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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看向公主連忙說:「埃維莉娜想念哥哥啦,正為一連好多天見不到路德維希難過呢。」

  埃維莉娜揚起小臉皺著眉頭說:「不是這樣,是因為哥哥在外面總是受傷,我想讓哥哥別再受傷了,我害怕哥哥痛。」

  奧蘭治國王大笑,他將小兒子塞給王后,雙手舉起女兒說:「等到王國穩定下來,哥哥就不會受傷了。」

  「可是之前哥哥也不會受傷啊,為什麼不能回到之前的生活里去?」

  奧蘭治國王讓女兒坐在自己的臂彎里,他帶著她走向宮殿的最高處,那裡立著王廷的旗幟,迎風飄揚。

  「因為我們要重現奧蘭治帝國的輝煌,讓王權在這片大地上重新開出更艷更盛的花朵,我們不能失去這片土壤。」

  埃維莉娜似懂非懂,她將頭貼在國王的臉頰側面,低聲說:「可是我想念哥哥。」

  「爸爸帶你去看他!」

  第82章 決裂路德維希坐……

  路德維希坐在一隻木酒桶上,士兵們又押送了一批傳播謠言的「偽教徒」。他們將那些煽動暴亂鼓吹神權的教會成員稱為「偽教徒」,這樣就可以在不驚動教廷的情況下將他們合理逮捕。

  路德維希的右手被彈片崩中,撞出一塊凹坑,包紮著厚厚的繃帶。他右手不便利,萊西便親自餵他飯菜。

  軍隊的飯菜簡單難吃,路德維希從不要求開小灶,他和大家同吃同睡,平和的幾乎不像個王子,只有這時候,只有他和萊西的時候他才露出來一點後怕來。

  「那彈片差點就崩進我的眼睛,我差點成為歷史上第一位眼盲的王子。」路德維希笑笑。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萊西溫柔的眉眼滿是自責。

  萊西給他擦去嘴上的污漬,眼睛裡是克制的情誼。

  路德維希剛想說些什麼,嘴角忽然繃直,他用左手推了推萊西,奧蘭治國王抱著他的妹妹埃維莉娜緩步向這裡走來。

  埃維莉娜已經掙脫了國王的懷抱,穿著一件雪白的公主裙踩在髒亂的地上向路德維希興奮地奔過來。

  路德維希一把接住埃維莉娜,右手卻不甚壓住了傷口,臉色白了一片。

  埃維莉娜敏銳地跳下來,她慌忙問:「哥哥怎麼了?」

  萊西站在一側,又恢復了恭敬的樣子說:「國王陛下,公主殿下,在處理暴民時路德維希殿下不甚傷到了手。」

  埃維莉娜捧著哥哥的手幾乎要哭出來。雖然他們兩個並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有著血緣關係,長久相處,路德維希與妹妹的關係極好,甚至在最小的殿下出生時,埃維莉娜還十分生氣,害怕這個弟弟搶了哥哥的寵愛。

  即使王后強調了無數次,小王子和埃維莉娜才是世界上最親近的,她都不為所動。

  路德維希摸摸埃維莉娜的頭,溫聲說自己沒事。

  埃維莉娜看著萊西說:「萊西哥哥,你沒有照顧好我哥哥。」

  萊西蹲下來求饒似地說:「都是我的錯,我帶公主殿下去找小貓好嗎?」

  他看出來國王與路德維希有話要說,好在埃維莉娜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十分高興地同意和他一起去找小貓。

  路德維希看向父親,奧蘭治國王走進拍了拍他的肩膀,父子之間那種不必言說的默契讓兩人笑起來。

  「辛苦嗎?」奧蘭治國王問。

  「有一點。」路德維希老實說。

  奧蘭治不無心疼,他看向荒蕪的街道:「這一天終於來到了,你是我的好兒子,做得很好!」

  路德維希笑起來。

  等到萊西回來之後,奧蘭治國王就要帶著埃維莉娜離去了。

  臨別時埃維莉娜湊近哥哥的耳朵小聲說:「我知道你喜歡萊西哥哥,萊西哥哥也喜歡你。我在王宮裡看到你們兩個睡在花叢里,他摸你的耳朵和嘴巴,但是你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哥哥做什麼我都支持。」

  路德維希的表情一瞬間五彩斑斕豐富極了,他目光羞恥地看向萊西,只見萊西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想必在二人獨處的時候,埃維莉娜跟他說的話也不少。

  埃維莉娜趴在國王肩膀上揮手。

  路德維希收回目光,萊西已經端著沒吃完的飯又遞到他面前:「雖然不是太好吃,但也不能餓著肚子。」

  王廷的旗幟光明正大的走過每一條街巷。

  巷子拐角,一男人怪叫著躲避棍棒敲擊,他怒吼:「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打我也不怕掉腦袋!」

  他穿著東教堂黑色的牧師袍,抱著腦袋鼠竄。那些衛兵壓根不在意那些,其實只是為了驅趕路邊的乞丐而已,這個牧師竄出來就是為了保護那個乞丐。

  說是乞丐,又不太像,他雪白的頭髮和鬍子整齊的梳起,只是身上的衣服很破舊,但仔細一看也是潔淨的。他縮在牆角,手中拿著一支不菲的紅酒瓶,看起來像個拾荒的老人。

  「王廷不允許有人上街乞討!」打過罵過一通後士兵離開。

  牧師齜牙咧嘴地瞪視他們,最後一撩衣袍蹲在老人身邊。

  路德維希看出來那個牧師是諾爾亞當斯,這個年輕氣盛的同學一如既往。

  諾爾草草奪過老人的紅酒瓶罵罵咧咧道:「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喝那麼多酒幹什麼,死在街頭誰給你收屍?!」

  他一點不像個正經牧師,絮絮叨叨佯裝兇狠的樣子像流氓地痞。

  老人甚至都懶得搭理他,癱坐牆壁邊發呆。

  諾爾也不認識這個老人,他只是覺得難過:「你要是死了好歹還有個屍體,我兄弟祝堯卻是連屍體都沒有。」

  他拿起酒瓶就想要喝一口,卻忘了酒瓶是空的,氣憤地將瓶子甩出去很遠。

  一隻蒼老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讓諾爾動彈不得,他愕然看向老頭,只見老頭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你說誰?!」

  「..啊?」諾爾目瞪口呆,甚至無法掙脫那有力的手。

  「祝堯他怎麼了?」老人眼眶微紅,嘴唇有些哆嗦。

  「你認識他?你是他什麼人?」諾爾追問。

  但是他看見老人的眼神越來越危險,連忙說:「他失蹤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老人鬆開手,委頓在地:「我也是來找他的。」

  不待兩人再互相打探些消息,路德維希已經出現了,他背著手說:「我知道他在哪裡——」

  ***

  後山三號實驗室,祝堯被送進玻璃罩中。

  他身上那件白大褂被脫掉放在椅子上,再次渾身光裸地暴露在幾雙眼睛之下。

  祝堯儘量側身站立,防止自己最大面積暴露人前,即使這是徒勞無功,但這點行為他自己安慰自己好歹還算的上是個正常的人。

  在他周圍,和他一樣的玻璃罩里安置著同樣光裸的人。

  「他的身體還沒好呢。」諾里斯擔憂地說。

  「命令已經下達了,他只能殊死一搏。挖掉心臟還是搏一搏其它出路,這個小傢伙會明白選擇哪個的。」克羅夫特說。

  祝堯能聽到他們說話,他伸出手掌,怎麼人人都覬覦他這麼個破爛身體呢?他小時候瘦弱多病,都是利亞修女一次次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最終讓他平穩長大。

  其實被抽了那麼多血,屬於維吉尼亞的那份早就該消失了吧。不過是還惦記著那個身不由己的女人而已,他真正的沒見過幾眼的母親。

  如果他能換取那個女人的自由也是可以的吧?

  祝堯忽然猛烈敲擊玻璃罩,他急切地伸出那張漂亮的臉。

  「你想說什麼?」克羅夫特耐心地問。

  「我一定要見維吉尼亞,讓他過來!不然我就咬舌自盡,值得慶幸我還有一副好牙齒。」祝堯威脅說。

  他很重要,祝堯自己知道,沒人敢讓他輕易死去。

  「你不會想死。」克羅夫特眼神沉沉。

  「讓他過來!」祝堯聲音凌厲,「我要讓他親口對我承諾。」

  良久,維吉尼亞疲憊的臉出現在祝堯面前:「你想說什麼?」

  祝堯一時沒說話,他坦蕩蕩地看著維吉尼亞,問:「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維吉尼亞從進來之後都沒有直視祝堯的眼睛,他看天花板,看地面,甚至看溜號的諾里斯,就是不曾與祝堯對視過。

  「你也覺得對我感到愧疚?」祝堯挑釁似地問。

  「……」維吉尼亞不答,但終於看向他,父子兩個的臉隔著厚厚的玻璃相疊,他恍惚,曾經覺得特別像他的那張臉如今看來竟沒那麼像了。

  祝堯像有點滿意似的,他開口:「你放我媽媽離開,她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

  祝堯說了些什麼其實維吉尼亞已經聽不真切了,他看向祝堯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身上的針孔與青紫血痕——這也是他不願意來的原因之一。

  維吉尼亞遲遲沒有說話,祝堯的眼神漸漸失望。

  忽然,維吉尼亞說了聲「好。」

  又過了一會,祝堯問:「那個叫賽罕的蠻族將軍呢,他還沒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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