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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衍乾脆轉過身道:「我來幫你吧。」

  他高挺的身軀站在蘇麥麥背後,蘇麥麥就不折騰了。盤了一天的頭髮這會兒散開,鬆軟地垂在肩頭上,帶著自然卷。發尾遮住了她秀巧的頸骨,一片肌膚如雪一樣潔白。

  賀衍聞見頭髮上的香氣,手掌觸及她白皙柔嫩的蝴蝶骨肌膚,直覺有些發燙。他穩了下心神,將下面的三顆扣子全解開,然後沒多看就側過了視線。

  裙子瞬時從肩頭滑落至腰際,蘇麥麥連忙捂住自己目測了得的軟胸。棉布胸衣撐得沉甸甸的,舒適是舒適,但得注意托型呀。

  好像要到八六年國內市場才有進口的新式胸罩,且價格昂貴,九三年開始才有國產的。對了,還有衛生巾,這些事兒都要解決才行。

  她換上純棉的紐扣睡衣,對賀衍說道:「我換好了。」

  賀衍凝了她一眼,淡淡垂下眼帘:「你先睡上去。」

  蘇麥麥拉開大紅色的喜被,躺到了裡面。賀衍確定她躺好了,便扯下電燈拉線,也跟著上床了。

  黑暗中男人勁朗的身軀在床邊躺臥,無所動作。蘇麥麥呼吸有些微緊張。

  她承認自己並非善男信女。

  能克制她保持操守的,應該是眼下並不普及的計生概念。在沒有TT之前,她是絕對不動非分之想的。而在有TT的前提下,如果大佬也有意思,她不會拒絕,都是成年人了,她有權享受肉-體原始的情-欲。

  不過按照書里的劇情,賀衍顯然是斂色屏息,不屑風情的角色。

  蘇麥麥閉上了眼睛睡覺,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的嘴唇上方似乎有些咸,還有些熱。

  不對,她不是戀愛腦。

  大佬怎麼會主動吻她?

  她驀地睜開眼睛探了一探,果然看到黑暗中一抹深色的液體,嚇得一聲低叫:「呀,我流血了。」

  都怪自己,道心堅定,但眼神管不住叛逆。在剛才熄燈那一瞬間,恰巧往賀衍的某處掃了一眼,又結合各種數據統計估測。

  活該噴鼻血啊。

  賀衍聽聞

  她說話,立時拉起了電燈,側身問道:「怎麼流血了,我看看。」

  蘇麥麥窘迫而故作鎮定地抬起頭來:「估計是太幹了,白天又喝過酒,勁太大了。」

  賀衍雖然奇怪,她來北疆已經多日,先前都好好的,怎麼忽然覺得幹了。但聽她說喝過酒,又覺得情有可原。

  他取過床邊的手帕給她擦拭,說道:「剛開始不習慣,之後久了就不覺得幹了,習慣就好。如果等下還干,就拿水潤潤。」

  說著走過去,給她倒來一杯開水。

  「等下還干……」(gàn)

  不是,這、這都什麼虎狼之詞啊?

  窗外蹲在地上聽新房的陳建勇等戰士:臥草,看不出來他們賀副團長還有另一面,還生怕他們新婚夜無趣來著!

  「散了散了……」陳建勇靜悄悄張著口型,催促戰友們弓著膝蓋離開。

  屋裡的燈再次熄下,陷入一片黑暗中。蘇麥麥這次清心寡欲的躺成直線,兩手平伸至腿側,很快就睡著了。

  女人微弱均勻的呼吸聲漫溢,賀衍仰頭看過去,月光下她的五官被打照得越發芙蓉嬌面。他給她掖起了被子,自己也睡下。

  第15章 抱了就抱了吧,都結過婚……

  隔天早上,蘇麥麥竟睡得遲了,到了八點多鐘才醒來。

  七點整部隊的號角就響起,遠遠的聽見戰士們操練的口號聲。在軍區大院有個好處,永遠每天醒來都是壯志昂揚、朝氣蓬勃的開始。

  但興許是昨天忙得太累,也興許這土炕睡得實在安穩,把骨頭都拉伸平展開來,溫度又適宜,一不小心就睡多了。

  不過在賀衍看來,卻是另一番解釋了。

  蘇麥麥伸了個懶腰,忽一縮手臂,竟然打到了人,硬邦邦的。

  她抬頭一看,賀衍清雋的臉龐赫然映入眼帘,男人墨發短濃,眉眼深睿,像是已經醒來且打量了她很久。

  啊……

  她在心裡默默地哀嚎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整個兒半趴在賀衍身上,尤其一條腿還跨過他的下腰腹,把臉頰都拱在了他懷裡。

  男人的體溫適宜,胸膛寬闊,她睡夢中繾綣不已,還以為是抱著自己的睡枕玩偶呢,舒適得不停地把腦袋在「玩偶」上面蹭。

  沒想到這個玩偶竟會是賀衍!

  蘇麥麥趕緊瞥了眼他的青綠背心,被自己蹭得皺巴巴一團沒眼看。

  她又下意識地瞥向了他那處,嗯?沒有動靜,果然得是大佬的做派。

  看著男人俊朗臉龐無風波動,只是任由自己那麼躺著。蘇麥麥連忙撐起手臂來,抱歉道:「不小心睡沉了,以前這麼抱著睡習慣了,下意識就……對不住,耽誤你起床。」

  賀衍皺了皺眉,坐起身來,長眸凝著她看:「以前這麼抱習慣了?」

  為何竟從大佬眼中讀出一縷威迫的意味。

  蘇麥麥可不想被誤會,原身之前和劉偉民那小白臉訂過婚,蘇麥麥壓根看不上,比起賀衍簡直是天上地下,她一定要徹底撇清關係!

  她趕緊解釋道:「是床上的抱枕,之前有抱著睡的習慣。昨晚太累了,睡著睡著估計就誤把你當成抱枕了。」

  她說著臉頰染起紅暈,看了眼男人胸膛被自己印出的枕痕。既然他對她沒想法,她理應該保持距離。

  賀衍卻並未因此介意,反而蘇麥麥醒來後那亂瞟的眼神,都被他悉數捕捉到了。

  她既沒結過婚,看起來卻像是什麼都懂,懂婚姻法現在還懂生理構造的反應,表現得十分鎮定坦然。

  這位女同志真是讓他處處意外新奇。

  半夜蘇麥麥就已經滑進他懷裡了,起先賀衍還未驚醒,後來蘇麥麥越發地栽進來。竟兩隻手臂環過他腰腹,把穿著碎花純棉睡褲的大腿都搭了上來。

  賀衍從未和女同志有過近距離接觸,他是做了就必負責的人,以往不考慮經營婚姻家庭,自然潔身自好。可與蘇麥麥既結了婚,女人軟軟香香的觸感貼近,卻令他陌生到完全沒辦法推開。

  中間雖有難忍的悸動,但過這幾個小時也已經定力平穩了。

  聽到蘇麥麥說是抱枕,賀衍那冷峻神色才微不可察地緩和開來。陽光從窗子打進,他回答的嗓音便帶著柔和:「抱了就抱了吧,都結過婚了。我要真想起床,並不會被耽誤。」

  只是不想打斷她的酣睡罷了。

  蘇麥麥:大佬脾氣真好,不生氣。

  等等,這句話的意思是他願意被她抱,特意為了陪她醒來?

  她抬起頭想從他臉上找到什麼表情,男人卻已經側過身去穿衣了。

  賀涵是過來人,清早見四弟他們沒起床,就帶賀昀去家屬食堂吃了早飯。新婚燕爾的,他們賀家都是開明軍人,沒有什麼新媳婦一定要起早之類的封建規矩。再說了,老四這次不孤家寡人,是真的過日子了,當二姐的為他們高興。

  賀涵從食堂回來,拎回了兩籠肉包子、花卷饅頭、油條和豆漿。

  蘇麥麥好久沒吃過現炸的傳統油條了,她小時候最喜歡早飯吃油條沾豆漿。

  撒了些白糖在豆漿里攪拌,再把油條扯成段,然後沾著豆漿吃,香酥的油條融入了豆漿的醇甜味,是她一直覺得的美味,一頓早飯吃的十分滿足。

  賀衍見她吃得香,就把油條都留給了她,拿起個饅頭倒了半杯豆漿解決了。

  團里給賀衍放了兩天新婚假,上午夫妻倆就帶上賀昀,一起去給秦旅長和莊政委那邊問好。

  賀衍結婚的房子是秦旅長找的,身為下屬過去他家問好,自然在情理之中。

  蘇麥麥給兩家分別帶了一盒甘蔗紅糖、一包茶葉,還有一個塑料小紅籃裝的喜糖和瓜子。禮物若拿重了,未免被別人瞧見,覺得是去找領導套關係,這樣的準備剛剛好。

  賀衍有一輛紅旗牌自行車,他平時都放在單位,結婚了就拿到了院子裡。蘇麥麥把兩份禮物掛在他的車把手上,賀昀被爸爸架在前槓,推著出發了。

  北疆清爽微風掠過耳畔,吃得香睡得香的女人伴在身側,賀衍忍不住恍惚,他竟然突地就結婚有家了。

  因為去領導家拜訪,蘇麥麥還穿著昨天的新娘裙子和高跟鞋。賀衍低頭睇一眼,對她說:「你上來吧,坐後面我推你。」

  蘇麥麥:「不用,我正好熟悉熟悉環境。」

  秦旅長和莊政委都住在家屬區的另一頭方向,兩家都是六幾年給上級領導專門建的獨院和平房,房子雖不新,但院子很大,得有一百五六十平米了。

  秦旅長的院子打理得井然有序,一邊種著蔬菜,中間鋪了石頭路,兩旁架起個葡萄藤。正是八月瓜果成熟季,一串串紫紅的葡萄垂落下來,長勢喜人。院子另一邊則是水井,還有個洗衣池和衛生間。

  正團級以上幹部的院子允許單獨挖井,還有連通自來水管。其餘的家屬則去澡堂那邊,澡堂每周二周四周六和周日開放。<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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