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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不僅人質沒了,自個兒卻反被聶希棠抓住。

  知曉若是被抓回宮中定然沒有好結果,聶序狠了心,高聲吼道:「來人,將聶希棠和顧憐秋殺了!否則你們也別想活著出去!」

  言語間竟是要同歸於盡的意思。

  「咔」一聲將聶序的下巴卸下,一腳將他踹到在地,瞧著周圍逐漸向他們逼近的人,聶希棠眉頭都沒皺一下。

  憐秋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心頭有些害怕,但他瞧著聶希棠神色淡然,心又安定了些,只不過身子還是誠實的往他身後躲去。

  夫君會功夫,還比他抗揍,應當擋在前面。

  幾名手持長槍的男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一人便朝著聶希棠刺來。

  用不著聶希棠動手,「咻咻」箭聲傳來,正中幾人胸口。

  一箭斃命,血在人倒下後才緩緩從胸口流出。

  「大膽寧王,竟敢密謀殘害當朝太子。」朱遠柏手裡拿著一張弓,騎著馬慢悠悠晃來,身後跟著幾百精兵,聲如洪鐘道:「事已敗露,還不快快伏誅!」

  見朱遠柏也來了,心知自個兒不僅沒了勝算,連同歸於盡也做不到。

  他欲撿起地上的劍自刎,但還未摸到劍柄便被聶希棠一腳踹了出去,他抬頭看向聶希棠,卻見他正好瞥來一眼。

  「我不殺你,你自去與父皇解釋。」

  弒兄之名傳出去於他沒有好處。

  朱遠柏帶來的人將聶序的人都給綁了,自然聶序是被綁的最嚴實的一個,他下巴被卸了,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此時眼中儘是心灰意冷的死意。

  成王敗寇,輸了他認。

  可他卻是沒想到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秋哥兒,受驚了。」朱遠柏先是關心了一番憐秋,隨即又道:「我本來還以為太子殿下要在你跟前多耍耍威風,這才出來晚了些,你莫要怪我。」

  憐秋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你且帶著人去刑部,」聶希棠攬著憐秋的腰,面無表情道:「我送夫郎先回府去。」

  「曉得了。」朱遠柏冷哼一聲:「秋哥兒,你失蹤那日咱們太子殿下可是差點急瘋了,你記得多安慰安慰他。」

  這話不用朱遠柏多說,單是聶希棠抱他的力度憐秋都能感覺出來,他的腰好像快被聶希棠給扳斷了。

  「多謝朱大哥相救。」憐秋乖巧道。

  眼瞧著聶希棠越來越黑的臉色,朱遠柏擺了擺手,告辭道:「成了,我不礙眼了,下回見。」

  憐秋:「下回見。」

  待朱遠柏走了後,聶希棠和憐秋仍舊站在原地。

  「夫君,」憐秋戳他的胳膊:「我想回家了,爹、君君,琴書還有安瀾他們肯定都急壞了,咱們趕緊……」

  話還未說完,他便被人狠狠的抱進了懷中。

  耳邊貼著聶希棠的胸膛,聽著他比以往跳動的更加快速的心臟,憐秋吸了吸鼻子,方才覺出些後怕來。

  「沒事吧。」聶希棠啞著嗓子問。

  憐秋抱住他的腰,帶著哭腔的回道:「我沒事,夫君,我就是有點害怕。」

  「是我的錯,沒看好你。」聶希棠心疼的親了親憐秋的發頂,發誓到:「絕對不會再有下回了。」

  憐秋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笑來,他哼道:「這回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沒分辨出不對來。」

  沒有與憐秋糾結是誰的錯,聶希棠心中認定若不是他安排的侍衛不夠敏銳,憐秋絕對不會被人帶走。

  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割心之痛,一次足矣。

  兩人抱了會兒後,聶希棠微微雙臂微微將憐秋橫抱在懷中,他輕聲道:「我們回府。」

  憐秋乖乖的靠著他的胸膛,回道:「嗯。」

  朱遠柏給他二人留了一匹馬,聶希棠抱著憐秋縱身上馬,一會兒後噠噠馬蹄聲響徹在山林之中。

  「夫君,」

  憐秋後背倒在聶希棠懷中,他看著天上的圓月,笑道:「我覺得你方才來救我時,好生俊朗。」

  聶希棠親了親他的耳朵尖,好笑道:「我平日裡難道不俊朗?」

  「也不是。」憐秋琢磨了一下:「就是今夜顯得特別特別俊朗,比往日更俊朗。」

  他仰頭看著聶希棠,杏眸里閃爍著點點星光,看得聶希棠一怔。

  忍住想吻下去的衝動,聶希棠哼笑一聲,問他:「你方才怎地敢自個兒從轎子裡出來,你不是最惜命了?」

  憐秋一愣,雙手抱胸,不自在道:「那怎麼辦嘛!我又不想要個斷臂的夫君!」

  「是嗎?」聶希棠聲音有些飄忽。

  「嗯哼。」憐秋肯定的點了點頭:「咱們還要過一輩子,你要是真只剩了一隻手臂,還怎麼照顧我!」

  鳳眸中閃過一絲愉悅笑意,聶希棠垂下頭抵住憐秋的額頭,輕聲道:「我一隻手也能照顧你,你不該冒險。」

  他對憐秋說:「秋哥兒,萬事以你自己的命為重,下回莫要在這般魯莽。」

  憐秋撅著嘴,紅著耳朵,不太高興的回了一句:「好哦。」

  第77章

  太子府內燈火通明, 自從憐秋被抓走後,顧夢生幾乎沒有閉眼,若非還有小圓兒需要照顧, 他只怕已經倒了下去。

  楊君君、琴書、安瀾三人坐立不安的看著門外,只盼著聶希棠趕緊將人帶回來。

  臨近子時。

  太子府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是聶希棠抱著憐秋回來了。

  顧夢生曉得後趕緊跑了出去, 速度很快,楊君君和琴書都跟不上他的腳步。

  見著憐秋好端端的站在聶希棠身旁時,顧夢生緊繃了兩日的精神總算放鬆了些。

  「爹!」

  憐秋知道肯定給顧夢生嚇壞了,他趕緊抱住顧夢生, 安慰道:「我沒事兒, 爹你是不是擔心壞了。」

  「可不是, 」顧夢生老淚縱橫, 哽咽道:「爹都快嚇死了。」

  他只有秋哥兒這麼一個孩子, 若是秋哥兒出了什麼事,他日後去了地府哪裡還有顏面面對英娘!

  「沒事兒就好,」顧夢生拍了拍憐秋的胳膊,心有餘悸道:「日後出門萬萬要小心行事,你莫要再把護衛喊在門外守著了,還是得待在屋裡才安心。」

  曉得顧夢生為他擔憂, 憐秋給他順了順胸口,乖順回道:「好,我以後定然更謹慎些。」

  「秋哥兒!」

  「公子!」

  楊君君和琴書、安瀾追了過來, 瞧見憐秋好好站著時,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憐秋笑了笑:「夜裡風寒,咱們別站在這兒了, 咱們回去說。」

  眾人:「好。」

  憐秋抱著顧夢生的胳膊走在前頭,楊君君、琴書安瀾都圍在憐秋周圍,反倒只剩下聶希棠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幾人後頭。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唯一還算關心他的王管家吩咐道:「備好熱水,一會兒送到我房裡去。」

  王管家:「是。」

  憐秋在大廳里跟大伙兒說著自個兒被聶序關起來做了什麼,又說起聶希棠怎麼救他。

  不過略過了他從轎里衝出來的那段兒,不然顧夢生曉得後,恐怕又要擔心。

  聽完憐秋的話,顧夢生流了一腦門的汗,他猛的一拍桌,憤憤道:「這寧王當真是拎不清!」

  他要爭皇位,不光明正大的去攢功績立名聲,抓他家哥兒幹什麼!

  「就是!」琴書憤憤附和。

  楊君君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天曉得那天醒來知道秋哥兒不見了時,他有多害怕。

  「多虧希棠去的及時,」顧夢生總算抽空向聶希棠投去一眼,關心道:「你沒受傷吧。」

  「沒有。」聶希棠看向憐秋:「只是苦了夫郎,這兩日提心弔膽,沒休息好。」

  瞧著憐秋臉上的確帶著幾分疲憊之色,顧夢生趕緊道:「秋哥兒快去歇息吧,有什麼咱們明天再說。」

  楊君君也道:「顧伯說的是,秋哥兒去歇著吧。」

  憐秋點了點頭,又驚又怕的過了兩天,他的確是累了,在聶序那兒雖沒受苛待,但心裡總擔心著。

  「我去瞧瞧小圓兒。」憐秋笑道:「兩日沒見,怪想他的。」

  「小圓兒也想你呢。」顧夢生笑呵呵道:「許是前兒一天沒見著你,昨兒個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哄睡著了。」

  憐秋聽得心疼又覺窩心,「那我得對小圓兒更好些,他才多大點兒就曉得惦記阿爹了。」

  顧夢生被他逗笑,擺手說道:「你且快去看了他,便早些歇息,我也要睡了。」

  原來還不覺,這會兒放心後顧夢生只覺頭昏腦漲,躺在床上立馬就能睡著。

  年紀終歸還是大了,比不得年輕時精神頭好。

  同眾人道過夜安後,憐秋與聶希棠去到小圓兒的屋中,守夜的奶娘聽到聲音警惕的看了過來,發現來人是太子和太子妃後便立刻準備行禮。

  「免禮,」憐秋做了個口型:「我看看孩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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