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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杜才人回神,她今日不是來回憶往昔的,她送來了一個消息:「娘娘可還記得我們這一屆妃嬪入宮多久了?」

  褚青綰當然記得:「快要三年。」

  話音甫落,褚青綰陡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眸色稍凝,下一刻,直接抬頭看向杜才人,眯了眯眼眸:「杜才人想說什麼?」

  三年?這個時間點讓褚青綰不得不想起一件事——三年一選秀,她既然已經入宮三年,也就代表新妃們很快就要入宮了。

  杜才人摩挲著杯盞,指尖一點點握緊,她垂眸,聲音不輕不重:「太后有意再提選秀。」

  如今宮中褚青綰一家獨大,對太后來說,還不如當初周貴妃和淑妃並存的局勢,她當然要打破這種對她不利的僵局。

  褚青綰都覺得太后煩了。

  她如今有孕,新妃們一旦入宮,起碼最初的一段時間會折騰不休,就如同她們這一批新妃才入宮時。

  不知天高地厚,豈不就是要攪得宮中不得安寧?

  褚青綰細算了一下時間,新妃入京初選時,正是她的產期,要說太后沒存什麼壞心思,褚青綰第一個不信!

  她之前沒在意這件事,是覺得她們當時選秀提前了一年,下一次選秀應該是在一年後,彼時,她已經誕下皇嗣,也能騰出手來料理選秀一事。

  結果,太后又鬧么蛾子。

  褚青綰有點好奇,杜才人告訴她這個消息,是要做什麼?

  杜才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太后有意替二皇子操辦生辰,二皇子畢竟是皇嗣,他的生辰太過低調,也的確不像話,娘娘覺得呢?」

  褚青綰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才人,才笑著說:「杜才人所言極是。」

  第98章

  褚青綰應了杜才人會給二皇子辦生辰宴,所以在太后派人來說這件事時,她半點沒做阻攔。

  此時距離二皇子的生辰,也就只有兩日而已。

  中省殿再盡心盡力,也沒辦法掩飾得住這場生辰宴的倉促。

  遲春不解:「太后既然有這個心,何必等到這個時候才提起?」

  褚青綰勾唇,輕呵:「一早地替二皇子做打算,哪有等二皇子嘗到落差後,再替其撐腰來得划算。」

  遲春搖了搖頭,有點沒法理解:「這畢竟是她親孫兒……」

  何至於算計至此。

  褚青綰不以為然,太后連胥硯恆這個親兒子都不在乎,遑論由他而來的親孫兒呢。

  褚青綰心底有一種猜測,讓她對二皇子生辰宴總歸是敬而遠之,她沒忘記囑咐遲春她們:「到那日,記得離慈寧宮的人遠一點。」

  遲春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牢記住她的囑咐。

  皇子所。

  二皇子坐在書桌前,翻看著書卷,他有點心神不寧,許是近來的諸事不順心,讓他神色也鬱郁,往日在陳嬪跟前的乖巧懵懂在這段時間內極快地褪去。

  逆境叫人成長,當真是半點不假。

  小旭子走到他跟前,嘆了口氣:「時間已經不早了,明日就是您的生辰,您早點休息吧。」

  陳嬪沒了往日風光,如今上頭沒有主子替二皇子做打算,不進上書房,主子只淺薄地讀這兩本書,不知其意,便是翻上千百遍,又有何用?

  再說,主子現在心思明顯也不在書本上,何必浪費時間呢。

  二皇子究竟年齡小,在親近的人面前還是控制不住情緒,他低聲:「生辰——」

  除了母妃,哪裡有人真心記得他的生辰?

  二皇子鼻子發酸:「小旭子,我想母妃了。」

  小旭子啞聲,他只能徒勞安慰:「一切都會變好的。」

  會變好嗎?

  二皇子不知道,父皇不會將他給何娘娘撫養,母妃也不能再親自教導他,他必須替自己謀劃。

  否則,等到瑾娘娘誕下皇子,大皇兄有宋妃娘娘替其謀劃,唯獨他,真得要無人記得了。

  不行!

  他不能落到那種處境!

  二皇子陷入一種驚惶不安的心理,他要怎麼辦,才能跳出這種困境?

  祖母真的是一個好的人選嗎?

  那日祖母和父皇的爭吵讓他印象深刻,他有一種預感,他如果真的被劃入太后一派,父皇絕對會徹底放棄他!

  與此相比,何家能帶來的助力也變得不足為道。

  早知如此,在祖母第一次請他去慈寧宮時,他就該稱病不去,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進退兩難的處境。

  二皇子再是後悔,時間也不可能倒流。

  轉眼到了翌日,也就是二皇子的生辰。

  生辰宴在廣寒殿舉辦,太后下令要大辦,中省殿自不會怠慢,褚青綰一概不問,只等太后派人給各宮傳了消息,遲春猶疑地問她:「娘娘要去嗎?」

  褚青綰捻著卷宗,輕挑眉:「去,為何不去。」

  如果不去,又怎麼欣賞杜才人準備了許久的好戲。

  褚青綰沒刻意打扮,她如今漸漸顯懷,腹部微微隆起,宮裙都是儘量選的寬鬆款式,尚衣局幾乎數日就要來給她量一次尺寸,一個皇子的生辰不值得她費心思。

  十月秋末漸冷,遲春替她披上了一層披風,憂心放不下,反覆地低聲囑咐:「您離得遠點,千萬顧好自己。」

  褚青綰笑道:「我知曉輕重的。」

  廣寒殿中,案桌擺了數排,茶水糕點樣樣齊全,褚青綰才下了儀仗,恰好遇見了盧才人,她沖盧才人招手。

  盧才人欣喜地走過來,她望了眼褚青綰的小腹,她格外有分寸,沒有很靠近褚青綰,低聲和她聊著家常:「嬪妾瞧娘娘肚子越來越大,現在起身可覺得艱難?」

  說來也是叫人意外,這滿宮中唯一能和褚青綰親近的妃嬪也就只有一個盧才人。

  二人關係不能說很親近,只靠利益維持的關係,但盧才人很有分寸,也懂得見好就收,一來二去,這關係也就維持了下來。

  她借褚青綰的勢在宮中站穩腳跟,在褚青綰有需要的時候,替其衝鋒陷陣,利益交換,聽著似乎不近人情,卻最是穩固,也令人安心。

  褚青綰搖了搖頭,她面有苦色:「起身倒是不難。」

  難的是夜裡,許是月份逐漸大了,她夜裡睡覺很難翻身,也偶爾覺得抽筋,而抽筋的滋味,褚青綰一點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二人說著話,外面傳來通報聲,是胥硯恆到了。

  褚青綰和一眾妃嬪走下去,宋妃雖然也在,卻不敢位居她前,眾人福身,褚青綰腰肢還未彎下去,就被胥硯恆牽了起來,他似乎有點不滿:「怎麼來得這麼早?」

  褚青綰納悶,這不滿從何而來?

  魏自明摸了摸鼻子,在一旁解釋:「皇上本是要去昭陽宮接娘娘,沒想到娘娘先行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但被魏自明說出來時,胥硯恆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胥硯恆颳了魏自明一眼:「偏你長嘴了?」

  魏自明訕笑一聲,抬頭望天,覺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討好。

  褚青綰掩住唇,她偷笑:「皇上要去接臣妾,怎麼不派人先告訴臣妾一聲。」

  胥硯恆不樂意見她得意,否認:「不是專門接你,只是順路罷了。」

  嗯,從養心殿來廣寒殿會順路經過昭陽宮,只是會繞上一刻鐘的路罷了。

  褚青綰心底瞭然是怎麼回事,但她還是撇了撇嘴:「不是便不是。」

  他當她稀罕不成。

  胥硯恆隱晦地扯了下唇,他跑了個空,結果她倒是生起氣來了。

  胥硯恆覺得自己憋了一口氣在胸口,卻尋不得法子發泄。

  眾位妃嬪聽著皇上和他寵妃的對話,不禁有點欣羨和酸澀,若非得寵,豈敢這麼和胥硯恆說話?

  胥硯恆拉著人朝位置上走,睨了她一眼:「站著不累?」

  是累的,所以褚青綰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了位置上。

  胥硯恆只覺得她有孕後,脾氣越來越大了,往日只是床榻上有些脾氣,現在在外面有時候都會將本性表露出來。

  偏是他主動惹出來的,他還沒法冷臉。

  而且她懷著他的皇嗣。

  他要是訓斥她,倒是顯得他不近人情了。

  胥硯恆摸了摸鼻子,這番想法究竟是在安慰誰,他懶得深思,總歸他樂在其中。

  殊不知,褚青綰這個人最會察言觀色,也最會得寸進尺。

  察覺到胥硯恆對她的容忍度比往日要強上許多後,她便總是試探其中的度,結果發現,胥硯恆對她的確要脾氣好上不少。

  一些尋常小事和偶爾的冒犯,胥硯恆壓根不會和她計較。

  既然如此,褚青綰自然不會將自己活得小心翼翼或者是膽戰心驚的。

  在二人落座後,其餘妃嬪才各自起身尋著自己的位置坐下。

  褚青綰瞥了眼屬於太后的位置,有點不解:「太后怎麼還沒來?」

  不止是太后,二皇子這個今日的主角也沒有到場。<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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