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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之所以給他送信,是為了見我。」

  過近的距離使得他的呼吸基本都灑在她裸露在外的側頸,引得她從側頸到耳根一陣發燙。

  但是自從上次拒絕楚雲祁的親密行為後,沈佩珮似乎也已經過了脫敏的階段,對於他的這些行為,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害怕了。

  「可是你拒絕了我」,沈佩珮笑笑,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楚雲祁像是完全沒想到沈佩珮的動作,真就沒一點防備地被推開,眼睜睜看她上前撿起了地上的信紙。

  「所以我只能換個人……」

  話還沒說完,沈佩珮的手腕一疼,下一秒,便被楚雲祁壓在了矮柜上。

  「放開我」,沈佩珮眉頭蹙起,似乎不太耐煩,「我沒時間浪費。」

  浪費?

  楚雲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緊抿著嘴唇,眸子裡的暗潮已經有了隱隱要爆發的趨勢,

  從前嘴裡一口一個愛他的女人,前一秒還說只是想要見他的女人,在他拒絕她的要求後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竟然說和他待在一起是浪費時間。

  楚雲祁突然覺得什麼東西壓在胃和心臟上,越壓越緊,他竟然感到了呼吸困難,甚至難受到有些想吐。

  從到青魚山學習開始,他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但是此時此刻,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又讓他陷入了這種痛苦之中。

  她還想要去找別人?

  楚雲祁的目光落在沈佩珮纖細的脖頸上,腦海中滾動著他倆在南山寺的種種,還有那封信上的甜言蜜語,恨不得馬上將她掐死。

  可是

  他捨不得

  「你現在不放開我,我明天也是要去的,就算明天不行,後天,大後天,總有……」

  燭火忽然熄滅,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

  今夜下雨,連月亮也沒有,沈佩珮看不見楚雲祁的臉,只能聽到他因生氣而變得粗重的呼吸。

  沈佩珮的心不自覺顫了一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演過頭了。

  忽地,禁錮著她的手一松,她的臉被突然捧起,唇上傳來一陣濡濕的痛感。

  她的腦中嗡地一下,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捧著她臉的手開始往她腰上摸去,手指隔著薄薄的裡衣,所過之處引起一串雞皮。

  他攬過她的腰,將她狠狠壓向自己,恨不得變成兩塊粘在一起的飴糖,連一點縫隙也不肯留。

  沈佩珮懵了一瞬,覺得他今天熱情過了頭,有些不太對勁。

  可楚雲祁的吻來得太密集,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去思考別的。

  「等等」,沈佩珮有些慌了,想要推開他。

  楚雲祁卻只是睜開了眼睛,然後更加用力地吻她。

  「等等」,沈佩珮明顯感到有東西正在抬頭,拼命掙扎著推開他。

  見掙扎沒有效果,她只好再次咬了他。

  楚雲祁放開了她的唇,唇角滲出一絲血跡,卻仍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他瞳孔比往常大了不少,看起來有些失焦。

  沈佩珮終於找到喘息的機會,著急忙慌地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抬眼對上了楚雲祁的目光。

  「我……」

  她剛講出第一個字,又被扣住了手腕拽回去,堵住了接下來的所有話。

  楚雲祁垂眸看著她,賭氣一般用力的壓著她柔軟的唇瓣。

  他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見她要拋下他去找別人,也不想聽到她說和他在一起是浪費時間。

  「啪」

  清脆的耳光聲像一道驚雷炸在兩人之間。

  楚雲祁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黑暗中他的眸子像是狼一樣閃閃發光。

  沈佩珮舉著自己有些發麻的右手,大腦一片空白,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肖彥」,她沉下眉眼,「我們……」

  她的話卻再一次被堵在嘴裡。

  這個吻來得慌亂沒有章

  法,好像在害怕什麼。

  「啪」

  又一記耳光聲響起。

  楚雲祁卻只放開了她片刻,又紅著眼睛不管不顧地吻上來。

  沈佩珮再次舉起巴掌,卻發現手抖的厲害,手腕使不上力氣,輕輕地落在他的臉上又軟趴趴的滑下去。

  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下不去手了。

  像是察覺到了沈佩珮的情緒,楚雲祁突然鬆開了她。

  失去了支撐,被親得雙腿發軟的沈佩珮立刻就站不住,順著矮櫃滑坐在了地上。

  楚雲祁也蹲下身,十分警惕地盯著她的嘴唇,生怕再聽到什麼不想聽的話。

  兩人的目光在周圍開始降溫的空氣中交匯,都瞪著眼睛誰也不願讓步。

  半晌,沈佩珮只覺得眼睛乾澀,耐心見底,無奈苦笑了一下,準備放棄。

  或許一開始想要請他幫忙,她就已經錯了。

  像他這樣從小學習帝王之術,未來要坐上皇位的人,怎麼會向她這麼一個算不上多重要的女人屈服呢。

  「我答應你」

  少年的聲音沾染了情慾,清潤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卻格外動人,「沈佩珮,我答應你」

  他先一步妥協,扣住沈佩珮的手腕舉到臉邊,挨了巴掌後紅腫發燙的臉頰貼在她的手心。明明比沈佩珮高一個頭還多的人,塌下肩膀,卻只能仰頭望著她。

  「不要去找別人,好嗎?」

  他眉頭提起,眉尾耷拉下去,眼神猶如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

  沈佩珮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怔了一瞬,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時候,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淚撐起身,第一次居高臨下地看楚雲祁的臉。

  但一片黑暗之中,她卻只能看到他泛著微光的眼睛。

  她不滿足於此,輕聲道:「把燈點上好嗎,我想看看你的臉。」

  話音剛落,屋子頓時又亮堂起來,油燈跳躍的火苗晃個不停,發出微弱爆鳴。

  燈光下,他那張本就蒼白的臉頰像被夕陽灼燒的雪原,五道玫瑰色的河蜿蜒開。暖黃的燈光在他眼裡碎成點點星屑,濃密纖長的睫羽微微顫振。

  簡直,簡直,我見猶憐。

  沈佩珮看著他,耳旁是自己一次比一次更快的心跳聲。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那隻被他壓著貼在臉上的手忍不住動了動拇指,輕輕擦著他紅腫的印記,引得他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沈佩珮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不好意思地想縮回手,卻又被他一把抓回去貼在臉頰上蹭了蹭。

  「別去找別人。」

  楚雲祁再次拿起沈佩珮那隻被迫貼在他臉頰上的手,低頭親了親指尖。而後又傾身向前緊緊抱住她。控制不好的滾燙呼吸盡數灑在她凌亂的鎖骨頸窩。

  沈佩珮任由他抱著,沒有再阻止他的貼近,隔著薄薄的衣衫,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與她共振的心跳。

  此時此刻,他們之間對抗的情緒終於消失殆盡。

  沈佩珮一下下撫摸著楚雲祁的後背,說「好」,說「我不去找別人」

  第58章

  烈火不盡烈火不盡

  月月的爹是在安善堂住到第五日才醒的。

  在他沒醒的這段時間,靜安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靜安大牢出了時疫;二是衡王肖宇清下獄。

  有意思的是,這兩件事的源頭都是靜安大牢里的那群涼州流民。

  自鳴鐘響到第二下,小

  桃提著框嫩綠的野菜推門而入。

  聽到響動坐在案前的沈佩珮眼皮一掀,「拿的什麼?」

  小桃將手裡的籃子晃一晃,笑道:「這是月月今天一大清早去山上摘的,新鮮的很還帶著露珠呢。」

  沈佩珮放下手中的筆,有些無奈地笑道:「昨日是野梅子,前日是小鯽魚,她這一天天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專門給國公府送菜的。」

  小桃點頭:「是了,我也跟她說讓她好好在安善堂照顧她爹,別的什麼都不用想。然後,你猜她說的什麼?」

  沈佩珮:「什麼?」

  小桃:「她說讓我別囉嗦了,崔府離這裡遠她還要趕著去送呢。」

  「她到是個忙人。」,沈佩珮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她爹情況如何?」

  「這個今日她倒是特地提了一句,說她爹已經醒了,得知是小姐送去的安善堂,就催著要回家,估計送完崔府的菜,她便要回去了。」,小桃說著長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她爹那時那麼嚴重,怎麼就不願意在安善堂好好養幾日。」

  沈佩珮搖搖頭,「她爹這般也實屬正常,你說要是這樣做的不是我們,換成大梁別的哪個人家,這樣幫他們,多少肯定是要圖些什麼,這代價太大了,他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小桃聽完也跟著嘆了口氣:「你說這安置屋都修了多久了,又不是要修什麼皇宮王府,幾間空房子,到現在也是拖拖拉拉的沒個准信,這些涼州人未免也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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