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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晟並未直接道明自己的身份,背著手道:「跟我走。」

  「去哪?」

  「東宮。」

  東宮?李禹打了個寒顫,不知是因寒風還是因劉晟的話。

  「你是?」李禹故意問。

  「當朝太子,劉晟。」

  李禹是北國的皇子,卻也是中原的質子,按理來說該向劉晟行李,他剛彎腰,劉晟便扶住他。那手落在李禹的腰間,熱度從薄衣傳到肌膚。

  好熱的手掌,李禹想。

  「不必行禮,孤就問你,要不要跟我走?」

  李禹不知劉晟此話何意,以他的身份,劉晟把他帶回東宮必是問話或者用刑,讓他交待北國的消息。只是他都來這裡兩年了,劉晟才有此做法,是不是稍晚了些?

  李禹只覺今晚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跳,只略一思索便垂眸道:「好。」

  除夕的夜已經很深了,宮裡人都在各自宮內守歲,巡邏的侍衛卻比平常多了一倍。李禹默默地跟在劉晟身後,這一路他們一個人都沒遇到,別說宮女,那成排成隊的侍衛都不曾看見。

  李禹望著眼前人頎長的背影陷入深思:劉晟不想讓人知道他帶走自己,看來他的猜測沒錯,恐怕今晚凶多吉少。李禹從來到中原的第一天便料想到今日的結局,只是不想那麼快。

  兩人直到東宮都未說過一句話,李禹直接被帶到太子的寢宮,接而有太監幫他沐浴更衣,準備了一桌飯菜,末了還備了一碗薑茶。

  李禹不知此舉何意,正在困惑時,太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起來有點疲憊,應是趁方才的空隙去處理公務了。

  劉晟坐下,揉了揉太陽穴,問:「身體可有不適?」

  李禹微躬著身子:「未有不適,太子殿下。」

  劉晟短暫地默了默,眼神直直地落在李禹的身上:「質子不問我讓你來東宮所為何事?」

  「太子殿下請明示。」

  劉晟揚了揚眉峰:「質子是北國拓跋家二皇子,雖然上面有個大皇子,你也未是嫡出,但直接把你送到中原來當質子,相當於直接宣布你被剔除皇儲的競爭。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李禹身形動了動:「太子殿下說的沒錯,但禹從未想過坐上那個位置,也是自己甘願來中原,並無被剔除之說。」

  「拓跋家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少,李禹,為了讓中原接納你,他們還特意幫你改了姓,只是連這祖宗的名諱都不讓你帶出北國,可見他們是真的棄了你。」劉晟緩緩起身,向劉晟走去:「你回不去了,李禹,應該說,在你有生之年,若無戰爭,中原不會放你,若有戰爭,你當死於中原。」

  李禹不語,這些話傷人,卻也是實話,他早就想得透徹,只是眼下劉晟這般說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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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吸引

  劉晟在他跟前停下,兩個人快貼到一起,這時,劉晟將李禹的下巴抬起,深邃而冷銳的眉眼透著不容質疑的威嚴:「李禹,你回不去,便跟著孤吧。」

  李禹的下巴被鉗制著,以往冷淡的眉眼掠過稍縱即逝的驚異:「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劉晟的眉眼凌厲,身上自帶皇家的威嚴,他直盯李禹的眼睛,直道:「因為,我要你。」

  李禹是夏天來到的中原,那時正是中原最熱的時候,他身著淡青緞里,外披月白綢,在中原的早朝,他向中原的皇帝下跪,清冷的一聲:「皇帝陛下萬安。」輕易就吸引了劉晟。

  第二次見面是在兩個月後。中原的皇宮很大,李禹雖已認得大多數自己所能去的地方之路,卻在一次被太監戲耍後迷了路。他無意間走到太液池,在一棵柳樹下停佇。劉晟看到的,便是一人身姿挺拔,抬頭專注地望著柳葉。

  跟在後面的青木問:「殿下,屬下這就去驅趕。」

  劉晟抬手:「不必。「他眼神未挪,又道:」不過,小懲今日值班侍衛領頭。「

  讓北國質子進入太液池,這是褻職。

  青木眼裡閃過一瞬的訝異,平日太子甚嚴,卻對今日犯錯的侍衛和質子如此寬宥,實在罕見。

  自那日後,劉晟夢裡常常夢見一人著月白透明杭綢,跪坐在他塌前,抬頭滿眼朦朧地望著自己,一如那日李禹抬頭專注地望著那柳葉般。明明那日李禹穿著得體,未露一片肌膚,劉晟卻跟著魔般,在夢裡與他翻雲覆雨,夜夜笙歌。

  劉晟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他今年二六年華,後宮雖未納人,但他深信自己絕無斷袖之癖,可是夢裡那人腰冠楚楚,衣帶漸落的樣子讓他欲罷不能,越阻止自己去想便越變本加厲。他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自此後便讓自己的暗衛跟著李禹。

  李禹生活十分簡單,大部分時間都於住處閱書,雖吃穿都被苛刻卻依舊淡然自處。令李晟側目的是,這位北國皇子常被下人欺辱,非但不反抗,反而好說話得很,仿佛他來了中原也低人一等,聽天由命。

  「今日質子刷了夜壺。」

  「今日質子被宮人調笑。」

  「今日質子半夜爬至屋頂賞月。」

  「今日質子被宮人帶到竹林,迷路了一個時辰。」

  劉晟每日政事繁忙,饒是如此也讓暗衛日日與他匯報李禹的情況。

  不過尋常人罷了,許是過不久便會忘記,況且又無糾葛。劉晟如此想,卻不想一日暗衛來報:質子今日似不尋常,半夜鬼鬼祟祟,揣著衣物似要逃跑。

  跑?

  劉晟聽後冷笑。不說自己派暗衛跟隨,中原皇宮的守衛若是讓一國質子逃走,那也跟篩子無異。

  劉晟當即起了興趣,想去看看這個北國皇子到底想幹什麼。

  此時已經又到了一年初夏,夜裡還有白日的餘溫。暗衛來報,李禹當下走到太液池。劉晟到的時候,卻未在湖邊尋到人。

  「殿下,在湖裡。」青木提醒。

  劉晟順著青木的指引,果然在太液池裡見到李禹。他瞳孔一縮,心跳忽而加快。因他看到李禹泡在湖裡,只露出光潔的肩膀。他起起浮浮,一會賞月,一會賞柳,隱約可見他白皙的胸膛。

  劉晟失語。不怪他第一眼就被李禹吸引,這個人長得實在仿若謫仙,就算現下身上未著一物也讓人覺得清冷無比,讓人不敢生出褻瀆的貪念。但越如此,劉晟越無法自控。他動了動喉結,第一次主動問起:「他為什麼來這裡?」

  青木和暗衛面面相覷:顯然......是為了來泡澡?

  「屬下以為,質子大約是來游水。」暗衛低頭,因自己的誤判惶恐。

  劉晟也是顧左右而言他,轉移注意力罷了,聽了這回答便未再深問。

  他們隱匿在假山後,只見李禹在水裡撿起一根柳枝,將自己散落的青絲圈綁起來,露出背彎的後頸。劉晟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背手捏著拳頭,啞聲道:「走。」

  只是口裡說著,腳卻不聽使喚,他的眼神再度落到不遠處的人去,又吩咐:「以後讓人莫阻他到太液池。」

  當晚,劉晟再度沉淪在與李禹的夢裡,欲生欲死。他知道,這個人他要定了。

  蟄伏了一年多,劉晟在除夕夜終於把李禹招進了東宮,只是當時那句「因為,我要你「得來的回答卻是李禹冷淡的回應:「太子殿下日理萬基,若是覺得孤獨難耐,盡有人湧進東宮,為何要我?」

  劉晟鉗著李禹的下巴,手上細膩的觸感令他心下蕩漾,眼中卻還儘是冷靜:「孤要的人必須得到,孤不要的人連東宮的門都進不來。」

  李禹不語,那清冷的眼神落在劉晟臉上,滿是不在乎。劉晟被眼前人的眼神刺得漸火,面無表情地靠近,兩人鼻翼相觸,他將吻落在李禹的唇上。

  李禹不想劉晟竟如此直接,滿眼驚愕,雙手要去推劉晟卻被對方死死地鉗住。

  這唇,他日思夜念了一年多,味道比他幻想的還令人沉迷。劉晟一發不可收拾,將舌探了進去,便再也不想出來。

  那夜,他將李禹推倒在床,雖未要了李禹,卻是將李禹折騰得不輕。

  也是自那夜起,兩人便註定糾纏此生。

  沒人知曉,李禹夜夜宿在東宮,天未白時便被送到自己的住所。按說質子在皇宮地位尷尬,皇帝怎會不知他的境遇,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畢竟北國皇子在中原皇宮受點屈辱也正常,但劉晟不知做了什麼,讓皇帝同意李禹搬進空置的承風殿,還特別寬待,原本不能去的一些地方,如太液池、御花園李禹皆可進入。

  李禹發現,自太子要了他之後,欺負自己的下人便像人間消失一般。在他許久未被欺負後,有一日剛來的小太監使喚李禹洗夜壺,第二日,那小太監抖著腿進來,捧著手上的夜壺一飲而盡。

  宮裡的人都知道,北國質子李禹在中原有後台,但沒人知道這個後台是誰。

  李禹的日子好過了起來,吃穿用度自不用說,劉晟見他無聊,總是將宮外好玩的小玩意送到承風殿,知道李禹愛竹,便在承風殿外種了一片竹林。承風殿現下便像金絲籠一般,內外風光無限,卻無人知曉,殿裡這人,光風霽月下,日日被太子殿下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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