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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沉在水面的後腦勺被柳在溪托起來,他條件反射閉上眼,主動迎合,卻不知道柳在溪一直半睜著眼,每每拉開距離,重新聚焦,都能看見底下人唇齒微張,任人擺布的模樣。

  他重傷初愈,重傷初愈……

  柳在溪深吸一口氣,迅速直起身,托在他腦後的手往前滑,反手過來一把捂住他下半張臉,睫毛在她手指上擦過,她剛想說什麼,又感覺掌心斷斷續續有濕潤的東西輕輕舔著,她氣吸一停,垂眼看去。

  「別動。」

  「渴——」這會比剛才更渴了。

  「失誤失誤,我現在給你拿,別動啊。」柳在溪鬆開手,衛則玉就歪了腦袋,側枕在她胳膊上,再慢慢往上枕,有種想蹭著手臂往上挪卻沒法實踐的感覺。

  然後被面前一個水杯逼停。

  柳在溪:「幹嘛去,你要往我頭頂爬嗎?」

  「我難道要一直睡在水裡?」衛則玉問。

  這可是靈液啊,居然用這麼嫌棄的口吻說出來!

  柳在溪磨牙,趁他喝水就一個勁地搗亂,看這人如願以償又嗆住後,才放下手改去替他順順後背:「這樣你好的快,好能早點送你回臨滄。」

  她說「送」,那代表,柳在溪是不會回去的。

  衛則玉對她身份一知半解,雖然滿腹疑惑卻沒有說話,默默喝掉那杯水。

  柳在溪笑眯眯問:「還喝嗎。」

  他像沒聽見前半句話般,笑著點了點頭,還道了聲謝。

  可柳在溪扭頭時餘光分明能看到角落裡落寞的神情。

  他醒後一切情緒就表露得比以前明顯,這點不舍尤其大,跟著身下的池水往她身上攀。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沒說什麼,安靜等著她的第二杯水過來,慢吞吞喝著。

  柳在溪舉得手都酸了,繼續道:「我在殿裡太久,得去看看外面局勢如何,你在魔界待著始終妨礙傷情恢復,總有一天是要走的。」

  她想說,說不定到那時魔界都攻占臨滄了,也就不用計較難以碰面什麼的,她都能直接把玉虛門打下來。

  但這話終究不好,衛則玉來時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而按他的性格聽見這等大事,又怎麼會在這老實養傷。

  所以想想還是作罷,決定先自己去了解了解回來再說。

  衛則玉當下沒有任何發言權,只能點頭,乖乖喝完那杯水,小心望過來:「你什麼時候去?」

  柳在溪看他片刻*,把即將脫口而出的「馬上」咽回肚裡,含笑道:「過兩日吧……」

  第65章

  這兩日過得極快,衛則玉不能離開靈液,柳在溪就在岸邊打坐陪他,而那人精力不濟,時常看著看著她就睡過去,再醒來日頭就過了大半。

  真到柳在溪要出門那日,衛則玉總共也就見了她幾面,且還不等他睡醒睜開眼,她就離開了。

  倒並非柳在溪想搞這齣,只是因為再不走,恐怕夜楓得派人給她麻煩,就緊趕慢趕前去他宮殿面見。

  此刻,谷主他老人家一幅看破紅塵的樣子,旁邊牽著個擄來的臨滄修士,莫名擺出炫耀的姿態,和她說話時帶著幽怨:「你這幾日,是否有些太過懈怠了。」

  柳在溪掀起眼皮:「家裡那位快死了,實在無心其他。」

  「現在呢?」

  「托您的福,好了很多,所以立馬跑來找谷主。」她掛上個笑。

  夜楓不知新凹了什麼人設,坐在殿中一個布置雅致的書桌邊,旁邊人還給他鋪紙磨墨,好不愜意,嘴上卻說:「我近些日子要融合秘寶,分身乏術,你截胡了多善堂,就得好好上心。」

  「既然你那小情人如今已經恢復不少,便該擔起你的責任。北川難攻,你去找夏榆和她想辦法。待秘寶融合成功前,我必須要看到魔族攻占臨滄大半。」

  「否則,可不能怪本尊不講情面,將你的小情人餵給籃花當養料了。」

  他講話時聲量不大,卻威壓盡顯,還動手動腳,沈葉白本來捏著墨塊老實幹活,被他一隻大手拽住手腕猛地一拉,硯台翻面,旁邊的書冊被桌邊動靜碰倒砸在地上,散作一團。

  柳在溪就立在下方,嘴角抽搐兩下,短暫思考自己是不是該迴避。

  最後看夜楓那得意的模樣,決定還是給他裝裝樣子滿足一下對方奇怪的心理,屏蔽掉上方的聲音,走過去將邊上的書撿到懷裡。

  書冊掉在地上,壓痕褶皺使得頁面攤開到常翻的位置,一眼看過去,竟發現這人看的書和她高度相似,都是有關臨滄的,再瞧瞧,似乎都在說北川。

  嘖嘖嘖,挺用功啊,這麼喜歡那地方,總不能也想著要去結個緣吧。

  她腹誹著,放好書,再聽那人幾句忠告,趕緊退下。

  「什麼玩意兒,呸!」離那宮殿隔著老遠的夏榆地盤,柳在溪忍不住吐槽一句,不耐煩地沖那門前的侍衛問,「你們主子呢。」

  「回聖女,她說在比武台等你。」侍衛顫顫巍巍說。

  她瞭然,端著很好說話的模樣,拍拍這人的肩,按住將他往邊上推了推,從容踏進別人家大門,道:「你去找找她,說我這兩日氣血虧虛,實在難以應戰,勉強在這等等,她若不來,那我……就繼續勉強等等。」

  旁邊侍衛見狀要攔,得了她一記眼刀後又動作僵住,在保命和遵命兩方不斷權衡。

  而身前自顧自走著的人邊說,邊在這院中欣賞,隨後再嘆:「哎呀,這院子不錯,換個地兒安家也挺好。」

  兩個侍衛在原地躊躇,想著要不要相信她氣血虧虛的說辭上去拼上一把,可看那悠哉悠哉快把自家主人花園薅禿的樣子,還是撒丫子扭頭去喊人了。

  侍奉主人幾百年,總歸是有些護犢子在的吧!

  柳在溪餘光目送他們離開,自覺擔負起守門的職務,又拉了旁邊一個下人問話,只不過這次不是有關夏榆,而是這些日子兩界發生的事。

  那下人知道並不多,經她問話,嚇得一句話都磕磕絆絆,左思右想才艱難吐出個完整的句子。

  據說,曜川淪陷大半,妙生宗有其他門派支援還強守著最後的領地,而妙連宗和其他魔族已經著手往水川去,總體攻勢很猛。

  柳在溪不禁訝異,不止猛,這也太猛了,距離她到魔界才不出一個月。

  下人抖著嗓子:「多虧了谷主英明神武,率領噬獸將那些修士靈力吞吃了個乾淨,更方便我族子弟戰鬥。」

  「噬獸?」

  柳在溪好奇,聽這描述,和妙連宗那個聚靈獸很像啊,她想著重問問,剛開口,大門一陣重步踏來,破空聲在耳邊炸開,她立刻翻身閃走,「鏹」的一下,原本坐著的椅子開裂成片,一把大刀戳在那裡。

  柳在溪緩緩站直,拍了拍衣擺,抱臂望著那身掛披風,面帶不悅的人快步走來,笑著打招呼:「呦,怎麼如此疲憊。」

  夏榆哼了聲:「還不是要趕回來給你交代事物。」

  說是在比武場,但此刻看她刀刃上殘留的血液殺伐,便知道應該是從戰場跑來,身上的魔氣還在亂竄,神色煩悶,倒像是吃了敗仗。

  「剛好,正問著呢,噬獸是什麼東西。」柳在溪拂了拂衣袖,不在意地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夏榆輕嘖:「你不趕緊滾去無盡谷,問這沒用的幹什麼。」

  「無盡谷不是在北川交接嗎,那裡打的那麼凶,我怎麼敢去,還是得先了解清楚再說。」她嘿嘿一笑。

  這話就戳到夏榆痛點,她憤憤坐在桌邊,氣道:「一葉山靈氣寶地,那群音修鎮著場子,打得我頭都大了,況且那些修士之前吃了噬獸的虧,這次專門守在天地大陣旁捕殺——」

  她停頓一下,話鋒一轉,突然開始指責柳在溪:「要不是你那相好把谷主籃花燒了個乾淨,這噬獸就不用愁數量問題了,殺多少我就再扔多少!看誰耗死誰!」

  說完氣呼呼掄起刀來擦,留下話來讓柳在溪自己思考。

  噬獸和花有什麼關係,是食物?可按理說他們不應該以靈氣為食嗎?難道……

  夏榆聽她疑惑,自覺解釋:「魔界本沒有噬獸,是谷主自己培養出的,那籃花就是最終關鍵。」

  柳在溪揚了揚眉:「再種不就行了。」

  「麻煩得很,而且噬獸維持吞靈的能力需要元髦這種魔獸為根本,一百隻噬獸背後必須有一隻元髦替他們撐著,從元髦中取這種能力更是艱難。」夏榆搖搖頭。

  「嗯……你就這麼告訴我了,不怕我去把元髦都殺掉?」柳在溪托腮笑笑。

  夏榆無語望去:「你是傻了?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柳在溪笑兩聲,抬手搭在後腦,靠在椅背上翹著腿搖晃,不太輕鬆地說:「谷主他融合秘寶,讓咱們去打北川,你覺得一年內有希望嗎?」

  「沒有吧,我總得偷偷懶什麼的,而且他能一年就把秘寶合二為一?」夏榆吃驚道。

  「還是有可能的,到時候他出關,看見我們還未進一步,可就完蛋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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