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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又感慨:「北方終於勝了,這都幾個月了,家裡人真是大氣不敢出,二弟和五弟在外,父親和你大哥,乃至祖父,都日日不見人。誒!我聽明鏡堂那邊,說,祖父有些抱恙,夫君昨日去看了,但*7.7.z.l是沒讓見人。」

  杜從宜覺得這個府里的人都很有意思,老王爺獨自住在自己的院子裡,和老夫人常年不見。

  這個老的都很有脾氣。

  陳氏說老王爺有些抱恙,杜從宜也沒放在心上,正月都快出去了,杜從宜才開始重新拾起學業,開始研習新的畫法。

  結果正月最後一天,家裡還在商量到時候出門去看二月二夜晚,汴京城的舞龍會。結果晚上明鏡堂就說,老爺子不大好,立刻發信給北方。然後一面打發人去通知宮中,讓趙恆趙誠兄弟兩回來。

  杜從宜大晚上被叫醒來,也不能去明鏡堂,只好枯坐在房間裡,和來安閒聊。

  來安陪著她,一邊在做針線,一邊說:「好好的,你說北方都大勝了,你說二哥和五哥回來,那都是加官晉爵的,尤其五哥被削的爵位說不準會加回來了,好好地當口,可不能出事。」

  杜從宜聽的好笑,來安眼裡,老王爺可不能死,要不然影響趙誠升職加薪。

  也對,孰近孰遠還是能分得清的。

  杜從宜聽著這個意思,是召回所有兒孫,到時候趙誠回來一趟也好,走了這麼久了,該回家看看了。

  要是從前她肯定不會這樣,但是後來不同,她對趙誠依賴心很大。

  可能正常的婚姻就是這樣,心安得享受對方帶來的便捷和好處。

  父母沒有給她好的榜樣,但是她遇到一個還不錯的伴侶。

  端王府當晚很多人一夜沒睡。

  趙士義聽到北方大捷的消息後,就徹夜沒睡。連著喝了兩日酒,妾室們也不敢勸說,也不懂他是高興還是難過。

  要說他高興,他喝到最後,淚涕漣漣。要不說不高興,他一直重複,河北收回來了,收回來了啊……

  大約是酒後吹了風,大約是喜悅過度,大約是大喜大悲情緒起伏太大了。

  總之,他年紀大了,最後嚴重到人都不能起身了。

  太醫守了兩日,依舊不見好,端王府里氣氛立刻又低迷了,連劉氏這個整日呆在家裡逗弄孫子的庶媳,都連著兩日到處奔走求藥,畢竟老王爺過世,王府可能就要面臨分家。

  她的小兒子還在外讀書,前程沒著落,他們二房根基不穩,什麼都沒有。

  趙宗榮難得大發了一通脾氣,甚至要嚴懲明鏡堂里的妾室,一時間府里人心惶惶。

  還是老夫人起身去了明鏡堂,見憤怒的兒子,反而冷冷問:「她們有什麼錯?你都管不住你父親喝酒,她們就能管得住了嗎?你問問誰敢忤逆他的意思?何故如此遷怒她們?」

  趙宗榮侷促低頭:「母親教訓的是。」

  老夫人看著被押在一邊跪著的兩個妾室,深深嘆氣:「起來吧。」

  對老王爺她早已經沒有愛恨,看著床上的人,還是有些無奈。

  去年冬季,府里都在翻修,當時兒孫問他,要不要修明鏡堂,他發脾氣不准動,一輩子都在較勁。

  一輩子不知道在和誰較勁,明明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老夫人將人打發出去,坐在床前看著丈夫,低聲說:「你務必要給我好好活著,要不然兩個孫子的前程就被你耽擱了,老三沒有白死,老三的兒子出息了,我知道你恨先帝,你覺得是先帝執意起那場戰事,害了老三。老三是你的心尖尖,可你們父子爭執早就有了,最後老三死在河北,那是命,是你把他教的太好了。老三沒了我也心疼,那也是我帶大的孩子。你我走到陌路,是因為你太看輕了我,我從來沒有薄待過你的子女。我不屑和孩子計較,但是對你,也厭煩了……」

  趙誠收到端王府的信比趙恆要晚幾日,因為他人在滄州,而趙恆隨軍駐守在真定府,收到信就快馬往回趕了。

  這次北征的功勞,他已經榜上有名了。

  等趙誠收到消息,已經二月初九了,崔元用給他找了軍中要了良馬,呂順給他打發了一些補給,他日夜不歇,直奔汴京城。

  等回家已經是二月十四了,但是進了門,管事最申伯見他回來就哭得老淚縱橫,他嚇了一跳,以為人沒了。

  結果申伯領著人一邊走一邊說:「王爺這幾日能坐起身了,好些了……」

  趙誠整個人灰頭土臉,渾身造的不像樣子了,他自己也不在意,跟著申伯只管去明鏡堂,門房的人已經去給院子裡報信去了。

  第130章 當孫子

  趙誠進了明鏡堂,院子裡十分蕭瑟,其他地方已經開始有了綠意,城外麥田一片翠綠,但明鏡堂里竟然還是一片灰白,他站在門口,心裡嘆氣,老噴子可別有什麼意外。

  等他進門,屋子裡灰濛濛的,這是他第一次進老噴子的臥室。

  雖然給他當孫子這麼久,但其實兩人並不熟悉,他之前極少來聽訓,也不如趙敬孝順,平日裡能躲就躲。

  老噴子這個人也挺有意思。孫子們都怕他,趙誠卻能聽出來他其實很疼愛孩子們,就是性格優點問題,心不壞。

  沒想到看著氣勢挺足的一個人,病了躺在床上也是小小一團。

  住的地方,竟然富貴又腐朽。

  屋子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偏偏就透著破敗。

  他一進門,老噴子看見人,突然面色激動喊了聲:「幼平?」

  旁邊的妾室嚇了一跳,趕緊扶著他輕聲說:「這是五郎。」

  他才回神,炯炯有神看著趙誠,剛才的神色立刻退下去了,又冷淡說:「哦,你回來了。」

  嘿,怎麼還兩幅面孔呢。

  趙誠上前坐在床前,也不在乎規矩,問:「您好些了嗎?」

  他伸手握了握趙士義的手,春天還沒來,溫度還冷,屋子裡也算不上暖和。老頭的手也冷冰冰的,看著沒什麼生氣。

  老噴子突然就來了力氣:「混帳!」

  趙誠被他罵得噴一臉口水,鬧心死了。

  苦笑:「我奔波千里,剛進門,就來看您,您說何至於這麼罵人。別罵了,我們聊一聊,怎麼好好的就病了呢?」

  旁邊的妾室尷尬地不敢抬頭。老噴子聽得閉上眼睛都不看他了。

  趙誠哄他:「這個溫度不行,明日我送您兩張虎皮,再砌個爐子,屋子裡有些冷了,看著沒什麼生機。年紀大了,不能不服老,您別不信……」

  他只管自說自話也不在乎他聽不聽,反正出門這麼久,乍見了家人,多少還是有點話癆和欣喜的。

  再說了,他又不是真孫子,也不怕人,還有點沒臉沒皮的。

  陪老噴子聊了會兒,他眼睛又睜開了,小眼睛咔吧咔吧看著趙誠,也不搭腔,就那麼靜靜聽著。

  趙誠給他講北方的山川,河流,這個時節城外田野的麥田,黃河渡口上討生活的民夫,南北來往的商隊……

  老噴子從頭到尾都靜靜聽著,一句都不問,直到其他人來了,老頭子才說:「呱噪,滾吧。」

  趙誠站起身笑起來:「嘿,您說您這個脾氣呀。算了,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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