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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拘泥於眼下,長遠去看。」蘇嶼試著開拓他的想法,見張大明點著頭,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多看看商經。」

  言罷蘇嶼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張大明注意到了,便問道:「掌柜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蘇嶼看著張大明點頭,不過這個生意恐怕張大明做不了,他有些膽小。「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怕是會冒險些。」

  「那就不要做了。」張大明很堅定地搖搖頭。

  「死孩子,」蘇嶼忍不住用羅嬸娘的語氣嗔笑他,「怎麼我的優點一點都沒學到呢?」

  張大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不過這事啊,我還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蘇嶼開口。

  劉知遠。

  劉家家底厚,名聲好,劉知遠看上去不怎麼靠譜,但他是個敢幹的人。

  若能和劉家合作,大宋共有二十三路,不一定每個府城都這樣做,但在富饒的府城能談下這筆生意來,按照雲棲處的方法,每月只靠這個收錢,就已經很可觀了。

  可是劉知遠並不準備從商,而是科考。不過鄉試每三年一次,再次考試還得兩年,這期間劉知遠總不能一直遊手好閒吧?所以說動他的感覺還是很大的。

  「約一下劉知遠吧。」

  「是。」

  她之前就覺得能說動劉知遠的可能性是九成,剩下那一成是怕他驕矜。

  果不其然。

  「經商科舉兩手抓,對得起祖宗,對得起自己。」劉知遠挑眉,「放心,這月你就盡情玩樂,派出去的那幾個絕對是夠機靈的,還有個會記錄的,問完情況他們就回來。」

  這些人是和蘇嶼當時在城牆郊外問的一樣,去別的府城詢問購置院子的打算,劃了幾個富饒的府城,先試試水。

  「蘇姑娘乃女中諸葛。」劉知遠罕見地拱手作揖,臉上的笑意卻又暴露了他的本性,還是和以往一樣。

  蘇嶼也笑:「鳳雛先生,別來無恙?」

  *

  雨總是來得突然,倒也只是綿綿細雨,無傷大雅,不至於將人淋成落湯雞,但是雨帶著空氣也變得洇濕起來,直往人衣領里鑽。

  從陋室銘茶樓出來,蘇嶼撐著一把青竹傘,在旁邊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聞琅站在二樓的雅間往下看,現在連蘇嶼的側臉都看不到了,再晚一會,也只能看到馬車在街頭

  消失。

  自蘇嶼搬來江寧府,她閒時會來茶樓聽戲或聽說書,或者在雅間閒坐上一兩個時辰。

  他來江寧一月多了。

  原先蘇嶼在江浦縣的時候,他休息的時候會來江浦,有時會正好撞見她出門,那麼他會跟上一跟,有時也碰不到,他就隨便去閒逛。

  「公子,您要的瑞龍茶。」季青掀帘子進來,小二把茶水放置桌上了。

  他看見聞琅站在窗邊,不由得緊張起來,「姑娘也走了,不若把窗子關了吧,剛好一點。」

  聞琅點頭,適時地咳了幾聲,自來江寧時因海風在船上受了凍,就有些咳嗽,如今了還沒見好。

  「公子何不讓姑娘知道你來?」季青不明白。

  聞琅沒說話,在他的觀察中,蘇嶼比在京城的時候有氣色了些,想來她心情是愉悅的,見到他,她應該會不快。

  他不想讓她不快,「她會不開心。」

  「這茶樓經營如何?」聞琅問著店小二。

  來過幾次,人不多,也不知道阿嶼為何對此情有獨鍾。

  「其實……已有些入不敷出。」小二如實答道。

  聞琅點頭,「倒是還是伺候周到的。」

  「我們掌柜的說了,客似雲來皆貴胄,心同明月照真誠。」

  聞琅淡淡勾唇,沒再說話。季青揮手令那小二退了下去。

  三日後,陋室銘換了東家,茶樓里也換了全新的茶,卻獨獨給那位常來的蘇姑娘換了新茶具。

  茶具簡陋,蘇嶼並不會飲這裡的茶水,除了照顧生意外,她也喜歡聞茶香。

  可如今,聽著那店小二解釋著他們換了新東家,還說這茶具是東家從景德鎮專門定製的。

  蘇嶼撫摸著茶具上的細膩花紋,若有所思,「新東家姓什麼?」

  「我們東家吩咐了,不可隨便透露。」小二隻能道。

  蘇嶼便沒再過問。

  小二出了雅間門,摸了摸額頭,他還真怕這位姑娘揪著他盤根問底。

  夜間,蘇嶼在床上輾轉反側,茶具雖是新的,但也是處理過的。

  這套她再熟悉不過,和她從前在府里招待聞琅時愛用的那套極為相似,她的那個抄家時大概是被哪個刁仆捲走了。

  所以,是他嗎?可為何不露面,還拿謊言騙她。

  又在玩什麼把戲?

  *

  踏進菊月,蘇嶼回江浦小住,為了迎合蘭則靈說的相見月特意回來,陪她一塊賞秋菊,卻收到了齊珩的第五封信。

  她接過拆開,這次是有字的。

  很簡單的幾行字,似是怕了她直接再放起來一樣,再也不敢搞些小心思,只願她能看見。

  一眼可過,想勾唇笑眼淚卻先一步落了下來,眼眶有些燙人,眸中的水色在月光下晃成碎琉璃,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她有些想他了。

  阿嶼

  每展卿舊日手書,字字溫存,如見卿顏。千里煙波,暮靄沉沉,而吾心之所系,唯卿一笑爾。

  齊珩

  信中說系她笑,可卻把她惹哭了。

  並非故意不給齊珩回信,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樣,因聞琅之前的行為,她對別人總要心存懷疑幾分。或者對於齊珩,她亦不想讓他分心。

  其實這些也都是最無用的藉口,騙騙自己罷了。她想要的並不是紙上寄相思,而是能熱烈地摟住他的脖頸,迎進他的懷裡。

  若在想一個人的時候,有了情感寄託,思念就會瘋漲,就像現在這樣。

  她看不見關於他的東西時,就不會那麼想他。

  只是她不寫信,有人寫信。

  桑寧收到阿兄洋洋灑灑寫給她的信時,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她皺著眉頭一條問題一條問題地回答,問她嶼姐姐是否染病受傷?自是沒有。問她嶼姐姐飲食是否規律,問她有沒有為了生意不顧及身體……

  桑寧最不愛寫字了,從小被阿兄逼著寫字,是她最煩的事情,如今自是能省則省,能少寫幾個字就少寫幾個,所以她提筆寫下。

  一、否。

  而對於離別日久,可會淡了相思?滿腹心事,何以寄出的信無回音?這兩個問題問得過於深奧,她就無從回答了,這得去問問嶼姐姐才能回,不是簡單的是否能回的。

  桑寧嘟著嘴,轉著筆,往下看了看,為何搞得好像在考試,她甩甩頭,卻又在看到下面一行字的時候嘆了氣。

  倘若我相思成疾,那人可知?

  桑寧歪著腦袋想了想,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嶼姐姐會不會心疼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祖母和阿娘定不會心疼,可能還會罵一句活該。

  於是聰明的桑寧靈機一動,要不……就回個不知道怎麼樣?

  滿意地將自己寫的信找了個信封放下,桑寧換了身男裝,從臥室出來的時候,還偷偷看了一眼主屋那邊,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去。

  「去叫張成虔,我有事找他。」桑寧在盧府的後門給看門的小廝說。小廝都見慣不怪了,就是覺得這姑娘直呼其名,很是沒規矩。

  沒一會張成虔就來了,桑寧眨著眼睛,「你陪我去給阿兄寄信吧?」

  張成虔的臉騰地就紅了,他還以為是貓的事。

  前些日子那個水性楊花的小點兒又勾搭了別的小貓,被他逮個正著,直揪著那兩隻貓的後脖領子拎到了蘇府質問,結果她的主人說,她知道,而且是她允許的。

  後邊跟著個青衣衫的少年郎直叫著,「還我的貓!」

  他盯著二人來回看了幾眼,生氣地回了盧府,自那以後好幾日也未見面,曾經三隻小奶貓漸漸長大,卻總愛窩在他府里,畢竟他的府里吃食好。

  但那隻水性楊花的小貓和它的主人,卻再也未登門。

  也不知道為什麼讓他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腔怒意突然煙消雲散,紅著臉點了頭。

  「你穿男裝比我還好看。」張成虔看了一眼桑寧,「為什麼找我陪你寄信?」

  桑寧挑眉,「那當然,找你來是因為之前見你往京城寄過信咯,本來想找林默的,但想他也沒有寄過,我偷偷給阿兄寄信的,不能讓我嶼姐姐知道。」

  張成虔的勾起的唇角一下就平了,氣呼呼地走快了,桑寧在後奇怪,「哎你慢些!我跟不上,早知道做馬車來了。」

  劉知遠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他和蘇嶼的那點生意上的事早就通過寄信給齊珩抖摟得一乾二淨了。

  在收到二人的信的齊珩長呼了一口氣,有她些消息總是好的,不過看過之後卻又升騰起來新的問題來,真是不知時是擔憂,知道了後又是不一樣的擔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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