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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點了點頭,自覺退到一邊。

  兩天沒見小圓兒還是那般可愛,小嘴無意識的吮著舌尖,睡得很是香甜,似乎是聞到憐秋靠近的氣息,他嘬了嘬嘴,動了動身子。

  「真乖。」憐秋慈愛一笑。

  若非小圓兒這會兒睡著了,他要抱著小圓兒狠狠親上幾口,以慰他這兩天的擔驚受怕。

  瞧了好一會兒小圓兒的乖軟的睡相後,憐秋與聶希棠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舒舒服服的沐浴後,憐秋躺在聶希棠懷裡,明明才過兩日,他卻覺得時間過去許久,這會兒他都有些想念這感覺了。

  「夫君,」憐秋仰頭看他:「你怎地鬍子都長出來了。」

  他之前還沒發現,這會兒被聶希棠的胡茬刺到額頭才反應過來,聶希棠不會這兩日都沒刮鬍子吧!

  聶希棠隨手在下巴一摸,敷衍道:「我忘了,明日一早刮。」

  憐秋盯著他看了許久,隨即趴回聶希棠的胸膛上,悶悶不樂道:「我被抓了,你害怕嗎?」

  豈止是害怕,簡直剜心鑽骨之痛。

  聶希棠不想回憶當日的場景,戲班的人被他盡數綁了拷問憐秋的下落,若非有朱遠柏攔著他,聶希棠是真想將那些人全殺了。

  好在,聶序等不得,很快派了人給他送信來。

  閉目掩去眼中的嗜血,聶希棠摸了摸他的發絲,轉移話題道:「你怎地不讓何慕來太子府報信。」

  「我怕聶序曉得何慕跟我通過消息了嘛!」憐秋眯眼得意道:「他肯定派人看著太子府里的動靜,何慕與你又沒有交情,突然來定然會引起懷疑。」

  「萬一被聶序曉得了,又給我下別的藥怎麼辦?」

  唇間溢出一絲笑意,聶希棠眼眸溫柔的看著憐秋,覺得他家夫郎果真聰明。

  何慕去的藥鋪正是聶希棠的鋪子,軟筋散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藥,一般藥鋪里不會備著解藥,不過和君君他們方才中了毒,藥鋪忽然聽到又有人買軟筋散的藥自然就起了疑心。

  遂尋了個機會告訴了聶希棠,至於憐秋的那兩包藥粉,其實也是藥鋪掌柜主動給的。

  「被抓了怕不怕。」聶希棠問他。

  憐秋神色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不怕。」

  不怕就怪了。

  但他不想承認,於是扭了扭身子抱著聶希棠的腰,閉著眼,嘟囔道:「不說了,我要睡了。」

  一開始憐秋是裝睡,不過他被聶希棠抱著的感覺實在太過安心,沒多久憐秋便真的睡熟了。

  瞧著憐秋熟睡的臉,聶希棠勾了勾唇,也閉上了眼。

  感受著懷中之人的溫熱體溫,聶希棠緩緩入睡。

  ~

  聶序綁架憐秋要挾聶希棠,意圖謀害太子一事惹得鴻景帝震怒。

  當即便令人給了聶序三十大板,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流了一地,將聶序送到牢里時,已經奄奄一息。

  能不能活,端看他命大不大了。

  「老五,」鴻景帝歉疚的看向聶希棠:「朕想將老四發配去嶺南。」

  鴻景帝本就是有些心軟的性子,如他所言,帝王一位並不是適合他。

  聶希棠瞧了他一眼,淡淡回道:「好。」

  見聶希棠答應下來,鴻景帝心頭反而更難過,他狠了狠心說道:「老五,你別怪朕心軟,老四怎麼說都是朕的兒子。三日後朕便讓他啟程,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總歸別死在他眼前。

  聶希棠點了點頭,只是眸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這事兒算朕對不住你,」鴻景帝沉聲道:「這樣,朕答應你一件事,無論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聶希棠從思緒中抽離,看了鴻景帝一眼:「當真?」

  「當真。」

  聶希棠輕聲道:「好。」

  雖然他暫時沒想好要鴻景帝幫他做什麼,但應下總歸不會出錯。

  一眨眼三日便過去,聶序的送行隊伍很是簡陋。

  三十仗打得他下身幾乎失去知覺,三日根本不足夠讓他的傷痊癒。他忍著疼痛,趴在光禿禿的木板上,有著護送的差役拉著他走。

  他走的那日,何慕去遠遠的瞧了一眼。

  兩人交情匪淺,他給憐秋送去藥的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背叛」二字。

  「你還好沒犯糊塗。」何素輕瞥他一眼,說道。

  何慕扯了扯嘴角,笑呵呵的說:「我又不傻,謀害當朝太子誒!」

  若非聶序突然做出這事兒,何慕許是會與聶序成親,何素曉得他對聶序不是沒有好感,遂蹙著眉道:「他謀害親弟,並非良人,你即便當真嫁過去……」

  「我曉得,阿姐。」

  何慕看著何素,笑道:「我都曉得,京中富貴人家多的是,我再另尋一人便是。」

  這話說的灑脫,待十日後傳來聶序於流放途中去世一事後,何慕靜悄悄的抱著被子哭了一夜。

  第二日便恢復如常。

  何家不能站錯位置。

  *

  經歷這場風波後,憐秋病了一場,不過他心性還算好,沒過多久便好了。

  楊君君離開的事兒便也因此擱置下來,直到憐秋病好後才再次提起離開一事。

  憐秋沒有多留,只是又多派了些人護送楊君君回柳縣。

  臨行前,憐秋還給楊君君多裝了一車的東西,裡頭都是他覺得好想送給楊君君還有帶給楊父楊母的好東西。

  楊君君推辭不下,只能全給接了過去。

  「君君,一定要再來京中看我。」憐秋抱著小圓兒跟楊君君告別。

  「好,」楊君君逗弄著一下吐泡泡耍的小圓兒,笑道:「我明年再來。」

  憐秋認真的點了點頭,「你不來我可要請人去催你的。」

  「你這壞哥兒,」楊君君笑他:「當真是順杆往上爬。」

  兩人說說笑笑一會兒,眼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楊君君該上馬車了,憐秋戀戀不捨的把著小圓兒的胳膊跟楊君君道別:

  「小圓兒,說阿叔明年見。」

  楊君君朝兩人揮了揮手,笑道:「明年見。」

  馬車駛離太子府外,憐秋見著車影子都沒了,方才悻悻了回了府中。

  這頭楊君君坐著的馬車剛駛出京城便與一準備進京的馬車相撞,楊君君本欲退一步,讓對面先過去。

  孰料對面也是懂禮的,先行讓開了路。

  楊君君這方的車夫便揚起馬鞭,打算先行過去,兩馬車擦身而過時,一陣清風吹起轎簾,正好讓對面的人將楊君君的臉看了個正著。

  「阿弟?」

  楊俊奕皺了皺眉,對車夫吩咐道:「掉頭,將前頭的馬車攔下。」

  車夫:?

  ~

  暫且不曉得楊君君那頭的事兒,憐秋抱著小圓兒回了屋。

  離鴻景帝說的退位時間越來越近,憐秋心裡有些緊張,以後進了皇宮可就沒有現在這般自由了。

  想著以後可能出個宮要興師動眾,憐秋便覺得緊張散去了些,好像做皇后也沒多好嘛。

  「小圓兒~」

  憐秋親了親他的小手,笑眯眯的說:「阿爹問問小圓兒身上香不香。」

  說著他埋頭在小圓兒頸上聞了聞,一股奶香味撲面而來。

  「哇哇!」

  小圓兒笑彎一雙杏眼,很是樂意跟他阿爹玩鬧。

  父子倆玩兒了一會,顧夢生滿面躊躇的走了進來。

  「秋哥兒,」顧夢生凝著眉,同他道:「爹想同你商量件事兒。」

  憐秋疑惑看他:「爹你吞吞吐吐的作甚,有什麼事兒直說便是。」

  顧夢生坐在他旁邊,輕嘆一口氣,猶豫道:「我不想進宮,我想進去在外頭開鋪子。」

  銃州一事,於顧夢生的影響不小,他想將顧氏米鋪開到各個州府,若是再遇到天災,他顧家的米鋪也能第一時間送去足夠的糧食。

  沒想到顧夢生會這麼說,憐秋瞪大眼,不依道:「爹,你不陪我啦?那我也不進宮了!」

  做人怎麼能夠本末倒置,他一開始想招贅婿生孩子不就是想讓人陪著顧夢生。

  「你莫要說笑,」顧夢生安撫道:「秋哥兒,你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莫要如此跳脫。」

  「我不!」

  今日楊君君走了憐秋本就不高興,顧夢生又說不進宮陪他,憐秋委屈的都快哭了。

  恰巧這時候,聶希棠走了回來,憐秋便沖他撒氣道:

  「聶希棠,你自個兒做皇帝去吧!我不要進宮!」

  「秋哥兒!」顧夢生呵斥道:「莫要胡言亂語!希棠,你莫聽他的話。」

  不料,聶希棠聽到這話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沉思一番後,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

  「父皇年紀正好,應該再多處理幾年政務才是。」

  本來被顧夢生吼了有些委屈的憐秋:「?」

  他狐疑的瞧著聶希棠,發懵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聶希棠朝他扯了扯唇,順勢坐到他旁邊,將小圓兒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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