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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閣老就是故意給寧王這個蠢貨弒君的機會,把這個遺臭萬年的機會給他。

  至於,謝閣老真正想扶立上位的人——

  大抵就是傳聞中,謝太后那位早夭的「皇子」。

  縱使沈美娘和謝太后都知道那其實是個女兒,但謝閣老肯定會堅持那是個皇子。

  他只要能從民間又或是宗室旁支里,找到一個與先帝生得有七八分像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會成為謝太后所生。

  至於這些年流落在外的原因,為國祈福、乳母錯抱……也多的是藉口。

  沈美娘奚落完寧王,轉頭看向姜頌:「你可還好?」

  他剛才哭得那般肝腸欲斷,不會傷到身子吧?

  姜頌搖頭:「我很好。」

  「你是怎麼知道我剛才是裝出來的?」沈美娘有些好奇。

  姜頌耿直道:「你剛才捏我手,我就一下子都懂了。」

  「我知道的,美娘你這般厲害,定然早就有了萬全之策。」姜頌眼裡全是對她的欽佩、讚賞和赤誠的愛意。

  沈美娘剛才被寧王「愛而不得」的陰暗目光盯著,都沒有什麼反應,此刻卻被姜頌眼裡乾淨、澄澈的愛慕,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撇了撇嘴,低頭道:「就你會夸。」

  姜頌搖頭:「這是事實!」

  但此時還不是和姜頌黏糊的時候,沈美娘知道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她用劍挑起寧王的下巴,問:「謝閣老,除了去見謝太后,他還有什麼密謀的事,你最好一五一十給本宮交代清楚。」

  沈美娘見寧王不肯說,收了劍:「不說也沒事,本宮不喜歡牽連無辜,但你今日打算傷害本宮心愛的人——那若是將來陛下贏了,本宮必刨你父母祖墳鞭屍,以消心頭之恨。」

  寧王瞪大了眼睛,像是沒想到沈美娘一個女子,竟會惡毒至此。

  他在此刻,才徹底意識到,沈美娘和夢中的那個女人,絕不可能是一個人。

  他指著沈美娘:「你、你敢……」

  「有何不敢?」沈美娘聳聳肩,「本宮素來是做事留一線的,但你不都說了嗎?你贏了,可以處置陛下和我,那我贏了,自然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

  寧王可能是被沈美娘無恥到了。

  但他確實不願意拿爹娘的屍體去賭,道:「他們打算以陛下病危,急召重臣申時進宮。」

  沈美娘將刀貼在寧王脖頸邊,問:「你可知具體是哪些人?」

  「我不知啊……想來肯定會有葉黨的大臣們吧……」寧王道。

  沈美娘又拿劍逼問了幾句,見寧王是真不知道別的什麼實情,才收劍入鞘。

  她問韋阿宜:「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

  娘娘,已經未時一刻了。」

  那肯定來不及去收拾謝閣老,也來不及給那些大臣遞消息了。

  「沈大人、裴將軍可有遞新的消息來?」沈美娘問。

  韋阿宜搖頭。

  看來謝閣老這次進宮肯定是所有都安排好了,將這兩人也都看得死死的。

  那如今就只有先入局,再於謝閣老這局中尋找破局之處了。

  沈美娘喚來看守紫宸殿的禁軍領頭:「剛才可有把這邊的消息透露出去?」

  將軍拱手:「事關重大,沒有陛下的口令,臣等不敢多言。」

  沈美娘心裡鬆了口氣。

  謝閣老那邊也不知道這裡的具體情況就好。

  「青詞,你給他手上的傷治治。」沈美娘吩咐完青詞,又指揮人把寧王拉下去給他換身衣裳,遮蓋手臂處的傷。

  她站到寧王面前,手落在他傷口前,卻沒有觸碰。

  沈美娘冷冷抬眼:「你等會兒最好乖乖聽話,否則……青詞可是蜀中人,我是思州人,你應該知道我們那裡最多的是什麼吧?」

  沒等寧王回答,沈美娘就主動柔聲道:「我們那裡蠱和毒是最多的,還都是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

  寧王如今再也不敢覺得沈美娘親切,他被沈美娘這幾句話嚇得臉色蒼白,只得一個勁兒點頭。

  沈美娘命人將寧王帶下去,又喚來侍女給她和姜頌更衣。

  她的目光落在姜頌可能是因為剛才大哭,又變得有些蒼白的臉上。

  沈美娘心頭有些不忍,姜頌卻先一步笑著道:「美娘,沒事的。」

  他主動喚來宮人:「替朕更衣。」

  沈美娘默了一下,也讓宮人替她更衣。

  最後姜頌什麼都已經換好了,只有腰間的玉佩還沒有掛。

  他等沈美娘梳妝打扮好,揮退了宮人,道:「美娘,你來為我戴玉佩吧。」

  沈美娘知道姜頌最喜歡她幫他戴玉佩。

  他不喜歡她幫他更衣,說這樣他很像小孩子,而且搞得他好像把沈美娘當傭人一樣。

  但他很喜歡沈美娘幫他掛玉佩,還喜歡故意趁沈美娘不注意,攬她進懷,在她頸間聞她身上的香氣。

  但這次姜頌格外老實,沒有像以前一樣,明明很想聞沈美娘身上的香味,但還是要故作正經。

  沈美娘這才想起來。

  哦,她近來沒有抹香粉了,難怪姜頌今天不抱她了。

  直到沈美娘替他掛好玉佩,姜頌才忽地用力抱住她。

  「你做什麼?我如今身上可不香了。」沈美娘故意調侃。

  姜頌閉著眼,像是很安心般:「是香的,很香很香。」

  沈美娘聽到姜頌的話,有些不確定地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她深吸了好幾口,才確定真的一點不香。

  姜頌這是五感開始丟失呢?

  沈美娘好像聽人說,人快死的時候,好像就會這樣。

  但下一刻,她就聽到姜頌道:「美娘,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香的。」

  「是夏雨浸透後的竹子味,是梅子酒的微醺,是冬雪時的臘梅香……很多很多的香味。」姜頌回憶道。

  沈美娘這才鬆了口氣。

  嚇她一跳,她以為姜頌是快死了,原來是「戀愛腦」又發作了。

  那沒事了。

  沈美娘回握住姜頌的手,也沒說話,只想和他再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可她聽到姜頌又開口道:「美娘,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

  沈美娘皺眉。

  她現在聽到姜頌說「安排好了」,心裡就發虛。

  他又瞎安排了些什麼?

  「我聽你和寧王今日的對話,我猜到了謝閣老做了什麼……他是也從宗室里,找了個比寧王都更好控制的傀儡嗎?」姜頌問。

  沈美娘對姜頌話里的「也從」兩個字警鈴大作,試探應道:「是。」

  姜頌低低笑了兩聲:「謝閣老還真是謹慎。」

  「美娘,我也給你挑好了人選。」姜頌道。

  人選?

  什麼人選?

  沈美娘難得如此不知所措。

  上一次出現這種超出她預料的事,還是姜頌背著她和顏舜華達成了交易。

  「你又做什麼呢?!」沈美娘從姜頌懷裡掙脫出來。

  她緊盯著姜頌,眼裡滿是寒意。

  姜頌有些委屈:「我沒傷害自己,美娘你不要擔心。」

  「那你在做什麼呢?」沈美娘問。

  姜頌像是炫寶一樣:「我給你找了一個很合適的孩子,是宗室很偏很偏的一支,在我皇爺爺那一輩就被貶到房州去了。」

  「那是個極乖巧伶俐的孩子,他會很孝順你的——如果美娘你只是想做太后、太皇太后的話。」姜頌道。

  沈美娘從姜頌話里聽出不對勁兒來。

  果然,姜頌在短暫的沉默後,道:「而且,那個孩子的血脈不太正。若是有一日你想取而代之,會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

  沈美娘聽完這句話,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姜頌話里的意思。

  不是。

  姜頌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他是說過給沈美娘過繼孩子的事情,但是……

  他明知道那個孩子可能沒有皇室血脈,還打算讓她過繼?

  謝閣老那麼做,是因為皇位不是他家的,他哪天改朝換代也說不定。

  姜頌他、他——他果然是戀愛腦發作了是吧?

  沈美娘想罵姜頌,但她也確實拒絕不了這個提議。

  但她還是得裝得溫柔賢良點,就算姜頌好像已經將她徹底看穿了。

  姜頌支持她做太后,和支持她做皇帝,這可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

  只要有一點私心,就沒有哪個男人會支持老婆搶走自家的皇位。

  沈美娘不能自己主動承認,她血肉下深藏的欲/望。

  沈美娘於是溫柔笑開:「陛下,臣妾沒有這種心思。這旁支入繼大統的事,豈能如此兒戲,陛下……」

  「美娘。」姜頌打斷沈美娘還沒說完的推辭之言,「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不在意江山到底姓什麼,但我知道姓沈的話,你會很高興。」姜頌輕笑,「那就夠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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