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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番五次,郁綿折騰不起,才想盡各種辦法弄錢的。

  電梯到了樓下,郁妙靈半抱著郁綿走出去,明明臉還是很疼,可靠近了郁綿,她就覺得沒那麼疼了,反倒可靠踏實。

  於是,就將所有的苦水都倒了出來。

  「他們都來鬧過,不過郁茂學最近沒來了,昨天是黃天他們。他們知道媽要轉院,死活不讓。」

  郁綿用右手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套在郁妙靈脖子上,雖然沒怎麼套住,但也遮了下臉,能擋住風颳在臉上的刺痛感。

  「為什麼不讓?醫院辦了證明不就行了嗎?」

  郁綿也是單純,郁妙靈卻艱難得又掉了兩滴眼淚,哽咽得一抽一抽的:「哥,就是醫院不讓,還告訴了黃家,說我們要轉院的,還有……」

  「昨天在醫院鬧起來,醫院說我們醫鬧,把黎禾姐都抓去了。」

  「黎禾姐!」

  黎禾就是借給郁綿身份證的人,郁英開了家小超市,黎禾在那裡幫工,自從郁英住院後,因為郁妙靈還得上學,他就跟黎禾說好了,讓她來照顧郁英,他給黎禾開工資。

  「難怪剛才沒看見黎禾姐,她在哪個拘留所,我去——」

  郁妙靈說的話讓郁綿姑且安了點心:「譚大哥已經聯繫人去跟警局說明情況了。」

  「明明是醫院惡人先告狀,強迫我們留下!還任由黃家那群畜牲在病房又鬧又打的!到頭來所有的錯居然還要我們背!」

  「我才知道,黃天有個侄女的公公,就是在醫院當副院長。」

  「哥,他們太欺負人了,一點王法也沒有,我們報警,醫院反倒還倒打一耙……」

  郁妙靈罵到一半,又實在是扛不住打擊,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郁綿遞了紙巾,自己心底也不好受,胸悶氣短,眼酸鼻塞,腦袋還暈,全是氣的。

  郁妙靈繼續悶聲忿忿:「我還重新查了繳費清單,發現就昨天的,就有好幾筆款項對不上,不過後來單子就被醫院收走了。」

  「他們肯定中飽私囊了!」

  氣得郁妙靈一跺腳,險些踩在地上的泥坑裡。

  事已至此,郁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買了午飯後,郁綿他們剛回到病房,就看到了病房外看戲的人把門口圍得水泄不通,擠進去後才看清屋內的亂狀。

  「來,都來看看,這就是安平區中心醫院的楊高遠副院長,剛才說的話各位直播間的寶寶們都聽到了吧?」

  覃文曜舉著手機,應該是在直播,楊高遠帶來的醫院保安,正在和覃文曜的人做抗爭,想強迫覃文曜把直播關了。

  「再不關直播,你們還想進去嗎?」

  覃文曜躲在那幾個彪形大漢身後,完全不害怕,反倒是有點得瑟:「被關進去了我就再換另外一批人來守著。直播間已經五百個人了,都來好好認認這位副院長的臉。」

  說完,還要把鏡頭推近,對準楊高遠那張臉。

  楊高遠自覺心虛,擋著臉慢慢往後退,卻還是不忘指揮保安把那群人控制住。

  郁綿看著醫院的人這麼囂張,怒氣翻湧得厲害,當即就衝上前去,勒住楊高遠不撒手。

  「我已經發布到網上了,現在已經有了幾千的轉發量,你要是不想把自己鬧進去,就讓我們轉院!」

  楊高遠是躲在保安身後的,突然被郁綿撲上來,難免受了驚,只是,郁綿看著就凶不起來,一坨小棉花。

  聽到被發在了網上,而且被大肆傳播,楊高遠才有點忌憚,現如今網絡傳播快,鬧大了對他不利。

  楊高遠粗魯地拂開郁綿:「你說的什麼話,病人才動了手術,我只是不建議她現在轉院,既然你們這麼不識好歹,我也沒什麼和你們說的。」

  說完,楊高遠就快速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人走後,郁綿關上病房門,心臟跳得厲害,問有主意的覃文曜:「現在能轉院嗎?」

  他知道,覃文曜是秦執郢派來的,應當是可靠的,而是有閱歷在,肯定更能有辦法。

  覃文曜搖頭,也是面露為難:「真強硬轉院,只怕鬧起來,你媽的身體受不了。」

  郁英立刻表態:「受得了的,直接出院吧,我早就說了,在小醫院治療就是了,用不著折騰。」

  她那話並不是責怪,而是愧疚,覺得自己惹了麻煩拖了後腿,不想讓郁綿和郁妙靈被她連累。

  而且現今,兩個孩子連書都不念了,黎禾也被抓走了,她更自責了。

  郁綿也是悔不當初,說話都瓮聲瓮氣的,憋悶在心底,很不好受:「該去更大的醫院的。」

  他當初要是有錢,肯定要把郁英弄到省醫院去,只是囊中羞澀,黃家又霸占著房子,不允許他們賣。

  覃文曜為保穩妥,還是決定:「再等一天吧,秦總那邊能找到關係照應,我之前已經跟他通過話了。」

  覃文曜不提還好,他一提,郁綿就想到自己昨晚連夜回來,連每天晚上例行公事的視頻都沒接到。

  郁綿掏出手機,發現手機早已經沒電了。

  也是,他昨天一天的課,昨晚又沒來得及充電,手機都罷工了。

  「譚大哥,能借一下你的手機,給秦執——秦總打個電話嗎?」

  覃文曜見小男生走到頭面前,烏溜溜的眸子水潤明亮,面露赧然,因為哭過,眼瞼洇著濕紅,我見猶憐四個字,實在是恰當。

  「好,你給他打吧。」

  覃文曜遞過去手機後,郁綿就走到了狹窄的洗手間內。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卻沒接通,又因為長時間的沉寂後,被自動掛斷了。

  「怎麼不接呀?」

  幽幽哀怨,畢竟平時每天都能給他發那麼多消息的人,突然在他需要的時候聯繫不上了,這種落差難免太大。

  郁綿拿著手機回去,垂頭喪氣的,有點頹廢。

  覃文曜見況,也不免關懷:「秦總可能在忙,他平時出差比較多,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在意的事,都會處理得很穩妥的,只是異地執法這事兒,層層級級都得到位。」

  郁妙靈給郁綿倒了杯水,眼珠溜圓:「哥,這個秦總是你的上司吧?你跟我們講講你的工作吧,媽可關心了。」

  她們只知道郁綿在外掙了錢,可一個才上大學的大學生,能掙那麼多錢,怎麼能不讓人起疑?

  郁綿眼神一躲,心底就恐懼不安,不過還是說一半兒藏一半兒:「有給人當家教的,一個小時兩三百,還有……直播。」

  郁綿本以為會受一番盤問,哪知道郁妙靈性子活絡:「是直播帶貨嗎?難怪能掙錢,我看那些直播帶貨的都是按天算佣金的,還有坑位費。」

  對於郁綿,郁妙靈滿是敬佩,一個勁兒夸郁綿有本事,都把郁綿誇得更心虛了。

  草草吃過午飯後,郁綿看著屋內烏泱泱的人,就發問:「你們一直站著,不累嗎?」

  那大鬍子臉操著一口粗獷的口氣:「累什麼,又不干苦力,外頭過道還有座椅,能坐,輕鬆著呢。」

  覃文曜態度和善,耐心跟郁綿解釋:「總占過道醫院要挑刺,我就讓他們待在屋裡,當你們家的親戚,你要擔心休息不好,我晚上讓他們去外頭。」

  「不用不用。」

  郁綿沒想那麼多,知道是好意後,那點人多的彆扭也完全能接受。

  不多時,病房就被人粗暴地踹開了。

  郁綿還在給郁英餵蘋果,當即就嚇了一跳,扭頭朝門口望去。

  第79章

  為首的是郁英和黃天的兒子, 黃紹輝。

  二十九歲的年紀,染了個黃色的頭髮,小眼如鼠, 嘴巴厚,因為長時間嚼檳榔,腮幫子連著下巴,都有點方正, 看著就流里流氣的,小流氓樣兒。

  在他身後,除了黃天, 還有黃天的媽, 張淑蘭, 幾位親戚, 和他們帶來撐面子的黃毛紋身小伙兒。

  不過,那群人還沒進門, 就被郁綿他們的人攔在了門口。

  「不讓進去?我進去看我媽你們不讓, 警察來了我可得好好跟他們說說理。」

  黃紹輝嗓門一吆喝,那些在醫院陪護又無所事事的人, 立刻又從病房裡探出頭來, 充當吃瓜群眾。

  不過很快,醫院的人就來了:「不要再看了,回自己的病房待著,別人家的家事有什麼好看的。」

  黃家一來,醫院的人就又來了,要說他們沒有沆瀣一氣,郁綿打死都不相信。

  黃紹輝在人堆里看到了郁綿,就歪著腦袋朝郁綿笑, 只是笑得實在是猥瑣:「喲,回來了?聽說你在外掙了大錢?」

  郁綿看見他們,既是生理性噁心到反胃,又是滿腔怒火無法發泄,圓潤眸子死死瞪著人,極力展現兇狠,齜牙咧嘴,目眥欲裂,就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一點。

  「你們等著吧,馬上你們就完了!」

  他的底氣來自秦執郢,秦執郢說了會幫他的,郁綿自然相信秦執郢有辦法處理,所以,讓這群人受懲罰,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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