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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抵在他的命門,每一次喉結滑動都能清晰感覺生命的威脅。

  柳氏站在姜紹身後,鳳凰旗與她印在腦海里的圖案重合,腳步微挪,帶著一雙兒子慢慢往後退去,邊退邊說:「姐夫猜測果然沒錯,皇后娘娘您來了,他這步棋就成了。皇城終將覆滅,新陽會高懸天空!」

  蘇思意並不意外陳王妃的妹妹會知道她,她身邊的副衛率先察覺柳氏的動作,正要上前攔下,蘇思意手指略微抬起制止副衛動作,胸有定數的看著柳氏,不為她的話而有任何波動。

  「你錯了。」蘇思意說,「正因為我來了,他的棋才真正落錯了地方。」

  「永州一役,將會是蘇家翻開罵名的起始。而皇宮,自然有旁的人會截住陳王的兵力。」

  柳氏滿腹疑問,卻不敢耽擱一分一秒,見蘇思意沒有拿下她的意思,拉著孩子的手往後一跨,縮回地道之中,隨手按了一處石壁,厚重石門迅速關閉。

  她原先便落後於姜紹,沒有立時出地道,此時舉動輕而易舉。

  姜府底下的地道,早年便是她同姜紹以防萬一建造,今時今日也起了作用。柳氏在地道修的一小間密室中藏了不少食物,足以撐到陳王成功,姐姐帶人來接他們。

  姜紹呲目欲裂,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嘴上總說著與他同生共死白頭到老的柳氏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就拋下他離去。

  柳氏愛著姜紹,否則也不會在永州這些毫無見識的男人中挑中了他,最最普通的一個人。但愛不能當飯吃,她首先要保證自己能活,要讓孩子活下去。

  她和孩子一介婦幼,就算跑了料想蘇思意也不會大費周章攻下地道把她抓出去。

  柳氏想當然的想著,帶著兒子就要進密室,忽然手中火把撲閃,她捏著孩子的手緊了緊,惹得孩子痛呼:「娘,疼!」

  黑鐵鎧甲映著火光,似血光覆在上方。

  足足十餘人,左手扶著刀柄,就靜靜站在母子三人前方。

  柳氏想往後跑,地道的門只要從里觸碰開關都是可關可開,她還能出得去。只是,前有狼後有虎,她是如何都逃不掉。

  蘇思意有備而來,對地道的情況十分清晰,所有她任由她跑。

  柳氏只是獵人眼中逃不掉的獵物。

  柳氏被押解到蘇思意跟前,蘇思意笑著遙空指了指柳氏,似乎在責罵她怎麼還要跑,隨後對姜紹說:「姜大人,你瞧,這就是千挑萬選、無所不依的妾室。寵妾滅妻得來的滋味如何,姜大人滿意否?」

  姜紹已是灰敗,卻仍然嘴硬,「事已至此,本官至少享樂過,幸福過,無悔!」

  「阿容說得真是一點錯沒有,便是你自知錯了,也絕不會認錯。」蘇思意牽著韁繩,手指旋轉,收了懸在姜紹面前的長槍,「姜大人若是能對阿容她們母女好一些,此生絕不止四品知府,可惜你選錯了路。將他們二人帶走,送回京城。」

  蘇思意話中的二人單指姜紹同柳氏,不帶那兩個孩子,副衛上前問:「將軍,那這兩個孩子怎麼處置?」

  柳氏不論是逃出姜府還是拋棄姜紹離開,都不曾丟下孩子,足見她多愛惜孩子。

  蘇思意散漫的舞弄長槍,冷情下令:「孩子與宮裡無關——」

  柳氏緊繃的那一口氣落了回去,還沒沉到底,就聽見足以讓她肝腸寸斷的話,「帶著也是兩個累贅,殺了。」

  蘇思意確定姜悅容並不會留著一雙兄弟,離宮前曾問過,姜悅容並沒有心軟,此刻她也不會心軟。

  柳氏終於收起自己是贏家的嘴臉,在兩個大漢的手中奮力掙扎,撕心裂肺,「將軍,將軍啊!他們只是孩子,並不知道大人的籌謀,他們是無辜的啊!將軍慈悲心腸,就放過他們!只要放過他們,妾身可以為您提供證據,求求您!求求您!」

  「真是個慈母呢。」蘇思意譏諷一聲,「證據,你的女兒已經交到皇上手中,放任你們至今,完全是皇上騰不出手來管你們罷了。本將不會殺你,你們的下場自有他人定奪。」

  說完話,再不理會柳氏的央求。

  她手底下的人都不是心慈手軟的,更何況是賣國賊的子女,手起刀落,半大的孩子抽搐倒地。

  受不了這個刺激的柳氏驚詫大叫,片刻昏了過去。

  「帶回去的路上不必讓他們太好過。」蘇思意勒緊韁繩,調轉馬頭,身後的一眾將士分開道路,她似王者走過軍隊,「將士們,這兩人只是螻蟻。我們的目標,是沙族。這次我們要洗刷冤屈,一舉攻下沙族領地,讓他們成為大雍的奴才!」

  「此戰,定勝!」

  將蘇家軍留下的殘軍和新招募的新兵統籌組軍費了好些時間,否則蘇思意定不會在永州已經血流成河的時候才趕到此處。

  隨著死去的百姓越多,他們這些本就與沙族有著深仇大恨的人愈發狠厲,山呼海嘯的應和展現他們的態度。

  副衛跟在蘇思意後面,知道此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但還是忍不住問:「將軍,皇宮那邊,真的沒有問題?」

  蘇思意以眼神安撫他的焦躁,「皇上雖昏迷不醒,但他身邊還有靈妃在,靈妃不會讓皇上出事,放心吧。」

  副衛又不是問的這事,急道:「將軍明是答非所問!皇上病危,陳王陳兵即刻就要逼宮,我們來永州,那人若是不回京城該如何是好?」

  他是真的急,生怕這些主子們沒有考慮細緻,以致一步錯滿盤輸啊!

  蘇思意抬槍策馬向前,「時也命也,那人若不回,就是皇上的命!」

  第77章 柒柒出發

  姜悅容醒來沒多久,齊鄖為著陳王與遠在西北的越王勾結陳兵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前腳剛定下除亂的人選,後腳暈厥在養心殿的桌案前。

  姜悅容走進養心殿,太后已經守候在床畔,年逾六十的老人頭髮銀白,僅存的兒子病重在床,一眼看去生機就像被抽離,乾枯地坐在那兒握著孩子的手。

  「母后。」姜悅容輕輕喚她。

  太后撇臉仰頭拭去眼角要掉不掉的眼淚,回頭時從擔心孩子的母親變回沉著穩重的太后,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以及靈妃是宮裡的定海神針,他們不能慌。

  太后笑著朝她招手:「來了?快過來,皇帝最喜歡你,你來喚他他定會醒來。」

  姜悅容過去,不侵占太后的位置,站到太后側邊,粟筱趕快送來六角梅花凳放到她身後,她眉峰蹙著,卻不見皇帝昏睡不醒的焦急,「皇上怎麼了?」

  幾位名聲在外的太醫紛紛俯首,太醫並沒有如她中毒時般,一問三不知,說無能為力,「回娘娘話,依臣等幾人之間,皇上此情此景為中毒,毒為睡。」

  「睡?」

  「此毒自域外傳來,有讓人入睡不醒,在睡夢中死去之效。」柯太醫被另幾位太醫推出來。

  姜悅容覺著耳熟,「怎麼和九靈散的功效相似?」

  柯太醫有問有答,「的確相似,然九靈散是藥,『睡』卻是實實在在的毒。『睡』不會及時起效,用量

  較小要幾年甚至時間年,才會達成皇上如今的狀態。」

  他的話很明晰,直白的告訴姜悅容,齊鄖身上的毒不是一朝一夕如此,乃是日積月累。

  「有解藥嗎?」太后一顆心提起,「陛下的情況,已是危及還是?」

  柯太醫膝行上前,跪上塌邊台階,置氣齊鄖的手展開給姜悅容看他的指甲,一條紅到發黑的血線將指甲劈成兩半,「兩位娘娘請看,這便是『睡』的展現,血線完全變為黑色,皇上的命也就到此了。」

  姜悅容很快察覺,他沒有回答太后的前一個問題,「解藥呢?柯太醫,沒有解藥……還是解藥有什麼難題?」

  柯太醫驚嘆於她的聰穎,即刻答道:「解藥不難,但制解藥的藥材難得。解藥中有一味藥名解夢草,十年一株,長於域外石山懸崖。算算時間,也快到解夢草長成的時間。不過石山太遠,就算快馬加鞭,皇上也等不到那時候了。」

  太后周身氣質沉沉,宮裡幾十年的沉澱,不怒自威,「既然有辦法,便派人去采,來不來得及另說,總不能放棄生機。」

  「母后說得是,景憂你去安排下去。」姜悅容隨聲附和,眼睛定定望著齊鄖鬆弛攤開手,「柯太醫,此血線,便是『睡』的特徵是嗎?」

  「是,只要中此毒,隨著中毒劑量,定然出現。」

  姜悅容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太后與她對視一眼,「孩子,你是知道什麼?」

  「母后,或許還有另外的辦法得到解藥。」姜悅容盯著床上悄無聲息的人,「他的毒積累太久,總不能是旁人下毒。兒臣正巧,前兩日見到有一人手上也有這血線。」

  「兒臣想,他或許有解藥。」

  ***

  西北。

  黃沙漫天迷人眼,副將迎著風沙,爬上沙丘頂峰,與主將站到一起,遠遠遙望。

  「王爺,什麼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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