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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秋折如今位極人臣,親王府大半的體面都是他掙來的。他既將府務託付於我,我自當盡心打理。太妃院裡的用度我都計算過,您平日吃齋念佛,花銷本就不大。該孝敬的,一樣都不會少。」

  太妃聞言眉頭緊鎖:「即便如此,也輪不到你來插手,一個毫無家世背景,又生不出孩子的婦人,憑什麼執掌家業?你嫁進王府就帶著目的。」

  太妃對晚青妤有很大的偏見。

  晚青妤道:「此事已得王爺首肯。定當好好操持好這個家。太妃年事已高,合該頤養天年。若想回寺廟清修,我也會妥善安排。」

  太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的手指都在發顫:「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趕我走?你以為拿了銀庫鑰匙就能無法無天?一個月期限若懷不上身孕,滾出王府的就是你,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待不下去。」

  晚青妤見太妃盛怒,不再多言。她心知此時爭執無益,整頓府務才是正理。太妃氣得指尖發顫,甩袖出了蘭風居,直奔蕭敖書房而去。

  四夫人剛含淚告退,太妃便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控訴晚青妤的種種「惡行」,蕭親王蕭敖卻只是淡然道:「這些年王府全靠秋折支撐,確實需要個女主人打理。晚青妤有這個能耐,本王信得過她。」

  太妃怒喝:「好,不說這個,那外頭那些流言又是怎麼回事?說什麼嫂嫂與小叔子有染?你弟弟明明是病死的,當年我為此痛不欲生,如今竟然傳出這般話來。」

  當年太妃為爭寵,整日周旋於後宮爭鬥,連幼子病重都無暇顧及。那孩子纏綿病榻多時,最終不治身亡。至於王妃與蕭敖不和的傳言,當年就被蕭敖嚴密封鎖。太妃這幾日聽聞坊間流言,整個人如墜雲霧。她本想找蕭敖問個明白,又恐此事太過荒謬,惹得母子爭執,便一直隱忍未提。今日終是按捺不住,徑直來尋蕭敖問個究竟。

  說起此事蕭敖眸光陡然轉冷。這些日子他也聽到些風言風語,正暗中查探源頭。不想母親竟也知曉了此事。他聲音低沉地道:「母親,這等無稽之談不必再提。自己的孩子,難道我會不清楚?外頭的閒言碎語,我自會處置。」

  雖這般說著,可蕭敖眉宇間的陰鬱卻瞞不過太妃的眼睛。太妃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見他這般神色,整個人如遭雷擊,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好啊!好啊!」太妃踉蹌後退兩步,聲音發顫,「這個家全亂了套,不生養子嗣也就罷了,如今竟還傳出這等醜事,你們愛怎樣便怎樣吧,我這老臉,也顧不得了。」

  說罷,她劇烈咳嗽起來,扶著門框顫巍巍地往外走。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蕭敖,終是長嘆一聲:「橫豎我這把老骨頭也管不動了,你們,好自為之。」

  半月過去,這期間,晚青妤夙興夜寐地整頓親王府上下。她不僅將府內各處梳理得井井有條,更將歷年帳簿查了個底朝天。貪墨的僕役盡數發落,各院妃妾的月錢也悉數停發。那些養尊處優的妾室,幾次三番來鬧事,卻都被她冷著臉擋了回去。

  府外田莊商鋪的整頓更是勞心費力。晚青妤為此消瘦了不少,原本瑩潤的臉頰都顯出了尖尖的下巴。

  蕭秋折這些日子也總是不見人,夫妻二人有時三兩日都見不上一面。

  這日天氣不太好,玉兒慌慌張張跑來:「小姐不好了,有人往王妃墓上潑髒水。」

  晚青妤手中帳本「啪」地落地,霍然起身:「什麼?誰幹的?」

  「外頭傳言愈演愈烈,現在滿京城都在說王妃不檢點。」玉兒急得語無倫次,「那些人說王妃玷辱了女子清譽,不配入土為安。」

  幾聲悶雷滾滾,晚青妤起身就往外沖:「備車,多叫些人手。」

  這些日子她雖嚴加管束四夫人,又竭力平息流言,卻不想事情竟惡化至此。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要毀蕭秋折的名聲。

  馬車在雨中疾馳。趕到墓地時,只見一群人正圍著王妃的墓碑喧譁。有人張貼大字報,上書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有人往碑上潑髒水、扔爛菜葉。幾個小廝拼命阻攔,卻寡不敵眾。

  晚青妤跳下馬車,衝到墓前:「住手。」

  她聲音清厲,驚得眾人一時怔住。此時已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順著她的發梢往下淌,打濕了素白的衣裙。

  她擋在墓碑前,冷冷掃過眾人。那些鬧事者面面相覷,竟被她這般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

  一粗鄙男子排眾而出,高聲嚷道:「這婦人不知廉恥,與小叔子私通生子,合該浸豬籠。」

  此言一處,周圍一片附和。

  晚青妤聽後不待那人再言,她已箭步上前,揚手便打了他一巴掌:「放肆,王妃的事,輪得到你這等腌臢潑才置喙?」

  那人挨了打,登時怒目圓睜,抬手就要還擊。方於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其手腕,抬腿便是一記窩心腳,直踹得那人踉蹌倒地。他拔出長劍已抵住他咽喉:「想死?」

  那人癱坐在地,卻仍嘴硬道:「你,你們這般傷天害理,必遭天譴!」

  「天譴?」晚青妤冷笑,「說,是誰指使你們來此鬧事?」她環視眾人,聲音陡然轉厲,「今日既帶了人來,若不說個明白,便都押去官府問罪。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可知得罪的是親王府?再敢胡言亂語,我自是有法子讓你們從京城消失。」

  尋常百姓縱有閒言碎語,也斷不會這般興師動眾來墳前鬧事,定是有人指使。

  這群地痞流氓聞言色變,面面相覷。他們雖是拿錢辦事的亡命之徒,卻也惜命。眼見方於帶來的侍衛已將眾人團團圍住,哪還敢造次?

  為首之人轉身就要開溜,卻被方於一個箭步攔住去路。

  「想走?」方於劍尖輕挑,在那人胳膊上劃出一道血痕,「今日不說出幕後主使,誰也別想離開。」

  其中一人見勢不妙,忙不迭地討饒:「夫人息怒,小的們也是拿錢辦事。若想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不如,不如給小的們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晚青妤皺眉朝方於遞了個眼色。方於會意,手臂一動,便在那人腿上劃開一道血痕。

  那人痛呼一聲,急忙道:「夫人饒命,小的說,小的這就說,是東市街的牙婆張媽媽找的我們,銀子也是她給的。那婆子定知道僱主是誰,此刻她就在東郊巷子裡住著。」

  方於劍尖抵上那人咽喉:「若有半句虛言,立即殺了你。」

  「不敢不敢,小的以性命擔

  保,句句屬實。「那人連連叩首。

  待方於收劍,那群人立刻慌忙逃跑。

  晚青妤讓方於速速去找那牙婆子,方於領命而去。

  細雨漸起,打濕了墳前的狼藉。晚青妤望著被雞蛋菜葉玷污的墓碑,心頭一陣絞痛。這是蕭秋折最敬重的母親啊,那個他此生都未能承歡膝下的至親。

  雨水混著淚水滑落,她不顧衣衫盡濕,俯身一點一點拾起那些穢物。伸手撫過碑上污漬,想起那日蕭秋折還說要帶她來祭拜母親,未料竟出了這等糟心的事。

  晚青妤生怕再有人來鬧事,在碑前守了許久,直至傍晚,方才留下一些人看守,拖著濕透的裙裬回府。

  回府後剛一更完衣,方於便匆匆來報:「夫人,查清了,散布謠言的正是張攸年。」

  「張攸年?」晚青妤有些不可置信,當即起身,直奔喬家大院。

  結果人不在府上。

  管家道:「張公子已多日未歸,他父親也回鄉探親去了。蕭大人近日忙於朝政,只有深夜方能回府。」

  最近外祖母病情已好轉,白日裡都由晚青妤的母親照料著,晚間則是蕭秋折。而她自己因親王府諸事纏身,竟也鮮少來探望。

  想是蕭秋折住進來以後,張攸年有所不便就離開了。

  晚青妤出了喬家大院便去張攸年的新府邸去。新府邸乃是皇家御賜,先前張攸年一直沒有搬進來。

  時下看著門官,晚青妤猜想他已經搬回來住了。

  「去通傳,就說晚青妤要見他。」晚青妤對門官道。

  門官立即跑進去稟告,不多時,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乎意料的是,張攸年竟親自迎了出來。

  他一身月白錦袍,玉冠束髮,面上帶著溫潤笑意:「你怎麼來了?」

  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近日種種風波與他毫無干係。

  晚青妤見到張攸年的瞬間,眼神立即冷了下來。還未開口,便抬手打了他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格外刺耳。

  張攸年猝不及防,他怔愣片刻,指尖輕觸火辣辣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周圍的門官僕從都驚得屏住了呼吸,就連方於也愣在原地。

  「晚青妤。」張攸年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有什麼話,我們進屋說。」

  晚青妤心中滿是怒氣,甩袖跨進院門。方於欲跟上,卻被張攸年抬手攔住:「此事容我二人私下解決。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她分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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