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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義已經念完皇帝留下的聖旨,短短几字把決定權都交給了姜悅容。

  事已至此,已經不是祝尚書拿男女區別就能撼動的時候。

  姜悅容眼神沒分給轉動腦袋看她的『皇帝』,仔細看著下面每一個人的神情,以及是否有人缺席:「急召陳王進宮商議事宜,怎麼到此刻都毫無人影?」

  無人敢回應,畢竟陳王現今已把控皇宮之外京城的每一寸角落,唯一尚且不受控制的地方就是皇宮。

  只要他想,加上聽聞已經帶足兵馬歸來的叛黨越王,這皇宮也不過是陳王的掌中物。皇宮都是手拿把掐,朝會想不想來只在他一念間。

  「靈妃娘娘這麼急著見本王,會讓旁人誤會,皇上一病,娘娘就與本王有了一腿。」

  渾厚卻不動聽的聲音從朝聖殿朱紅門外清晰落在每一個人耳里。

  除此之外,整齊劃一,刺耳震人心魄的鐵器碰撞聲更讓人心驚。

  陳王帶兵進宮得太過容易,容易到足以讓人認為,這皇宮中的每一道防線,都被陳王牢牢掌控,進出自由。

  姜悅容沒有應對過這些前朝的事,但並不怯懦,冷靜看著穿甲持刀的陳王,無視開始躁動的朝臣,晾了陳王一會兒,才慢悠悠道:「陳王圓潤非常,本宮眼光雖低,卻也不至於喜歡……」她故意停頓,「你這樣式的……還是皇上這樣倜儻痩削的更合本宮胃口。」

  嫌棄意味撲面而來。

  眾人觀望,陳王卻沒有意料中的變臉。

  陳王為皇子為王爺這些年以來,倒真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胆抨擊他的身材。

  整張臉沒有絲毫變化,眸中陰沉,下一秒就想將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女人生吞活剝了。

  陳王用了好幾息的時間去調整心情,仰頭凝視,想到自己將在幾個時辰後成為皇朝的主人,而這個看不起他的女人將會被他折磨至死,陳王便無法抑制的興奮。

  舌尖頂起頰肉,他已經開始暢享女人撕心裂肺慘叫時的情狀了。

  陳王哼笑:「希望幾個時辰後,靈妃還能說出如此『美麗動人』的話來。不過那時,本王可沒有興趣聽靈妃說話,也希望靈妃不要跪下來求本王。本王最不屑『憐香惜玉』。」

  陳王亦不廢話,手掌揮動,大批的將士魚貫而入,瞬間將大殿僅有的空隙填滿,錚亮的刀光閃過眼前,他們都成了待宰的魚肉。

  姜悅容穩坐不動,冷聲質問:「陳王,你想造反嗎!」

  「欸,靈妃這是什麼話?」陳王混不吝道,「只要本王顛了這王朝,本王成為天子,誰還會記得本王得位不正?」

  「史官會記得。」

  「史官也是天子臣,他記載的東西,不過本王一句話的事罷了。」

  陳王已經將登基後的一切都做好了打算,更何況,只要能成為新一任天子,他怕什麼流言蜚語,大不了都殺了。

  祝尚書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站到陳王身後,大有陳王一聲令下,他就高呼擁立新皇的樣式。

  姜悅容眉心微跳:「皇上在此,你們可還有點骨氣?!」

  本來前朝臣擁戴陳王的世家就多,此時沒有站到陳王身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靈妃娘娘,你的命註定是要隨皇上葬入陵寢,可臣等的命不該絕於此處。」他們就差說『命都沒了,要骨氣有什麼用』,「新舊更替,臣等的才能還能有更多用處。」

  「靈妃何必再浪費口舌,」陳王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想耽誤任何一點時間,「拿下!」

  皇宮上下,他都已經打點清楚,便是羽林軍,也不會阻攔他拿下皇城。

  陳王手中沒有絲毫損失的兵力快速朝龍椅上的兩人逼近,便是有護著齊鄖的臣子藥上前阻攔,要麼被一刀砍傷退後,要麼被殺身亡躺在原地。

  有了前車之鑑,縱使有人想要相護,也不會再用自己的命上前。

  姜悅容仍然沒有絲毫波動,甚至已經伸到齊鄖面前的刀也不曾引起她的變化。陳王像是抓住什麼漏洞,笑道:「猶豫什麼,那不是皇上,殺了就殺了。」

  「皇兄還沒有醒來。本王說得沒錯吧,靈妃娘娘?」

  陳王的話說出口,姜悅容一直以來強撐著的氣終於被擊破,慌不擇亂的撐著桌面起身:「胡說!皇上在此坐著,陳王還能睜眼說瞎話!陳王若是不信,先拿出證據來!」

  血腥味開始瀰漫,兩人說話,已經架在齊鄖身前的刀遲遲沒有動作。

  「本王聽聞,宮中有一能人,可變化人的容貌,因此能力太過逆天,齊鄖怕其為禍皇庭,將他關進天牢十年。」陳王對這些年掌握的信息可不少,「大好年華被關押十年,出來已是暮年,他倒是大度,還願意給皇兄做事。」

  自己所做的一切被一寸寸瓦解,姜悅容完美無瑕的假面終於不能崩住。

  看著步步逼近的人,姜悅容只能一點一點往後撤離,終是退無可退抵在龍椅旁。

  她緊張的摳著手指。

  姜悅容怕自己支撐不住,齊鄖的天下可真就完了。

  陳王很是喜歡她驚懼交加的模樣,大發慈悲讓已經揮刀除人的走狗手下留情,「把人帶下來給本王,本

  王還有用處。」

  正當那些髒手就要碰上自己的手臂,姜悅容已經想好自己要一頭撞死在那柱子上時,熟悉而清冷的聲音躍然耳上——

  「五皇弟這麼著急,是想對朕的愛妻,你的嫂嫂去何處?」

  姜悅容驚喜地抬眸,熾白的光芒中,真真正正著明黃龍袍的男子站在陳王身後不遠,他身邊跟著已經坐實與陳王一同造反的越王齊釗。

  陳王沒有絲毫意外,甚至不願轉身去看身後的情況,越過人群,一步一步走上台階,踢開已經被處死的『齊釗』,踩著滿地濃稠的鮮血,撩開衣袍坐上他夢寐以求的王座。

  「皇弟,本王真是沒有看錯你。」陳王像是摩挲什麼寶物,感受座下龍椅的每一處紋路,「從始至終,你都是一隻忠心不二的狗。」

  第79章 柒玖江山和美人

  彼此之間的成算,他們都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棋差一著,你贏我輸罷了。

  陳王懶得多費口舌去問,皇帝如何醒來,如何與齊釗聯手做了這局。

  許多事情,他用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疲乏了。

  陳王在龍椅四周,摸索半晌,摸到一個物什,拉出來是一封陳舊上灰的黃色捲軸,多年尋找,終於得償所願的感覺。

  只要有這捲軸,只要是母妃說的那樣,他就可以翻過這一局。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只看見陳王從桌案下拿出一封不知寫了什麼的聖旨,眼裡滿含期待,卻在看到聖旨內容的下一刻碎裂成沙。

  「聽說先帝故去前,留下一封傳位詔書,曾寫的是陳王的名字,後來先帝病重卻未廢黜太子,陳王心急逼宮。今上為維護太子位前往護駕,以救駕之功逼迫先帝改了詔書。」

  前朝事也算駭人聽聞,未廢太子而選擇另則皇子登基。再怎麼說,太子並無過錯,僅憑喜歡陳王便要更換太子,於情有理,可對天下人不見得是好事。

  聽完工部尚書的話,戶部尚書湊過來,無視那三人之間旋繞的洶湧浪潮,「可我怎麼聽說,先帝病重事出有因,乃身邊親近的人下毒,才致先帝早了幾年離世。」

  宮裡人多眼雜,關於前朝事太多版本流傳,誰都不知道那一個版本是真的。

  但大臣們唯一知道的,先帝獨愛陳王,即便最終將皇位給了並不鍾愛的今上,也讓今上饒過犯有逼宮大罪的陳王,甚至留下一縱軍隊和最為富饒的疆域為封地供陳王調養生息。

  這些年,有先帝聖旨在,陳王也狀似安分守己地呆在封地,讓今上無可指摘且降罪。皇上只得用一些法子,壓制陳王的氣焰,但也很難有成效。

  畢竟作為擁護陳王的舊臣,比起嚴抓貪污、買賣官職的皇上,能放任他們做盡於己有利的事的陳王,他們自然會選擇陳王。

  腳鐐上的鐵鏈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回頭看去,曾經在皇帝身邊最風光的首領太監,此刻披頭散髮,滿面皺紋地走進來。

  齊鄖不知何時已經越過重重包圍,彭澄持刀跟在他身邊,暢通無阻地走到龍椅前。他不急著驅趕黏在龍椅上不願離開的陳王,先走到姜悅容身邊,握了握她已經一片冰涼的手掌,才垂眸看向陳王手中的疑似先帝留下的傳位詔書。

  上面一字一句寫的話,足夠讓支撐陳王走到今日的信念千瘡百孔,寸寸碎裂。

  「方義,給諸位愛卿讀上一讀父皇留下的聖旨。」

  齊鄖定定站在那方,不向任何人解釋這一切的發生,等方義讀完先帝遺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毓妃及其子齊嚴,意圖犯上奪位,伺機竊取朕命。待朕故去,令其母子陪葬皇陵,欽此!」

  「從五皇弟同太妃策劃那場宮變,引得外地入侵,皇城危及,父皇便不可能再將皇位給你。」齊鄖認知中的父親,為父為夫已是無為,但在政績上仍然足夠讓他學習,「的確,父皇為你準備了兩份聖旨,卻並非你們母子以為的傳位詔書。父皇咽氣前將兩份聖旨交給朕,都是關於皇弟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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