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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將那幾乎可以倒背如流的信拿出來看了一遍,不由得抿了嘴無奈道:「真沒良心。」

  第124章

  在赴約了江浦縣的賞菊會後,蘇嶼回到江寧府又參加了一場菊宴。

  這場宴會較之上場顯得交際一些,就並非單純賞菊了,來的也都是江寧府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她因生意做的尚行被下了貼子,忝列在末。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比如剛承辦江浦縣賞菊會的裴夫人,這次也只是和她一樣的客人了。

  而她因女子從商且有點規模,近來又與劉知遠因生意事交往過密,且被齊狀元退親又被裴縣令提親的緣故,而被一些老腐朽指指點點。

  猜來猜去不過一些紅顏禍水、水性楊花的詞,蘇嶼都懶得搭理,茶館、市井口中聽到的比這惡劣多了。

  不過多數人還是和她面上能過得去的,臉熟的遠遠一笑點頭而過,更熟一些的寒暄上兩句。

  而和那些老腐朽交談的事兒尚且就讓劉知遠出面得了,他們會給劉家很大的面子,她就不必去自討沒趣,況且她看那些人也不順眼,忍不住譏諷兩句關係鬧僵了可就不好了。

  來這的婦人,目的無非替自家男人交際的,跟來的未婚兒女們,大多是來相看的。

  而蘇嶼,兩邊都不是。

  這種場合只能混個臉熟而已,惡名在外,蘇嶼巴不得他們對不上臉才好,蘇嶼站的亭子比較偏,周圍人不多,她正想著要不一會藉故先走,轉身就看到柱子旁下一個台階的那處,站著一個人。

  那氣定神閒的樣子不像是剛來,倒像是站那好久了。再看身後,季青咧開嘴正沖她笑。

  「倒不是很驚訝的樣子?」聞琅向她走來,笑問。

  蘇嶼沒什麼表情,有些許被戲弄的感覺,她淡淡行禮,「早先就發現了,聞大人。」然後對上他的眸子,「何況那茶具豈非不是你故意?」

  早在看見那茶具時,蘇嶼就猜了個七七八八,新上任的官員一打聽就知道。

  聞琅未避開她的眼睛,笑了,不置可否。不過,他的確是故意的就是了。

  他在無限地試探她,

  企圖去發現她心裡還尚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打聽了她這一年,在江浦的生活,卻發現他的阿嶼只是足夠善良,對他對別人沒有什麼區別。

  也是有區別的,所不同的是,他們有從小到大的情誼,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不,不是他的,不止現在不是,而是再也不是。

  「怕你不想見我,怕你躲我。」聞琅的聲音透著啞意,所以就先躲著你了。

  而且發現,沒有我的日子,你是如此快活,所以更不敢出現在你面前,驚擾你好不容易的安寧日子。

  蘇嶼被他的話說的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沒想到再見他是如此場景。

  她預想中的他會談論婚事,問她何時嫁他,或是見她猶猶豫豫又開始以死相逼,卻未想到是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按下不提此事。

  他既不提,她反而能鬆口氣,必不會上杆子。

  而如今她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卻透著些許的病態,周身泛著當歸苦香,蘇嶼終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公事是操勞不完的,還要多注重身體才是。」

  「自然。」聞琅淺笑。

  他眼尾彎起的弧度似與記憶中的少年郎重疊,蘇嶼有一瞬間晃了眼睛。

  而從這以後,二人仿若又恢復到在京時的無憂無慮,都不提上一年的變故和所謂的定親之事,只是以朋友相處。

  通判府離蘇府不過一條街,聞琅有時會帶來些字畫、奇石,邀請蘇嶼一同品鑑,或是二人品茶鬥茶,對弈。

  在江浦認識的朋友里,哪一種玩樂方式,蘇嶼都在京學過,即使是沒學過的看兩遍也會,進而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故而有些高處不勝寒的錯覺。

  如今聞琅的到來,倒是激起她不少勝負欲來。儘管如今他已經有官身,她也是生意場上的掌柜,卻還是和以往一樣。

  她不服輸,三局兩勝變為五局三勝,他無奈認慫。

  「可不是這樣,你這樣讓我贏得好沒面子。」蘇嶼不滿。

  「那也得吃飯不是?」聞琅忍不住笑,發自內心的,是真的開心。

  「等我從杭州回來,再與你對弈。」蘇嶼嘆口氣,對自己的水平有些不滿,為何圍棋還是比不過他!

  在各路府城買地建院,第一個選的是兩浙路,杭州,然後蘇州、越州、明州……兩浙路的這些,隨便拉出來一個,都如江寧府般,是絕對富饒之地。

  這一趟出行,會給自己和劉知遠帶來十幾萬兩的地皮分期付款,但在兩浙路以地皮去做的抵押貸款不會像借劉氏錢莊般那麼輕易,借款也少。

  本說先在杭州試試水,蘇嶼有些糾結於這一趟是否生意不做那麼大時,和劉知遠商量後,一拍即合。

  兩人都是敢做的人,既然做了這生意,就要有承擔虧損的勇氣,事事考慮周全是好事,畏手畏腳就不行了,既然決定要做了,且把生意做大做強才是正道。

  江南東路的各縣城的近郊已經由劉知遠起手,張大明開始一個縣城一個縣城的著手去做了,有著雲棲處的名聲大噪,江南東路的院子不愁不好賣。

  可蘇嶼的盤算不止在江南東路,否則也不會拉著劉知遠做生意了。

  此次杭州之行就是儘快把這生意談成,越快越好,趁現在還未有商人涉足,趕緊把地盤占據。否則一旦被人效仿,嘗到甜頭,會造成院子多顧客少的局面,那時就無錢可賺了。

  雲棲處四百個小院子,少說建成也得一年之久,照這種看下去,五六年以內,起碼都是有的賺的。

  「我派兩個人跟著你,千萬注意安全。」聞琅想了想道,他不想她去,但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也沒有任何身份阻止。

  他不由得想,若是齊珩是他,齊珩會怎麼做?很多時候面對蘇嶼的事需要他在心裡做決策的時候,他都會想,齊珩會怎麼做。

  有時候夜裡睡不著,輾轉反側的時候也在想,若他這輩子也不如齊珩在她心裡的位置,倘若她和齊珩在一起能一世開心,那麼,他只遠遠地看著,是可以的嗎?

  好像也是可以的。

  心臟密密麻麻泛起了疼意,他知道身體在給他抗議了。可比起自己的感受如何,他更在乎蘇嶼的感受是如何。

  死過一次更像是大夢一場醒,看透了很多事,也不再執著於那個執念。

  而且,就算再死一次,也不怕了。

  「那謝謝了。」蘇嶼並未推辭。

  不遠處陪著的松風都想踹季青一腳了,明明是這麼和諧的場景,他哭得一抽一抽的,真讓人頭疼。

  「哭哭哭,你哭什麼啊!煩死了,」松風給季青遞過去一個帕子,「我說你這月浪費我多少個帕子了。」

  「多謝。」季青接過來帕子擦眼淚,聲音還有點哽咽,「我總是能想到之前,眼淚就止不住,公子很久沒有這樣了,我感覺他是真的開心。」

  「你這人也是奇怪,你感覺他開心你應該笑啊。」松風很是抓狂。

  「對,我現在就要笑了,」季青咧開嘴笑,「那些手帕我也都洗的乾淨,改日我拿給你。」

  「才不要,」松風嫌棄著,「你都用過了,我是說,你下次來知道自己會哭能不能帶個帕子來。」

  看著季青忙不迭地點頭,松風更是嫌棄,索性過幾日就要和姑娘去杭州了,起碼兩三個月不用看到他這張臉了。

  *

  蘇嶼和劉知遠在杭州呆了一月,住在杭州城最大的客棧福滿樓,每日都是新鮮的人來人往。

  這邊生意談的也差不多,遇到的麻煩也都是小問題,已經順利解決,在房牙子處也已經掛了名號,院子可以提前售賣了,下一步就是讓張大明派人來監工,開始蓋院子。

  地皮已經抵押給了這杭州最大的錢莊,錢氏錢莊。而這錢莊的現掌柜龐海是個爽快人,得知他們兩個這兩日就要走,遺憾地問著怎不多留幾日,他實在是和劉知遠志趣相投。

  這小兄弟,也太會玩了。

  但怎麼能呢,蘇嶼只能推辭家中有事,實則是再去蘇州行此舉,不好明說。

  龐掌柜也不多留,就想著要不明後兩日想帶著人好好在這杭州城轉轉?

  應了後,這不,大清早的人就來了。

  兩浙路水路更發達,消息也快。如今已經十月底,杭州百姓們口口相傳的有不少是諷刺新法的詩,蘇嶼聽著有她父親曾寫的詩,不由心驚肉跳。

  曾聽齊珩說過,朝政恐要變天。而諷刺新法的詩屬蘇勉最過言辭激烈,否則也不會是他被罰的最慘。

  如今又被拿出來說事,蘇嶼心裡有些壓抑,真怕又把父親拉出來重新審訊一番,以致於罰得更重。

  幾度新聲改,怨聲坐使舊聲闌。

  除了這些舊詩疊加新詩,而司天監夜觀天象,彗星現,更是傳出「新政苛於虎,傷農致天警」,一時人心惶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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