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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於不放心,晚青妤卻道:「方於你在外等一會。」

  今日她要與張攸年說個明白。

  二人進了院,穿過曲折的迴廊,晚青妤冷眼打量著這座御賜府邸。亭台樓閣,假山流水,處處透著雅致,倒與張攸年平日的風雅做派相符。

  進了內室,張攸年合上門扉。他神色如常地斟了盞茶遞來:「先坐下說話。」

  晚青妤紋絲不動,冷眼看他:「張攸年,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我原以為你尚有幾分君子之風,沒想到竟卑劣至此,派人去辱罵逝者,你還有半點人性嗎?」

  張攸年執茶的手微微一滯。抬眸看向晚青妤:「青妤,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晚青妤冷笑:「你裝糊塗也無妨。我只警告你,不許再招惹蕭秋折,也別傳出流言侮辱他母親,若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張攸年見她如此憤怒,卻只是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道:「你何必這般激動?蕭秋折那邊出了事,就一定要算在我頭上麼?不過,關於蕭秋折身世的傳言,我倒是有所耳聞。若此事當真……」

  「張攸年。」晚青妤厲聲打斷,「此事是真是假都與你無關,從前我還看不透你的心思,如今卻是明白了,你不過是想踩著旁人往上爬。你說什麼喜歡我,要與我在一起,不過是存心噁心我和蕭秋折,想要離間我們的感情罷了,你那點齷齪心思,真叫人作嘔。」

  晚青妤說起狠話毫不客氣,什麼事情都可以容忍,但是造謠逝者,唯獨忍不了。

  張攸年臉色微變,卻仍強撐著笑意:「青妤,你誤會我了。」

  「誤會?張攸年,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惡毒之人?我與蕭秋折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你們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害我們?」

  她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噙著憤怒的淚光。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竟是如此面目可憎。

  張攸年見她如此激動,卻不惱不怒,反而低低笑出聲來:「晚青妤,說到底,你心裡始終瞧不起我,是麼?」

  他向前走近她一步:「像我這樣的人,為何就不能往上爬?為何就不能擁有你們生來就有的東西?為何不能擁有愛情?」

  晚青妤皺眉往後退,張攸年卻緊跟著,晚青妤被他逼得後退幾步,後背已抵上冰冷的牆壁。

  張攸年卻步步緊逼,抬手撐在她耳側的牆面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他低頭凝視著她氣得泛紅的臉頰,道:「你也打心底瞧不起我是嗎?」

  「我沒有,你要往上爬是你的事,但若敢傷害蕭秋折……」

  「你能奈我何?」張攸年打斷她,「再打我一巴掌麼?」

  晚青妤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晚青妤原以為張攸年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本想與他好好理論,卻不想他激動起來竟如此可怕。她蹙眉掙扎,卻被他死死鉗住手腕,怎麼都掙脫不開。

  「放開!」她冷聲呵斥。

  張攸年卻將她的手強硬地按在自己心口上,道:「你摸摸看,這裡也是會為你跳動的。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否認我的真心。」

  晚青妤奮力抽手,他卻紋絲不動,反而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那雙本就深邃的的眸子此刻滿是侵略性。

  「張攸年。」

  晚青妤氣得雙眼發紅,眼中泛起淚光。

  張攸年看著她,看著她滿是驚慌的樣子,皺了下眉頭,眼中瘋狂之色漸漸褪去,鬆開她,沉聲道:「放心,我不會像付鈺書那樣逼你。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倒有些等不及了。」

  晚青妤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她一路疾奔出府,方於見她眼眶通紅,急問:「夫人,他可曾傷你?」

  晚青妤搖搖頭,留下一句「盯緊他」,便上了馬車。

  晚青妤走後,張攸年便去找蕭親王。

  張攸年踏入蕭親王書房時,蕭親王蕭敖正執壺斟茶。見他進來,蕭親王含笑抬手示意:「張大人來了,快請坐。」

  茶香氤氳間,張攸年直入正題:「王爺,宮中已安排妥當,七日後便可動手。如今朝堂因付家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多位大臣又因太后干政之事上奏,正是天賜良機。」

  「臨城通州那邊已打點完畢,三日後會有兵變,屆時京城內外交困,王爺只需率兵直取皇城,裡應外合,大事可成。」

  蕭敖靜靜聽完,沉聲道:「張大人辦事,本王甚是放心。只是兵部那邊,秋折始終不肯鬆口。雖有些舊部聽命於我,卻怕他從中阻攔。」

  張攸年早有所料,道:「世子性情剛直,強求不得。王爺不如將他暫且調離京城,既免了衝突,也是為他好。待王爺登基,他便是太子,日後自會明白王爺苦心。」

  蕭親王沉吟良久,終是頷首:「也罷,此事確實不便讓他參與。張大人此番籌謀,功不可沒。待本王登基,朝中官職,任你挑選。」

  張攸年立即躬身行禮:「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輔佐王爺成就大業。」

  三日後,通州果然風雲突變。幾位年邁的將軍率領舊部揭竿而起,高舉「清君側」的大旗。消息傳至御前,皇上震怒,當即調派重兵前往鎮壓。

  與此同時,京城內亦暗流涌動。不知從何處聚集的百姓突然在城中大街集結,高呼「誅除付家,還我公道」的口號。坊間流言四起,皇家縱容付家思想傳播 ,蠱惑民心。一時間,城內城外,一片混亂。

  第七日,蕭親王親率精銳鐵騎,夜襲皇城。

  第70章

  攻打皇宮。

  這一戰來得極快,自通州起兵,一路勢如破竹,直逼宮門。城中百姓尚在夢中,忽聞殺聲四起,驚惶閉戶,不敢窺探。

  那些隨蕭敖攻城的將士,個個驍勇異常,刀光凜冽,竟不似中原之人,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晚青妤聞訊,心頭驟緊。此事來得突然,竟無半點風聲,連蕭秋折亦未曾向她透露半分。這些日子,他行蹤不定,只道是忙於要事,卻不想,竟是這般驚天之舉。

  她不敢耽擱,當即命人緊守親王府,又匆匆趕往外祖母家,將她接回晚府安置,再調府中護衛嚴加防守,叮囑眾人不得外出。待一切安排妥當,她急急折返親王府,喚來方於,命他速尋蕭秋折。

  方於領命而去,許久後便回,面色凝重:「少夫人,公子尋不到。」

  晚青妤指尖微顫,心口發緊。蕭敖既已攻入皇城,此刻宮中必是血火交織,蕭秋折人在何處?可還安好?

  方於低聲勸道:「少夫人,皇城已亂,不如屬下先護送您出城暫避?」

  晚青妤搖頭,在房中來回踱步,心緒翻湧如潮。

  此事蕭秋折竟未與她商議半分,亦未曾遣人傳信令她出城避難。她不能走,也不願走,她定要等蕭秋折回來。

  皇宮,蕭敖親率精兵,先遣一部人馬將宮城圍得鐵桶一般,繼而親領鐵騎破門而入。雖他已年逾不惑,身披玄甲策馬而行,端的是龍驤虎步,威風不減當年。

  鐵蹄踏過丹墀,直逼金鑾大殿。未及殿前,卻見御林軍如潮水般湧出,將叛軍團團圍住。金戈映日間,玉麟將軍護著聖駕緩步而出。

  皇上竟也一身戎裝,長劍在手,立在階前冷笑道:「三弟啊三弟,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般意氣風發。怎麼,今日是打算取朕項上人頭,好繼承這九五之位?」

  蕭敖勒馬環視,但見宮牆之上驟然現出無數弓箭手,寒光凜冽的箭鏃齊齊對準了他。原以為是出其不意的奇襲,卻不料早落入彀中,皇上分明是早有準備,就等著他入內。

  「呵!」蕭敖忽然輕笑出聲,面對這重重殺機,竟是從容不迫地整了整腕甲:「皇兄此言差矣。當年敗在你手,今日該討回來的,本王一樣都不會少。」

  皇上眯起鳳眸:「哦?朕倒要看看,三弟如何討法?」

  皇帝負手而立,聲音陡然轉厲:「你身為親王,本該盡心輔佐朕治理天下,如今卻為一己私慾起兵造反,置黎民百姓於何地?今日朕就要替天行道,誅殺你這亂臣賊子!」

  話音未落,皇上一揮龍袖,城牆上萬箭齊發,如暴雨般傾瀉而下。蕭敖卻是不慌不忙,一聲令下,麾下將士立時變換陣型,鐵騎如洪流般沖向禁軍。刀光劍影間,忽見後宮方向火光沖天,火勢迅速蔓延至大殿,將半邊夜空映得通紅。

  蕭敖所帶兵將雖是不多,卻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虎狼之士。眼看就要突破禁軍防線,忽聞城門洞開,又一支大軍如潮水般湧來。為首之人身披明光鎧甲,胯下駿馬嘶鳴,正是吏部尚書張攸年。

  張攸年橫刀立馬,陰鷙的目光穿過戰場直射而來:「王爺,下官奉皇命在此恭候多時了。」

  蕭敖勒馬回身,劍鋒所指之處,血染宮磚。他望著新到的援軍,唇角卻勾笑:「張大人來得正好,本王正愁這場戲唱得不夠熱鬧。」

  蕭敖在朝堂之上是何等人物?自幼長於深宮,歷經前朝奪嫡之爭,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當年若非因那樁風流公案被群臣諫阻,如今端坐龍椅之上的,又豈會是他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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