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從前想的那些事,你先我先,犧牲與否,此刻仿佛都不存在。只要他好,蘇嶼覺得,自己捨棄些什麼,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知不覺,她竟又愛他這許多了,蘇嶼鼻子一酸,別負我的話又險些說出口。

  其實囑咐無用,他若心裡有你不說也明白,若真欲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又該如何阻攔?

  「齊珩,你大膽往前走好了,你去哪我去哪。」蘇嶼捧了齊珩的臉,似是給他餵了一顆定心丸般道,左右他想要聽的也是這一句話,她為何又不能說與他聽了。

  想來母親在世一定會罵她,寄希望於飄渺的愛,是最可悲之事,而為男子放棄自我,更是在自我毀滅。可母親又教不會她,如何去不愛一個人,因為母親自己都做不到。

  她是真心待齊珩,亦願意為他而犧牲。人人都希望自己把命運教給的是命定之人,她亦是。

  從蘇府落魄後至今,蘇嶼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懂穿衣打扮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而生離死別也不過是一道門檻,一個階段而已。

  不過她覺得自己的眼光一向很好,而齊珩,斷不會負她。

  齊珩眸中閃動的星光,與天空的繁星仿若一般無二,那般眼眸亦只有一個作用,或與月色相稱,或讓她沉溺其動人的眼神里。

  「嗯。」齊珩應著,這一晚上,他事事都在應她,不過我去的地方一定是你想待的地方。

  而這些,不需要說出來,不過他相信,他一定會做到的。

  無論她是哄騙也好鼓勵也罷,她能說出這話,已讓他受寵若驚。

  齊珩早就準備好了詩賦,並且找了自己的恩師參謀,求官自薦。

  詩賦拜謁,上書言事,以斗膽求取自己為官可選官回江寧一事,月是故鄉明,衣錦還鄉不如反哺家鄉。

  這次會試,他亦會儘自己所能應考科舉,榜上有名已不再是他的目標,他需要位置足夠靠前,那麼他可以獲得說話的機會和選官的決定。

  儘管與他參謀一二,但他的老師並不贊同他的做法,「黎生,為師看不懂你如此做的意圖,以你的才幹,同進士出身你亦綽綽有餘,左右如果戀家,待你在京為官,接去家人相聚足矣,何以行這一遭,若一步行差踏錯,你的仕途也就止步了,究竟是為師智小不謀大,趣卑不談高,還是你齊黎生愚昧無知,蔽聰塞明?」

  拐彎抹角的勸說不如當頭一棒的敲醒,但話出口其實不過是怒其不爭,作為老師,他亦知齊珩的性子,自小便有主意,已經下的決定並非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勸回,他終是看不懂猜不透,憤然離去。

  齊珩緊摟著蘇嶼的腰,「阿嶼,我會很想你。」不由得苦笑一聲,「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他眷戀地把腦袋埋在她頸窩,不日便要啟程,可今日如何纏綿也抵不過今後幾月的思念。

  他的聲音亦給她帶來了無限的愁思,不知不覺中蘇嶼已淚流滿面。

  齊珩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慌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這是齊珩唯一一次像孩子的時候。

  他總是那般自信,獨立又清醒,即使是孩子的時候,也從未像個孩子一樣。

  *

  推杯換盞,說是給二人送行,到底更像是朋友聚會。

  而從劉知遠答應和齊珩一起去之後,吃粉的時候時不時地想到要準備的東西,於是叫春來去準備著。

  馬上就要走了,東西準備不好也太耽誤事了。

  他之前本就欲跟去,見蘇嶼不去,他覺得自個玩這京城也無甚趣味罷,而且……他還真有欲撬牆角的想法。

  不過,劉知遠想了想,還是和齊珩的友情更重要些,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牆角也不是說撬動就撬動的事,說不定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嶼於他而言,更像是氣質脫俗的天邊雪蓮,遙不可及的天仙,只可遠觀崇拜,不可近處褻玩。或者說的俗氣點,她更像他們劉家祠堂的先祖,只適合供著,每天拜一拜就行。

  真要娶回家,劉知遠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每天不會笑醒,而是應該會擔憂如何相處吧,如何相處?他想像不出來,總歸不會像夫妻。

  回神過來注意到兩道目光,一道來自劉婉微,那眼神他瞄一眼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忙止了人要張開的嘴,開口道:「好了閉上嘴別說話,爹爹不會讓你去的。」

  劉婉微小嘴一癟,不高興了,欲哭的模樣。

  隨便哭,劉知遠才不怕,而另一道目光早就不看他了,他端起酒杯欲飲,那道目光又掃回來了,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說男……」人婆兩個字沒敢說出來,「女俠?我又哪得罪你了?」

  谷明歌冷嗤一聲,白了他一眼扭頭和別人說話不看他了,她要說看見他就煩得很就想揍他,是不是算主動挑事?這樣爹爹又得讓她去賠禮了。

  不過,她看劉知遠那般同樣和她不對付的表情,大概和她一樣對對方煩透的模樣,左右等他忍不住先發火,她可以順理成章的修理他一頓,豈不美哉?

  想想手就開始發癢,好幾天沒舉重東西,渾身的力氣沒處使,不由得搓了兩下手指,熱了熱身。

  第92章

  谷明歌的心狂跳,她吞咽了下口水,又看了劉知遠一眼,不行,得找個理由揍他一頓。

  劉知遠又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的殺意了,他的笑容都有點僵了,連瞪回去都不敢。

  生平第一次怕一個女子怕成這樣,內心裡不由的嘲笑自己慫什麼,硬起來,瞪

  回去。

  不過,算了,他不跟女子一般計較。實話講,他是真打不過。

  「裴兄複習如何?」劉知遠不自在地擱置了碗筷,隨口一問,開始沒話找話了。

  盞蒸羊,紅燒肉,蓮藕釀蝦仁,白炸春鵝……菜基本上齊了。大片的羊肉蒸爛了,不僅不膻,香氣四溢,配上湯色金黃酸辣可口的魚羹,開胃又解膩。

  長桌對面是幾個女子的談笑,尤其是在菜齊了後,幾個女子開始聊起了家常來。

  說是送別宴,看起來更像是普通聚會,若無這幾個男子作陪,地點換一換,想必就是彩裙交接的女子裙幄宴了。

  裴敬禹心緒不佳,自閉門苦讀後與眾人便不怎麼聯繫了,他看了劉知遠一眼,本也不願理睬,但既然來了這蘇府,看著蘇嶼的面子上也不能甩臉子,到底是脾氣好,應了兩句。

  他也實在是想見一面蘇嶼,自來至蘇府後,旁人都未入他的眼,總是不經意看過那道倩影,飲茶一口,壓住心底的絲絲縷縷酸澀與怒意。

  他不明白自己輸在哪裡,只是因為齊珩是個解元嗎?裴敬禹給自己下命令,那麼本次會試名次一定要在他之前。

  他從未在二人之間發現絲絲情意在,不然他亦不會將自己的心事說與齊珩,卻沒想到得到的消息足以令他生氣。

  可明明是兄長,她一直叫齊珩阿兄的?莫非是齊家挾恩以報,齊珩逼迫於她?裴敬禹腦子在亂想,從前對蘇嶼是喜歡,在別人搶先一步後,連親都定了,徹底沒他的一席之地後仿若變成了執念。

  就像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一樣。

  一向活絡氣氛的劉知遠此刻夾在齊珩和裴敬禹之間有些難言,對於蘇嶼齊珩定親一事,顯然裴敬禹的反應要比他大得多。

  這樣一想,劉知遠托腮,他是不是也該跟齊珩鬧一場才符合自己的性格?從鄉試落榜,面對蘇嶼時,他雖然還是嬉皮笑臉,但其實他知道,自己早就出局了。

  反而在知道了二人定親的事後長舒了一口氣,雖然驚訝是有的。

  裴敬禹本就和齊珩關係尚且稱得上是親切些,到底是二人學業上有更多的交流,而如今這情形,連帶著劉知遠也不受待見了。

  「我敬二位,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先干為敬!」蘭則名舉杯痛飲。

  齊珩點頭道謝,然後隨了一杯酒。

  「我不飲酒,就以茶代酒了。」裴敬禹道。

  中間有個不明覺厲的蘭則名活躍著,也能聊上幾句,可本是送行宴,卻看不出有傷心的意味在。

  說是送行,送到最後只留下了蘭則名自己,那三人都要去京的,兩個去考試,一人去玩樂。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小爺下次定要中個秀才讓你們瞧瞧,開開眼。

  到底是蘭則靈了解她阿兄,小聲和女眷們道:「看我阿兄,他眼睛看向桌子不動,虎口貼著酒杯,大拇指上下摩挲著,定是又在下什麼決定了。」

  果不其然,「今年童子試,我一定要考個秀才。」後半句話有重音,是蘭則靈的,接著是一串笑聲,羞得蘭則名臉紅了幾分。

  「阿兄,什麼東西你期待久了,它就變了味道,你越是滿心歡喜地想要得到它,哎……」蘭則靈巴掌一拍,含沙射影,「它就得不到。」

  挖苦自己阿兄,蘭則靈最是在行,一句話把蘭則名說得萎靡不振。眾人又是笑聲一片。

  「怎會,人應有志,對結果有期待,只要朝著一個地方,不渝的追求,即使慢,總會得到一個結果。」齊珩淡淡道,給蘭則名解圍。<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