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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老夫人的女婿家裡有親戚在南邊做玉石生意,直接給沈里送了一車上乘的原石,讓他開著玩。

  沈郎君很是過了一把開盲盒的癮。

  除了謝家外,外界對沈里的態度也是一路飛漲,就是那種哪怕他真的是個綠茶黑蓮花,別人也能閉眼夸一句綠的格外清香的程度。

  最近幾次備受轟動的覺醒事件里都或多或少有沈里的影子,雖然東宮沒有明著承認,但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讓人篤定自己的猜想。尤其是在這次之後,連六十歲的衛老夫人都能無痛覺醒,可想而知沈里到底有多強。

  連長秋殿的宮人如今出去都能跟著沾光,人人都想離太子妃更近一點,沾沾福氣。

  只不過東宮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但沈家可以。據沈小姑給沈里的來信中說,他們家最近的大門都快被踏爛了,逼得沈老爺子不得不再次祭出了閉門謝客的大殺器。

  她也一樣,實在是被煩的不行,索性躲去她對象陽邑縣主家了。

  一切安好,勿念。

  沈里嚴重懷疑他姑就是想搬去和她對象住而已。

  「咳。」顏仲卿輕咳一聲,讓太子妃回神,並心硬如鐵的從沈里眼前抱走了他的彪子老大,作為對沈里再次跑題的懲罰。

  小貓咪當然是非常不願意被除了沈里以外的人類抱的,在小顏夫子的懷裡張牙舞爪,但是沒有用,小顏夫子這個概念神的反彈技能對小貓咪也有用。耀武揚威好些年的彪子老大,就這麼在兩腳獸面前慘遭滑鐵盧,它自己哈一聲,不等顏仲卿回應,它自己耳邊就比如先有一聲哈。

  足可見小貓咪罵的有多髒。

  總之,在沈里「我還沒有吸貓吸狗的」可憐眼神中,小顏夫子不緊不慢道:「錯。」

  受到最多影響的,或者說獲利最多並不是沈里,也不是衛老夫人,而是太子聞時頌。

  這兩天上朝的時候,連聞時頌都很驚訝,在他搞事的時候,支持他的人竟然變多了,或者說給他敲邊鼓的人變多了。就是那種哪怕不明確站在他這一邊,但也不會提出反對,甚至會在僵持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為他說一兩句好話的人,他們就宛如大潮汐時的海浪,不講道理的洶湧而來。

  在這些朝政大事上,一幅畫、一車玉石原石,又能值多少錢呢?

  「QAQ那我能幫我阿姊要軍費嗎?」沈里也終於反應過來了。雖然北疆已經打贏了,但其實他姐沈青起的嘯鐵衛還是挺缺錢的,沈里之前開盲盒開出來的玉石,基本都被他變賣成了物資,送去了北疆。

  顏仲卿給了好友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繼續介紹最近發生在聞時頌身上的變化。

  聞時頌本身不太對的好口碑,迎來了詭異的史詩級加強。要不是聞時頌很清楚自己的為人,他都要覺得自己一夜之間肉身成聖了。

  為什麼會有這個局面產生?

  因為以前這些中立派只是不想得罪太子,就保持著作壁上觀,既不反對,也不支持。

  但是如今他們對太子就多了幾分想要結善緣的勢利想法。

  因為顯而易見的,誰敢保證自己家的孩子能夠百分百覺醒血脈呢?誰都有可能有求到太子妃沈里的一天。有求於人的時候,不說一定要投靠對方吧,但至少你不能給對方留下一個糟糕的印象吧?

  那他們肯定或多或少要賣好於太子。

  聞時頌對此有非常獨到的見解——大家現在不敢在背後說他的壞話,那可不就只剩下了好話嘛。

  沈里一句話總結:「阿兔最近事業運強的可怕!」

  「是的,要說太子事業版圖的改變,就要先說支持太子殿下的勢力都有哪些。」

  這一題不用小顏夫子說,沈里自己就能搶答,大致分為四種:東宮臣屬,謝老太傅的勢力,孝賢太子留下的勢力,以及從始至終都屬於聞時頌,因他個人魅力而選擇追隨的下屬。

  這四種有很多交集,看上去是一回事。

  但其實並不是。

  好比謝老太傅,太子太傅是東宮的官署名,但謝太傅同時也是老皇帝身邊的官員,甚至是被老皇帝所倚重的重臣之一,就和養育了三皇子那個蠢貨的孟參知是一樣的。謝太傅自成一派,他的派系成員就不僅僅包括東宮的官員了,已經輻射到中央朝廷,乃至是地方上的官員。

  而這些官員是最早知道謝老太傅將要不久於人世的,此中的人心有多浮動可想而知。在謝老太傅還活著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以謝太傅馬首是瞻,也都可以視為太子的勢力。但是當謝老太傅去後,他們卻未必能百分百都轉化為對太子的效忠了。

  我臣屬的臣屬,不是我的臣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不看好太子的未來的,也有不看好太子這個人的,總之,謝老太傅一派已經眼瞅著就要散了,這是連謝太傅別人都無力回天的事情。

  但如今卻不一樣了,衛老夫人頂了上來。

  就像一個企業,老董事長去世了,董事長夫人成為了繼任者。掌權人出現變動,企業註定會流失一部分員工,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大部分骨幹還是會留下,不管是出於和老董事長的交情,還是安於現狀的本心。

  況且,以前謝老太傅在忙於前朝之事時,衛老夫人作為賢內助,也並沒有真的就安心在家裡享福,她也為丈夫的事業做了很大的貢獻,其中就包括夫人外交。

  衛老夫人熟悉丈夫每一個親近下官的妻子,這些臣屬以謝老太傅馬首是瞻,他們的妻子就以衛老夫人當自己的領頭羊。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當初還只是為了支持丈夫的事業,如今已經是真正共患難的情感了。

  她們對衛老夫人的支持,不僅能代表自己丈夫的態度,還能代表他們已經入朝的子女。

  已經出現崩裂之兆的謝氏勢力重新變得穩固,也就再次朝著主心骨太子靠攏,形成了一個頗為積極的循環。

  沈里疑惑的問顏仲卿:「這樣不好嗎?」

  「這樣當然好,太子事業順,也就代表了你的事業順。」

  「那我們為什麼要討論這個?」

  顏仲卿長嘆一口氣,因為你對聞時頌的態度也很不對勁兒啊。這個態度倒不是最近才有的轉變,而是隨著顏仲卿與沈里的關係越來越好,他自己發現的。

  沈里對聞時頌和對別人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不得不說,顏仲卿以前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流言蜚語的影響,他曾經以為沈里對聞時頌是沒有多少真感情的。

  就,太子這個位置上坐著誰,都不影響沈里是太子妃。

  說真的,以朋友的自私角度來說,顏仲卿甚至是欣賞這種態度的,感情算什麼呢?利益才是真的。

  可最近顏仲卿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啊。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同樣是每天一起吃飯,韓詹事也每天去蹭飯啊,也是朝夕相處,怎麼不見沈里對韓詹事的態度有什麼改變?

  頂多是變的更熟悉了而已,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顏仲卿越品越覺得不對,他希望能晃清楚自己好友腦子裡的水,喜歡可以,談戀愛可以,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每個人最後能靠的只有自己」這個道理,沈里也必須要懂!

  第63章 入主東宮第六十三天:

  聞時頌突然殺到長秋殿外時,聽到的就是小顏夫子「你還不戀愛腦?你對聞時頌都不設防成什麼樣了」的苦口婆心,當然,顏仲卿說的要更加文雅委婉,好比他不可能直呼太子的名諱,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聽到聞時頌的耳朵里就是這些內容。

  沈里在和小顏夫子上這種心眼子的練習課時,自然是不可能不對外設置一些防偷聽措施的。

  好比讓親衛開啟那個類似於閉耳塞聽的覺醒血脈。

  但之前也說過了,沈里用的親衛是聞時頌的,這親衛防誰都不可能防自己的主子,正讓太子殿下聽到了個清清楚楚。

  沈里在說:「我發誓,真沒有。」他和聞時頌不是小顏夫子以為的那種關係。

  但這話聽到顏仲卿耳朵,他理解的意思就是沈里在否認他是個戀愛腦。這讓小顏夫子腦海中的警鈴再次大作,因為比戀愛腦更可怕的,是戀愛腦而不自知。

  顏仲卿開始在殿內給自己的朋友舉證他的種種戀愛腦行為時,聞時頌站在殿外連他和沈里日後補辦大婚,要安排顏仲卿做主桌都想好了。

  當然,兩邊都沒能維持這樣的狀態多久。

  因為沈里也沒有傻徹底,除了安排有覺醒血脈的親衛外,他還安排了長著眼睛的人類在殿外望風,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兢兢業業的前任大熊貓飼養員七香。七香是個十分忠心為主的小娘子,哪怕面對的是喜怒不定的太子,她也毫不猶豫的上前,用儘可能最大的聲音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安。」

  小娘子清脆的嗓音在殿外翹角的屋檐下迴蕩。

  殿內立時沒了聲音,顏仲卿不斷揣測著太子什麼時候來的,到底聽到了多少,而聞時頌只是頗為遺憾,顏仲卿說的多好啊,會說你就多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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