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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出了足夠誘人的條件:「只要你做本殿的駙馬,扳倒她們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殿下。」裴淮義微微皺起眉頭,微微偏頭錯開了他的吐息。

  「真是不忍心看你這麼辛苦,裴大人。」美人蛇吐著蛇信子,將距離拉得更危險,「怎麼就這麼固執呢,還是你嫌我嫁了人?」

  裴淮義起身道:「殿下今日喚臣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內室靜了瞬。

  楚臨星在檐下罰跪,聽不到這邊的東西,殷奉賢也不介意他來聽一聽,笑著湊過去,強硬地用那條柔韌的小臂勾住她的脖頸。

  「當初皇姐不肯我嫁你,現在皇帝也不許,」殷奉賢伏在她耳邊低語,「怎麼,你也想推開我嗎?」

  「微臣不敢冒犯,這於理不合,」裴淮義仍是那副鎮定的模樣,抬手做出推拒的動作,「微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裴淮義!」他壓低聲音怒斥,「你還要本殿如何做!」

  他沒指望裴淮義會停住腳步,但她居然真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殷奉賢面上還帶著慍怒。

  孕夫身子經不住撩。/撥,駙馬死後,他便守了數月的寡。

  方才環住裴淮義的時候,他的身心,就連頭髮絲都在發顫。

  可裴淮義又拒絕了他。

  她似乎覺得這話有些荒謬,輕笑道:「殿下這是什麼話,何必如此呢,您不必為微臣做些什麼。」

  只要她還是一個思維正常的女人,便不會同殷奉賢發生什麼關係。

  且不說他是身份尊貴的皇季父,同他走得近不利於掩人耳目,再者,駙馬死的蹊蹺,死訊方傳來不多時,她便著手去查,果不其然,駙馬的死與殷奉賢脫不開干係。

  其中也好解釋。

  殷奉賢被迫嫁給駙馬,妻夫之間貌合神離,致使他三年無所出。

  殷奉賢當是喜歡孩子的。

  她曾無數次瞧見他嫻熟地抱著皇帝的幼女,模樣慈愛,像是個好父親。

  在妻夫之間不能和離的情況下,診出有孕後解決駙馬,的確是他能做出的事。

  這樣的美人蛇,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近的。

  「……因為本殿罰他,你生氣了,是嗎?」

  殷奉賢不甘提起一個身份卑賤的琴師。

  「殿下多慮,他如何,與微臣沒有任何關係。」

  嫌棄那是她給了楚臨星太多的關注,讓他有機會欺騙自己,還想懷著旁人的孩子得她的庇護。

  她允許裴淮義做最後的選擇,這也是她對楚臨星最後的仁慈。

  ——————————

  妙音院。

  手腕傳來的劇痛再也無法忍耐,楚臨星顫抖著接過熱帕子,將痛到發抖的腕子纏上,隨即發出一聲痛哼:「……大人呢?」

  他將近一整日不曾見到裴淮義了。

  蒹葭特地讓蘆葦出去,不讓他看主子敷腕子:「大人不曾回來,公子,皇季父實在過分,怎麼就要磋磨您呢?」

  他不能隨楚臨星進宮,在外等著,結果就瞧見他淋著雨從宮內出來。

  一路上胎動的厲害。

  「安胎藥,好了嗎?」他斷斷續續地道。

  只求不要發熱。

  若是著冷發熱,只怕免不了要喝其他的藥。

  為了腹中的九月,他幾乎不讓自己生病,就算病了,也不喝安胎藥以外的湯藥,如此也扛了過來。

  蒹葭點頭:「蘆葦去煎藥了,想必快了。」

  「將碗給我吧,你不必守著,出去休息吧。」楚臨星接過他遞來的那隻瓷碗,輕聲道。

  他覺得自己此刻

  沒有什麼力氣了。

  膝蓋隱隱作痛,跪到最後,就連小腹也痛了起來。

  九月從來堅強,每次他都擔心,可淋雨、被懲戒、食不果腹,這些都沒有讓九月離開他。

  他們還是有父女的緣分在的。

  楚臨星如此寬慰著自己,拿出當初裴淮義給他的藥瓶,拉開褻褲褲腿。

  原本修長骨感的小腿,此刻遍布青紫痕跡。

  他幼時在楚府不曾受過什麼委屈,被養的皮膚細嫩,一點磕碰就能出些印子,若是能一直在楚府帶下去,按照他的安排,加一個疼愛他的妻主,這樣的身子或許沒什麼不好。

  裴淮義就喜歡他這幅模樣。

  她先前總說:「小少爺,這身子怎麼經不住磕碰。」

  只一夜的歡愉,凡是她指腹用過力的地方,都顯出了青青紅紅的痕跡。

  令人臉熱。

  只看他身上的痕跡,便只昨夜究竟是何等的激烈。

  亦或是說,只是看他身上的痕跡,便知曉昨夜裴淮義究竟碰了他哪裡,又喜歡碰他哪裡,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如今他不再是知州府的小少爺,也沒有那麼多的銀錢去為自己買藥。

  這樣的身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了。

  膝蓋上還有些血痕,他咬著唇肉,忍痛將尖利的石子取出。

  皇季父有孕在身,他的宮殿尋常都要灑掃數遍,生怕皇季父殿下磕著碰著。

  不會出現碎石子這種東西的。

  但正巧出現在他被罰跪的地方,楚臨星不用想也知曉,她們或許是得了皇季父的授意,亦或是想要討好皇季父,故而讓他跪在碎石上整整一個時辰。

  從踏上逃亡的路開始,他受過的傷就多到數不清了,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了。

  「沒關係的,九月,」他摸著自己柔軟的小腹,今日不曾用布帛勒緊肚腹,九月即便是鬧,也沒有同那次一般,出現腹痛難忍,流血的情況,「我們在母親府上,很安全。」

  還有三四個月,他與裴淮義的血脈就能看到繁華的京城了。

  思及此,他不免有些憂慮。

  他與九月,真的能待到那一天嗎。

  裴淮義真的能原諒,或是說接受他們嗎?

  那夜裴淮義答應他,會幫他,他知曉裴淮義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但此刻自己的身份終究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一個下人,說好聽些是琴師,實則不過就是個有名無份的,暖床的玩意兒。

  幫不幫,要看裴淮義是否還有閒暇,再想起這件事。

  九月如今長得大了些,但因著先前他時常束腹,即便是鬆開,腹部也比懷孕六個月的孕夫要消散許多,瞧上去不過三四月。

  「嗯、不怕不怕,」曲著腿的動作,的確容易壓迫腹部,他草草塗好膝蓋的傷,一下下撫著肚腹,「都是爹爹的不是。」

  「沒事了。」

  楚臨星說著,解開中衣一側,露出肩頭和有了豐腴趨勢的胸膛來。

  孕夫若是有妻主在身旁,孕期便不會那麼難捱。

  但他沒有,至少此刻他還不能全然坦白。

  委婉的告訴、求助裴淮義,已經是他能做出最勇敢的事了。

  楚臨星拿起那隻碗,冰冷的碗沿抵在身前,隨後指腹在柔軟的豐腴上推擠。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令人羞恥的動作。

  柔軟充盈的軟肉經過毫無章法的擠壓,滲出一些乳白,緩緩滴入瓷碗中。

  就算他從小被寵著慣著,受到的教育也不許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陣陣疼痛令他頭皮發麻。

  「呃、九、九月。」楚臨星試圖與腹中亂動的血脈溝通,讓它停下,不再亂動。

  他已經受不了那麼多刺激了。

  胎息的涌動於男子而言,本就是一種難以忍耐的刺激。

  冰冷的瓷碗被乳白的液體注滿,一股濃烈的奶香氣充斥著內室,那股難以言說的脹痛總算暫時被緩解。

  楚臨星端著盛滿乳汁的瓷碗,手背上淡青色的筋絡明顯,額角也滲出了汗珠,隨著瓷碗被放置的聲響過後,他拿出一方帕子,虛虛擦拭著額角。

  他的眸光不可不免的落在乳汁上。

  居然,親手做了這種事……

  楚臨星逃避一般地推了推那隻瓷碗,將它推的遠了些,仿佛這樣就不用備受譴責了。

  若是他與裴淮義沒有走到這一步,她應該,很樂意幫忙的。

  有時候她就是很壞,喜歡看他哭出來。

  「公子,藥好了。」屋外傳來蒹葭的聲音。

  打斷了他的思緒。

  楚臨星匆匆系好了衣帶,努力恢復方才端莊得體的模樣:「……進來吧。」

  興許是因著走神,時間也過得快極了,以至於他沒有掐好時間。

  「蒹葭,將這碗……」楚臨星抬眼看到另一個身影的一瞬,聲音登時頓住,他眨了眨眼睛,不太確定地道,「大人?」

  蒹葭腳步都加快了,顯然是想早些避開。

  那碗苦澀的湯藥放在他手畔後,裴淮義看到一旁奶香味濃重的瓷碗:「今日這麼早便喝牛乳?」

  成恩尋常都是夜間入睡時才喝。

  府上的下人不會在白日為他這個替身公子送來牛乳的。

  楚臨星的那點窘迫沒有逃出她的視線:「大人,您怎麼來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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