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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場打理得差不多可,年長些的內侍帶著他們走出來,笑著解釋道:「你瞧這香囊顏色,必定是娘子家的,而又被人不離身的帶著,想來是心上人給的,魏小侯爺不喜各色薰香,從不佩戴香囊,薛郎君倒是有心上人,但人家哪裡會送這等貼身之物給他,剩下慶王和盧駙馬,玉福公主針織女紅一概不會,這香囊針腳細密精緻,想必不會是玉福公主的,那便只剩下慶王了,慶王妃女紅出眾,想必慶王一時忘記取下了。」

  小內侍受教般地點點頭,一行人走著,看見了來尋耳璫的桑瑜,覺得巧了。

  「聶小娘子請慢~」

  撿著香囊的內侍叫住了桑瑜,小跑到桑瑜跟前行禮。

  「公公何事?」

  內侍順勢掏出了袖子裡那隻荷粉色香囊,呈到桑瑜眼前,恭敬道:「方才奴幾個在球場拾到了一隻香囊,推想一番想來是娘子姐姐的貼身之物,被慶王不小心掉了,本想親自去送還,但轉眼瞧見娘子,便覺著給了娘子更好。」

  說著,內侍又將香囊往桑瑜面前呈了呈。

  桑瑜本想著自己也不太清楚阿姐給姐夫系了什麼香囊在身上,但確實四人中姐夫的可能性最大,想說先拿回去問問,然目光一落在香囊上,她神情就變了。

  連帶著身後畫春和阮秋兩婢也露出詫異神情來。

  桑瑜拿起那隻香囊,左看右看,神情愈發凝重。

  這哪裡是阿姐送給姐夫的,這分明是她的!

  被送給了薛懷瑾,現在應該被燒得無影無蹤才是。

  為何還好端端的在這?

  略略一想,桑瑜便知是怎麼回事了,壓下滿心怒氣,面色如常對內侍道:「沒錯,這確實是我阿姐的,多虧公公拿來,我代阿姐致謝。」

  「娘子客氣了。」

  別了內侍,桑瑜將香囊塞到袖子裡,沉著臉出了宮門,坐上自家馬車回去了。

  換了衣袍的薛懷瑾驀地發現桑瑜給他的香囊不見了,以為是自己換衣裳時不小心抖掉了,在屋裡尋了好幾圈也沒尋到,又拉著臉去馬球場上。

  球場上空蕩蕩,更是什麼也沒有,薛懷瑾一時陷入了迷惑中,以為是掉在了家裡,恰好舅舅傳他,薛懷瑾只得先將這事壓下去。

  桑瑜回到了家中,將這事翻來覆去想了一夜,將這事下了定論。

  薛懷瑾那廝,借著小乖的由頭昧下了她的東西。

  不然桑瑜覺得這事很難解釋,除非他根本就不會通靈,所有一切都是騙她的。

  但起初那句僅有她和小乖才知的秘密做不得假,桑瑜只能往這方面猜了。

  一想到他利用小乖騙取她的東西,桑瑜火氣就躥到了天靈蓋熊熊燃燒。

  很想立即當面與他對峙,但怕這廝巧言令色去狡辯,又尋理由誆騙了她去。

  正所謂捉賊要拿贓,桑瑜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一個能讓他百口莫辯的證據。

  翌日,桑瑜遞了一封信給他,約他後日在趙氏茶坊會面。

  桑瑜篤定他會來,雖然這種想法有些自戀,但確實是眼下的事實。

  信遞出去後,桑瑜在家緊趕慢趕親手繡了個香囊,當然,她特意在裡面加了些獨家秘方,能讓薛懷瑾罪證確鑿的東西。

  手忙腳亂地縫好後,桑瑜帶著新的香囊來到了約定的地方,趙娘子家茶坊。

  薛懷瑾今日換了身鵝黃色的錦袍,雖不是艷紅色,但也足夠鮮亮奪人眼球。

  他早早地坐在那,為了能得個清淨,花錢將趙娘子的茶坊包了半日,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終於盼來了人。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邀他會面,薛懷瑾尤為歡喜,以為是那日球場上的自己的英姿起了作用,心中暗爽不已。

  與趙娘子閒談了幾句,桑瑜在他對面坐下,掩住心中的火氣,將來意說明了。

  「上回那隻香囊雖被我佩戴了幾日,但終究不是我親手縫製的,小乖定然不滿,所以我親手縫製了一隻,心意更重,還請你送於小乖。」

  表面上看是為了體現莊重,桑瑜將那隻針腳潦草的香囊放在匣子裡帶來,實則是避免自己人中招。

  將匣子打開,遞到對方面前,桑瑜笑盈盈道。

  一無所知的薛懷瑾立即眉開眼笑地將那隻加了料的香囊拿過去,滿臉燦爛地應承下來。

  因為太過歡喜,薛懷瑾一時鬆懈了,嘴上漏了幾句。

  「你這針線還是糙的很,比貓窩上的還潦草三分呢。」

  此話一出,兩人俱是一震,一個是嚇得,一個是驚的。

  「你怎知我家貓窩上是何樣針腳?」

  面對桑瑜的質問,薛懷瑾答不出,心裡已經在偷偷打自己嘴了,只敷衍道:「聽、聽說的,哈哈哈~」

  桑瑜還是未打消疑慮,這樣的事不是只能用眼睛看見嗎?能聽誰說?

  還想追問,但心虛的薛懷瑾打著哈哈落荒而逃,使得桑瑜再沒了機會。

  也罷,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先讓他回去才是。

  兩日後,桑瑜又給他遞了信,約他在趙娘子的茶坊見面,但這次如桑瑜所料,薛懷瑾以身體不適拒了。

  桑瑜冷笑,信上道:「若不來,便永遠不要來了。」

  信送去,桑瑜便穩穩噹噹在趙氏茶坊等著了。

  不出所料,沒過

  多久,人期期艾艾地過來了,面上還遮著一塊巾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哎,這幾日身子確實不方便見人,你這樣催促究竟為何?」

  桑瑜氣哼哼地看著他,也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冷聲道:「將巾子摘下。」

  薛懷瑾一愣,不大願意,抗拒道:「還是不了,近來沾了些不乾淨的東西,面上被撓破了,不好看……」

  也不知怎的,這兩日他渾身癢,從手開始癢,最後蔓延到臉上,短短時間小小的紅疹子爬滿了臉頰,瞧著觸目驚心。

  雖已經看了大夫抹了藥,但疹子一時半會下不去,在臉上還是難堪。

  他可不想這副樣子被喜歡的姑娘看見,必定是要嫌棄的。

  但對方態度堅決,堅決到讓他害怕。

  「我說將巾子摘下來。」

  小娘子黑眸清潤,裡頭全是肅穆,薛懷瑾還在猶豫間,桑瑜探身過來,一把扯掉了他面上的巾子,露出了滿臉還未消下去的紅疹子。

  桑瑜愣了一下,驚嘆於這痒痒粉的厲害。

  沒錯,她在縫製香囊時在裡頭添了痒痒粉,若是薛懷瑾回去便將此物燒掉則無礙,但若是昧下它帶在身上,便是鐵證如山。

  「說了別看嘛。」

  看見桑瑜的反應,薛懷瑾唉聲嘆氣,像是被登徒子揭了面紗的嬌羞女郎,看得桑瑜又氣又笑。

  「果然,你根本沒將香囊燒給小乖,你自己昧下了,是與不是?」

  驀然聽這話,薛懷瑾先是一愣,還算機靈的腦子立即就反應過來了,心虛得厲害。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桑瑜又想給他一巴掌了。

  將那隻荷粉色的香囊順勢掏出來,丟到薛懷瑾身上,罵道:「還裝呢,這隻都被我撿到了,怕你巧言令色,我將新的那隻加了痒痒粉,若是你真回去就燒了,哪裡會長疹子,休要再狡辯,還不從實招來!」

  辯無可辯,薛懷瑾空長了一張嘴,直接啞在了那。

  「虧我還那麼信你,你竟是這樣一個騙子!」

  心中天人交戰,耳畔儘是小娘子的憤怒控訴,薛懷瑾很快做出了選擇。

  先是醞釀好情緒,起身往桑瑜跟前就是一跪,扯住那截粉白色的裙擺,滿臉悔恨就開始哭嚎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溴銨娘子,太想要娘子的東西了,若不這樣,娘子壓根不會贈我一星半點,我一時貪心便昧下了,是我糊塗,日後再不會犯了,娘子便大發慈悲原諒我這一回吧,我日後一定洗心革面~」

  桑瑜滿心的火氣都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熄了,看著哐當一下就跪在自己跟前扒拉著自己裙擺的薛懷瑾,桑瑜肉眼可見地慌了。

  「你幹什麼,起來,莫要丟人現眼!」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快起來,讓人看見怎麼得了!」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身後,畫春和阮秋二人也開了眼界,一時都忘了上前拯救她們家娘子。

  最後,還是桑瑜動了個心眼子,假意應了他。

  「好好好,你先起來,鬆開我,我就原諒你!」

  薛懷瑾一聽,立即從地上躥起來,眉開眼笑道:「你果真原諒我了?」

  但等來的是桑瑜一個猛推,將他整個人懟到地上四仰八叉著。

  「原諒你個頭,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說完,提著裙子如一陣風似的跑出了茶坊,上了自家馬車逃離,也不管追在自家馬車後面的薛懷瑾。

  趙娘子目睹了全過程,已經憋笑憋得滿臉通紅了,待薛懷瑾一走,直笑得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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