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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沈里當時和衛家人接觸的是比較多的。

  一開始也是很親近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沈里就和他們漸漸的越走越遠了。不是那種直接鬧僵了的疏遠,或者不喜歡的對立,就是比較面子情的那種相處,什麼都是淡淡的。

  好比如今見面,沈里也是能夠和那邊語笑嫣嫣的互相敬酒的。

  但已經完全沒了一處長大的香火情。

  聞時頌並不知道其中具體內情,但完全不妨礙他和沈里同仇敵愾,反正他和衛家本就不怎麼熟悉,對方這麼些年一直巴結的只有他皇兄。

  而聞時頌這人就是這樣,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這樣極端的性格適合當皇帝嗎?那肯定是不適合啊。但偏心眼還不適合當皇帝呢,老皇帝不照樣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四平八穩,當了這麼多年「明君聖主」?

  總之,雖然聞時頌當年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沈里,甚至還在嘴硬他才不想和沈里玩,但在實際的動作上,他已經討厭起了所有沈里討厭的人。

  ——我永遠會和你站在一邊,毫無底線,毫無緣由,只偏心你。

  ***

  衛家主不敢公然質疑衛老夫人,他畢竟多少還是要臉的。

  謝家分家就沒那麼要臉了,謝老太傅的弟弟直接開口:「一把年紀還能覺醒?真是聞所未聞,就是不知道嫂子您覺醒了什麼血脈?」

  正常人在聽到別人覺醒之後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恭喜,但很顯然小人只會選擇質疑。

  衛老夫人還以為自己沒覺醒呢,略微停頓了一下。

  沈里則正在見縫插針的問聞時頌:「覺沒覺醒血脈可以測出來嗎?」

  「朝廷可以。」聞時頌小聲回,大啟富有四海,什麼奇怪的覺醒血脈都有,包括檢測別人有沒有覺醒血脈的覺醒血脈。

  只是一般這種檢測類的血脈都比較稀有。或者也有其他類似的代替品。但總之,能夠檢測血脈的手段基本都只可能掌握在上位者手上,民間是不太能夠有手段檢測出來的。

  「我也是剛剛覺醒沒多久,還沒能摸索出來。」老夫人強裝鎮定,這樣回答。

  大家都是如何知道自己覺醒了什麼樣的血脈呢?

  這是一個很玄學的問題,聞時頌以前也聽不少人說過,好比他的皇兄,皇兄告訴他,他就是覺得自己能夠化龍,然後就真的變成了一條當時還只能盤在母后毛筆上的小細龍。

  聞時頌自己更是直接就在眼前看到了角色面板,也沒什麼知道不知道的。

  但也有過不知道自己覺醒了什麼血脈,以為自己就是個普通人過了一輩子的例子,好比聞時頌之前和沈里說過的,對方的血脈是只有瀕死才能夠體現出來的那種。也好比彪子老大那種,你明明知道它覺醒了,可至今都不知道它到底覺醒了什麼。當然,重點還是小貓咪自己並不關心,也從沒有為此而努力過。

  小顏夫子的被動能力,其實理論上來說也挺難發現的,除非有人攻擊他。但就是這麼巧,這個世界上蛐蛐小顏夫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顏仲卿自己又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摸清楚了自己能力的用法。

  總之,在覺醒初期,不知道自己的血脈力量到底是什麼,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衛老夫人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就讓謝家人覺得她是心虛了。

  更加步步緊逼了起來。

  他們表示,他們可以找人來幫老嫂子當場檢測一下。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底蘊的。

  他們想逼著老夫人露出破綻。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一個因為劍拔弩張的氣氛而過於緊張的婢子,不甚打碎了即將送到衛老夫人面前的玉盤,婢子的臉色當下就白了,因為她很清楚那是把她全家賣了都賠不起的貴重壽禮。

  反倒是衛老夫人沒怎麼把這個當回事,下意識的就抬了一下手,想讓已經嚇的跪下的婢子起來。

  然後,神奇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

  老夫人布滿皺紋的枯老手掌所過之處,白光頻閃,而已經碎裂成蜘蛛網一樣的玉盤碎片,卻宛如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一片片浮空而起,然後便是如穿針引線的縫合一般,開始寸寸彌合起了裂縫,直至盤面光滑如初,連最細微的紋路都分毫不差地被復原了回來。

  玉盤重新回到了婢子手上,就好像它從未經歷過破碎。

  枯樹逢春,時光倒流。

  「!!!」這確實也是衛家祖上展現過的血脈。

  這一回再沒有任何人再感質疑了,衛謝兩邊親戚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但也只是嘴唇微動,什麼都沒有辦法再說。反倒是大贏家衛老夫人滿腦子都是疑問,她忙不迭看向沈里,想問問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覺醒的?這麼容易嗎?什麼都不需要做?

  雖然早在這之前,衛老夫人就聽過沈里是福星的傳聞,甚至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沈里這麼強啊。

  那個還在婢子手上端著的溫潤玉盤,就像是沈里MVP的結算畫面。

  好吧,這個MVP結算畫面沈里自己是不認的,他只在壽宴結束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在一個助跑間跳上了聞時頌的背。

  「願賭服輸,說好的你得背我!」

  作者有話要說:

  瞎扯淡小劇場:

  昨天的打賭細節:

  聞時頌:如果你輸了,我們就在外人面前牽手一天。

  沈里:呵,不過是崆峒直男的小把戲,你以為我會怕你嗎?那如果你輸了,你就得當眾背我!

  是誰爽了兩次我不說→_→

  *文里提到的那個歌曲,是好幾年前戰鬥民族那邊一個GG歌了,具體名我忘了,就記得裡面這兩句歌詞了,女孩是由什麼構成的呢?是鮮花是戒指,是花邊是果醬?還是由鋼鐵,由毅力,以及仁慈。當時看到真的很喜歡這個GG。

  PS:明天休息一天,咱們後天見呀(づ ̄3 ̄)づ╭?~

  第62章 入主東宮第六十二天:

  衛老夫人突然覺醒血脈帶來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尤其是在老皇帝決定親自為她面授爵位之後。

  這並不算大啟的史無前例,但絕對算得上是本朝的。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老皇帝是怎麼樣一個刻薄寡恩的執政風格。貸款上班的御史,被扣錢扣的需要兒孫繼續還債的親王,給爵位這種事自然也不會有多大方。

  當然,從大啟發展的長遠角度來說,爵位確實需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舉全國之力榮養宗親的政策也不可取。

  總之,沈里覺得這些朝臣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假設你是老闆,你有一個員工都六十了,還願意退休返聘回來,哭著喊著要給你繼續工作,你說你要不要表彰她,要不要把她樹立成一個典型,推廣到全公司讓大家向她學習?」

  雖然沈里的這段話里有太多顏仲卿聽不懂的詞語,但那完全不影響他聽懂沈里想表達的大致意思。

  一如師祖岑枝所說,太子妃殿下是很有靈性的,總能把複雜的事情拆解成簡單易懂的大白話,但與此同時,太子妃殿下的不愛學習也是真的不愛,好比此時此刻。

  已經調去御史台當御史,不再是沈里夫子的小顏夫子表示:「您說的很對,但我們現在的重點是分析這次覺醒事件帶來的影響。」

  雖然不再擔任太子妃的教育工作,但顏仲卿作為朋友,還是會在私下裡專門給沈里開小灶,進行了一些課外輔導。

  不要錢,也不會留下任何文字記錄的那種輔導。

  雖然岑夫子會和沈里說這些時政分析,聞時頌也肯定會,但顏仲卿還是覺得他有必要多替自己傻乎乎的朋友留個心眼。畢竟岑夫子更傾向於通過沈里去影響暴戾的太子,讓他成為一代明君,而太子……最近看沈里的眼神很不對勁兒。

  該如何形容那種不對勁兒呢?就是變得比過去更炙熱、更滾燙了。

  顏仲卿無法解讀這種溫度變化,因為總不能是聞時頌比以前更愛沈里了吧?他之前就夠愛夠占有欲強的了,一度讓顏仲卿覺得對方有點變態,如今再進化得進化成什麼樣啊?

  小顏夫子也不信有人能愛成這樣,只能腦補這是利益所帶來的狂熱,連太子聞時頌都拒絕不了的利益。

  世人越是趨之若鶩,顏仲卿就越覺得他有必要讓自己的朋友保持清醒。

  「我知道,我知道。」沈里猛猛點頭,他當然知道他的朋友是為了他好。大殿之內,抱著彪子老大的沈郎君,堅決抵制著小貓咪一搖一晃大尾巴的不良誘惑,端正學習態度,努力證明自己沒有走神,有在認真聽講。

  小顏夫子卻板著臉問:「那您說這次受影響最大的人是誰?」

  「肯定是我啊。」沈里不假思索。

  就不說謝家對沈里的那些頗為實際性感謝了,連整日專注隱居的謝大舅都給了沈里一幅他的墨寶。

  很長的一幅,快趕上清明上河圖的那種長。

  別看謝大舅這人這為愛瘋為愛狂為愛框框撞大牆,但他其實還是大啟十分有名的書法家來著,在大啟文壇的江湖地位,大概也就比王羲之在東晉的地位差半級吧。而鑑於謝大舅這些年的產出基本只有給亡妻的悼詞,可想而知他其他詩文的墨寶有多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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