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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才人知道,她很快就能得償所願了。

  她越發湊近了太后,動作輕柔,她脖頸間佩戴了一枚平安鎖,太后只覷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這枚平安鎖在杜才人有孕的時候,太后就見過。

  聽說是杜家早早讓杜才人帶入宮的,當時的杜才人還說,要將這個平安鎖留給她腹中的皇嗣。

  只是她註定等不到皇嗣降生,假的終究是假的,再如何期盼也成不了真。

  而現在這個平安鎖還掛在她身上,可見她對那個皇嗣還是耿耿於懷,太后心虛,總是對她這個平安鎖視而不見,今日是一樣。

  杜才人再出慈寧宮,已經是兩個時辰後,天際都將要曉白,她手腕都在微微顫抖。

  夏雲心疼得要命:「她真是不把主子當人看!」

  杜才人一言不發地摘下脖子中的平安鎖,不知道按住了什麼,平安鎖陡然被打開,她從中倒出了一枚藥丸。

  夏雲驚住,她壓低了聲音:「主子怎麼取出來了?」

  杜才人垂眸,聲音平靜:「已經不再需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累了,睡覺。

  小胥:辛苦了。

  第97章

  不止長樂宮在關注慈寧宮,褚青綰也一樣,頌夏端來一碗酸梅湯,輕嘆:「娘娘真是嚇壞奴婢了。」

  誰能想到娘娘是在皇上跟前做戲呢,重要的是,皇上還默許了娘娘的做法。

  頌夏不敢想,皇上的默許究竟代表了什麼?

  酸梅湯解膩,但褚青綰只喝了兩口,就放了下來,她低頭,攪弄碗中的水波,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再過幾日就是二皇子的生辰,他的去處也要做決定了。」

  頌夏好奇:「娘娘有想法?」

  褚青綰撇唇。

  她能有什麼想法?不過她瞧著胥硯恆仿佛根本沒什麼想法,貌似忘記了給二皇子另擇養母一事。

  這也不奇怪。

  又不是每個喪母的皇嗣,都要給其安排個養母,如同先帝宮中時,也不是沒有自生自滅的皇子,再說二皇子已經記事,不論安排給誰,都不可能叫二人真的如同親生母子一般。

  這個問題,在傍晚胥硯恆來時,褚青綰也忍不住問了出來:「皇上有沒有想好讓誰來照看二皇子?」

  無人照看二皇子的話,這個重任就會落在她身上,誰叫她掌管著宮權呢。

  二皇子一看就是個不省心的,褚青綰當然不願意耗費這個心神。

  褚青綰窩在他懷中,胥硯恆順著她的脊背輕撫,話音中情緒淡淡:「不急。」

  褚青綰睨了他一眼,有些狐疑,他究竟在做什麼。

  但他不曾說明,褚青綰也只當不知。

  翌日,褚青綰才醒來,弄秋就急忙忙地跑進來:「娘娘,皇子所傳來消息,二皇子夜間發熱了,高燒怎麼都退不下去。」

  褚青綰一手扶著腰肢,她皺緊了眉頭:「可有請太醫?」

  弄秋:「聽說昨晚就請了。」

  但高燒一夜未退,這才來驚擾了娘娘。

  褚青綰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讓遲春替她穿衣,她越發覺得二皇子是個麻煩了,如果二皇子有了養母,今日一事也輪不到她來操心。

  不論胥硯恆在謀劃什麼,她只希望趕緊有個結果。

  等到了皇子所,褚青綰從儀仗下來,剛踏入殿內,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這股味道叫她有些想要作嘔,她掩了掩鼻尖,黛眉緊鎖:「到底怎麼回事?二皇子怎麼會病了?」

  褚青綰未施粉黛,臉頰上只暈著肉色的紅潤,衣裙也都儘量怎麼舒適怎麼來,她穿得不是很華麗,但也穿戴整齊,一支孔雀攜珠的玉簪戴在她髮髻上,暖陽透過楹窗落下來,映在玉珠上,又折射而下,偏叫她余了些許矜貴氣度。

  威嚴深重,眾人不敢直視於她。

  是二皇子的宮人顫顫巍巍地回話:「回娘娘,二皇子是前日從慈寧宮回來後,夜間就覺得不舒服,昨日下傍晚,就開始起熱,奴才們早早請了太醫,但誰知二皇子夜間越發燒得厲害了,奴才不敢隱瞞,忙忙稟告了娘娘。」

  前日?

  褚青綰挑眉,是在慈寧宮受了驚嚇?

  褚青綰眉眼情緒也因奴才的話寡淡了些許,頌夏已經讓人搬來了板凳讓她坐下,誰不知道娘娘前日險些出了意外,如今身體虛弱,最是要小心對待的時候,如此,她都親自來看望二皇子。

  誰能說她對二皇子不夠盡心盡責?

  褚青綰沒再說話,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太醫的聲音,遲疑不定:「二皇子發熱嚴重,許是要用猛藥。」

  猛藥?

  是藥三分毒,遑論太醫都猶豫不決的猛藥了,對身子必然有害。

  褚青綰才不肯做這個主,她轉頭問:「皇上來了沒有?」

  她在出發前,就讓人去請了胥硯恆,按理說,這個時候,人也該到了。

  褚青綰的話音甫落,小路子就跑了進來,褚青綰朝他身後看了看,沒看見胥硯恆的身影,她有點意外,又覺得不是那麼意外。

  小路子跪下:「娘娘,皇上正和朝臣們在議事,說讓娘娘全權處理即可。」

  議事?褚青綰沒聽說最近朝中有什麼大事,既然如此,什麼抵得過皇嗣性命重要?

  但胥硯恆擺明了是懶得來看望,叫她全權處理也是告訴她不必有後顧之憂。

  褚青綰扯唇,她沒叫眾人看出她的難以言喻,嘆了口氣:「二皇子的安危重要,不論用什麼藥,先行替二皇子退燒。」

  太醫得了準話,才肯配藥,一碗猛藥灌下去,二皇子嗆咳了兩聲,宮人趕緊替他更換額頭上的帛巾,二皇子睡夢中都不踏實,隱隱地哭出聲。

  褚青綰側頭細聽,隱隱約約聽見「母妃」二字,她不找痕跡地挑了下眉。

  可憐見的。

  可惜,她沒那麼多慈心,該是會對他生憐的人,或是不能,或是不想,總歸今日一個也沒來。

  褚青綰沒在皇子所久待,猛藥下去後,二皇子依舊燒著,卻也比先前好了很多,她適時地抵住額頭,露出些許疲倦之色,頌夏和她心照不宣,一臉掛憂:「娘娘,您的身體還未好透,不宜操勞,不如咱們先回去,二皇子若是再有問題,讓宮人再來傳話就是。」

  褚青綰揉了揉額頭,她輕嘆:「罷了。」

  她對著二皇子的宮人下令:「二皇子要是再起熱,不得耽誤,立即來報。」

  二皇子的宮人彼此對視一眼,心底再苦澀,也沒辦法,主子分明曾經是宮中最得重視的皇嗣,怎麼淪落到今日這種地步了?

  沒人敢有異議,趕緊應聲:「奴才知道了,恭送娘娘。」

  儀仗才出了皇子所,褚青綰就和一行人迎面撞上,她挑了挑眉:「周嬤嬤怎麼在這裡?」

  她高坐在儀仗上,臉色微白,她語氣不冷不熱,低頭俯視發問。

  周嬤嬤沉默了一剎,才低頭福身:「太后聽說二皇子病了,擔心底下奴才會伺候不周,特意吩咐奴婢前來看望。」

  底下奴才伺候不周?她當然知道這是太后在隱晦地說,二皇子沒有生母照拂,底下人很容易陰奉陽違,但她管理六宮,底下奴才有問題,豈不是也在說她管理不當?

  褚青綰扯唇,直言不諱:「二皇子是前日在慈寧宮受了驚訝才會起熱。」

  褚青綰沒管周嬤嬤微變的臉色,轉而道:「周嬤嬤去看看也好,本宮瞧二皇子之前常往慈寧宮而去,想來和慈寧宮也是親近,有嬤嬤在,二皇子的病情應該也會好得快些。」

  她三言兩語,就定下了周嬤嬤留下照顧二皇子一事。

  周嬤嬤能怎麼辦?難道要說二皇子和慈寧宮不親近?她只能應聲。

  周嬤嬤一行人繼續前往皇子所,褚青綰看著她們的背影,輕眯了眯眼眸,她冷呵:「真是賊心不死。」

  頌夏有點遲疑:「娘娘,咱們就任由太后的人接近二皇子嗎?」

  褚青綰想起那日在慈寧宮見到的一幕,語氣些許古怪:「由她去。」

  總歸也折騰不了多久了。

  二皇子的高燒終究是退去了,他這一病,就是病了整整七日。

  而兩日後,就是二皇子的生辰。

  往日有陳嬪替其操勞,他的生辰辦得也是隆重,底下人都是各種重視,不過如今陳嬪勢微,宮中好像根本沒人記得這件事一樣。

  這一日,昭陽宮迎來了一位稀客。

  褚青綰走到外殿坐下,讓宮人奉茶,她端著一杯溫水,若有所思地打量下方的人,她掩住眸中情緒,似是意外:「杜才人今日怎麼來了?」

  杜才人看了眼手中的茶水,是今年才上貢的碧螺春,褚青綰有孕不能碰茶水,但這些好東西依舊不停歇地往昭陽宮送來。

  而她的雨花閣,從未見過這等好茶葉。

  這宮中,得寵和不得寵,向來如此分明。

  杜才人抿了口茶葉,這等茶葉,她在入宮前其實並不覺得稀奇,可如今她卻是難得一見,她抬眸望向褚青綰,居然有點恍惚,她和褚青綰入宮時位份相同,短短三年,二人已經天差地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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