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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一定,得不到的時候才是最好的狀態,畢竟,」裴敬禹冷笑一聲,「你永遠不知道得到後又失去有多難受是不是?」

  裴敬禹的話帶刺,也帶著深層意思,齊珩冷了臉,眸子掃過來,裴敬禹亦回看,不甘示弱。

  無論是齊珩與他挑明剛知道時,還是現在,即使已經定親,他依然不看好他們兩個。

  而他亦不甘心。

  劉知遠蹙眉,裴敬禹如今可最愛和別人說反話了,尤其是反駁齊珩的話,而他夾在二人中間。

  有多難受?簡直是太難受。他只能慢悠悠地吃了口紅燒肉,開口閒閒地道了幾句,「莫將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然後收穫了兩道不善的目光,齊齊看向他。

  「眼見著賞梅花的時候已過,開了春後也會日益暖和起來,我母親最愛張羅這些,早就欲邀著開場暖場的馬球會了。」鄭瑤輕語婉言,她離著蘇嶼近,「嶼妹妹會不會打馬球?」

  蘇嶼點點頭,「不過會些一二的招數,打得不太好。」她打的不算好但也還行,這些都是世家玩樂交往的遊戲,即使不喜歡也要會的。

  這樣一想,對貴女的束縛又何其少了。虧得母親教她自立自強,而她也亦願從頭把生意做起,不然到這江浦來,手裡的銀錢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

  齊珩臨走的最後一頓飯自然是在齊家小院吃的,連帶著劉知遠來湊熱鬧,他不由得感慨,「從前最愛在你家蹭飯吃,嬸娘還專門給我準備了碗筷,如今想來仿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誇過好吃的,多吃點。」羅氏將一盤油炸豆腐放在劉知遠面前,笑道。

  這次的飯菜雖不如昨日的送別宴,但透著親切,羅氏都快把他當親兒子般看待了。

  「我現在見嶼妹妹還總是眼前一亮呢,可仔細一想,我認識嶼妹妹都快一年了。」

  這時候仿若才真是送別,羅氏囑咐著二人的吃穿住行,不由得眼眶濕潤了,齊珩從來沒出過這麼遠的門。

  不過有著二人相伴放心了些,到底還是兒行千里母擔憂,羅氏抹了兩把眼淚。

  蘇嶼看著齊珩,兩人沒說話,其實在昨晚早就說個差不多了。

  昨晚在二人之間,更多的是依偎著的懷抱。

  離家趕考就要上馬車,蘇嶼將荷包偷偷塞進齊珩的手裡了,自年後開始慢慢縫製的,昨夜熬了通宵終於繡完整了。荷包里除了香料外,還有一張紙。

  「願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齊珩坐在馬車裡,展開那張紙,娟秀不失力道的字,失神看了許久後才又放回了荷包里,然後收緊荷包的口,將其放在了心口處,絲絲酸澀縈繞在心間。

  才分開,他就有些難以忍受,拿起書筆來溫書心也顫顫,而至京的路程少說要三天三夜呢。

  馬車的掛飾隨著行駛左右搖晃著,馬蹄著地揚起的灰塵慢慢消散,車輪聲也漸行漸遠。

  蘇嶼和桑寧目送著馬車遠去後上了馬車,她倆也要回江浦蘇府了。桑寧憋不住情緒,小眼睛從昨日知道阿兄今日走就一直流淚,到現在已經有點紅腫了。

  不過阿兄去趕考是好事,想到這茬看了看嶼姐姐一眼,她要學習嶼姐姐喜怒不形於色。

  蘇嶼早就哭完了,她不習慣於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昨夜還是濕了枕頭。

  一路上二人無話,終至蘇府,彼時還未到中午。

  剛從正門踏進二院裡,護院就迎了上來,卻是抱了一窩貓仔。

  護院小心翼翼地抱著這有三隻剛出生的貓仔子的圓蘿,這編制的圓蘿中間凹周邊高,上頭繃起了個半圓棚子,拱形門,內里舖的墊子瞧著不是凡品。

  蘇嶼做布匹生意這麼長時間,摸這布就知這料子不錯。而墊子軟而不塌,怕是裝的好雪棉才是,就這圓蘿的掛飾也非同一般,細瞧之下,竟是三個金鈴鐺,她輕輕撥弄了一下。

  輕輕脆脆的叮鈴聲。

  「呀」,桑寧撫著圓蘿上的小拱門扒拉著往裡瞧。

  蘇嶼停步很是詫異,哪裡來的?不過心裡也有了絲絲猜測,該不會是……就聽著護院解釋著。

  「東家,是那張小公子的手下遞來的,說是給我們府里的寧姑娘,還有一句話,說什麼一朝為人父,責任挑兩肩,我聽不懂,但應該是這樣說的。」

  那護院是個不到二十的小伙子,沒讀過什麼書,此刻複述

  出來就靠腦子記,撓了撓頭想了想,「就是這樣說的。」

  「給我的?」桑寧應了後隨即知道了為什麼給她,臉有些發熱,想起了自己貓做得事,讓她這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羞愧不已,下了要把小點兒栓起來的決心。

  不過,蘇嶼看了看那三隻貓仔,一隻背上黑胸口白的貓,像披了件披風,一隻全身黑四腳白胸口白的黑白貓,還有一隻……

  身上有黑黃白三種顏色的玉面狸?

  「寧寧,白貓是純種的嗎?」蘇嶼忍不住問。純種的白貓和黑貓竟能生出來這玉面狸?這小子不會是看我家桑寧不諳人事,故意欺負的吧?

  第93章

  「是呀,」桑寧蹙著眉毛,看著蘇嶼,「是有什麼問題嗎?」

  該怎麼說呢?

  蘇嶼看著那三個乖乖的小貓,貓毛都很稀疏,大體能看出來毛的顏色來,那小眼睛眯著偶爾睜開看一下再閉上。

  很可愛,但太小了,蘇嶼懷疑從出生起到現在都沒超過十天。她又輕輕撥了一下那三個小金鈴鐺,手筆倒挺大,根本用不到,沒出月子的奶貓需要吃奶的。

  「要怎麼餵呢?」桑寧一樣的愁苦。

  蘇嶼搖搖頭,「不出一月的小貓,離開母親根本活不下來。」

  「啊?」聞言桑寧心疼地眼淚要掉下來,一副要哭的模樣,剛一癟嘴突然想到,「芙蕖姐姐一定知道怎麼餵。」

  蘇嶼點頭肯定了桑寧,然後去了書房,她手頭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沒忙完。

  抹乾了眼淚的桑寧跑到後院,那護院站在原處不知所措,不過幾瞬,桑寧把後院切菜準備午飯的芙蕖拉了出來。

  「你是說純種白貓和黑貓生出了個玉面狸?」芙蕖摩挲著下巴,看著圓蘿里的小貓。

  「不是,我是說怎麼餵……」桑寧看了看搖頭後又點頭,雖然她懂得少,但也察覺出來些許不對來。

  「你被騙了,這玉面狸的貓父另有其貓,不能讓小點兒一個人擔著。」芙蕖慎重道,又胡亂地解釋了一通為什麼白貓黑貓生不出玉面狸。

  「啊,這個張成虔!」桑寧憤憤著,道:「我得找我嶼姐姐,找他去算帳!」

  「不用我家姑娘,芙蕖一個人就能。」芙蕖拍胸脯道,跟著蘇嶼這麼久,那股魄力再怎麼著也學到了幾分。

  「可是,聽說他是那東京城一個大官兒的侄子,關係大著呢,嶼姐姐和他認識呢,你敢嗎?」桑寧弱弱道。

  「啊……」芙蕖短促地啊了一聲又問:「姓什麼來著?」

  「張啊。」

  「張啊?」看著桑寧點頭,芙蕖嘴囁嚅著,「在京的時候,定國公爺,聞大人都得讓三分呢。」芙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她不夠格。

  敲響了西書房門,蘇嶼聽了桑寧的意思,笑了,「不用我出面,等我寫個帖子。」

  蘇嶼提筆寫下。

  張公子,我家小姑娘被你惹哭了,我哄不了,你惹得,怎麼辦吧?

  「大壯,將這帖子遞到盧家,一定是張公子院裡,知道嗎?」蘇嶼吩咐著。

  蘇嶼勾唇,她知道張成虔是個什麼樣的人。

  果不其然,遞進去不出一刻鐘,蘇府門口停下一輛馬車,慌慌張張地下來一位華服公子,蘇府護院得了東家的令,直接帶到二院來。

  桑寧在二院裡坐著看著圓蘿里有時會動一下的小貓,有時又一動不動,是不是餓了?別是餓死了?她很擔憂。

  聽到聲音扭頭,桑寧對上一雙驚訝的眼睛,那人張口問她,「你沒哭啊?」

  「我幹嘛要哭。」桑寧不滿道。

  張成虔長呼一口氣。

  「你要不把母貓送來,三隻貓餓死一個兩個的,那估計是要哭了。」蘇嶼無奈道,從正房走出來。

  桑寧的眼睛很配合地變成了淚汪汪的,不像是裝的。張成虔一個頭兩個大,終於下了一個決定,吩咐身後的人,「把將軍抱來,還有它的一應用品都拿來。」

  女子的眼淚,最是麻煩了,絕對不能讓它落下來。

  *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齊珩走了六七天了。

  許是見過太美的燈會,許是沒有陪伴賞燈之人,蘇嶼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想去逛,她的心緒不寧,連日的忙碌一旦休息下來,心情也變得不好,甚至很失落,有些懨懨的。

  她消化情緒的本事不夠,所以不想一個人待著。

  桑寧跟小姐妹出去遊玩逛燈會了,蘇嶼在自己房裡沉默地待了一刻鐘左右,想了想,她找到了高大壯,本欲開口命令,到嘴的話變了,「元宵佳節,怎麼不陪家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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