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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之前所說的,只四個人進場,反而利落了許多。

  薛懷瑾不愧是長安聲名大噪的馬球健將,只見他一馬當先,東驅西突,如風雷一般馳騁在球場中,那柄球杖也仿佛長了眼睛,無論彩球在哪都能尋到,勾連而起。

  慶王三人同樣配合有力,將夥伴的死角補上,越過吐蕃球手的重重包圍,將球擊出。

  只要見吐蕃人,尤其是欽穆得了彩球,薛懷瑾立即上前截取,一柄球杖如戰場上的長槍,戳、擋、挑甩,靈活至極。

  四位精湛的球手天衣無縫的配合下,比分很快追了上來,由九比十五變為十八比十八。

  戰況進入了白熱化,桑瑜看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這時,一個吐蕃球手趁著情況紛亂,看準了正要傳球的魏小侯爺,一杖狀若無意地擊在了對方的馬腹上,以至於馬兒受驚,馬背上正傳球的魏小侯爺受到影響,沒能將彩球傳給薛懷瑾,半道被欽穆劫去了。

  眾人只見結果,心都是一窒。

  吐蕃得了一面旗,比分十九,只差一球,便定此局勝負。

  薛懷瑾面色發沉,狠狠瞪了一眼欽穆,眼中儘是鄙夷與嘲諷。

  靠這等不入流的手段,真讓人瞧不起。

  欽穆同樣難堪,但此刻已無法回頭,只能咬牙繼續擊球。

  眼見欽穆又靠著位置優勢得了彩球,狠狠一擊,彩球如閃電般朝著己方球門飛去,薛懷瑾卡好時機,從馬背上躍起,空中旋身一周,硬生生截住了球不說,還將其原路打了回去。

  吐蕃人來不及反應,眼見彩球飛進了自家球門。

  此刻,雙方十九比十九,全場的心徹底沸騰了。

  桑瑜就差當場求神拜佛了。

  球場上任何一人都知這最後一球的重要性,欽穆更是繃緊了麵皮,決定換種策略。

  只看他不再搶奪彩球,只一門心思攔截薛懷瑾這個猛將,讓他掙脫不得。

  其餘吐蕃人仿佛也意會到了王子的意思,剩下九人分成三波,分別去糾纏三人,打亂節奏。

  四人也發現了這一點,臉色不好看。

  薛懷瑾惡狠狠地看著面前只攔他的欽穆,冷笑道:「你以為這樣便能攔住我了?」

  欽穆滿頭大汗,猶然倔強道:「難道不能嗎?」

  薛懷瑾忽地燦爛一笑,球杖狠狠揮下,落點在欽穆胯。下的馬身上。

  「看杖!」

  一杖下去,馬兒必定受驚,掀翻主人。

  他一退場,薛懷瑾得了空子,那三處便可逐個擊破。

  察覺到薛懷瑾的意圖,欽穆立即勒馬閃退,然下一刻,本該襲擊他的人調轉馬頭便飛馳離去,追向了正在地上快要被一吐蕃球手勾到的彩球。

  為了獲取優勢,比吐蕃球手更快接近到球,千鈞一髮間,薛懷瑾左手勾住韁繩,從馬背一躍而下,整個身子懸在右側馬腹,以微弱的距離優勢將彩球從沙地上鏟起,再翻身上馬,向著慶王的方向給予彩球狠狠一擊……

  「姐夫接球!」

  機會只在轉瞬間,李長煦來不及思索自己這好兄弟喊的什麼,一看彩球向他飛來,反手握杆,以一種極刁鑽的角度將彩球打了出去。

  吐蕃人換了策略,人尚且攔不住,更何況是已經飛出去的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彩球如流星一般射。進了他們的球門。

  欽穆臉色灰敗,手中月杖脫落在地。

  至此,勝負已分。

  桑瑜終於呼出了那一口氣,心如擂鼓,吵得她久久不得安寧。

  第52章 香囊……

  隨著心跳敲響的,還有滿場喧鬧的喝彩聲。

  看台上,無數人興奮之下忘乎所以,手舞足蹈地開始歡呼,有些豪放的兒郎更是將外袍脫掉拿在手裡像揮旗幟一樣揮動,嘴裡甚至可以發出如野猴一樣一般的清嘯聲。

  相比之下,娘子們便矜持多了,但只是因為跟兒郎們比,她們現在也熱情得厲害,口中呼喚著薛郎、慶王不說,更是一鼓作氣將什麼手帕、香囊、釵環都往外扔。

  但這些東西根本落不到他們身上,只是扔在了看台外的空地上,忙得侍候的宮人像個陀螺一邊看熱鬧一邊撿回來。

  這種陣仗他們見多了,等這群娘子過了勁,恢復了理智,還是要撿回這些貼身之物的。

  桑瑜在亭子裡看得乍舌,敬佩那些娘子的大膽熱烈,反正她再激動,也不好意思喊出這些,尤其還是對著薛懷瑾,羞死她算了!

  以勝利者的姿態在馬場裡縱馬行策了好幾圈,少年清朗的大笑聲傳遍了馬球場,引得上首的聖人也開懷大笑。

  桑瑜的目光不自覺追隨著那道身影,好奇他還要轉多少圈,正愣神時,就察覺到一束熱烈的光投來,桑瑜抬眸,正對上那雙黑亮火熱的眼眸。

  隔著老遠的距離,裡頭燦烈的情緒仍源源不斷朝她湧來,桑瑜低頭,假裝若無其事地看風景。

  但乾巴巴的球場哪裡有什麼風景,薛懷瑾看破不說破,對著那滿臉喪氣的吐蕃王子冷哼了一聲,縱馬離開了球場,到了聖心大悅的乾寧帝跟前。

  「瞧見了吧王子,這可不是朕不給你餘地,實在是我家的球手球技太好,王子還是消了念頭吧。」

  贏了馬球比賽的乾寧帝更放肆了,十足上國君主的做派,聽得欽穆心中阻塞,卻又不敢反駁。

  「願賭服輸,小王不敢奢求,還請陛下寬恕先前無禮。」

  沒忘記自己是代表戰敗的國家來爭取和平和好處的,聯姻不成,他及時賠禮,想著彌補一番。

  所幸乾寧帝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此刻更是心情舒暢,沒將吐蕃這個年輕氣盛的小王子放在心上,三言兩語揭過了。

  欽穆鬆了口氣,在滿場的歡呼喝彩下,他看向了不遠處的亭子。

  那裡,少女終於開懷了,正笑盈盈地同身邊人說著什麼,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她察覺到了,詫異地望了過來。

  一見是他,少女蹙起了那兩彎纖秀的眉,別開了臉,像是看見了什麼討厭的東西。

  欽穆眸光黯然,來自異域高原的外族少年第一次遇到了感情上的挫折 ,久久不能釋懷。

  海棠花盛放在中原,並不願意讓他折下。

  還想再看一眼,哪怕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眼前忽然被一片紅擋住,欽穆回神,看到薛家郎喚著雙臂站在他跟前,將視線擋得乾乾淨淨。

  「少拿你那雙狗眼去瞧她!」

  縱然早聽過薛懷瑾脾性乖戾不是個善茬,上來被這麼罵一句,欽穆臉色一沉,脾氣也被激出來了,諷刺道:「怎麼,我不配瞧,你就配了?要是我猜錯的話,人家應當也不待見你吧,看都只敢偷偷看,嗤~」

  這話一下戳到了薛懷瑾肺管子上,當場就氣紅了臉,握了握拳,手裡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冷靜了一瞬。

  若是球杖還在手裡,剛才薛懷瑾真想砸他腦門上。

  該死的人生了一張該死的嘴。

  「但也比你好,再過幾日就得滾回去,一眼也別想瞧見了。」

  對於吐蕃王子一眼就發。情的糟心事,薛懷瑾既理解又不理解。

  怎會有人只看了對方一眼就愛來愛去要娶的?

  但一想到那個人是桑瑜,薛懷瑾便又理解了,她就是那麼招人喜歡,尤其是招他喜歡。

  一場球打得酣暢淋漓,不止是為了國家的顏面,更是為了她。

  如今得勝了,薛懷瑾滿心火熱,想去與她說上幾句,但意識到自己如今正如吐蕃王子所嘲諷的那樣,他也沒有資格。

  初冬時節,眾人都裹著斗篷禦寒,但像薛懷瑾這樣的球場下來的兒郎全身都被汗洇濕了,被風一吹身上更是濕乎乎的。

  若換成身子骨弱些的女子,怕是就要生病了。

  薛懷瑾感受到了身上的粘膩,想著待會說不定還能跟桑瑜說上兩句話,可不能這樣一身臭汗過去熏著人,於是扭頭去沐浴更衣了。

  馬球散場,看客隨著聖人離去,阿爺要在聖人身邊作陪,桑瑜告別了阿姐,欲跟著阿娘回家去。

  還未出宮,被阮秋細心發現掉了一隻耳璫,還是桑瑜最喜歡的一對。

  桑瑜怕一個人尋得慢,立即帶著兩個婢女一同過去了。

  想來是落在了馬球場的亭子裡,尤其當時因為受到吐蕃王子的驚嚇在阿姐懷裡扭了半天,想必是那時候掉了一隻。

  果然,三人在亭子裡尋了一會,桑瑜一眼看見了夾在軟榻邊上的月牙耳璫。

  也在此刻,正在球場上清掃的內侍撿到了一隻荷粉色的香囊,一瞧就是女兒家的。

  上半場輕掃時候還沒有,這只能是下半場四位貴人其中一位打球太激烈掉了的。

  「應當是慶王的,趁著人還未走,快些歸還才是。」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內侍如是說道。

  裡面年紀最小的內侍,只有十三歲左右,聞言好奇追問道:「為何篤定是慶王的,就不可能是其他三位郎君的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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