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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將李禹弄惱了,劉晟第二日便會差人送來北國小吃,李禹有一日被折騰得起不來,惱得將送吃食的人趕了回去,惹得太子下了朝親自趕到承風殿。

  塌上,李禹閉眼休憩,劉晟進門後便走至塌邊,低眼睨著塌上的人。

  「還疼?」

  李禹眼皮未動,似已睡著。

  劉晟在塌邊坐下,掀開絲綢錦被,想去查看李禹的傷口,卻在觸到腰封時被李禹抓住。

  他慢慢地掀開眼,聲音啞得像話:「不敢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動手,還請太子殿下出去。」

  劉晟知他還在氣頭上,收了手,反握住李禹的手:「孤下次輕點。」

  李禹輕哼一聲:「這句話太子殿下不知已說過幾回,堂堂一國儲君,說話竟如戲言!」

  這是真惱了,平日李禹說話雲淡風清,對劉晟更是冷淡。

  劉晟心裡一喜,面上卻不顯,捏著李禹的手哄道:「孤昨日聽聞北國有一雪狐,通體雪白,盡通人性,你可喜歡?」

  李禹枕在玉枕上的側臉終於肯對著劉晟:「你是何意?」聲線明顯有所起伏。

  劉晟嘴角微揚:「我已命人將雪狐帶回來,到了便豢養在辰山,不日孤得空便帶你去賞玩。」

  李禹離身處異國他鄉,劉晟料定他對北國定有念想,今日便隨便一試,果然還是北國的東西好使。

  李禹表情依舊冷淡,但劉晟能感知他冰塊下融化的一點水,雖然也就一點,那也夠了。

  「你好好休息,待雪狐安頓好,孤便帶你去辰山。」說罷,劉晟起身欲走,手卻被拉住。

  劉晟一頓,這是李禹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

  「當真?」李禹問。

  劉晟這下便捨不得走了,反握住李禹的手,俯身咬住李禹的唇,用舌攆了攆李禹的舌根,津液盡數落入李禹口中。深吻後,劉晟眼眸漸深:「孤何時騙過你?」

  李禹知道劉晟這表情是又情動了,該死,劉晟的精力使不完的嗎?明明昨夜做了那麼多次,他後悔方才去拉他的手。他從劉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拉被將自己的臉蓋上:「你走吧。」

  劉晟哪肯,縱使東宮還有一堆公務他此刻也顧不上,他吻了吻李禹露在外面的額頭,低問:「做,還是含?」

  殿外的風吹得竹葉颯響,李禹這才從這場回憶中抽過神來。他走到案前,抽出暗格里的信件看了一眼便提筆開始寫。寫到劉晟二字,李禹筆端頓了頓,但也只是一頓便又往下寫。

  初春的風似利刀,頂開了窗戶灌進殿內,李禹被風惹得咳了兩聲,他抬頭往窗外望去,那竹林依舊青綠一片。腦海里想起某夜他和劉晟兩人在裡面荒唐,喉結動了動,便起身去將窗戶合上。

  看不到竹林便不會想起劉晟,他不想。

  憑心而論,劉晟對他確實好,若沒有劉晟他不一定能活到現在。中原的皇帝是個心眼小的,最初他所受的為難有皇帝背後的心思,北國和中原一戰讓中原丟了臉面,雖最後勝了,國力卻受損,那皇帝必將氣撒在他身上。但他沒料到,劉晟會站出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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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失控

  作為一國儲君,太子劉晟勤勉自持,經天緯地,胸懷天下,連北國皇室都認定,若是在他老子這一代打不下中原,讓劉晟當上皇帝後,北國定無機會。

  他的能力李禹一點都不懷疑,當初不管是李禹住進承風殿還是幫李禹擋了那些發難,李禹皆覺都是他所能之小事。但問題就在這裡,劉晟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儲君,為何會纏上他這個北國質子?

  若說他有什麼目的,他一個北國質子,劉晟根本不屑利用他,除去這個原因,李禹便不肯再想下去。對他來說,愛,喜歡,都是世上最奢侈也是最無用的東西。

  李禹垂眸,繼續寫他的密信。

  劉晟最近很忙,因他所舉馬市之議正在緊鑼密鼓地實行。嘉陵關是中原與北國的接壤縣,因常年風沙又偏於一隅,百姓腰包都癟著,但因此次馬市,他們歡欣鼓舞,雖是與北國做生意,但只要腰包里能進錢,跟誰做不一樣?

  馬市開市當日人聲鼎沸,熙來攘往,嘉陵知縣泣淚上書,言謝皇帝英明之舉,連首輔胡嵩燾都在朝上夸劉晟一句「高明遠識」。

  只是一句客套罷了。劉晟揉著太陽穴,最近他實在太忙,又是幾日未見李禹,他招來暗衛。

  「他近幾日在忙什麼?」

  「昨夜質子在院中烤紅薯和魚,喝了點酒。」

  他倒是會享受。劉晟嘴角微揚,「前日孤送的孤本他可看?」

  「質子讀了一夜,愛不釋手。」

  劉晟皺眉,時間有的是,何必挑燈夜讀?罷了,他早知李禹隨性得很,只是他身體一向弱不勝衣,該好好保養才是。有時間帶他去跑跑馬罷,他心想。

  想到李禹,劉晟多日莊嚴的面容才緩和下來。他執筆疾書,想著今晚定要抽出時間去見李禹。

  不想青木從外面匆匆跑進來:「殿下,質子那邊出事了。」

  劉晟抬頭:「什麼事?」他才把暗衛叫進來一會李禹就出事了?

  「是梁王殿下。」

  梁王是董貴妃之子,為人陰險。劉晟剛當上太子那會,在入住東宮的第一夜便差點被近身的侍衛暗殺,後劉晟查明這是董貴妃和梁王的手筆。

  劉晟並未向皇帝稟告此事,對他來說,被暗殺不算什麼,以皇帝的秉性,就算知道背後之人是梁王,也只會輕拿輕放,畢竟有個人能和太子抗衡,皇帝樂見其成。

  他的好父皇,自私冷漠,心胸狹小,但劉晟並不在乎,他的目的永遠只有一個——坐上那個位置。至於過程如何,皇帝待他又如何,這不重要。所以他並未作聲,而是在朝中將董貴妃的大半爪牙連根拔起,這才威懾住梁王。

  如今梁王竟然敢招惹上他的人?

  青木明顯感覺到劉晟的盛怒,他的手背暴著青筋,只是那兩拳背在身後,青木便覺得梁王像要活不過今日。

  離承風殿不遠的函德殿前,李禹被梁王踩在腳下。

  「北國質子,現如今也不過就是個階下囚而已。怎麼,給你吃好喝好,就把自己當皇子了?」梁王俯身打量李禹:「你長得這麼好看,可惜是個男人。這樣吧,本王跟父皇說一聲,你去我身邊侍候?」

  李禹的脖梗被腳踩著,發不出一點聲音,但他眼神冷淡,對梁王所說毫無反應。

  梁王心底的暴戾被牽起,但又被李禹這副樣子吸引,他的手刮過李禹的臉,壓抑又興奮道:「不若,現在就跟本王走?」

  梁王今日心情不豫,早朝上劉晟被人追著捧,連平日不站隊的首輔都夸劉晟一句「高明遠識」,奈何他的人現在都被劉晟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就像李禹現在一樣。

  下了早朝,他逛到皇宮偏僻處遇到李禹。原本氣就沒處撒,這個倒霉質子自己送上門來,梁王讓李禹從自己身下爬過,不想李禹理都未理,徑直要走。

  區區質子都敢輕視他,梁王一腳踢在李禹身上,李禹吐了一口血後又將李禹踩在腳下。

  「還不說話?」梁王少有耐心地又問

  李禹嘴角殘留著血跡,看梁王的眼神未有輕蔑也未有仇恨,像是遙遠的星空,遠得沒有一絲情緒。

  「再不回答本王......」

  梁王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被踹倒在地上,拖了好幾米遠。他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想看看誰膽大包天,在看清來人後,他瞪大眼睛。

  劉晟是用輕功趕過來的,青木在後面都追得氣喘吁吁。太子殿下在皇宮用輕功,青木第一次見。劉晟從不向外透露自己的身手,然今日在皇宮暴露後,日後不知會有禍患。

  劉晟向地上的人看了一眼後,表情瞬間沉了下來,還未待梁王站穩,他又在梁王胸口補了一腳。這一腳他用了內力,梁王整個人往後飛,直接掉入花圃。

  函德殿和承風殿皆在皇宮偏僻處,因而宮人較少,但也並不是沒有。宮人也知太子在此,紛紛避讓,但太子將梁王踢成重傷的事還是鬧得滿朝皆知。

  但事情並未結束,梁王在府上療養半個月後,剛從梁王府出門便從馬車上摔斷了腿,饒是御醫及時出診,梁王還是落得個終身於行不良的結果。

  「劉晟,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梁王於行不良,這輩子與皇位無緣。他不信,當日他的馬會毫無徵兆地發瘋,這定是劉晟的手筆!

  猖狂,實在是猖狂!

  但梁王不解,縱使之前自己暗殺劉晟,劉晟也並未在面上發難,而是暗地裡拔除了他的勢力,這次卻當著整個皇宮的面將自己打成重傷,這實在不像劉晟會做之事。

  「梁王殿下,這事的根源在於那個質子,據宮裡傳,太子跟這個質子關係不一般。」謀士的話讓梁王醍醐灌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梁王終於打通關節,陰著臉發誓:「劉晟,我要你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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