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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點頭道:「是。飛鳥閣外危機四伏,大人說了,要姑娘在黑鳥衛的陪同下才能出門。」

  說完,他從身後掏出了一個瓷白的鎏銀面具和一個帷帽,「這也是為了姑娘的安全著想。」

  第39章 煙火「這一刻,瞬間仿佛成了永恆」

  月慈曾遭人追殺過,迄今為止她也不知道除了青雀外,還有誰一定要自己的命。

  也許是仇怨聞鑒的人,同時也將矛頭放在她身上。

  月慈接過面具,道:「有這個就行了,其他人就撤了吧。帶這麼多人豈不是明擺著告訴敵人我在這快來殺我,更何況今日是追月節,再怎麼著,他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直接在熱鬧的京都街上就動手吧。」

  麻雀一想,好像是這麼個理,但還是堅持帶上一兩人,權當暗中保護,又不算違抗了聞鑒的命令。

  京中繁華,人聲鼎沸,萬燈明如白晝,條條街道如光河匯海,是月慈從未見過的熱鬧景象。她身處於人世洪流之中,能見到萬般景象,譬如面前經過的一家三口,父母一人一邊牽著孩子的手,被孩子拉拽著要去猜花燈時,臉上全是笑意。

  又譬如站在面具攤販前的小情侶,兩人戴著面具面對面地觸了對方的鼻尖,雖未露面,卻更顯得曖昧。

  月慈下意識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忽然想起那晚聞鑒湊近時,似乎鼻尖也觸碰到了對方的……

  不,不對,你在想什麼呢月慈!

  她想拍拍自己的臉,卻只拍到了冰涼的面具。

  麻雀就跟在月慈後方,見她停下不走,又是拍自己又是絮絮叨叨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便急忙上前,低聲問:「出什麼事了?」

  思緒瞬間回籠,月慈被突然躥出來的麻雀嚇了一跳。好在有面具掩著,看不清她漲紅的臉。

  她隨手指著旁邊正在敲鑼打鼓的人,轉移注意道:「你既過來了,就陪我去玩那個吧!」

  麻雀嚇得抖了三抖。

  讓他陪月慈玩,回去還不得被掌印扒了皮?

  然而不等他拒絕,月慈已經拽著他的衣袖跑了過去。

  這邊搭了個台子,台子上分別有四重帘子,那敲鑼打鼓的人見吸引來了不少人,便放下手裡的鑼,給眾人介紹。

  「各位!此乃雙人同攜,需兩人一組參與,一人藏於簾後只露出一隻手,另一人需在四人中選擇,若僅憑手便能選出自己的同伴,即可通關,獲得月游燈一盞,花箋一對!」

  月慈:「……」今天不是追月節嗎,怎麼整的像七夕一樣。

  她轉身要走,「走吧麻雀,換別的。」

  那高台上的人卻一眼看到了人群中戴著面具的月慈,一手指了過來,嗓門大到可媲美鑼鼓。

  「這位戴著面具的姑娘可是害羞了?膽子大些嘛,難得今日是追月節,一年也該壯一回膽子!」

  月慈:「?」她害羞,膽小?

  麻雀見月慈真動了心思,忙在她身邊低聲道:「冷靜冷靜…」

  月慈轉頭罵道:「冷你個頭!」

  她一把拽著麻雀登上了台。

  那人身穿一道湖藍的馬褂,頭戴一頂瓜皮帽,見自己計謀得逞,笑得眼睛快要眯成兩條縫。

  問月慈:「二位是什麼關係呀?」

  麻雀感覺自己整個人踏進了半幅棺材裡,快僵了。

  月慈低聲問他:「你幾年生的?」

  麻雀生無可戀開口:「壬辰二十一年。」

  月慈倒是沒多大驚訝:「那你還比我小上一歲。」

  於是她有了底氣,沖那瓜皮帽義正言辭道,「這是我弟弟,可能參與?」

  瓜皮帽愣了片刻,才想起點頭:「自然,咱們這遊戲只限兩人,不限關係。」

  麻雀可沒膽子去細細觀察月慈的手,於是站到了帘子後,只將自己當成一根沒有感情的木頭。

  還好沒帶太多的黑鳥衛,只要他不說,月慈不說,掌印就不會知道他陪月慈玩了什麼!

  隨著鑼聲敲響,遊戲開始,底下的觀眾也聚精會神看著台上。

  「哦對了,忘記說。」瓜皮帽在月慈身邊開口,「您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選定了就要將那人從帘子後牽出來哦。」

  月慈緊了緊拳頭:「……你大爺的說的還能再早點嗎?」

  瓜皮帽嘻嘻一笑,退到了旁邊。

  月慈走到第一道帘子前,裡面伸出了一雙手,黝黑粗糙,還有不少老繭,雖然麻雀習武多年手中也有老繭,但應該不會像這個一樣蒼老吧。

  第二道屏風後伸出的手倒是有點像,白白嫩嫩的,那孩子還比她小一歲呢,所以這個很有可能。

  月慈緊接著來到第三個帘子前,但裡面一直沒有人將手伸出。

  瓜皮帽喊了幾聲,後面的人也沒有反應,於是正打算叫了人去看,第四道帘子後的人率先將手伸了出來。

  瓜皮帽愣了一下,只好沖月慈道:「許是第三人有些害羞,姑娘先去瞧瞧第四位吧。」

  伸個手也害羞麼。

  月慈不解,但還是依言走到第四道屏風前,然而她只看了那手一眼,便愣住了。

  那是一雙她再熟悉不過的手,薄而寬大,溫白如玉,尤其是奇長的食指和中指,一眼就能叫人辨認。

  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是應該在宮中陪著皇帝參加什麼團圓宮宴麼?

  月慈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然後她下意識扭頭看向還未人出現的第三道帘子。

  就在這時,第四道的帘子後忽地傳出聲音。

  「姑娘若選在下,在下願送姑娘一樣禮物。」一樣的輕聲慢調,卻透著點認真。

  結果還沒等月慈做出反應,瓜皮帽先一步張口呵道:「帷簾後的人不許說話!」

  那人便不再開口。

  月慈忍了笑,幾乎能想像簾後之人的表情。

  她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公子送我什麼?」

  她牽住那隻白玉溫潤的手。

  瓜皮帽好心出聲提醒:「姑娘,咱們這是選自己原先搭檔的,可不是讓你來盲選夫君的。」

  「……你才選夫君。」

  「……」瓜皮帽無奈道:「那,姑娘,您確定他就是你要選的人麼?」

  月慈笑了一下,牽著對方,手中微微用力,將人慢慢從帘子後拽出。

  「我確定,就是他。」

  月慈從第四道簾後牽出了一個戴著狐狸面具的人,一身石綠的長袍正好與她身上的竹青長裙相得益彰。

  「很遺憾姑娘,您沒選對人,現在請簾後的公子都出來吧。」

  然而剩下三道帘子里卻只走出了兩人,一個是中年大爺,一個是陌生小生。

  月慈湊到聞鑒身邊低問:「你把麻雀怎麼了?」

  聞鑒卻坦然道:「哪有麻雀,從頭至尾不是只有我們麼。」

  月慈:「。」

  瓜皮帽走到簾後看了一圈,沒找到人,納悶地走了出來:「奇怪……」

  他又看向月慈,「姑娘,令弟呢?」

  月慈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哪有弟弟,」她用胳膊肘懟了懟身邊的聞鑒,「我明明是跟他來的,你看,我倆都戴著面具呢。」

  瓜皮帽:「。 」

  您要不瞧瞧我這眉毛底下的倆窟窿幹啥用的。

  兩人光明正大耍起了無賴,最終瓜皮帽為了將這兩人打發走,給了月慈和聞鑒一人一張花箋。

  月慈的花箋上寫著一句「我見眾生皆草木」,她瞥見聞鑒的花箋,上面也寫了一句話:唯有見你是青山。

  月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對,他娘的十分里有九分的不對!

  這瓜皮帽他正經嗎!?

  她想要一把奪過聞鑒的花箋,將這兩破紙毀屍滅跡,聞鑒卻抬手一躲,沒讓月慈得逞。

  月慈只好咬著一口後槽牙,低聲威脅:「把它給我。」

  聞鑒卻慢條斯理道:「可我還沒看清上面寫了什麼。」

  隨即掃了眼花箋上的內容,眼尾似乎彎了彎,「月大夫,可以教教我這上面的內容嗎?」

  教個屁!

  月慈這幾日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殺心又起了苗頭,只是有人忽然搶先一步,旁邊兩個小孩嬉笑打鬧著撞了上來,正好撞在了聞鑒身後,他手裡的花箋便如落花一般,飄然飛進了旁邊的河裡,順著水流很快遠去。

  三方忽然都僵住了。

  月慈頗為緊張地盯著聞鑒,而聞鑒眼尾繃直,冷漠地俯視著那兩個孩子。

  撞了聞鑒的那個男孩手裡抓著個房子形狀的糖畫,個頭還不及他的腰,似乎是知道犯錯了,糯米糰子般的臉皺成一團,看上去像是要哭。

  抽抽噎噎道:「對,對不起狐狸哥哥……」

  聞鑒眉頭一蹙,並未吭聲,只朝那孩子猛地抬手。

  素來知道他什麼力氣的月慈嚇了一跳。

  老天爺哎,這手勁一掌下去還不得把糯米糰子活拍成麵餅!

  她伸手去拉聞鑒,卻慢了半拍,聞鑒的巴掌已經揮了出去,只聽見清脆「咔」的一聲,糯米糰子沒被拍扁,倒是他手中的房子糖畫變成了廢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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