裡。

  侍從欲言又止,覺得公子真真是瘋了。

  隨便找家客棧就行了,為何還要扶到馬車裡

  剛剛為什麼還要去給那個女人擦水公子不是一向愛乾淨嗎?

  他們不敢出聲,那些侍衛自然也不會忤逆公子的話。

  大夫先是給雲豎看了一下,告知無事後,雲豎就被扶到馬車上。

  李持安沒有上去,而是讓人上去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又讓人把她送到了客棧處。

  侍從鬆了一口氣。

  「你說,我不會白做好人了吧?」李持安冷不丁地出聲,輕輕地,柔柔地,「若沒有我,她就該待在那裡面了,我應該算是她最大的救命恩人了。」要她做什麼都不足為過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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