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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話寧記得,她陷在囚雪陵明媚的潔白雪色里,遠眺天邊落日飛鳥,那景象與她某日被人拉到樹上所窺見的有些不同,那時候身邊有個人在輕聲對她說想念。

  良久,她回過神,啟唇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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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雪門有了新的紫衣掌門,有了新的赤真皇女,年紀不小闖禍不少,一張口便是:「我姐姐和小孟哥哥那是實打實的天下高手!你可不要惹我啊!我手段很多的!」

  好在,她在她師父面前能收斂心性,啞火沒聲響,乖乖去玉眉峰上練劍。

  而那位行蹤神秘的紫衣掌門,除了常在灼雪門內,偶爾也會忽然現身在天下某處,有人說曾窺見她在奐京城門上發呆。

  不過更多時候,美人掌門會現身在某家茶鋪,邊喝茶邊聽些江湖趣事,心裡知道自己愈發像師妹,卻只是莞爾,執劍沒入江湖中去。

  她身處她的江湖,肆意暢想師妹如今的江湖。

  師妹一定…還是最最在意自在吧。

  第78章 藍斑白.0

  「三二一, 笑!」

  「來,看這裡哦,三二一, 笑!」

  「這個狀態好!保持住保持住!」

  扛著相機拍了一遍又一遍,終於讓客戶選到滿意的成片,總算是能下班了。

  徐風知長舒一口氣跌坐回椅子上, 順手摘下眼鏡, 捏了捏眉心。

  店主老林一貫眼尖, 瞥見她手指上那銀圈, 忍不住驚呼一聲問道,「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啊速度這麼快,之前沒聽說你有男朋友啊?」

  徐風知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小小的銀圈並不起眼, 可一旦戴上手指,就沒由來地感覺心快要被它套牢。

  昨天辦好手續剛回到家就被某人堵在玄關門口,唇間噙著這小小銀圈,似誘非誘。

  拿他沒一點辦法。

  她手搭在眼睛上, 想了想回答老林,「昨天。」

  「悶聲幹大事啊。」老林一聽笑眯眯用鑰匙打開收銀櫃, 不羈地叼著個棒棒糖, 從裡面摸出一沓錢, 「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徐風知累得連說話也沒什麼勁, 有氣無力道, 「得看我家那位的意思吧。」

  老林已經把紅包裝好, 笑著正要再鬧著讓她把男朋友帶來他瞧瞧, 可鬧人的話還沒說, 他忽然一哽。

  徐風知的腦袋都仰在椅背上, 頭頂是明晃晃的攝影燈,因此一旦有人彎腰傾身籠住那光亮,她立刻就察覺到。

  懶散睜眼,是熟悉眉眼,在她身後傾身彎腰,圍巾垂在她身上,離得很近,隱隱眯著眼,纖長眼睫漆黑似扇。

  她呆呆眨眼,「孟憑瑾?」

  孟憑瑾抿唇,聲音淡淡帶著怨氣,「幾點了還不回家?」

  一旁的老林尷尬咳了兩聲,「今天…客戶比較挑剔,加班了。」

  徐風知連忙移目接上話茬,「啊對對對,那什麼,這是我老闆。」

  她推著孟憑瑾直起身,歪了歪頭向老林介紹道,「孟憑瑾,我家那位。」

  老林瞭然地張唇點頭,跟著打量了一遍眼前這人……漂亮眉眼、氣質矜貴,看起來完全是一支高不可攀的花。

  他疑惑望向徐風知,用目光詢問她:這貴公子你相親認識的啊?

  徐風知攤攤手。

  孟憑瑾在這些事情上一貫做得妥帖,站定後認真向老林打招呼,還能有來有回地客氣上兩句,看到老林的紅包時他愣了很久。

  老林還以為是他沒看上自己的紅包,連忙尷尬地解釋隨後還會再為他們備一份大的,可孟憑瑾搖搖頭,他輕聲說,「謝謝您。」

  孟憑瑾抬頭凝望著老林,又有些不好意思移開了目光,「真的。」

  那道謝十分真誠,老林有些不知所措,笑呵呵擺了擺手,說不用謝,說他們兩個過得好那比什麼都重要。

  說話間,徐風知已經收拾好了東西,熟練地挽上某人的手,從孟憑瑾背後探頭和老林道別,而後推開照相館的門,一頭扎進風雪街道里。

  冬日總是冷的,好在孟憑瑾的手是熱的。她和孟憑瑾走在這江邊,雪落不停,她輕飄飄開口,「眼睛都紅了啊…老婆。」

  孟憑瑾心底一晃,側眸看她正好撞進她瞭然的眼睛裡,而他眼尾染紅,再辯解什麼都顯得倉促慌亂。

  他緩緩眨著眼,目光落向漾著霓虹光點的江邊,賭氣似地小聲問道:「為什麼我一點點變化都能被你發現……」

  「那怎麼能算是一點點變化呢。」她挑眉,推了下眼鏡,「老林一說我倆般配,你眼睛立刻就紅了,像個脆弱小兔子,想不注意到都難啊。」

  她語調還是一樣輕飄,牽著愛人的手走在江邊散步這種事實在令她深覺自由幸福,「還是好愛哭啊孟憑瑾。」

  孟憑瑾抿唇將臉埋進圍巾里,呼吸潮熱,鏡片很快就起了一層霧氣。他什麼都看不清,但沒覺得不安,手被人捉著,不擔心被帶到什麼不好走的地方。

  她笑著瞥了一眼身側人,知道八成是被說中覺得難為情不想理她,原本是個順勢在欺負兩句的好機會,可想了想,話到嘴邊變成,「你今天下班是不是很早啊?」

  「嗯。」孟憑瑾聲音淡淡。

  她又問,「那等了我很久嗎?」

  「是。」孟憑瑾不知道她想問什麼,因此看向她,「等不到你回家,只好來接你了。」

  徐風知哭笑不得,「老婆你這算不算是分離焦慮症又開始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孟憑瑾立刻冷了眸色,「你不要我了?」他氣呼呼問完立刻貼向她不講道理地接上一句,「我要黏著你!」

  徐風知後知後覺連忙哄人,輕聲細語地向老婆說自己樂意且願意讓孟憑瑾黏著自己一輩子。

  她知道自己剛剛說到了敏感詞。

  還記得剛從書里出來那段時間,她那工作很忙,常常到晚上才能回家,而這和在書里隨時隨時能貼在一起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因而某人的黏人症狀非常嚴重,時時刻刻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換著花樣把她困在家裡,後來更是用上了一些手銬道具。

  倒是沒捨得鎖她,笨笨地把自己給鎖住。

  天知道她那天早晨兩眼一睜看見孟憑瑾被鎖在她身邊給她的衝擊力有多強。某人不哭就僅僅是啪嗒啪嗒掉眼淚,委屈得要命,毛衣寬大領口滑落在一邊,白皙鎖骨誘人,沾染粉意。

  她睡意全無,匆忙坐起來哄人,抱一抱貼一貼一遍遍念孟憑瑾也沒用,她慌張起身要去找鑰匙,但也沒能被允。

  她只要一起身,孟憑瑾就連哭帶喘,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通紅掉著眼淚,手也被鎖在一起沒辦法動看上去實在惹憐,更別提小狐狸哭著但還摟著她手,鬧著誘她不准走。

  沒辦法,徐風知唯有一隻手盡力摸摸老婆,另一隻手打字給老林,告訴他自己大概會遲到兩小時。

  結果被孟憑瑾看見,耳朵立刻被咬。

  「陪我。」孟憑瑾那眸光一旦沾染水色總是黏黏糊糊,斷斷續續壓著哭聲,「陪我。」

  徐風知摟攬著他腰身,目光下滑是從心為之,小狐狸軟綿綿貼來引誘她壓根做不到坐懷不亂,嘆氣道:「老婆老婆啊,拿你沒辦法。」

  隨後緊跟著發了一條,請了半天假。

  直到把小狐狸折騰的沒力氣再困她,陷在被子裡睡得臉紅撲撲,他得到想要的一身紅痕安定感又回到滿格,埋頭摟著她非要讓她也蹭上他的氣息。

  她看了眼狐狸手腕上被手銬磨出的一道粉痕,她心虛不敢回憶自己是如何扣著它,它又是如何叮噹作響,她害怕自己又要弄哭他。

  她乖乖低頭哄道,「前輩,鑰匙在哪呢?」

  孟憑瑾向她靠近,腦袋還陷在餘下的潮紅里,說話也像在好欺負地撒嬌,「我丟掉了。」

  她被那得意的小狐狸給逗笑,聲音跟著不穩,「你丟掉了那怎麼打開?」

  他蹭蹭她,「我這樣你放心的下嗎?」

  她坦言,「我放心不下。」

  「那就陪我吧嗯嗯~」孟憑瑾閉著眼睛像是不願從溫暖睡夢裡醒來的可愛狐狸。

  他美麗的側臉染上一層滾燙的緋色,小聲控訴道:「是你哄騙我從書里出來的。可是出來以後根本不是你說的黏著你也沒問題。」

  「你的工作恨忙,沒空陪我…我還不可以生氣,我要理解你,可我不喜歡這樣,一點也不……」

  孟憑瑾說著說著把自己給說生氣了,每回一生悶氣那殷紅唇色更加水色瑩潤,她聽著聽著垂下頭,被引誘從而吻進去是輕而易舉的事。

  於是老林眼看著某人那天發來的請假簡訊從最初的兩個小時變成半天,又從半天變成整整一周。

  徐風知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治好小狐狸的分離焦慮,她沒有什麼好方法,她認為治療分離焦慮最好方法就是比對方還要分離焦慮。

  她將自己所有的晦澀心思全倒在孟憑瑾面前,一樁樁一件件地說出她對某人近乎苛刻的占有欲,孟憑瑾瑟縮掉淚,委屈窩起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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