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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喃被含在唇齒間,裴淮年將陶家舶攬在懷裡,擋住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海風。

  寒氣消散,陶家舶被一團火光擁抱,破曉划過那片森林的樹梢。

  他們迎著晨曦,裴淮年在心裡暗道:「Tao, Welcome home」

  【作者有話說】

  周末只有這一章(二合一)

  之前沒有用太多篇幅描寫陶陶的心態,一開始他的感情就是衝動的,二十出頭,正逢突變,他憑一腔直覺行動。

  闖了幾年,南牆撞了,肩膀厚了,他回頭看自己仍然在原地打轉。

  這個牢籠不是裴淮年給的,是他在每一個夢不到英國的夜晚,親手畫的。

  第48章

  萬里城某棟高級住宅,全屋照明系統因主人只回來睡幾個小時而失去了應有的光彩,直到尊貴的派屈克先生大駕光臨。

  「嘶」

  「別動!」地毯上放著醫藥箱,陶家舶拿著棉簽,俯下身仔細地給「客人」的嘴角上藥。

  「有點疼」,裴淮年微微仰著頭,藍色玻璃體倒映出陶家舶專注的神情。

  「活該!誰讓你在車上親…」,陶家舶頓了一下,繃直嘴角,用眼神警告隨時都可能被掃地出門的英國佬。

  其實陶家舶那一拳打得並不重,裴淮年的嘴角只是有輕微的擦傷。陶家舶心安理得,一點都沒有出手傷人的愧疚。本來嘛,這一拳遲到了5年,是這個英國佬應得的。

  真正令傷勢加重的原因是在寬大的幻影后座,從碼頭回到市區的一小時中,陶家舶幾乎沒能從裴淮年腿上下來。

  擋板升上去,從碼頭帶進來的寒冷被兩人交纏的炙熱瞬間催化,一同催生的還有從靈魂深處涌動的思念。

  「裴...司機....」

  說話的時候,裴淮年的舌頭趁機鑽了進去,唇瓣貼著唇珠,舌頭在口腔裡面不斷地攪動。

  是甜的,混合著辛辣的菸草味兒,裴淮年將那股辣和燃燒的熾熱一併吞下去,

  嘴角擴張到極限,貪婪地汲取著陶家舶的氣息,帶著纏膩的流動聲,不斷交纏。

  商場外牆上絢爛的LED屏幕亮光閃過,裴淮年的吻才比剛才克制了一些,體貼地給予陶家舶平復下急促呼吸,稍微往後退了一點。

  又覆上去重新吸住唇珠,嘴角,描繪著對方的唇形。

  沒有安撫一隻衝破柵欄的棕熊的後果就是,陶家舶下車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在司機的注視中被裴淮年一把攔住後腰,雙唇,臉頰和耳垂都是紅的,上下睫毛被淚水打濕,說不清是喜是悲。

  裴淮年顯然也想到車上的火熱,眼裡捲起深藍色的浪花,他扣住陶家舶的後腦勺拉低,一口咬在他的側頸,陶家舶用力拽開他棕色的微捲髮。

  裴淮年將臉埋在他脖頸處,親昵的左右輕蹭,他們保持著一個不舒服的姿勢,但誰都沒有先離開。

  裴淮年用中文道歉:「抱歉,陶,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然後他又給自己的貪得無厭找了一個理由,「I am too thirsty」。(太渴望你了)

  陶家舶:…這5年的戲劇課,反派演員根本沒落!

  他深吸一口氣,不看裴淮年某種帶有明顯少兒不宜的眼神,抬手指著某處,說:「洗澡的時候你可以喝個夠」。

  裴淮年沒找到吹風機,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一向莊重而穿著肅穆的威廉先生,平時大多穿的是深色系,偶爾穿一些不一樣的顏色,俊美非常。

  他穿著陶家舶的墨綠色真絲睡衣,肩膀處稍微擁擠了些,妥帖的布料包裹著勾勒明顯的肌肉群。

  墨綠色穿在白皮膚上更襯膚色,配上他的藍眼睛...

  陶家舶清了清嗓子,說:「吹風機在左邊柜子里」。

  裴淮年顧不上吹頭髮,他往客廳中央走,面對玄關的一整面牆沒有電視和掛畫,用幾個檀木隔板,做出整面的藝術設計。

  其上放著六艘船,準確地說,是五艘完工的手工船和一艘半成品。陶家舶見裴淮年猶如欣賞一副拍賣會藏品一般盯著自己的手工船,有些不好意思,說:「看什麼看,你不都見過?」

  「有5年沒看見了」,裴淮年眼睛放在船上,輕聲地回答。

  親都親了,心意再也藏不住了,陶家舶知道5年前的話題是逃不過去的,於是他先起頭,說:「其實我沒有想到,你最後會特意把這5艘船給我」。

  說到這裡,他強迫自己不去看裴淮年。

  從後面看,他的墨綠色睡衣將背肌曲線完美地襯托出來,臀部俊俏,肩線平直,順延往上是修長的脖頸...

  陶家舶非常清楚這些部位的手感如何,一小時前,他的手掌在這些地方流連忘返。

  他不是沒有猜過裴淮年當時的動機,無非是一次心軟的施捨。而陶家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和多餘家具的公寓裡,專門為這6艘船打造出一面牆,就能知道這些船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論裴淮年的初衷是什麼原因,陶家舶心裡都是感激的。

  他將這份感謝說出來,心裡鬆了口氣,這時裴淮年的視線終於從牆上挪到陶家舶臉上。

  他說:「Well,Tao,你帶著我的禮物離開,就像我陪你一起回到中國。每次這樣想起來,威士忌會變得非常順滑」。

  陶家舶:「嗯,還是要謝...什麼?什麼你的禮物?這是我的手工船!每一個零件都是我做的!」

  感激?他感激個屁,原來裴淮年好心將這些船送還給自己,還是為了他那該死的,仍然沒有改變的占有欲。

  裴淮年將手裡的毛巾扔在沙發上,獨自坐下來,他雙手攤在腿側,背靠著黑色小羊皮沙發靠墊,渾身都帶著鬆弛的愜意,說:「陶,你忘了,這些船被你賣掉以後是我買下來,然後轉送給你」。

  陶家舶:...萬惡的資本主義,趁人病要人命。

  用別人的辛苦付出給自己添嫁衣!

  他這麼想著,兇巴巴地等著裴淮年。

  裴淮年在陶家舶的房子裡,自在的猶如主人一般,對他招手說:「過來」。

  陶家舶也洗了澡,換了一身黑色的睡袍,帶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坐下來的時候劃開一片。

  裴淮年眼眸的神色由淺轉深,他探身將陶家舶拉過來,對方很警覺:「你別亂來啊我警告你」。

  裴淮年用手指撩開左前的衣襟,讓那片小圖案徹底暴露在自己的眼中。

  咆哮的棕熊被保護得很好,顏色絲毫不褪,他記得陶家舶離開之前這裡被自己劃傷了。他不知道陶家舶回國以後怎麼處理的,但看起來這麼多年,他把這印記保護得很好。

  想到這裡,莊園主很滿意,俯身親吻棕熊,單手扣住陶家舶的後腰。

  陶家舶就知道這英國佬一直覬覦自己身上這個紋身,他咬牙切齒地往後躲,「你這麼喜歡自己紋一個啊,總親我的幹什麼?別親了...你還敢咬?」

  裴淮年起身,眷戀的最後看了一眼紋身,抬眼對陶家舶說:「這是你送我的禮物,我最喜歡的禮物」。

  用你的血肉作為媒介,印刻著我的名字,在裴淮年心裡,是最昂貴的禮物。

  陶家舶怔怔地看著裴淮年眼裡的深情,5年前的那個黎明,這個紋身,都是他們的禁地。陶家舶還沒有準備好更細緻的討論,他轉了話題,說:「竟會說一些花言巧語,照你這麼說,我沒帶走的東西,不都是送你的禮物?」

  陶家舶是直接從莊園去的機場,他的私人物品都在倫敦的公寓裡,除了這些手工船,其他的都是一些身外物,沒什麼好惦記的,可裴淮年對此有別的意見。

  他很嚴肅地說:「如你所說,其中一個禮物」,他指了指自己,再次表示所屬權是他,「仍然流落在外」。

  陶家舶:?

  他在腦中快速過了一下自己那些破爛貨,很快找到了答案。

  「啊,你說那輛自行車?」

  莊園主搭膝靠坐著,用嚴肅的目光作為壓力射線,接收方張了張嘴,半晌才辯解一句,「那林苟...他窮不是嘛」。

  留子回國前的任何東西對於另一個留子來說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即使是半瓶老乾媽。

  黑戶口窮人-大狗收到陶家舶的郵件,表示自己繼承了他那輛Bianchi自行車時,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來。

  他起身,帶走了Brain胸前的被子,Brain用胳膊擋住斜進來的一抹陽光,沙啞地質問:「才睡了三個小時,你幹什麼去?」

  林苟猛地俯下身,絲毫沒有奮戰了一整夜,3小時後才睡下的疲憊。相反他眼裡帶著精光,是一種終於心愿達成的滿足。

  他湊在Brain臉前面,冷硬地說:「借我幾個人」。

  林苟的車快到裴淮年在倫敦的公寓時,接到了終於清醒過來的Brain電話。

  「Babe,你怎麼跑到派屈克的公寓去了,你借人究竟是要幹嘛!我跟你說....」

  電話被不留情面地掛斷,林苟下車,抖了抖立起來的風衣領,長腿一邁,身後跟著三輛車上下來的10名保鏢,風馳電掣,電閃雷鳴,他本人儼然就在上海灘風雲的拍攝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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