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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陛下,刺客就是蕭順儀身邊的灑掃宮女彩娟,正因為是熟悉的人,蕭順儀及零沐閣眾人才毫無防備,死傷一片,沒來得及叫羽林軍。」

  蓮可的話很好地驗證了他們的猜測。

  零沐閣距離白蘇宮不遠,轎夫腳程加快,許多事還沒來得及說,到了下轎的時候。

  夜裡當值的羽林軍小隊首領寒業單膝跪地,迎接君王,「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原因。」

  具有重量的兩字,壓得寒業不敢抬頭,姜悅容敏銳察覺他餘光瞥了眼上前為皇帝引路的江喆海。

  「昨夜宮中有異,臣便吩咐左右前往永慈殿稟告。回來的下屬說他們行至半程,著紅袍的公公攔了去路,陛下身邊的江公公已經提前知曉,告知您零沐閣發生何事,陛下您……因毓太妃之事焦頭爛額,無暇顧及此處,讓臣……晚些時候再去稟報……」

  寒業深知有問題,可奈何能著紅袍的太監必是皇帝身邊的人,總不能連皇帝的命令也不聽。

  他焦急等待,問了那太監一次又一次,都被回絕,直到皇上和貴嬪回了白蘇宮,直道烈陽升上高空。

  寒業頓覺遭了,這時哪裡還有紅袍太監的身影?

  「如此說來,倒是朕用人不當了?江喆海!」

  幾不可察的輕笑,除了姜悅容全都匍匐跪地。

  羽林軍有叛徒的嫌疑暫時洗清,問題就落到了皇帝跟前的大紅人身上。

  江喆海直喊冤枉:「陛下,奴跟著您多年,豈敢有異心!且奴與蕭順儀無冤無仇,何故要阻攔陛下知道?」

  「而且奴與陛下一般,昨夜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是蓮可姑娘來了,奴才知道此事。求皇上明察!」

  齊鄖瞥眼向寒業,「把朕身邊的人都叫來,你仔細瞧,昨夜到底是誰為你通傳。」

  江喆海與他同歲,自小伴在身邊,忠心不必多言,齊鄖也不會在沒有實證下去冤枉了他。

  唯有一點,他身邊出現了存有異心的人,留下就是後患,需得揪出來才行。

  他們說話間,姜悅容費了好大力,扳開攥著她手腕藏她在身後不許她看零沐閣慘像的齊鄖,擠開了人,直面擺一地蓋上白布的人。

  姜悅容數了數,加上擺放在裡面的蕭順儀,一共十人,零沐閣的人還少了一個。

  「掀開。」

  宮人躊躇,小心看向皇帝尋求意見。

  姜悅容身上有與他不相上下的冷意。

  她在自己身邊嬌俏慣了,齊鄖都忘了,她親手殺了想要殺她的鄭淑儀,沒有因自己殺了人而惶恐不安。

  姜悅容比他想像的,更能接受人之生死。

  齊鄖點頭,「一切聽貴嬪的意思。」

  宮人白了臉,卻只能表現鎮定地達到主子的要求。

  姜悅容一個一個看過去,將人對號入座,確定少了誰,「心然去哪兒了?」

  她出聲,打掃現場的宮人仔細核對,的確少了蕭順儀身邊的貼身宮女心然。

  姜悅容視線落下,宮人紛紛搖頭,「奴來零沐閣就沒見過心然姑娘,寒大人來得比奴們早,娘娘不妨問問寒大人?」

  寒業對此還算清楚,得了皇帝允許,對姜悅容道:「心然姑娘是零沐閣除六皇子外唯一的活口,也是她渾身是傷地跑了出來,臣才知曉零沐閣之事。方才臣還見她抱著六皇子就站在……那兒……」

  寒業指著一處屋檐下。

  眾人順眼望去,一陣風捲起枯葉,空無一人,如若不是白天,還真有些詭異。

  姜悅容冷道:「怎麼?短短几個時辰,兩個活人變成鬼魂了?」

  「娘娘明鑑,方才心然姑娘真站在那兒,他們都可以為臣作證!」

  江喆海膝蓋跪得生疼,此時腦袋也疼。

  總聽聞羽林軍里有一人姓寒名業,是個直腸子,還憨,總聽不懂彭澄安排下去的事。

  此前以為是誇張,現在倒是漲了見識。

  江喆海見兩位主子已經到了極限,頓時向寒業吼道:「寒大人還不快去找?!」

  第64章 64(已重寫)像一朵活在陰雨里的花……

  心然沒有走遠,找到的時候抱著孩子躲在她們住的廂房裡的柜子中,六皇子睡得安詳,故而沒有人覺察。

  心然手裡握著刀,警惕地盯著柜子外站著的人,不讓任何人靠近,即便是皇帝也不讓。

  姜悅容揮開攔在前面的一群莽夫,伸手去握心然橫在身前的刀鋒。

  她的動作極為危險,不僅齊鄖坐不住從椅子起身 ,心然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回收,見狀姜悅容心裡有數,朝她溫和地笑。

  「心然,沒事了,蕭姐姐還等著你為她報仇,快出來別傷了自己。」

  心然防備如此重,姜悅容能考慮到原因。

  夜裡六皇子遇襲,刺客是平日裡常常相處的姐妹,出去找到羽林軍,羽林軍卻遲遲不見把皇上請來,聰明點的人都會猜測到一些東西,除了自己不會再信任任何人。

  姜悅容只能以自己一試,用自己的誠心。

  見到她,心然這幾個時辰緊繃的心神終於崩斷,眼眶泛紅,順著她的手從狹小的櫃中空間走出,放心地將孩子交給姜悅容,下一秒軟塌下去。

  尚在襁褓的嬰孩,稍稍睜開眼,聞到熟悉的氣味不哭也不鬧,繼續睡去。

  姜悅容心緒複雜,沒有想過有一日,蕭姐姐託孤之言,一語成讖。

  零沐閣如今是個血腥之地,齊鄖不信神佛,但氣味終是難聞,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先回去,等心然醒來再問,她聽到什麼看到什麼?」

  「好。」

  ***

  「怎麼這麼聒噪?還沒把人趕走!」

  五皇子現今完全被莊妃掌控,養在了莊妃宮裡,秋容華作為皇帝欽點的養母,要見五皇子都還需莊妃允許。

  秋容華跪在殿外求了許久,莊妃都不見她,無論怎麼說秋容華也是一宮娘娘,不好直接驅趕。

  「娘娘,您讓嬪妾見見孩子!娘娘!」

  「娘娘,求求您了!」

  「娘娘!」

  秋容華哭得一聲比一聲悽厲,奈何宮殿裡的人不為所動。

  蓮香有所不忍,讓準備上前直接架著人走的宮人先等一等,蹲在秋容華身邊好言相勸,「容華娘娘,您知道的,我家娘娘向來說一不二。您在此無論多久,最後傷的只是您自己。先回去吧,等娘娘事成,定會讓容華娘娘您此生榮華。」

  秋容華自知無望,枯葉垂落般癱倒,「榮華榮華,深宮多寂寥,你可知這孩子就是本宮的命,沒了他本宮要榮華有什麼用?」

  蓮香見她仍舊沉醉自己的想法,尤為不解,「容華娘娘莫不是忘了,當初娘娘在皇上面前為容華您請旨,您才有的這個孩子,沒有娘娘,容華您什麼都沒有。」

  「為本宮?」秋容華嘲諷地看她,果真是主人身邊最忠心的狗,「她所做一切,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為了她自己?」

  求情無果,秋容華已經不再寄希望於莊妃能心軟,昂起頭抹去無用的淚。

  或許她不能再等,莊妃絕對利己,繼續拖下去,她和孩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照月心疼地拿出帕子給娘娘擦眼淚,「娘娘,我們該怎麼辦啊?」

  秋容華下定決心,「去鳳儀宮。」

  ***

  心然暈厥兩日,遠邊天際橘黃與灰藍交匯,姜悅容終於聽到消息,被抬來白蘇宮醫治的心然醒了。

  涉及蕭順儀被刺殺一事,她不能獨自召見,齊鄖還在養心殿處理奏摺,便將人擱置在了那裡。

  這兩日,雪球養在她的白蘇宮,宮裡傳了不少風言風語,直說齊鄖要封她為妃,要給雪球找個娘。

  雪球確實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自小就黏著她,現在更是,旁的人抱過去就哭不止歇,她只能抽出大部分精力來陪著孩子。

  姜悅容覺得長開的孩子可愛,和齊珉相處甚歡,不能代表她喜歡孩子。

  矛盾的點在於,她討厭孩子總是哭鬧不聽,卻又不忍心就那樣看著孩子哭。

  勞累非常,齊鄖夜裡何時來都不知道,陪著雪球就睡了過去,他亦只能哀怨地去偏殿睡下。

  但因為她在照顧雪球,齊鄖就會把孩子交給她,實在荒謬。

  晉位這事更是,年關該闔宮上下大封的時刻,齊鄖渾然忘了這事,現今不過是一個孩子,比從前跨得還凶,直接封妃怎麼可能?!

  姜悅容坐在四月雪樹下鞦韆,腳尖輕輕蹬著,身形一晃一晃。

  粟筱與蓮可並肩站在她身後不遠,粟筱有所察覺,悄聲問蓮可,「你有沒有覺得,娘娘最近的話越來越少了?」

  往常娘娘的話說不得到話癆,卻也不至於只在皇上在時願意多說幾句,其餘時候無旁人都是對著某一處地方發呆,好似沒有什麼事情能引起她的注意。

  蓮可移眼,「你也察覺到了?」

  她之前問雲蕤,雲蕤說沒有什麼變化,蓮可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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