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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中,一隻手忽然伸出來捂住了她的眼睛,耳旁

  響起沈佩珮溫柔的聲音,「還不快送去醫館。」

  沈佩珮自從聽崔靜說在安置屋看到被肖宇清接走的那兩母子鬧事,就猜到這些流民一時間瘋了一樣鬧事不是沒有原因,又聽報信那人說有人花錢雇他們去靜安鬧事,便更加確定了此是是肖宇清所為。

  但她以為做這種事之前他至少會跟這些獄卒官兵打過招呼,只是做戲將這些人抓起來,收錢只是官兵的個人行為。

  現在看來,他同太子也沒什麼分別,根本沒有把已經痛失家園的涼州流民當人,都是他和太子鬥法的工具

  月月的爹被報信人和兩個侍衛一頭一腳地前後抬起,像散架的木頭人一樣晃來晃去。

  沈佩珮冷眼看著,放在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覺攥緊。

  這地方真是爛透了。

  她手心感到一片濕意,只到她胸口的女孩在堅強了這麼久以後,終於哭了。

  「姐姐」,她聲音很小,「我爸爸還能活嗎?」

  「放心」,她將女孩摟入懷中,「他一定能活。」

  第57章

  烈火不盡第一次算計他

  月月爹被送去了安善堂,意外的是被安排請郎中去安置屋的小桃也在,一起的還有月月奶奶和秦羽。

  問過才知道,秦羽身體情況很差,月月奶奶年紀大了,大夫看完後建議帶到安善堂來治療,小桃這才雇了馬車將人送來。

  秦羽這會還沒醒,月月奶奶倒是醒了,卻正好撞見被抬進來的月月爹,又驚又急,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

  折騰了一天,這會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沈佩珮和崔靜也到了該回府的時候。

  特別現在靜安不太平,她每日去了哪?去了多久?下面的人都要去沈老夫人那裡知會一聲。

  所以,她也不想回去太晚,讓老人家擔心。

  「小姐,外面下雨了。」,小桃將朱窗輕輕扣下,回身看向披著件薄衣端坐在案前的沈佩珮,她此時手中執一隻軟筆,不知在寫著些什麼。

  書案上的油燈映照著她的側臉,只見她眼眸低垂,神色專注,好似完全沒有聽到旁人說話。

  見狀小桃便再沒有出聲打擾,只是眼見燈光暗淡了不少,怕傷了沈佩珮的眼睛,才輕手輕腳地上前準備將燈芯再剪短些。

  沈佩珮卻在這時候突然起身,嚇得她拿著剪刀的手指差點讓火熛了一下。

  「小桃,你代我將這信送去穆府交給穆小公子,就坐我平時最快的那輛馬車去。」,沈佩珮一手遞信,一手抓著肩上差點掉下去的衣裳,輕聲交代。

  小桃接過信,側目看了眼外面的毛毛細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下雨天涼,姑娘今日也累了,早些睡吧。」

  「好」,沈佩珮撫了撫她的腦袋,「快去快回,你出門也要多穿些才是。」

  小桃點點頭,叮囑她睡前一定要檢查好門窗,怕涼風入體,到時候生病。

  得了沈佩珮的保證,這才收下信件出了門。

  伴隨著小桃出門的關門聲,屋裡的燈光突然晃了一下,似是沒關好窗戶吹進來夾雜著濕氣的夜風,撥動了一下油燈脆弱的火苗。

  沈佩珮冷眼瞧著那早已關嚴實的窗戶,一動不動,彎腰吹滅了屋裡最後的一盞燈。

  她將披在肩上的衣服掛在置衣架,將剛洗過還帶著些許濕氣的長髮捋到身後,轉身上床睡覺了。

  可這一覺,她卻睡得並不安穩。

  油燈似乎沒有完全熄滅,呼地又亮起來,待她起身去吹,又突然熄滅。

  靠近床頭的窗戶「嘭」地被風推開,風走後又「嘭」地關上,砸得窗框不停地響。

  沈佩珮舉著熄滅的油燈站在黑暗中,見到這種情況,非但不害怕,還有些隱隱約約的興奮,她感覺到要釣的那隻魚兒已經咬鉤了。

  整個晚上一直緊跟著她的被注視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強烈。

  明明是一片靜寂,她的耳旁卻好似響起了獨屬於那個男人因憤怒變得沉重的呼吸。

  此時,她興奮得幾乎顫抖。

  這是第一次,不是為了活下去,不是為了做任務,是她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計劃而算計他。

  熟悉的檀香自身後而來,她感到後背敷上一片冰涼,夾雜著夜雨的水汽立刻將她包裹,一隻涼得刺骨的手掌沿著她左側的鎖骨爬上纖細的脖頸,如同一隻陰冷濕滑的蛇緊緊絞住它的獵物。

  昭示危險的信子也「嘶嘶」地吐在她的耳廓。

  「你說過你不喜歡穆月」,男人的聲音平靜得有些殘忍。

  話音剛落,她手裡的油燈「噗」地一聲竄起火光。

  她的面前,男人蒼白得過分的手正舉著一個信封,正是方才她讓小桃送出去的那封。

  男人拿信的手抖一抖,封口已被打開的信封里「咚」地掉出一隻髮簪——穆月用來抵押,最後被沈佩珮拿走的那支。

  纏在她脖頸上的蛇又收緊了一些,好似聽到不滿意的回答她脆弱的頸骨便會在下一秒被絞斷。

  「我是不喜歡他」,她拼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會太顫抖,卻不是恐懼,那是一種源自成功引狼入室的興奮。

  信封也被扔到地上,楚雲祁單手抖開裡面的信紙,舉到沈佩珮眼前,只見上面寫著一堆類似於「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之類的屁話。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

  可他身後的楚雲祁卻不認為那是一種玩笑,「即使是寫了這樣的東西遞出去,還敢說不是喜歡?」

  聞言,沈佩珮低頭輕笑一聲,看起來也不似從前那般怕他,驀地開口:「你吃醋了?」

  楚雲祁一時間沒聽懂這話里的意思,等回味過來的時候,原本被掐著脖子的女人,居然大膽地拿開了放在她脖子上的那隻手。

  她轉過身專注地看著他,濃密睫毛半遮蓋著一汪春水般瀲灩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這樣的視線,他看到那封信時的怒火像是被陡然潑了盆涼水,再也翻不起一點火花。

  沈佩珮看著他臉上空白的表情,不自覺勾唇一笑,「若我說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是為了要見你呢。」

  聞言,男人臉上的空白散去,眉頭也微微蹙起。

  這是個太過明顯的謊話。

  沈佩珮也知道,但卻是她對他說的為數不多的真話。

  「我想要你幫我」,她眨眨眼睛,手裡橘色的暖光從下至上,照得她的眼眸波光粼粼,「只有你能幫我。」

  楚雲祁呼吸一滯,視線代替雙手一點一點拂過她的臉頰,他已經好久沒能這樣近距離看過她的臉,發現她似乎瘦了一點,眼神也有些疲憊。

  「什麼事?」,楚雲祁垂下眼睫,躲避她的視線,不想被她發現因為她的一句「只有你能幫我」,他那貧瘠的心臟里突地冒出一簇火苗,乾涸了許久的土地立刻變成了一片火海。

  「幫我在關涼州人大牢的燈油里摻一些苦艾」,沈佩珮端著油燈後退了兩步,準備把它放回桌上,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空著的那隻手腕被猛地一扯,是楚雲祁的手。

  他側目不敢看她,手卻不放她走遠,欲蓋彌彰得過於明顯,「為什麼要加苦艾。」

  沈佩珮掃了眼她手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心裡瞭然,傾身伸長了手將油燈擱在桌上,轉身無奈笑道:「苦艾滴進燈油,吸到的人就會有假哮喘的症狀。」

  「假哮喘?」,楚雲祁挑一挑眉。

  沈佩珮意識到自己說錯嘴,打哈哈道:「就是肺癆。」

  「然後,你能幫我給那些收了銀子的獄卒獄官下一些斷魂散嗎?」

  「不用很多,人不能死了,能瘋上一會就行。」

  楚雲祁半眯起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這樣做的真正目的。

  「我為什麼幫你?」,依舊是沒有起伏的語氣。

  沈佩珮給出的答案卻連自己也有點心虛,「我說過會幫你座上皇位不是嗎?你只要照我說的做,很快……」

  「不用你,那皇位也不會是別人的。」,楚雲祁緊盯著她的眼睛,一步步朝她逼近,「你該不會覺得,我真的要靠你去拿到那個位子?」

  他眼中涌動著某種暗潮,平靜之下的激烈情緒逼得沈佩珮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連連後退。

  「嘭」

  她的後背撞上矮櫃,已然是退無可退,沈佩珮不得不抬起頭與他對視。

  「那就請你把信還我」,沈佩珮將手一伸,「我可以找別的人。」

  話音剛落,沈佩珮就感覺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楚雲祁那雙墨色的眸子似乎化作實質的尖刀,恨不得扎到她身上。

  然而片刻後,他卻突然笑了,「沈佩珮,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說過的

  話負責?」

  沈佩珮:「什麼?」

  楚雲祁向前一步,將兩人中間本就窄的可憐的那點距離進一步壓縮。

  他俯下身,與沈佩珮的臉貼得很近,讓她有那麼一瞬間誤以為他要吻她。<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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