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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筱回憶了一下,「好像從查到九靈散,楊夫人『失蹤』後,娘娘的話一天比一天少,如今更是幾乎不言了。」

  蓮可經她提點,恍然觸到了什麼。

  她們都忘了,楊眠失蹤,確定幾乎不可能生還,姜悅容不曾傷心過一刻。以為她只是因為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和小妾會謀害母親,所以固執的認為楊眠只是失蹤。

  她的內心是傷心,可是她無法釋放,硬生生將自己憋出問題來了。

  比雲蕤那個沒心沒肺的而言,蓮可更明白,娘娘所嚮往的自由,夫人都占有位置,換句話說,她要自由,就是為了帶夫人出苦海。

  現在夫人離世,她沒了著力的點。

  蓮可望著她的背影喃喃,「最近娘娘更愛吃下了九靈散的東西了……」

  她已經不再是為了對付莊妃等人,享受九靈散給她壓制瀕臨崩潰情緒的作用。

  長期嗜睡下,她本該精氣不足,但每次醒來總是帶著滿意笑容。

  蓮可問她可是夢到什麼,姜悅容回說,她見到了阿娘。

  阿娘、阿娘,是她的執念。

  ***

  「她自己都沒有生育孩子,你把雪球給她養,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蘇思意看著江喆海抱著聖旨出去,比較擔心。

  齊鄖將筆擱在筆架上,方義呈遞上帕子讓他擦手,「聖旨已下,合適不合適得她養了才知道。」

  齊鄖明顯不願過多解釋,他決定的事誰都勸不了。蘇思意岔開話題,「不是要陪著她慢慢與莊妃她們慢慢玩,怎麼最近急成這樣?」

  齊鄖拿起桌邊精緻的脂粉盒子遞到蘇思意面前。

  蘇思意挑眉,「給我送脂粉?」

  打開一看上手一抹,與尋常的脂粉不一樣,質地不夠細膩,並不是適合上臉的料子。

  「什麼東西?」

  齊鄖:「九靈散。」

  沒聽說過的東西,蘇思意依照名字的意思猜測,「藥麼?」

  「是藥亦可為毒。」

  齊鄖側目,森然冷意看向舉著帕子遲遲沒有出去的方義,「沒聽夠,還不滾出去?!」

  方義不知自己哪裡做錯,嚇得撲通一聲跪下,跪爬了出去。

  他突如其來的怒意,讓蘇思意眼裡充滿不解,不過她更關注另一件事兒。

  毒?

  蘇思意嫌惡地蓋上蓋,丟回他面前,「怎麼?給我這東西,讓我給你去殺人?」

  齊鄖瞥她,「這東西要長期才能致人於死地。有人在她飯菜中下此藥,原本有所提防,但最近她並不忌諱,反而像是依戀這東西。」

  蘇思意聽得一愣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所以?」

  齊鄖把玩著小盒,答非所問:「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容嗎?

  蘇思意腦海里浮現那個神情總是淡淡的女人,像一朵活在陰雨里的花,除了自己,誰都不需要,「堅韌。」

  「某些時候,我們對一些東西看法都一致,朕曾經也以為她堅韌。」齊鄖音色暗沉,「直到她祖母離世,她母親不知所蹤,朕才察覺,她表現出來的堅韌之下,底色其實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荒蕪。」

  能夠找到他談條件,為自己的願景拼搏的人,不會很脆弱。但很遺憾的地方在於,她的信念是由帶楊夫人離開而支撐,現在支撐沒了,活力也就沒了。

  「你倆如此這般,你竟也不能給她一點生機?」

  蘇思意差點沒氣破音。

  「朕的罪過,」齊鄖哀道,「朕的身份,讓她無法完全信任。朕這一屋子妃妃妾妾,縱然有再多的承諾,都無濟於事。」

  有些藏在迷霧裡的事蘇思意終於懂了一些,「這就是你給她一個孩子的原因?」

  「嗯 。」

  蘇思意明白他的一些用心,宮裡的女人,就算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養育後總能生出割捨不斷的感情。深宮怨柳,多一個人做伴,總是好。

  「如若這個孩子,也挽救不了她的生機,你該怎麼辦?」

  齊鄖搖頭,「不知道。」

  「她不是想要出宮?」

  或許順應了她的願望,就能好起來。

  「年關夜宴,朕問她有什麼願望,她說她要出宮,朕拒絕了。」

  「為什麼?」

  「朕擔心,她出宮也不能更好。」

  齊鄖擔心,沒了楊氏,她出宮也找不到心的歸屬,那將會把她帶到更危險的情況中去。

  他自有他的考量,蘇思意還能說什麼?

  「你向來寬待身邊的人,方義向來得力,怎麼今天突然發脾氣?」

  蘇思意想起方才方義抖手抖腳地出去,可憐樣,好心發問。

  齊鄖斂了黑目,從架上拿過大氅披上,「朕身邊除了江喆海,一個都不頂用。」

  她頓時瞭然,「奸細還沒查出來?」

  齊鄖的沉默代表一切。

  鑾駕、儀架並排停侯在養心殿門前,等兩位主子坐上,駛往相反的方向前,蘇思意讓他安心,「你交代的事,我都按吩咐給你準備好了。要將她包裹在羽翼下,我不反對,但她不該成為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齊鄖淡淡道:「朕從沒將她當作金絲雀。」

  正因如此,她為自己的交易做出努力,他只是旁觀,讓她自由發揮。但現在,她的一切努力會傷及她自身,他就不能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這場冗長的戲,該收場了。

  第65章 陸伍(已補上)栽贓

  福寧殿內寢,祝容華慵懶地從絲帳伸出手,春香貼心上前給她借力坐起。

  「娘娘,心然醒了,指認莊妃是刺殺蕭順儀的兇手。莊妃已經被皇上召到白蘇宮審問,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哦?」祝容華很感興趣,「這麼快就指認了?莊妃去的時候什麼神情?」

  莊妃總是一副老謀深算,萬事盡在掌握的神情,她倒想知道,這次被指認,莊妃會不會有一絲慌亂。

  春香想了想,「挺平靜,好像心然的指控對她毫無影響。」

  祝容華挑眉,「她還以為她這次能安然無恙?」

  春香為她梳發,手上動作不停,垂眸問,「娘娘此話怎講?」

  「天機不可泄露。」祝容華神秘兮兮道。

  「那我們要去看看嗎?」

  祝容華一直沒有明確的答案,春香又問了一遍。

  祝容華明顯心情大好,她瑣碎之言今日並沒有斥責,眉梢雀躍地照鏡,「不去。去了容易惹禍上身,在宮裡等著,等一個讓本宮坐收漁翁之利的好消息。吩咐下去,本宮心氣熱,要吃炙肉。」

  「是。」

  ***

  心然撲通跪地,束起三指以九族立誓,「陛下,奴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是莊妃娘娘意下,奴與貴嬪娘娘合謀害奴的主子!!!」

  心然確定自己每一句話都實無虛,但沒想到能遇上一個顛倒黑白的主兒。

  上前夜刺殺,主子讓她裝死時,她親耳聽到彩娟對將死的主子說,是莊妃吩咐她潛伏在主子身邊,有朝一日能起作用。

  李妃離世,莊妃下令,讓她除掉六皇子。

  結果她將一切說給皇上,莊妃匆匆敢來,卻直將她的話歸咎於貴嬪娘娘喜歡六皇子,同她合謀殺主子,她現在是栽贓於她。

  但莊妃的話並非不合理。

  皇上聖旨已下,六皇子已記在靈貴嬪膝下,還得封了妃位,還沒來得及行冊封禮罷了。

  靈貴嬪與蕭順儀從前可謂互不相識,感情交好是從蕭順儀有孕之後。郭昭容在世時,靈貴嬪很喜愛摸郭昭容的肚子。

  難不成,從郭昭容開始,靈貴嬪就已經覬覦他人的孩子?

  若真是如此,心機可就太重了。

  層層疊疊的想法下來,來白蘇宮看熱鬧的嬪妃看向姜悅容的眼神開始異樣。

  姜悅容咳嗽兩聲,像是才從靈魂抽離中回過神,冷冷清清看向莊妃,比帶了雀躍的莊妃更冷靜,「莊妃如此說,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對嬪妾的污衊。」

  莊妃站在齊鄖身旁,皇后不在,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即將被她碾碎的螻蟻。

  「本宮既然敢說,豈能冤枉了妹妹。」莊妃說罷不看她,側身蹲下朝皇帝行禮,「皇上,貴嬪與心然互通來信,書信都有留著,就藏在這白蘇宮中。只需皇上下旨搜查,就能證實嬪妾所言,句句屬實。心然先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栽贓嬪妾!」

  「靈貴嬪?」

  齊鄖冷聲開口。

  姜悅容機械抬頭,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懷疑,他——有在相信莊妃的話,懷疑是她自導自演,買了刺客,讓心然栽贓莊妃。

  已經封閉的冰層,陡然裂開一個豁口,冰寒刺骨的水浸入四肢百骸。

  果然啊,還是不可信嗎?

  姜悅容還沒做聲,心然便焦急膝行上前,腦袋磕在階上也不知疼,混亂辯解,「皇上,奴從未與貴嬪娘娘通過書信,奴大字不識,怎麼可能與貴嬪互通!皇上明察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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