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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著,縱著,再不濟,便是關著囚著。

  皇上他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魏自明必須替瑾貴妃說話,因為他清楚,瑾貴妃壓根倒不了!

  胥硯恆看了他一眼,眸底依舊沒有暖意,他輕飄飄道:「朕倒不知,你和瑾貴妃的關係這麼好了。」

  這時都肯替她說話。

  魏自明擦了一把冷汗,心底卻腹誹,他敢不替瑾貴妃說話嗎,他今日敢順著外間謠言詆毀瑾貴妃,明兒個宮中的太監總管就能換個人!

  魏自明訕笑道:「奴才和瑾貴妃認識也有三年,奴才說句真心話,瑾貴妃同謝大人有些同門之情或是可能,但男女之情……外人傳得再瘋,奴才卻是一點也不敢信的。」

  男女之情?他瞧這瑾貴妃心底壓根就沒這個念頭!

  說難聽點,謝賀辭有什麼?

  謝家是百年世家不錯,但近年來也越來越落魄了,否則何至於前往褚家拜師學習?

  瑾貴妃要真和謝賀辭成了一對,那便是下嫁!

  謝賀辭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和瑾貴妃相識多年的情誼。

  至於謝賀辭有才一事。

  魏自明心底搖了搖頭,這天底下出眾之輩少嗎?能出頭的又能有幾個?

  而瑾貴妃可不是什麼被男女之情絆住腳的人。

  殿內溫度終於回暖,魏自明心底著實鬆了口氣。

  胥硯恆懶得看他,腦海中卻是想起圍場一事,當時褚青綰遇難,謝賀辭是最先去救褚青綰的人,他能趕到得那麼及時,怕是一路尾隨。

  胥硯恆用了尾隨一詞,可見他對謝賀辭的滿滿惡意。

  至於褚青綰和謝賀辭相約林中見面?

  胥硯恆眸色陰冷,謝賀辭配嗎?

  *******

  昭陽宮。

  褚青綰自得了消息,就一直在等胥硯恆的質問。

  畢竟,她的確隱瞞在先。

  然而,褚青綰沒有等到胥硯恆,卻是先等來了一道消息——

  御前傳來聖旨,陳修容被一貶到底,打入冷宮!

  二皇子也被關了禁閉。

  褚青綰早就知道陳修容或許會有一劫,但她還是有些愕然:「怎麼這麼突然?」

  弄秋剛得消息就跑了回來,她一臉驚懼:「是江南一案爆出來了,陳家和楊家涉及倚仗二皇子的名義,將本該上貢的貢品送出海外,由此攬財,皇上震怒,直接廢了陳修容的位份,陳家和楊家所有人已經被打入大牢了!」

  褚青綰震驚。

  貢品外泄?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褚青綰對政治不算敏感,但也立即聽出胥硯恆是在殺雞儆猴。

  此案,備受聖寵的陳修容被廢,得聖心的二皇子也被囚禁,而其餘涉事官員,家中有得寵的妃嬪,或者簡在帝心的皇嗣嗎?

  褚青綰有預感,朝堂接下來定是要經過一場腥風血雨。

  她只是有些毛骨悚然。

  謝賀辭初下江南,胥硯恆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一切,他究竟何時知道貢品外泄一事的?

  所有的事情連成一條線,最終匯集在褚青綰的腦海中,她陡然意識到胥硯恆的目的——集權。

  胥硯恆早已大權在握,但他覺得這還不夠。

  ——他要朝堂上下只有他一種聲音。

  褚青綰驀然有些不安,他如此霸道陰狠,會輕拿輕放她和謝賀辭一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胥:呵,婚約。

  女鵝:……

  小胥:怪不得他是春日的一場雨呢。

  第108章

  甘泉宮,陳氏得了消息,就不堪重負地昏倒在地,書山藏住眼底的情緒,也不禁有點寒心。

  主子再不好,也是陪伴了皇上十年啊!

  時間是永遠不會倒流的。

  十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正是因為寒心懼怕,她才不敢有任何忤逆皇上的想法,書山苦笑,琴心只是揭穿了主子所做之事,但終歸到底,事前琴心一直在勸誡主子,也算做盡了奴僕的本分,而她呢?

  卻是不動聲色地挑撥主子去爭。

  她比琴心更不堪。

  書山掩下所有情緒,她跪到在地,悲哀低聲:「主子,您要振作啊。」

  陳氏眼神空洞麻木。

  振作?

  她渾身顫抖,又哭又笑,振作?她要如何振作?

  母家仕途毀於一旦,疼愛數年的皇嗣被囚禁,便是她自己,日後也再無出路。

  振作二字,說著簡單,做起來何其艱難!

  但她不能倒,陳家和舟兒還等著她,陳氏連滾帶爬地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上御前,往日的顧忌早被拋之腦後,她的父母兄妹都要被處死,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一路上,所有人撞見她的人都給她讓行,目睹這位昔日寵妃狼狽離去,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唏噓還是兔死狐悲?眼中都流露出戚戚然。

  褚青綰也得了消息,但她正在月子中,對此,她也只是沉默許久,才低聲說了一句:「她見不到皇上的。」

  胥硯恆既然決定要做了,陳氏縱是撞死在他眼前,也不會撼動分毫。

  最是無情帝王家。

  遲春也難以說什麼,怨恨陳氏是一回事,但親眼目睹此事,除了出一口惡氣外,還會覺得驚懼交加。

  誰能保證陳氏的今日不會是自己的明日呢。

  御前。

  魏自明看見陳氏的那一瞬間,頓時頭皮發麻,皇上正是陰晴不定的時候,陳氏敢撞上去,陳家今日就能徹底完了。

  要知道,陳家如今雖然是被關起來了,但最終是流放還是斬首,還是未知數呢。

  陳氏往日得寵張揚,但說她刻薄苛刻倒是真的沒有。

  對魏自明也是一貫敬重,魏自明當然不會落井下石,尤其二人也算是相識十餘年,見陳氏今日下場,他也覺得唏噓悵然。

  他忙忙攔住陳氏,連帶著他身後一群宮人也都跟著上前,堵住了陳氏的路。

  魏自明一臉為難,他擋在陳氏跟前,苦口婆心:「陳主子,不可啊!」

  這一聲,叫陳氏忍不住悲從心來,發酸發苦。

  被貶位後,眾人只得叫她一聲庶人陳氏,除了書山,也只有魏自明還喚她一聲主子。

  陳氏只覺得她眼淚都哭盡了,整個人也如同行屍走肉:「魏公公,不要攔我……求你!讓我見皇上一面!」

  魏子明哪敢當她的求,側身一避,但對陳氏所求的內容,他只能沉默以對,御前的宮人也沒有退讓一步,微微躬身,不曾跋扈刻薄,他同樣如此,都是沉默如山地擋在陳氏前面。

  魏子明嘆了一口氣:「陳主子聽奴才一聲勸,您現在回去,才是最好的。」

  陳氏如何聽得進去?

  滿族性命危在旦夕,她再是冷靜,這時也足夠叫她崩潰,她不再求魏自明,直接上手推開一眾宮人,眾人不敢放人,也不敢和她硬碰硬,一時間,僵持不下。

  陳氏推不開!短短的一條路,卻如隔山隔水,隔著天塹,她走不到胥硯恆跟前!

  陳氏鑽心的疼,忽然悽慘地喊了一聲:「皇上——」

  她淚如雨下,渾身如爛泥地倒下,聲音如泣血悽慘,眾人一驚,情緒複雜,書山陡然捂住嘴,忍不住心酸心疼地落下淚。

  陳氏在哭,在求:「皇上!您見見嬪妾!求您!求您見見嬪妾!」

  此聲一出,事情已成定局,魏自明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站住。

  陳氏跪倒在地,她不顧自己疼痛,以頭叩地,砰砰砰地幾聲響,外人都覺得額頭隱隱作疼,陳氏卻是停都不停:「求皇上饒了嬪妾家人一命啊!」

  她一點點地爬,渾身哭得無力,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在爬,在往日卑賤的奴才的注視下,她什麼都不要了,她爬得狼狽,最終手中堪堪才碰到門檻,陡然,大殿的門從裡面被打開,有人站在了她面前。

  她舉頭去看。

  可今日的太陽好大,暖陽好生刺眼,讓她根本看不見胥硯恆的臉。

  有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平靜無波,他甚至有些不耐,似被她吵得煩了,他說:「饒他們一命?」

  陳氏心中發寒,卻不得不按下,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拉胥硯恆的衣袖,她狼狽至極,她哭著,麻木地哭著:「皇上……」

  胥硯恆退開了一步,他眸眼又冷了些。

  於是,立即有人上前,將陳氏拉開,如同拖著一塊破布,將她拖遠。

  陳氏心神俱創,胥硯恆在問她什麼,她卻是聽不清了:「……今日敢竊貢品,改日,該竊取什麼?」

  然而,他聲音冰冷砸下來,那些詞太重,重得她承擔不起,整個陳家也承擔不起,他問她:「是朕的皇位嗎?」

  貢品,乃是上貢於皇帝的東西,官窯的東西都敢偷渡出海,還有什麼是陳家、楊家不敢做的?

  是已經認為這個位置一定會屬於二皇子了嗎?

  他的東西,豈容得旁人染指?<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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