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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障被移開,古木雅出來看著岑則無神的望著她,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將軍走了,可否麻煩將軍找人幫階一換一下衣物。」

  岑則信任古木雅,一是她是他帶來的人,二是古木雅為人良善醫術精湛。

  岑則繞開古木雅進門,卻突然停下,有些不敢進去,古木雅還以為他看見階一的模樣不願幫忙,只能小聲道:「將軍可以派人過來,無需親自動手。」

  岑則回神,嗓音嘶啞道:「我願的,我只是……。」

  他只是氣自己為何無法保護他們,徐藜是這樣,階一亦然。

  如果當時他心存疑慮,第一時間就去尋徐藜與階一的下落,如果他尋到他們,他們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就不會變的傷痕累累。

  古木雅聽聞鬆氣道:「那我先出去,勞煩將軍了,新衣在桌子上。」

  徐藜起身走到門前看著雙眼睜大,氣弱游離的階一,心臟驟痛,他們互相陪伴兩年多,她早已視階一為親人,但此刻階一的模樣,卻打了她一個巴掌,原來真的不會有感同身受,痛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如何真正的懂階一這一路護著她的痛苦。

  徐藜看著岑則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階一破碎的身體,避免不觸碰他的傷口,越擦眼眶就越紅,而她更是控制不住,手也開始顫抖無力,徐藜小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岑則聽到聲音,轉頭看向她,階一也睜開眼睛,口齒不清的說道:「徐姑娘,哭甚。」

  說完就閉上了眼再次暈了過去,岑則快速又緩慢地為階一換好衣物,起身來到徐藜身邊扶住她快要跌倒的身體,對著門外道:「木雅姑娘,快來看看。」

  古木雅一直在門外,見徐藜模樣,對著岑則道:「階一無事,只是藥效起了,睡了而已。」

  「多謝你。」

  古木雅視趣離開,徐藜在原地躊躇片刻後,還是開口對岑則問道:「階一還能站起來嗎?」

  岑則道:「我問了古姑娘,還是有希望的。」雖然渺茫。

  「你不必太過擔心,階一會好的。」

  「稜衛現在在何處。」

  岑則道:「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你現在身體也很虛弱,剩下的交給我可好。」岑則說的小心翼翼。

  徐藜皺眉盯著岑則道:「我不會放過稜衛的。」

  岑則看向她,嗓音暗啞道:「好。」

  「階一之事我想親自解決,我與稜衛有仇恨,不親自動手,我便不會罷休。」

  「不可。」

  「為何?」

  徐藜不理解看向岑則,岑則如何能告訴她,他現在一聽到徐藜要報仇就害怕,害怕她極端處理,再次傷害自己。

  徐藜看著岑則擔憂模樣,頓悟道:「你放心,這次不同,稜衛已經為水中困畜,翻不出漣漪。」

  岑則全程安靜聽著,聽到她現在就要過去便道:「我也去。」

  徐藜不應:「不,我要親自為階一尋一個公道,報仇雪恨。」說完便走了。

  第76章

  懲罰惡人

  稜衛被關在岑則新騰出來布滿刑拘的房間內,徐藜自有人為她引路,帶路的侍衛兩眼直盯前方,一點不敢往後看。

  岑則不放心跟在徐藜身後不遠處,一路上都不敢鬆懈,失而復得激動心情久久不能消散,渾身處於極度緊繃狀態,迫使他本就瘦削的臉頰更加凹陷,隨著移動甬道虛弱的燭光照射在他發黑臉頰上,透露出一些陰森詭異之感。

  穿過甬道,徐藜在一處石門口停下,火光一時集中,這讓岑則看清了徐藜燒傷的臉頰,他的心猛然抽痛起來,不可抑制痛呼出聲,不大不小的響動被徐藜發覺,可她並未轉頭,而是對著守門侍衛道:「有勞開門。」

  侍衛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面色蒼白的岑則,這才點頭打開了石門。

  徐藜被階三從稜衛魔爪里救出來後,在到得知階一腿受傷,冷汗就未斷過,此時走在陰冷潮濕的地下,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隱隱做痛的額角在劇烈跳動罷了。

  因著腳步聲,被綁在木架之上的稜衛痛苦抬頭,看清來人後,他身軀搖晃,眼球突然睜大,渾身發抖。

  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瀟灑自如多年,竟然敗在了面前這個面容醜陋卻目光堅韌的女子身上,不憤在心底深處盤旋,幾次快要冒頭,卻在看到女子身後隱在角落裡的男人後又驟然泄氣。

  岑則灼灼的眼神直勾勾看著梨花,在察覺到他看過來後,目光倏地狠厲,如果目光有實質,那黑沉瞳孔便是他身側刑拘鐵烙一般,被炭火炙烤到紅潤,等待著被人拿起放置在他皮肉上烤制。

  稜衛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往日神采煥發的眸子此刻灰敗不堪,逃似得躲開岑則的目光,可他更不敢看徐藜,因為徐藜在他看向岑則不久後,就拿起了那通紅烙刑。

  徐藜向他走進,岑則剛要上前,就見徐藜在距離稜衛一臂遠停下。

  因著心系還未醒來的階一,徐藜並不與稜衛多言,手中鐵烙直接戳破稜衛本就腐爛的皮肉,稜衛痛到不可抑制,冷汗黏膩貼著臉頰。

  他悔不當初,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招惹徐藜這個煞星。

  可神佛卻在此事上如此公平,他折磨他人,徐藜便悉數還給他。

  「遙想初見,我當真是狼狽,為了活下去,我與阿兄求你饒過我們,稜大人當時好大的排場,冷笑說我二人畜生一般,還敢直視你,皮鞭打在身上的痛感我至今記得。」

  稜衛雖疼到翻白眼耳蝸也蚊蚊作響,可還是清楚聽到了這句話並且立馬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他坐在馬車上高高揚著脖子,鄙睨看向當時卑微求他的女子。

  岑則聽聞她講起過往,眉頭皺起,眼皮跳個不停,心臟驟停,疼痛襲來。

  只是聽聞一個過往,他便有些站不穩了,他恨不得親自動手解決了稜衛,他常在軍中,手段比徐藜狠辣,知曉什麼刑拘配什麼人體部位最能激發出受刑人的害怕與恐懼。

  可徐藜顧不得那些,她氣憤如被稜衛圈養在山林之中的某種動物,眼圈四周因激動而發紅,鐵烙一下下尋找著它該呆的地方。

  稜衛已經疼暈了過去,徐藜卻沒有停下,嘴裡一直嘟囔著什麼,在岑則發覺不對時,徐藜正提著那有點重量的的鐵烙向下而去。

  周圍的偷摸看著徐藜動作的侍衛紛紛面露詫異,岑則動作敏捷也不敵徐藜恨意,稜衛虛弱部位被損傷,竟奇異醒了過來。

  他大喊:「繞了我吧,我錯了。」

  徐藜卻無視他,掙脫背後岑則的枷鎖,四處尋找著什麼。

  岑則哪裡敢放開她,徐藜此刻的模樣,跟當時宮變後他找來宮女詢問的情況一樣,恐懼突然降臨在他身上,他臂膀更加用力,輕聲哄著徐藜道:「交給我,我會讓他生不如死,你去休息可好,阿藜。」

  「阿藜。」一聲聲輕撫無

  法平息她的憤怒,她仿佛聽不見岑則的呼喚,又因為掙脫不了束縛而陷入絕望之中,她開始拍打岑則的手臂。

  徐藜用了全部力氣,岑則吃痛卻不敢鬆手,他想打暈徐藜,她現在的模樣明顯不對勁,可他又不敢,徐藜說過她要親自解決稜衛,這稜衛明顯撐不了多久了,如果她醒來,發覺錯過了,會不會更加堵悶。

  岑則只能再次變換口氣,哄她:「我放開你,但你不能傷害自己,答應我可好,徐藜。」

  徐藜被他最後頗為嚴厲斥責的輕語吼回了神志。

  她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並未痴傻,能聽懂岑則言語中的擔心。

  她強迫自己冷靜,深呼吸後對著岑則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岑則這才放開她,可不等徐藜動手,就發現稜衛竟然悄然咽氣了,徐藜明顯也看到了,一下沒有了支撐點,向下倒去。

  岑則視線未從徐藜身上移開過,一直觀察著徐藜,見她快要跌倒,及時接住她,把她抱在懷裡。

  徐藜憤恨的眸子一直盯著閉眼無聲息的稜衛,仿佛要把他搖醒再折磨一下才能解氣,徐藜看著看著突然痛苦往下滑落。

  「狗東西,起來啊。」她還未悉數奉還她和其他人的痛苦,真是便宜他了。

  儘管岑則經歷過許多事情,都被徐藜這麼模樣怔住一瞬,隨後接踵而來的只有無盡的恐懼與心疼。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實在不算了解徐藜。

  她就像月圓,肉眼可見光亮,但四周卻是一望無際的黑,讓人無法窺探其中一二。

  他所了解到的徐藜,原來都是她想讓她了解到的,他或許在她心中的分量都不如階一。

  這個觀點讓他有片刻窒息,可眼下不容他多想,他緊緊抱住開始放肆大哭的徐藜,他看著窩在他懷裡嬌小瘦削的姑娘,一口氣堵在喉嚨里,無法呼吸。

  他只能輕撫徐藜後背,為她順氣,帶著她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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