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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前廳,階一還未醒來,古木雅趕來,徐藜慢慢鬆開了岑則。

  岑則還想上前,被徐藜眼神制止,他只好停下腳步,呆在一旁。

  看著兩人互動的古木雅心情堵塞,強迫自己不要難過,對著徐藜看診,一時之間氛圍變得靜謐。

  等古木雅告知岑則徐藜只是氣火攻心,疲勞過度導致的情緒失控,古木雅給徐藜開了安神藥,讓她好生休養幾日,補補身子,幾日後再觀察是否還有其他病症。

  徐藜道謝,便閉眼不再與人交談,岑則只能不舍隨著古木雅離開。

  屋外,岑則叫住腳步極快離開的古木雅:「木雅姑娘留步。」

  古木雅停下腳步,深呼吸轉頭微笑道:「何事。」

  徐藜不在,岑則便恢復了往日平靜,甚至有些駭人的沉靜模樣,口中卻謙卑道:「我想問問,阿藜臉上的傷疤能否修復。」

  古木雅聽聞還以為岑則一邊愛慕徐姑娘,一邊卻又嫌棄徐藜臉上的傷疤,它有著不滿看著岑則。

  岑則立馬發覺,道:「我只是覺得姑娘家都愛美,就連我自己身上的傷痕都不敢輕易讓阿藜看到,何況她裸露在明面上的疤痕,我不想其他人對她指指點點,背後說她,我只想她餘生都能順遂幸福。」

  古木雅聽到最後,竟痴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她必須要承認,她是有些羨慕徐藜的。

  岑則沉浸在話語中,心也還在屋內,等古木雅開口,他才回神,看向古木雅,等待她的宣判。

  古木雅道:「將軍放心,我明日再仔細查看一番,想來是能淡化的,但全部消除,因該不能。」

  說到最後,她頗為小聲,見岑則面色如常,好似有準備,這才又道:「無事我便去煎藥了。」

  岑則道:「有勞了。」

  古木雅走到一半,驟然停止,不可置信轉頭,便看到讓她徹底決定放下的一幕。

  岑則小心翼翼拍打著門扉,高大的身軀未彎曲甚至頗為緊繃,可他頂著那樣一張嚴肅臉龐輕聲細說著:「阿藜我知曉你並未睡著,讓我進去陪陪你可好。」

  屋內徐藜淡淡道:「不要,我想自己待會,你走吧。」

  岑則依舊維持一個姿勢不動,嗓音輕柔道:「你不想見我,我就在外面陪著你,你安心睡一覺,我陪著你。」

  屋內沉靜如水,就在岑則頭顱微微低下時,徐藜嘆氣又道:「罷了,你想進來就進來吧,我正好有事情要問你。」

  岑則背對著古木雅,古木雅無法窺探到岑則此刻的模樣,只能通過岑則徹底僵硬卻又一下泄力鬆懈的後背看出他是喜悅的吧。

  古木雅再也無法再偷看,她眼眶濕潤,半跑起來,逃離開來。

  門框在此刻打開,伴隨著古木雅逃離的腳步聲,岑則轉頭看向古木雅逃離的背影,心裡祝福她,也可以餘生幸福。

  他只看了一眼,就轉頭微笑進門,快速關門怕屋外冷風吹進去。

  徐藜早就起身,靠在床角對著岑則道:「我祖母還好嗎。」

  岑則愣了愣,這才走過去,道:「還好。」

  這下輪到徐藜愣神,片刻她才又問:「那我父親呢?」

  岑則停頓片刻,道:「被皇帝賜毒酒而去。」

  岑則看著她發愣的樣子,又道:「徐玉還活著。」

  徐藜驟然渾身發顫,岑則不敢再提,幾步跑到徐藜身前抱住她,輕聲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平靜。

  第77章

  娶你為妻

  「且放心,徐玉我只是讓她苟延殘喘而已,陛下早已知曉她為魏姬私生女,龍顏大怒派人全城搜捕她,但我想著,你恩怨分明,定是想親自解決與徐玉的仇恨,我便擅自留下她。」

  岑則所言雖坦蕩,內心卻有些猶豫的,無他他看著徐藜聽到最後變了臉色,更加惶恐,又道:「她雖還在京城,但常年被關著,狀如瘋魔,醫者診斷,在這般下去,無幾年可活。」

  徐藜沉默片刻這才問:「她何時瘋魔的。」

  岑則不敢隱瞞,如實道:「在得知你燒了魏姬,聽她侍女道當場暈倒,醒來就有了瘋態。」

  徐藜道:「你能否傳令,讓她能在院子中走動,往後餘生就這般吧。」

  岑則吃驚看向徐藜的眸子,在徐藜失蹤後,他就著手調查徐家往日醃囋,收穫到的與他設想大差無異,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徐藜的狀態。

  魏姬因著徐玉處處打壓徐藜,徐父為首的眾人要麼視而不見,要麼參與其中,除了落水一事,要置徐藜於死地,其他都為小打小鬧,他也拷打了徐玉身邊那名魏姬派去的侍女,她所言那次落水本意只是給徐藜一個教訓,卻因其徐玉私心與害怕而袖手旁觀,好在徐藜自救這才未丟了性命。

  可指示侍女的卻實打實是魏姬。

  因著這一件事,就讓徐藜對魏姬仇恨到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如此,卻又難以理解,在他看來,徐藜是愛惜自身性命的,不可能這般激進。

  唯一的解釋便是還有其他恩怨,是魏姬死了也不能消散的。

  可是他查了又查,還是沒能查出徐藜與魏姬其他恩怨。

  唯一能解釋開來便是徐藜自己說出來,可他卻只是慶幸徐藜還活著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饋贈,她不說,他便不問,戳她傷口,哪怕是一輩子蒙在鼓裡。

  侍女送來藥,岑則接了過來,坐在塌前,餵徐藜吃藥,岑則以為她會拒絕,可徐藜只是怔了怔就點頭。

  岑則目光灼灼盯著徐藜,徐藜明顯能感受到他的眸子從她的雙眼到鼻尖再到兩瓣因喝藥而微微紅潤的嘴唇。

  停留最長時辰的還是她臉頰的傷疤。

  疤痕早就落痂,這幾年常年進山勞作,皮膚不在白皙,肉白色的疤痕更加凸顯。

  徐藜本不在乎這條疤,可被岑則一直盯著,還是頗為不自在。

  她一口氣喝光使牙尖打顫的苦藥,轉頭道:「將軍在看什麼。」

  岑則並未解釋,坦

  然道:「我在想當我掌權後,很多事情都覺得盡在掌握,只要我想得到的,便會得到,可卻讓你與階一受苦受難,我當真是無能。」

  二人一人坐在塌首,一人坐在塌尾,徐藜刻意的轉頭讓直視前方的岑則只能看到徐藜細膩頸部弧度還有聽聞他所言後撲簌顫抖的睫毛。

  徐藜心開始蕩漾,一人之上的大將軍說他無能,徐藜苦笑,是她自己不想錯過殺了魏姬的機會,這才至自己與階一於一個又一個困境中。

  怎麼能怪他人呢。

  就在徐藜想著藉口如何讓岑則離開時,受傷的臉頰倏地被輕柔羽毛覆蓋,她臉頰發麻,顫動著眼睫輕微轉頭就看到岑則睜著儂麗的雙眸看著她的變化,而不久前還與她說話的唇瓣貼在她疤痕上,吸吮?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舌尖是如何舔舐她的皮膚,徐藜耳垂瞬間通紅,回神猛然推開他。

  她起身退後,手臂抬起擦拭著臉頰處的濕潤。

  在徐藜越來越紅的面容下,岑則突然笑了起來。

  黑沉眸子星光熠熠,笑到露齒。

  徐藜驚呆了,腳步不再後移,這樣的岑則是真實存在的嗎?這讓徐藜無比懷疑面前之人被調包過。

  「在做什麼。」徐藜忍不住問出口。

  岑則當然不會告知徐藜,他看不慣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只能想辦法逗她開心。

  可想來想去,逗人開懷的經歷實在太少,他未能想到好的辦法,行動便先一步邁開。

  岑則也順勢起身,逼仄的房屋瞬間充斥著詭異的氛圍。

  徐藜一個勁往後退,退無可退後,岑則卻在她面前停下,低頭看看她,徐藜怕他在作出什麼駭聞的舉動,雙臂蜷縮低在胸前,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制止他的行為。

  岑則看著她的動作,笑道:「這麼害怕我?」

  不等徐藜回答,他緩慢地上前,並未拉下徐藜手臂,就這樣一把輕緩抱住她,他低頭臉頰依在她的肩膀,呼吸撫摸著她纖細脖頸,他蹭了蹭深呼吸吸取她身上淡淡的罄香。

  徐藜聽見他說:「和我回京吧,我娶你為妻,我們好好生活,我護你周全幸福,你疼疼我可好,阿藜。」

  瞬間酸澀從腳底蔓延開來極快速度擴散全身。

  徐藜終究還是落下了淚珠,淚水從她泛紅臉頰滴落在岑則渾厚肩膀之上,布料很快被溺濕。

  岑則不打斷她,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讓她可以舒服一點。

  徐藜努力控制著顫抖,在岑則溫暖懷中哭的梨花帶雨,顫抖不止。

  她仿佛要哭到天昏地暗才可罷休,岑則未有絲毫不耐,只是不知道何時起身為她輕柔擦著眼淚。

  等徐藜哭後,雙眼腫成院外稀疏幾兩核桃。

  岑則取來帕子,就看到徐藜哭到冒出鼻涕泡,小小的泡掛在鼻端,岑則噗呲笑出聲,爽朗穿透心靈直搗徐藜柔軟心扉。

  徐藜立馬意識到什麼,抬眼瞪著岑則。

  岑則裝作求饒,幾步上前為徐藜擦拭鼻涕,顯然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毫無經驗,徐藜被他捏著鼻子,無法呼吸,拍打他,岑則還以為太過用力弄傷了她,急忙鬆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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