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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鶴知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半遮著,讓他眼底情緒不明。

  他低頭,在秦香絮反應過來之前,吻上她的唇,將她未盡的話一下子堵住。

  秦香絮「唔唔」兩聲,伸出手,還沒來得及抵抗,兩隻手的手腕就被他用力抓住,然後摁在了桌面,她的下巴則被他另一隻手緊緊扼著,想逃也逃不開。

  一吻起來,便沒完沒了了。

  她只覺得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沈鶴知給吃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鶴知才放開她,俯身靠在她的肩膀上,喘著氣。

  秦香絮也不好受,整張臉紅透,心臟跳得快要躍出胸腔,「你又在發什麼瘋?」

  沈鶴知不說話,只抬起頭,用手托住秦香絮的後頸,又要吻上來。

  好在秦香絮這次有所防備,在他湊過來時立馬偏開了頭,讓他的唇貼著她頰側擦過。

  她抬頭看著他,問道:「你這麼在乎這個?」

  「......嗯。」

  「為什麼?」秦香絮不解,嘗試勸道:「人總會有老的一天的,沒誰能長生不老,你何必這麼在乎年紀。」

  「可我比你大四歲。」

  「那又如何?」

  沈鶴知默了默,半晌,才道:「但柳相聞與你同齡。」

  秦香絮一愣,「你就是在彆扭這個?柳相聞人都不在京城,你跟他生氣做什麼。」

  沈鶴知看著她,只說了簡單兩個字:「香囊。」

  秦香絮有些頭疼:「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對柳相聞毫無男女之情,真的,你若不信,我還可以對天發誓,若我對柳相聞有意,便遭天打——」

  沈鶴知打斷她:「你不必說這些,我信你。」

  秦香絮:「那你不生氣?」

  「嗯。」沈鶴知說:「我想清楚了,你紅杏出牆也沒什麼,我只要將那些姦夫殺乾淨就是,總歸你還在我身邊。」

  他說這話時語氣仍舊平淡,但秦香絮絲毫不懷疑他話中內容的真假。

  她抱住他的腰,安撫道:「不會的,我不會做那種事。」

  沈鶴知「嗯」了一聲,繼而問道:「那件事你打算如何做?」

  話題回到正事上,秦香絮就來了精神,問道:「咱們幹的可是掉腦袋的事兒,你就不怕死嗎?」

  「又不是第一次做,」沈鶴知淡淡道:「再說一起死,也沒什麼不好。」

  「我才不會讓我們死了呢。」

  秦香絮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我們這次會贏的,一定。」

  第99章 接近

  沈鶴知抱著她,沒再多說什麼。

  秦香絮忽而開口道:「今日可是李家女眷被流放的日子?我應當沒記錯。」

  沈鶴知垂了垂眼:「你想做什麼?」

  秦香絮猶豫下:「也不是說做什麼,只是......我想照拂個人。」

  李啟源犯錯,連累家人是他罪有應得,但李凝嬈幫她救過母后的命,若沒有她那句話,如今許就不是這樣的境況。

  於情於理,秦香絮都不想欠她這個人情。

  沈鶴知輕輕地「哦」了一聲,問道:「男的?」

  「自然是女的,李家的男丁不是早被處死了嗎?」秦香絮瞥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成天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沈鶴知看著她輕輕地笑了一下,「你覺得呢?」

  ......

  京城距北州二千五百里,便是日行五十里,也要足足走上五十日,其中艱難險苦,自是不必多言,苦役都挨不住這樣的折磨,何況那些慣來養尊處優的小姐夫人。

  蘇明秀的兩隻腳已經被磨得沒一塊好皮,便是要起泡也沒處可起去,太陽絲毫暖氣沒有,冬風颳在人臉上,能剜下層皮。

  可縱然是這樣的日子,她也還是出了滿頭的大汗,前胸後背的衣衫都濕透。

  「我不走了!」蘇明秀屁股朝地上一賴,大喊道:「我要歇息!」

  她一落後,立馬有人催。

  「還不趕緊起來!」負責監送的差役眉頭一皺,將鞭子用力在地上抽了兩下,惡聲惡氣道:「要是耽擱了行程,你可吃罪不起!」

  他以為這句話能威懾到蘇明秀,可蘇明秀根本沒在怕,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在地上撒起潑來:「左右不過是要我性命罷了,你若真想要,儘管拿去!」

  她說這話時大手一揮,頗有股豪氣在,但因著身上的衣服邋遢,頭髮也散亂得跟雞窩似的,豪氣就成了無理取鬧的瘋。

  差役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舞著鞭子就朝她的背上落下用力一鞭。

  蘇明秀吃痛,皺著眉,開始大聲地尖叫。

  李凝艷見了,忙衝上前去,把她護在懷中,努力地擺著笑臉道:「我娘她是太累了,所以才會一時間有些食言,我在這兒給大人您賠禮道歉,您千萬別怪罪她。」

  若在從前,這螞蟻大的差役,她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可世事終究難料,螞蟻也有了爬到她頭上的一天。

  李凝艷笑得勉強,只盡力撐著笑臉,為這緣故,嘴都有些僵。

  差役擔憂蘇明秀這一鬧,若是簡簡單單揭過,會引得後頭人效仿,一個接一個地鬧起來,便不顧李凝艷的笑臉,揚手又要打一鞭。

  有誰抓住了他的手腕。

  差役眼珠子一瞪,眉目有些猙獰,大聲道:「反了你了!」

  「我娘身子本就虛弱,您若再打兩鞭,於她身上落下傷口,她長途奔波得不到醫治,便是死了也不足為奇,」李凝嬈微笑道:「為大人仕途著想,您這鞭子,還是收回去最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流放,是皇帝為了在百姓面前維持仁慈形象,而開創的刑罰,看似是免了她們的死、寬宥處置,但活罪,真是那樣好受的東西嗎。

  被流放者在途中饑寒交迫是常有不過的事,除此之外,熬受的皮肉之苦也不在少數,皇帝就是要他們在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中,一日日地靜思己過,哪兒會便宜他們,讓他們就那樣輕易死了。

  因而解送犯人有著嚴格的交割手續,少了誰,監送人都要擔責,流放末途,有人耐不住折磨死去,那是皇帝樂於聽聞的,所以缺了人,差役也不用受什麼處罰。

  可這會兒不一樣,她們才剛出京城,還不曾如皇帝的願,結結實實地挨上陣淒風苦雨,要是輕易死了,監守的差役自然難辭其咎。

  差役顯然也是

  想著了這點,臉上的怒容稍稍收斂些,轉身看了眼蘇明秀,冷哼一聲:「再有下次,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凝嬈回到母親身邊,與李凝艷一同將人攙起。

  蘇明秀未出嫁時是官家小姐,嫁了人是高門主母,這輩子活了幾十年,從來沒吃過半點苦。

  本就是心高氣傲的性子,若不是走得太過辛苦,哪兒會在眾人面前撒潑,還連累兩個女兒遭人冷眼。

  她一想心裡就酸楚得緊,眼淚無聲無息地流著,讓乾燥起皮的嘴唇多了點潤澤。

  李凝艷伸手替蘇明秀揩了揩眼淚後,皺著眉用衣服擦了擦手,安慰的話如今是半點說不出,畢竟前路毫無希望可言。

  她想了好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句:「娘,您省些力氣吧,待會兒咱們還要趕路呢。」

  或許是因著蘇明秀的一鬧,差役發話讓她們原地歇息了。

  李凝艷攙著蘇明秀坐到了塊石頭上,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雖是休息,但也就只能幹坐著,乾糧是一點沒有,水也被差役牢牢把著,他們只有在她們快到極限的時候,才會一臉嫌惡地施捨點。

  因而這些時日,所有人都跟泄氣的球似的,瞬間乾癟下去,原先圓潤的蘇明秀,下巴也開始發尖。

  差役們不顧周圍人飢饞的目光,開始大口地嚼起乾糧來。

  米麵炒熟後揉成的干餅,明明是挺硬又難吃的東西,可或許是差役們臉上的表情太過享受,平平無奇的東西,竟也讓人看得眼饞。

  蘇明秀咽了咽口水,看了半晌,垂首,將腰上的褲帶子勒緊。

  李凝嬈這時回來。

  李凝艷仰頭望著她,問道:「你去哪裡了?」

  李凝嬈沉默會兒,「沒什麼,只是隨意走走。」

  她背對著眾人,慢慢走到蘇明秀跟前,蹲下身子,從懷裡拿出什麼,小聲道:「娘,吃吧。」

  蘇明秀一瞧見她懷裡的東西,眼睛立馬睜大,眼珠子都險些掉出來。

  但她實在是餓得快要昏頭,也顧不得東西從哪兒來,抬手拿住正要往嘴裡塞,突然傳來道有些尖利的嗓音:「你們在偷摸幹什麼呢?!」

  張丁香罵罵咧咧地過來了。

  她是孔亮的正妻,高個兒鵝蛋臉,一雙眼睛細長,眼角上挑,看著便是副尖酸刻薄樣。

  蘇明秀被她這突然的一聲嚇到,忙不迭地就把東西塞回李凝嬈懷中,佯裝不知地道:「哪......哪裡有什麼東西,你......你許是看錯了。」

  她說話間眼神躲閃,嘴唇也發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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