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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將功成萬骨枯。

  榮茵第二天醒來時,陸聽瀾還在床上躺著,側身看著她睡覺,眼神清明,應該醒了很久,見她醒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榮茵摸著他下巴新長出來的胡茬,硬硬的,有些扎手。陸聽瀾就低下頭用胡茬扎她的臉,她笑著往後躲,兩人嬉鬧了一會兒。

  漸漸的,陸聽瀾的身子變得亢奮,但兩人是不能行房事的,他克制地停下,摟著榮茵躺到自己身上,慢慢等體內的浪潮平息。榮茵看了眼更漏,已過辰時了:「你今日不去內閣嗎?」

  陸聽瀾微笑道:「你剛回來,我想多陪陪你和孩子。」

  「嗯,是該好好休息了,你總是那麼忙。」榮茵知道,他之前陪自己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陸聽瀾說:「我昨晚想了兩個名字,生出來是男孩兒,就叫文起,女孩兒就叫安然,你覺得怎麼樣?」

  上人從定起,安然無恙,他是希望孩子平安一生吧。榮茵主動親在他臉上:「挺好的,就叫這兩個吧,那乳名呢,乳名叫什麼?」

  一個吻就點燃了火星子,陸聽瀾控制不住地來親她,含糊地道:「乳名自然是你來取,你想想叫什麼好。」

  兩人糾纏在一起,床幔里的溫度攀升,一雙大手解開榮茵腰間的系帶探了進去,半晌後他趴在榮茵的胸口低低喘息,不能再親下去了,會失控的。

  他幫榮茵穿好衣裳,然後掀開幔帳,扶她坐起身:「餓著你和孩子沒有?」

  榮茵不好意思地搖頭,從臉紅到了脖頸,剛才她也沉溺其中了。

  陳媽媽聽到兩人起床的動靜,總算鬆了口氣,擔心兩人一個不慎,傷著小公子。她看著手裡熱了三遍的早飯,怕榮茵吃著不好,又去小廚房做了份新的。

  吃過早飯榮茵閒來無事,叫陳媽媽開庫房找月光綾出來,打算給孩子做幾個肚兜。

  陸聽瀾拿過她手裡的繡繃:「你懷著孩子,這些東西就不要再動了,要是嫌丫鬟的針線活不行,我就派人去外頭請幾個繡娘進府里。」

  榮茵伸手去搶,卻被他舉高,她不敢跳起來,只好道:「月份淺,沒事的,孩子的肚兜我想自己做。」

  陸聽瀾讓陳媽媽把東西收拾出去,說什麼都不讓她碰。榮茵無奈:「這也不讓那也不讓,十月懷胎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陸聽瀾想了想,去廂房找了本遊記出來,擁著她坐到小榻上,一邊看一遍給她講解。

  剛翻了兩頁,就聽見陳沖隔著帘子在外面稟報,有事請他去書房一趟。

  陸聽瀾眼眸一眯,聽出了陳沖語氣里的急切,在榮茵看過來時卻緩和了臉色,他抱歉地親了親她的臉:「我很快回來,你和孩子乖乖地等我。」

  榮茵笑著點頭,服侍他換了身直裰,送他到院門外。

  第117章 託孤託孤

  書房裡只有更漏的滴答聲,陸聽瀾看完信覺得嗓子發乾,拿起桌案上的茶壺倒茶,一飲而盡,陳沖立在下首大氣都不敢出。

  清晨下過一場驟雨,空氣里還有濕潤的土腥味,陸聽瀾又倒了一盞,端起茶盞走到窗前。數名小廝擔著木桶從長廊走過,裡面裝著的是要往水榭池塘里放的錦鯉魚苗,一路走過水花飛濺,一條紅色鯉魚撲騰到了地上,鰓蓋急促張合。

  他看著洇濕的地面,問道:「這封信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陳沖額上全是細汗,裡衣也浸濕了,被風一吹,冷冰冰地貼在身上,低聲回道:「屬下回府時撞見一個叫花子在二門外討飯,見他可憐便丟了幾枚銅板,不想他悄悄將這封信塞到了屬下手裡。」

  當時他背著人打開一看,被信里的內容唬了一跳,立即意識到那叫花子的來歷不簡單,追出去尋,可哪兒還有叫花子的影子,問了守門的小廝,也說沒注意往哪個方向跑的。

  他抬手擦去汗珠:「七爺,您說這封信會是誰寫的,怎麼對嚴懷山的行動知道得如此清楚?」

  此前他們就掌握了消息,嚴懷山正在調動離京近的幾個衛所的士兵,可他們認為離嚴懷山最終發難至少還有五天時間,這封信上卻說是下一個早朝,那就只有兩天時間了。

  魚嘴張得滾圓,掙動的力氣越來越弱,直至停止不動,小廝放下木桶趕回來撿,還是晚了。

  「楊慎。」陸聽瀾平淡地吐出兩個字,走回桌案前坐下。

  陳沖瞪大眼,楊慎現在已經是嚴黨陣營的人了,又怎麼會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這封信會不會是假的?萬一楊慎受了嚴懷山的脅迫,寫來試探您讓您自亂陣腳的呢?」

  陸聽瀾提起筆開始寫信,毫不在意地道:「是真是假,兩天還是五天,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區別了。」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不能多陪榮茵幾天了。

  陳衝心底五味雜陳,雙腳猶如灌了泥漿,步履沉重地走過去磨墨,「楊慎給您通風報信,他會不會還是站在大皇子這一邊的?」

  陸聽瀾是在給張昂等人寫信,計劃有變,他所有的安排都必須要提前進行了,寫完了才道:「嚴懷山籌謀之事,非同一般,必定將方方面面都考量到了,此時已到緊要關頭,牽一髮而動全身,楊慎如何選擇,他肯定早預料到並且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他等墨跡晾乾,將信紙疊好塞到信封里,遞給陳沖:「這幾封信你讓暗一去送,後日的早朝你就不用陪我去了。」

  「七爺?」陳沖驚訝地看著他,「屬下要貼身保護您的。」早朝那日必定驚心動魄,他不能讓七爺孤身涉險。

  陸聽瀾從抽屜里拿出一枚令牌:「這枚令牌能號令三千營的軍士,我要你留下來保護夫人,如若早朝上二皇子當即繼位,嚴懷山肯定會讓他下旨捉拿我進詔獄,夫人也會難逃一死。張昂會派人給你報信,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從接到聖旨再到來府里抓人,期間至少有一個時辰,我要你在這一個時辰內帶著三千營的人突破城門,將夫人平安送出京城。」

  現在城門口到處都是錦衣衛和衛所的人,要想再送榮茵出去光憑陸府的護衛是不可能了,他昨日送榮茵回踏雪居後,就去將軍府找了張昂,讓他屆時把三千營的人都調到陸府邊上守著,聽陳沖的命令。

  陳沖喉嚨哽住,艱澀地道:「七爺,這件事玄青可以做,玄夜也可以做,屬下的職責是保護您。」

  「我一個將死之人,你不用陪我去死。」陸聽瀾一臉平靜,「夫人和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最需要你的,我把他們都託付給你,你務必要保護好他們。」

  若事敗,那榮茵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陸聽瀾唯一的血脈了,陳沖知道七爺這是在託孤,他鄭重地跪在地上:「七爺放心,屬下拼了命也會為夫人和小公子殺出一條血路來!」

  陸聽瀾說會很快回去,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等他全處理好時已近傍晚了,他擱下筆,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走出書房。

  經過水榭時看到先前的小廝在柳樹下挖坑,一旁的木盆里裝著幾條悶死的錦鯉,墨綠的柳枝垂下來,末梢戳進黑泥里。他停下來仔細看,死魚都是金色和花色的,問道:「方才那條在長廊里撿的紅鯉呢?」

  小廝是在外院做粗活的,第一次被主子問話,還是官職最大的七老爺,以為他責怪自己做事不當心,心裡緊張,磕磕巴巴地道:「那條魚放回水裡又活了,七老爺,這幾條是從水榭池塘撈起來的死魚,不是小的弄死的。」

  陸聽瀾笑了笑:「不必緊張,不會怪罪於你的。」讓陸隨賞了他碎銀子,轉身往踏雪居走。

  遠遠地,他便看見榮茵站在院門的門頭下邊,暮色爬上她的裙角,她側過頭和陳媽媽說話,雙眼盈盈一笑,像含了汪清泉在裡面。

  陸聽瀾駐足觀望,榮茵已經不復剛成婚時的青澀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等待夫君歸家的小婦人,而她等的人,就是自己。

  陳媽媽先瞧見他,福身行禮,榮茵聽到後便回過身來,笑容燦爛地迎下踏跺,他快一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腕:「你和陳媽媽在這兒做什麼呢?」

  榮茵心情很好,輕快地道:「我來迎接你,怎麼樣,被人迎接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陸聽瀾嗯了聲:「是很好,但你懷著孩子,以後在院子裡等我就是了,這幾步路我自己會走。」

  「可我想讓你回來第一個看見人的是我。」榮茵掐了他的手掌心一把。

  被她掐過的地方疼痛變成了酥麻,酥酥痒痒的感覺散開,心仿佛被人撥動了一下,原來榮茵敞開心扉後是這樣的熾熱,陸聽瀾看著她,聲音透著愉悅:「好。」

  吃完飯,兩人到花園裡散了會兒步,回到踏雪居接著看白日裡未看完的遊記。亥時末,榮茵困得開始打盹了,卻還是捨不得睡,要他繼續給自己講書。

  陸聽瀾側身摟著她:「明日再說好不好,你該睡覺了。」

  榮茵想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坐在他懷裡不肯上床:「七爺,我想到孩子的乳名叫什麼了。」不等他回答繼續道:「子寧,男孩女孩都叫子寧,你覺得怎麼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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