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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有得到回答。

  陸辭雪半坐起身, 他跪在烏驚朔身側, 憂慮地伸手碰了碰大人滾燙的側臉。

  大人難受得很克制, 只有熱汗層層地出,前額的雪白碎發被打濕,微微凌亂地蹭在臉側, 按住陸辭雪的無力起來,指尖微微發抖。

  他闔眸壓住呼吸的抖,從遠處看幾乎沒有一點異常。可是只有距離拉進,才能發現端倪。

  陸辭雪對這一天早有預料,可是卻沒有想到大人的狀態會這麼差,差到連陸辭雪都無法徹底安撫下去,惡化速度快到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要上最後一個殺手鐧。

  九幽冥霜花對他的靈力依賴性高得出乎預料,受木系天靈根溫養安撫,卻也受他桎梏煎熬,挑得不行,又不願意接受其他靈力的存在。

  說什么小心思得逞都是騙人的。事實證明即使如今箭在弦上,陸辭雪也依舊無法狠下心來,當真做到那一步。

  如果大人不願意,清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厭惡?

  陸辭雪早已和喜歡上從小養大他的恩人這個心思和解多年,還能在和平相處中見縫插針偷一點溫情安撫自己。

  可是大人不同,他從未涉足過這一方面,從未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孩有過那方面的心思,如若他當真放任一己私慾和大人發生了超越這段關係的事情,大人醒來後是會厭惡,還是會自責?

  陸辭雪半身僵直,跪在原地,垂著眼眸直勾勾地看著烏驚朔。

  靈植的開花期一定要用魚水之歡來渡過麼?大量的靈力沒有效果,難道單純做上一回就能緩解了?

  大人的情況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柔白的鮫綃薄衣末梢悄然化作了纖長潔白的蓮瓣,將陸辭雪整個裹了進來。

  他愣了一下,隨後一股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推力將他往大人身上推抵,一個不穩,陸辭雪就再次跌入了烏驚朔的身上。

  潔白柔軟的蓮瓣包裹住陸辭雪,什麼都不做,只是將他攏在烏驚朔的身上,他像是終於輸給了身體最強烈最無法忽視的感受,克制地伸出手,主動將陸辭雪攬進懷裡。

  細長的葉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忿忿地將陸辭雪的手捆在腰間,當場將陸辭雪捆成了沒法對他動手動腳的大型抱枕,烏驚朔這才終於滿意了一點。

  陸辭雪哭笑不得。

  他分明沒有對大人做過什麼,怎生如此防備他動手動腳?

  烏驚朔低頭埋在陸辭雪的頸窩處,鬼鬼祟祟地逮著木系天靈根吸了一口。

  把黏著他一頓勾引誘惑的陸辭雪捆起來後果然好多了。即使是在夢裡,烏驚朔還是沒法突破心理防線,真的對他朝夕相處這麼多年親手養大的小孩下手。

  烏驚朔把自己熬得神智不清,模模糊糊地心想:他要是真忍不住對陸辭雪下了手,那與毫無道德底線的牲畜有什麼區別。

  今天他就算憋死在這裡,也不能動他香香軟軟的好大兒。

  絕對不能。

  彼時烏驚朔天真地以為,只要夢裡的陸辭雪別再勾引他,他就能冷靜下來。

  事實是烏驚朔把人捆起來後原地和理智打半天架,最後莫名其妙地發現陸辭雪已經在他懷裡了。

  這真的沒有辦法。

  那股草木清香勾著他的心神,一個沒忍住低下了頭,只好再次降低心理防線,告訴自己他什麼都不做,就吸幾口而已。

  都是夢了,他吸幾口怎麼了,就算不是夢,辭雪肯定也願意讓他抱著貼一會吸一會的。

  烏驚朔心安理得起來。

  然而他不知道開花期的靈植有多渴求靈氣交融,烏驚朔就像是枯水期的旱木,抱著清爽甘甜的巨型水源,卻必須用意志力阻止自己痛飲到飽,只靠舔舔蒸發的水汽過活一樣。

  能做到,但可能性著實不大。

  陸辭雪被松松垮垮地綁著,他心下好笑,也樂得不反抗,順從地被烏驚朔攬進懷裡。

  然而剛滾進大人懷裡,陸辭雪便感覺自己被什麼炙熱硬邦之物抵住了,霎時一僵。

  當他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之後,耳尖瞬間紅透。

  大人的臂彎和懷抱堅實穩固,帶著令人心驚的滾燙溫度,陸辭雪甚至還能瞥見他手背上無聲繃起的青筋。

  陸辭雪:「……」

  陸辭雪僵完了,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只是這個尷尬的局面同樣沒有僵持太久,大人似乎越來越難受,陸辭雪被環在他懷裡,清晰地感受到大人的呼吸頻率逐漸發沉混亂。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

  陸辭雪紅著耳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地稍微掙動了一下。

  九幽冥霜花的葉子纏他不緊,更多是作威脅狀,實際上陸辭雪一旦有了想要掙脫的跡象,綁住他的九幽冥霜花便會溫和地鬆開任由他動作,只是半身化出的靈植形態還會像之前那樣戀戀不捨地在他周身纏著,將離不離。

  陸辭雪在烏驚朔懷裡轉過來,面對著他,目光閃爍,像是要被大人的體溫燙得蒸發。

  他伸出冰涼的手捧起烏驚朔的臉,輕聲說道:「大人。」

  「辭雪想幫您,」陸辭雪喉結滾了滾,下意識放緩了聲音,「可以嗎?」

  烏驚朔總覺得自己快要被這莫名其妙的情熱折磨得精神分裂了。方才勾引他勾引得這麼起勁的陸辭雪現在規矩安分地窩在他的懷裡,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起來了。

  果然要捆起來才安分。

  烏驚朔嗓音沙啞:「乖點。」

  潔白的蓮瓣再次覆上陸辭雪的身上,蠻不講理地將他裹住往懷裡帶。

  實際上陸辭雪猝然被按進大人懷裡,被抵得觸感更清晰了,連看都不敢看大人一眼。

  他閉眼定了定心神,微抖的手探下去,撥開了蓮瓣,一點點找到了蓮心。

  第63章

  很滑, 炙熱,手成了第二雙看不見的眼睛,描摹過蓄勢待發的形狀。

  陸辭雪不知道怎麼說服自己堅持下去的, 他眼神規規矩矩地落在大人繃起的鎖骨上, 當這一天當真到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大逆不道越了界, 卻依舊無法停下來。

  他終於肯承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私慾,放任它們與轉瞬即逝的機會交纏在一起。

  烏驚朔悶哼一聲,混沌的大腦終於遲鈍地發出信號。

  他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本該伸出去捆住陸辭雪的葉和瓣選擇性聽話,悄無聲息地卷在了陸辭雪的手上身上,沒有一絲阻止的意圖,只有督促的躍躍欲試。

  細膩的觸感碾壓過所有的觸感神經,烏驚朔難以忍受般微微弓起身子,伸手要去按住陸辭雪作亂的手, 卻發現他已然被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藤蔓纏住了手腳, 咬牙道:「……陸辭雪!」

  那藤蔓甚至還是九幽冥霜花的伴生藤!豈有此理!

  憑什麼本體能被陸辭雪策反?!

  夢裡的觸感怎能如此清晰, 他完全能覺察到身體被撫過的每一寸感覺, 像是在他大腦里上下其手, 真實得不像話。

  叛變主人意識的九幽冥霜花本體, 被束住的雙手, 哪一樣拎出來都能讓烏驚朔血壓飆升。

  這什麼破花化成的身體到底聽誰的, 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他才是主人!

  陸辭雪似乎也意識到了大人的不可置信, 他空餘的手搭在腰封上,冷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解開身上的衣裳:「實在抱歉,大人。您的伴生藤不是不聽您的, 只是……他們偶爾可能會遵循身體本能來走。」

  把九幽冥霜花養得飽滿瑩潤的木系天靈根,和死也不肯正視自己需求的嘴硬主人,在開花期這種急需靈力交融澆灌的緊要關頭,應該聽誰的自是不必多說。

  但凡烏驚朔神智清醒一點,都不至於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外化蓮葉暗算。但誰叫意志模糊的時候,他對身體的控制權也會相應下降呢,好巧不巧讓陸辭雪鑽了空子。

  草木和人不一樣,趨利避害的本能更為直白,不遮掩,需要什麼便索取什麼,坦蕩地接受什麼。

  恰好,九幽冥霜花……喜歡他。知道他要出手餵飽花,幫助他。

  也許是不想接受拷問般的注視,烏驚朔眼前忽地一暗,慢半拍反應過來有人熄掉了照明用的夜明珠。

  他身上的衣裳被人整理齊整,只有衣帶被解開,黑暗之中唯有需要的地方靜靜佇立,其他衣服完好依舊。

  柔軟的衣裳解開滑落的聲音輕輕響起,即使在這個時候,陸辭雪也很安靜,他伸手摸索著確認烏驚朔的腰身,確保跪上去的時候不會壓到大人。

  烏驚朔感覺到他碰到了什麼地方,神情一變:「辭雪,別……」

  後面的話盡數斷在了悄然而至的吞沒之中。

  兩人同時低低哼了一聲。

  多虧琉璃景印神通廣大,上面流傳的大部分熱門本子陸辭雪基本都看過,還專門了解過風月之事,理論知識豐富,早已在腦海中對大人施展過無數遍了。

  可是真面對了大人,他緊張得甚至不敢說話,連提前準備都忘了,以至於起初有些艱澀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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