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偏是個不爭氣的。

  被人害了子嗣。

  這也就罷了,害她的人日夜就在身邊,她居然一點沒有察覺。

  胥硯恆對她失望透頂,以至於後來再沒踏入福寧殿一步,他見蠢人會眼疼。

  後來,他對周貴妃有不滿,宮中高位都有不足,胥硯恆念容婕妤出身高門,必然自幼學習主持中饋,雖是蠢笨,但起碼應該能替他分憂,於是借愧疚名義給其順理成章地封位,本以為憑她能和周貴妃爭上一爭,但實際上呢?

  容婕妤死守她的一畝三分地,半點不挪窩。

  便是後來褚青綰掌管宮權,胥硯恆尋思著兩家好歹是聯盟,她總該使使勁了,結果就是容婕妤被奪了宮權。

  細想下來,胥硯恆頗有點像吃了什麼難以下咽之物,他居然曾對容婕妤這麼寄予厚望?

  就算是周貴妃之流,在落魄前,起碼也起到了叫他平衡局勢的作用。

  胥硯恆拍了拍褚青綰的肩膀,頗有點讚賞道:「當斷則斷,你是個拎得清的。」

  褚青綰臉色古怪。

  這話有點耳熟,似乎她才說過,不過她當時罵的是當斷不斷。

  有容婕妤作對比,胥硯恆很難不對褚青綰滿意,縱她曾因家中關係而輕信她人,但她從始至終都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於此一路上,凡有障礙,皆該清除。

  褚青綰覷了他一眼:「皇上不必夸臣妾。」

  「只一件事,臣妾這身子越來越重,過完年,臣妾就該準備待產一事,在此之前,皇上當真沒決定好二皇子的去處?」

  二皇子如今沒了威脅,她也不在乎二皇子的去處,只想趕緊解決了。

  她這也是在提醒胥硯恆,她後續恐怕是沒精力再費心神在二皇子身上。

  對此,胥硯恆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他說:「你安心待產,至於二皇子——」

  他漫不經心道:「朕自有用處。」

  這是胥硯恆第一次給了褚青綰有關二皇子如何安排的準話。

  但簡短的幾個字,卻是讓褚青綰呼吸一輕,他究竟要做什麼,皇子在其中也只和工具一樣,徒剩下用處二字?

  計劃於後宮?不可能。

  褚青綰直接在心中否認了這個答案。

  說得直白點,對胥硯恆而言,後宮還不值得他耗費過多心思。

  既然不是後宮,那麼胥硯恆此時的謀劃就是和前朝息息相關了。

  想至此,褚青綰立即噤聲,她心底已經徹底給二皇子判了死刑。

  就是不知道前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將二皇子牽扯到其中了。

  翌日,褚青綰醒得很晚,她肚子越來越大,獨自翻身都成了一件艱難的事,她醒來時,胥硯恆也才將將洗漱。

  見她醒了,胥硯恆也不奇怪,只讓宮人將早膳端來於她食用,臨走前,他摸了摸褚青綰的臉,交代了一聲:「叫人全力替二皇子診治。」

  他意味不明地撂下了一句:「終究是朕現下最疼愛的皇嗣,豈能由他真的失聲?」

  最疼愛?

  這話,胥硯恆敢說,褚青綰都不敢信。

  他走後,褚青綰驚疑不定,她招來弄秋:「宮外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弄秋怔愣了一下,她搖頭:「沒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是否要奴婢給府中傳封家書?」

  如今褚青綰掌管六宮,給宮外傳封家書,甚至無需向任何人請示。

  前朝後宮不得有牽連不錯,但人都是血肉生長的,豈能半點情分都不顧?

  是以,宮中偶爾有封家書傳出去,也是無礙,反之也是同樣的道理。

  褚青綰沒猶豫,直接道:「送!」

  胥硯恆要是真的不許她知道,就不會給她透露消息了。

  當日,褚青綰就下了吩咐,讓整個太醫署全力替二皇子醫治,宮中對此驚訝的妃嬪不在少數。

  長樂宮。

  宋妃眉頭緊皺,她的出身和這些年的經歷早將她性子磨平了,慣來是心平氣和,但這一次,她卻是看不懂褚青綰在做什麼。

  她目光沉沉:「她尚且不是中宮之位,就這麼急著想要慈母的名聲?」

  貪圖名聲也就罷了,可真得竭力去救二皇子,於褚青綰有什麼實際好處,根本得不償失!

  宋妃所想,也是後宮眾人所想。

  皇子所,得了消息的陳嬪和二皇子都是震驚,二皇子木然的眼神也有了波動,他是落得惡疾,但只要有人肯費心替他醫治,這天底下未必沒有能人異士。

  陳嬪見到這一幕,她終於忍不住地擦了擦眼淚。

  病了不怕,她怕的是舟兒失了心氣神,如此一來,身體怎麼可能養得好?

  不論褚青綰有什麼心思,至少這一刻,陳嬪是真心感謝褚青綰的。

  然而,等回到了甘泉宮,在朝偏殿而去時,書山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眼正殿的方向,她悶聲:「如果是從前,主子何至於仰人鼻息?」

  陳嬪的腳步瞬間頓住。

  自回宮後,她自認輸得慘烈,也不願再見外人,唯一值得她費心思的也僅有舟兒一人。

  因為她清楚,她既然敗了,安安分分的還好,如果再是生事,胥硯恆不會放過她。

  但舟兒近來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即便敗了也得爭!

  自主權不在自己身上,就什麼都得求人,她對褚青綰數次跪地求情的場景浮現在眼前,陳嬪不由得咬了咬唇。

  求人不如求己!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舟兒需要名醫救治,她不能將希望寄托在褚青綰的仁慈上。

  她如今還是嬪位,侍奉胥硯恆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十年時間養條狗都能有情意,遑論她還是活生生的人呢。

  陳嬪想起她初入府時的情景,她咬緊牙:「書山,替我準備幾樣東西。」

  她也不是一入府就全然得寵的,當初能謀劃,顯然亦能!

  沒人不想活得更好,尤其是從高處掉下來的人,更是會拼了命地想要爬回去。

  書山見主子振作,也不由得欣喜,當即應聲:「主子放心,奴婢定會辦妥此事!」

  陳嬪的動作瞞不過褚青綰,但褚青綰卻沒心思關注她,褚青綰黛眉微蹙,她看向弄秋,衣袖中握緊了雙手:「你說什麼?」

  弄秋潤了潤嘴唇:「老爺說,如今朝中風平浪靜,唯一件事——前段時間,大理寺受理了一樁由江南遞上來的案件,一家老小在祖墳燒紙時,發現祖墳有被刨開的現象,被挖開後,在其中居然發現兩具陌生屍體,屍體身著綢緞,當地縣令不敢輕忽,經幾番審理,最終被送到了大理寺。」

  本朝有令,凡商戶不得著綢緞,也不得著艷色,尋常百姓只是棉布都足夠歡喜,也很難買得起綢緞,是以,身著綢緞的出身一般都是尚可。

  若是出身不菲,怎會有此遭遇,而且,不曾有人報官。

  正是因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當地縣令才不敢亂判,生怕會引火上身。

  此案再離奇,按理說,和褚青綰也沒什麼關係。

  褚家之所以將此事告知褚青綰,是因為,在大理寺受理此案後,謝賀辭就奉旨下了江南。

  前後過於巧合,讓人很難不懷疑謝賀辭下江南是否和此案有關。

  褚青綰臉色嚴肅,眉頭緊皺著不肯放鬆,命案,謝賀辭,皇嗣,這三者究竟有什麼牽連?

  不等褚青綰想明白,三日後,胥硯恆在長鳶湖旁偶遇陳嬪,外人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傍晚時分,胥硯恆就傳來口諭,陳嬪位份升到修容。

  位份和褚青綰幾乎相當。

  甚至,被眾人覬覦許久的二皇子也重回了她膝下。

  弄秋語氣不忿:「聽宮中老人說,陳嬪今日的衣著穿戴和她初入府時竟是相差無幾,令人恍惚間仿佛是回到十年前。」

  日色漸晚,但陳嬪……不對,陳修容的晉升顯然是在宮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沒人能睡得著。

  褚青綰也睡不著。

  倒不是和弄秋一樣不忿,而是她自覺還是了解胥硯恆的,他可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

  再聯想胥硯恆的話,褚青綰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為胥硯恆的薄涼而覺得駭然。

  也不知這一遭後,陳修容是否能留得下性命。

  當晚,在褚青綰以為胥硯恆會留宿甘泉宮時,外間傳來些許聲響,褚青綰詫異地抬眸,和來人對視,她脫口而出:「您沒去甘泉宮?」

  胥硯恆反問:「朕為何要去?」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胥硯恆輕眯起眼眸,意味不明:「朕分明已經和你通過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你咋來了?

  小胥:我就來,你攆我?

  第104章

  通過氣?

  褚青綰想到之前胥硯恆透露的訊息,她不著痕跡地扯了下唇角,這也叫通氣?

  她想起自己的問話,倒是盼著他去甘泉宮一樣,她有孕是鬆懈憊懶了些,思及此,她模樣哀戚了起來:「乍聞陳修容復位,臣妾不由得想起臣妾初入宮時淑妃得寵的盛況,真是叫人欣羨不已。」<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