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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是荒謬至極!」

  竟敢妄想與他夫人成婚,將他又擺於何地,當真是活膩了……

  他深邃地直望眸前姝色,目光再是不移。

  此村偏僻,村人對大人不識,不知他昔日身份是可以諒解,大人何故怨怒至此。

  溫玉儀竊笑之餘,卻是被他所言無意而驚,茫然了一霎。

  她輕淺抬目,視線與之柔緩纏繞,試探般問道:「大人怎會想一世只娶一人?」

  「不可嗎?」清眸又冷了幾分,他似莫名感到不悅,沉聲道著,「我何故要娶別家姑娘,有你便夠了。」

  以大人將來所擁的權位,納妾是再通常不過之舉,溫玉儀不明其中之意,悄悄低喃:「有財有勢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大人往後回於高位,納妾也是尋常之事。」

  「大人且放心,這些常理我都是懂的,」她回得雲淡風輕,知趣般說出幾字,「我無怨大人納妾。」

  真到那時,她還不知自己是否真會成大人的髮妻,這些時日大人將夫人一詞喚得習慣,她可只當玩笑語。

  這抹嬌色漠然置之,楚扶晏心下更來了氣,卻一時迷惘是因何而煩悶。

  他凝肅而望,讓她無從避逃,如同寒冬最是薄冷的清雪,冷聲發問。

  「我無需你懂,只想你更在意些,更在意我,如同我在意你一般,不可嗎?」

  第89章

  「大人將來若有意想迎娶更是心儀的女子,何人也勸不了……」她細語而答,念著他日之事又有誰可預料,縱然大人納了妾,她也抗拒不了。

  山盟海誓她無力去信,當下只想著自在便好。

  「不會……」瞧她思索著,他心頭一緊,目不轉睛般正色相道,「有玉儀一人,楚某不會再娶。」

  思忖之際,她又聽大人低語:「莫總是成日胡思,納妾一事,楚某此生不提。」

  身前的清絕之影沉冷地允諾,說得慎重非常。

  這一語落至心湖,她知曉大人的話中意,大人正珍視著這段糾纏不休的情愫。

  「好……大人不想納便不納。」

  溫玉儀順著話意回語,撞上他的目光,本能欲避上一二,卻被桎梏著動彈不得。

  她眼望這冷寂身影輕抬她的下頷,長指掠過玉容,掀起一陣情妄。

  悠然輕闔秋眸,她眼睫微顫,便感唇瓣被覆了一層薄寒氣息。

  楚扶晏將這道姝影擁入懷裡,於嬌軟唇瓣一點點地索取,竭力傳著他的心悅之情。

  「你們在做什麼呀?」

  薄唇相貼才未過一會兒,旁側忽地響起稚嫩童音,困惑里藏匿著絲許嗔怒:「你……你怎能欺負溫姑娘……」

  聞言猛地清醒,溫玉儀循聲一瞥,見一稚氣孩童正直勾勾地觀望在旁。

  孩童端正佇立,皺緊了眉,顯著一副大義凜然,欲替天行道之樣。

  「我娘同我說,我爹若這般待她,便是在欺負她,」孩童憤怒地鑽至二人間,奮力將她跟前男子一推,「溫姑娘豈容你這等凡人能褻瀆!」

  楚扶晏見景一僵,不知該怎般向孩童解釋,想爭辯卻說不出一詞,只得和她無奈相望。

  正於此刻,一位婦人隨步奔來,瞧自家垂髫竟打攪了溫姑娘與夫君行親近之舉,趕忙牽其小手從速而離。

  「午膳都要涼了!你怎……」婦人呵責了半語,萬分抱歉地掩面道,「姑娘對不住,我兒他年幼不諳事……」

  言語落盡,婦人已然識趣而退。

  可興起之趣被這一番擾鬧掃得空蕩,楚扶晏憋悶著一口氣,甩袖向村北行去。

  他暗恨在村里遭受的一切,勢必與這村子不共戴天……

  她緩慢地行於左右,面上潮紅仍未褪去,羞赧地扯上男子云袖,示意大人行得慢一些。

  沉默片霎,溫玉儀悄聲道:「大人與一孩童置什麼氣?」

  他不由放慢步調,怒惱之氣隱隱浮於眉目間,肅然怪罪起那孩童來:「何人說不可氣惱孩童,要楚某看來,耍鬧之童最該受罰。」

  「大人近日惱怒的次數可愈發多了。」

  以前怎未覺著,此人如此易怒,還因這些極不起眼之事動怒……她再度端量起身側人,覺大人肅穆的外表下的確是藏著有趣之處。

  無怪乎項小公子如此敬他,纏著他,即便他生了怒也堅持不懈地登府拜訪,原是那少年深知他的底線在何處,時常並非是真氣惱。

  「有嗎?」楚扶晏隨之回想起這幾日生出的怒意,似乎是頻繁了些。

  她淺淺一笑,隨口回道:「我何時騙過大人,都是大人在騙我……」

  「何出此言?我欺瞞誰也不敢欺瞞夫人。」聞語頓感冤枉,他不禁再蹙眉眼,轉眸無辜地回望。

  本是隨性一言,卻莫名勾起思慮,溫玉儀恭順地行步在側,憶起大人曾在公主面前道得情深意切,最終一切皆不及權勢來的重要。

  如若日後大人尋不上兩全之法,她也會同公主一般,為奪那威勢而被悄無聲息地舍下。

  他一向薄冷無心,她如何都篤定不了大人的心思。

  至此,她悵然而想,再作試探般道著:「當初大人與公主的相惜深情竟是那般不堪一擊,與我難免也會重蹈覆轍。大人的心,我至今瞧不清的……」

  「倘若將來和權勢不得兼得,大人會棄我於不顧……我便同公主下場相似……」

  說及此處,她便真似要被拋舍般,眸底盈盈淌水,目色加深地朝他看去。

  曾在王府將她冷落,又和常芸花前月下的景象仍時隱時現於心裡,楚扶晏懊悔不已,時至現下,依舊悔不當初。

  她此時再提,怕是仍將他記恨……他心起不安,若非如此,她何故無端傷切。

  常芸已成痴成癲,他憶不起最初之時是為何招惹上那俏艷之色。

  如今深望此嬌影,他覺常芸怎能與她比較,自是一絲一毫都比不得。

  楚扶晏深思片晌,神色莊肅未變,繼續悠步而行:「那楚某的確是該好好想想。」

  「大人!」原本只想作戲打趣,哪知大人當真去思捨棄之事,還說得這般嚴肅……

  溫玉儀揚聲一喚,隱隱將他埋怨。

  「想想若真成了草茅之臣,夫人是否還願隨步左右……」身旁清影緩緩相言,就此一頓,眸光逐漸柔和,話語卻戲謔了半分。

  「做楚某的枕邊人。」

  仿佛逗趣之人向來是他,於大人面前,她占不著便宜。

  「大人分明還是個朝廷命犯,竟已想著返朝奪回原先的官位……」言及此,她望見那間藥鋪前擺放著牢籠,趙大夫正於木籠中休憩,便止了戲說之語。

  「我一直都不知,大人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楚扶晏順她的目光從然一望,牢內之人驚醒而立,看清來者是他們,眼底唯一的一份希冀也熄滅了盡,滿目消沉地低下頭。

  他容色隨即一冷,問向旁側的嬌柔玉姿:「他便是你所說的趙大夫?」

  「正是,」恭敬回上一禮,溫玉儀端步走近,婉笑著和老者寒暄道,「才一夜未見,趙大人倒是憔悴了些許。」

  牢前端立的女子笑得如煙如霞,趙大夫恨得嗔目切齒,再藏不住性子,暴跳如雷般喊著。

  「你這姑娘,敢壞老夫的計策,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村人已將趙大夫交由了小女來處置……」她仍舊綻著笑靨,像是毫無惡意地婉笑道,「此刻來看,趙大夫急著想去做鬼,小女只好成全了。」

  聽罷更作一驚,趙大夫自當聽出話外之音。

  此女讓真相大白於世人,令他這村醫名聲盡毀,卻偏是不將他趕盡殺絕。

  「你不準備殺老夫?」老者眼眸一瞪,直盯著這抹溫婉之色,實在不明她究竟在作何打算。

  芙蓉般的玉顏如花而綻,溫玉儀

  輕望眸前垂死掙扎的歹人,低聲告知:「小女不僅不殺趙大夫,也不去報官,還打算將大夫放了。」

  一聽此語,死氣沉沉的面顏頓時湛亮些許。

  趙大夫上前緊攥牢柱,欲聽她接著說下去。

  她也不再故弄玄虛,不緊不慢地道盡來意:「項太尉給了趙大夫多少好處與銀兩,小女也可給予,只要趙大夫隨小女去朝堂之上……展出項太尉收斂民財的罪證。」

  「事成之後,我放你離京,往後再不相見。」

  將接下來需做的事說得明晰,她朝後一退,似由這老者思量。

  如今事已敗露,唯此一條出路可走。

  可要扳倒一位三朝元老談何容易,身為螻蟻,這姑娘竟想著要去撼參天古樹……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可笑。

  趙大夫凝眸沉思,驚覺她的所作所為本就是為揭露項太尉惡行而來。

  見其猶豫,溫玉儀柔聲再道,悄然提點著這位大夫已沒有他路可選:「在這村中你已無立足之地,縱使是出了村,不顧百姓死活而收斂民財一事已傳了出,你覺著項太尉還會留你一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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